☆﹀╮=========================================================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黑篮]神棍已失常 作者:越过 该文又名为:星座说 麻生芽月最悔恨、最庆幸便是遇见了绿间真太郎这个神棍。 绿间神棍:“明明星座是不可能的,你偏要缠着我,看看现在报应来了。” 绿间神棍::“麻生芽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日子,巨蟹座和白羊座适宜婚嫁。” 麻生芽月:“可我现在不想嫁给你了...” ... 使劲浑身解数的某人静悄悄地用三分球砸晕一只蠢羊,套上麻袋拐回家。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黑篮 搜索关键字:主角:绿间真太郎,麻生芽月 ┃ 配角:冷泉洛,椎名晨川,本田研,以及彩虹战队们 ┃ 其它:宠溺微虐 ☆、勇敢示爱遭拒 ?  夏日的蝉鸣声穿透过层层热气,炙热烤人的光芒恶毒地溅在帝光中学的每一寸土地。   温热的风袭过嫩绿的叶子,婆娑地微响,枝桠的小树叶抖了抖,零丁旋转飘落在树下少女的乌黑柔顺的黑发上。   少女喘着粗气徘徊在树下,藕臂紧环住胸间的平板电脑,而她的视线时不时瞥向不远处的体育馆大门,体育馆里面的运动鞋摩挲地板的兹兹声,简直快要掐断少女的呼吸。   “麻生芽月,别怕别怕,不就表个白嘛,没什么大不了。”麻生芽月小声自我鼓励,举起她的小拳头加油。   才刚平伏心间的慌乱,便瞄到光彩耀人的几个少年并肩走出体育馆,她的呼吸骤然止住,目光落在不远处秀气洁净的少年,水绿色的发丝衬托他的肤色越发白皙。   或许麻生芽月的目光过于灼热,绿间真太郎侧头对上她的视线,瞳光并无任何波澜。   站在他侧边的肤色黝黑的少年吹着口哨,打趣道:“哟,绿间,又有小女生来找你表白,你看她的眼睛死盯着你不放。”   绿间真太郎危险的目光斜睨着青峰大辉,后者摆摆手,咧开洁净的牙齿笑了笑,“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小哲,我们先去吃东西。”   说完,便搂着纤小的稚嫩少年的脖子,拉扯着他离开,徒留下绿间真太郎一人,他轻叹一口气,推推鼻翼间的眼镜,并不打算去理会树下的少女。   他刚越过树下的麻生芽月,后面的麻生芽月便小跑到他面前拦截他的去路,绿间真太郎眼底冒出不耐,最近的女生是太空闲了吗,总是来叨扰他。   目无表情地低头,瞧向比他矮一个头的黑发少女,绿间真太郎还是很有礼貌地询问:“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麻生芽月把手提电脑递在他的面前,咽了咽口水才开口:“绿间君,请你欣赏一下我制作的小短片。”   “啊?”绿间真太郎一怔,显然无法理解突然冒出来的这位女生的想法,垂下眼睑看向她手中的电脑,原来只是帮忙鉴赏视频,他便点头应承。   一直在假装镇定的麻生芽月见他点头,顷刻嫣然一笑,眉眼弯如月牙,粉色的唇瓣挽起最美的弧度,露出她小巧可爱的小虎牙,绿间真太郎忽而觉得这个齐肩短发少女……挺顺眼的。   麻生芽月低头熟练地操作她的电脑,一会,她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将电脑放在他的手里,心律不齐的她,背部的校服已然浸湿。   绿发少年淡然地接过电脑,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指轻敲播放键,热血又振奋人精神的旋律如洪水冲开水闸,一下子涌出来。方方正正的屏幕,展现的全是同一个少年打篮球的动作,不管是比赛上,亦或练习上……   视频的剪辑与特效被少女处理得很细腻,光与影的效果,无可挑剔,没有冗长,简洁利落的如同一场盛放的烟火。   绿间真太郎的指腹往电脑一点,动听的音乐戛然而止,他低头对上皱眉的少女,笃定道:“你偷拍我!”   麻生芽月心虚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着急地催促道:“你先不要纠结这个,快点继续把它看完,拜托了,绿间君!”   犹豫了半会,决定等会再跟少女讨论肖像权的问题,他的指腹重重地敲一下电脑,音乐又婉转而来。   绿间真太郎虽然不喜少女的偷拍行为,可对这个短片还是很满意,视频直到最后的几秒,是以他在中场投三分球为结束,篮球后面加了一束流星的光芒,穿透过篮筐,层层炸裂,圈圈光环,弹跳而出一句话,差点让绿间真太郎拿不稳电脑,他瞳孔微张地看向焦急如焚的少女。   麻生芽月抬头,捏捏掌心,期待地问:“绿间君,视……视频怎么怎么样?”   “…挺好的。”他调整一下情绪,把刚刚的讶异归于平静。   可少女却慌张了,不自觉把声音拔高些许音量,“我不是问你视频,我是问你表白的答复,我想要当你一生的幸运物,你到底接不接受?”   绿间真太郎亲耳听见这句话,心神还会一晃,幸运物吗?   “你什么星座的?血型呢?”他轻推一下眼镜。   麻生芽月愣了,她滚圆的大眼睛滚了滚,“A型,可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星座。”   “……你几月几日出生?”绿间真太郎没好气的开口,太蠢了,又是一个不尽人事的家伙,不禁对她的印象更差一分。   “…4月20,你放心,我的年龄比你小,绝不是姐弟恋。”麻生芽月拍胸脯保证。   “我拒绝。”绿间真太郎把电脑还给她,径自继续越过她往前走,后面的少女先是呆滞了几秒,过后继续不死心地追上他。   “为什么啊,理由呢?”   绿间真太郎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你A型血和B型血的我没有相性,白羊座跟巨蟹座也不相容,我们是不可能的。”   “What?绿间君,我们要相信我们能突破星座来相爱。”   “同学,天命不可违,况且,我也没有意愿去做那样愚蠢至极的事情。”   绿间真太郎清冷的声音硬生生地让麻生芽月止住了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离她远去,她抱紧怀中的电脑,这里面承载的是她对他深厚的喜欢,怎么可以被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给搪塞拒绝掉。   “绿间真太郎,我会突破给你看的。”她对着远处的少年呐喊着。   也不知少年是否听见,只知道他的步履平稳,没有一丝凌乱。   *   并没有将少女放在心上的少年,仍旧继续他规律性的生活,只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同。   他一出家门,便对上少女的明媚笑靥,即使天气昏暗朦胧还未完全破晓,他蹙起眉,不理会她继续走。   “绿间君,真早啊!篮球部都是这么早的吗?”麻生芽月很识趣地距离他一步之遥。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麻生芽月也并不气馁,她把做好的早餐拿出来,“绿间君,吃不吃早餐,这是我亲手做的,味道还行,要不要试试看?”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扁扁嘴,只好自己吃了,“好好吃啊,绿间君你真的不吃吗?”   麻生芽月稍微靠近一点,让香喷喷的气味吹到他的鼻子里。   忍到极点的绿间真太郎止住脚步,瞥向她,从小便接受家教礼仪的他,对于她这种行为实在看不过眼,沉声道:“同学,吃东西不要说话,小学生都知道的礼貌,你应该不会不懂。”   神经大条的麻生芽月似乎没擦觉他的不喜,一颗心都放在他终于开口跟她说话的事情上,她笑着说:“绿间君,我叫麻生芽月,是国二(5)班,就是你隔壁班级。话说,你刚刚是关心我?”   “麻生同学,你的理解能力相当薄弱,我记得我昨天很清楚地拒绝了你。”绿间真太郎轻推黑色的眼镜框,眼睛眯起,危险地盯着她。   “绿间君,你拒绝是你的事情,可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耐性特别的好。”   少女眉眼弯弯,压根自动屏蔽少年的毒舌话语。   这种耐性不要用在我身上!我一点都不稀罕,绿间真太郎腹诽。不想再多说什么,再次无视她离开,晨间占卜没说错,巨蟹座这个月要提防小人。   “绿间君,你别走那么快啊!”   身高的差距,以至于麻生芽月只能小跑追他。   这种贴身的纠缠,直到少年奔去体育馆练习才结束,他在更衣间,双手握住今日的幸运物——饮料瓶盖,唇角不停溢出,“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绿间君,你怕鬼怪。”   无音调的男声从旁响起,冒出了一个淡蓝色头发的少年,绿间真太郎惊吓了一跳,对于他的神出鬼没,从来无法习惯。   “哼,有一个比鬼怪还要难缠的人。”   “昨天树下的少女?”蓝发少年黑子哲也一针见血地说。   绿间真太郎点头,不想再谈及那个缠人少女,把幸运物放好在口袋处,便说:“我先去训练。”   语毕,便离开了。   ? ☆、缠人大法萌生 ?  *   上课的铃声在校园内响起,铃铃咚咚,在夏的清晨格外清脆,陆陆续续的学生也回到了各自的班级,偌大的校园不到一会便陷入一片宁静,夏日蝉鸣声不绝如缕。   值完日的麻生一身疲惫地回到座位,她瞪着窗外的阳光,最讨厌夏天了,热得人心闷流汗,特别是她这种流汗特容易的体质。   她的手指触摸到一片冰凉时,所有的闷热顿时都驱散开,眼睛晶晶亮地望着手中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有一条软趴趴的绿色虫子在里面浅眠,这是她刚刚在树叶上发现的虫子,一种不知什么名字的虫子。   第一次看见这般温软可爱的虫子,心情澎湃的麻生芽月好想立刻冲到隔壁班,找绿间君分享这条虫子,可惜现在在上课。   “小芽月~,小芽月~”   后背被圆珠笔戳了几下,拉回了麻生的理智,她偏头小声回应:“干嘛啦,小二!”   “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小二,被我粉丝听见,我会很丢脸的。”麻生芽月对他委屈的声线早已免疫。   “干嘛啦!”麻生再次询问,这个二货后座同学真是让人不省心。   坐在她后面的俊美少年趴在桌面,撅起嘴巴,表情足以萌倒一大片少女,他不满地嘀咕:“你昨天是不是和小绿间表白了?”   麻生陡然一惊,声音拔高,“你怎么知道的!”   在讲课的老师把视线狠狠地盯住说悄悄话的他们二人,严肃地指责,“上课不要说悄悄话,麻生同学和黄濑同学。”   他们维诺地点头,不再说话了。   麻生芽月抓着刘海的发丝,表情皱在一起,惨了惨了,怎么连黄濑凉太这个二货都知道,那就是说明整个篮球部都知道,越想越惊慌的麻生芽月简直就快把额间的发丝给扯下来般。   左思右想,乐观粗神经的麻生芽月突然茅塞顿开,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整个帝光中学都知道她   麻生芽月喜欢绿间真太郎,说不定还能赶走一些情敌。   想通的麻生芽月,在心底开始慢慢地策划如何让全校人知道,绿间真太郎身上是贴着她麻生芽月的标签。   隔壁课室上课的绿间真太郎,骤然觉得背脊有股阴寒之气蔓延而上,他不禁哆嗦了一下,为什么他有种倒大霉的预感。   或许他的预感没错的。   下课铃声一下,麻生手握着玻璃瓶,风风火火地跑到隔壁班级,因为绿间的座位是在靠走廊窗边的位置,麻生轻而易举地轻跳在窗沿,半个身子伸进去。   “绿间君!”   在写作业的绿间被骤然而来的黑影笼罩,和一声鬼魅的喊叫,手一抖,在洁净的书面划出一条狰狞的痕迹,他蹙起眉抬头对上攀在窗边的少女。   “麻生同学,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突然意外地遭受剧烈惊吓时,大脑会通过神经冲动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肾上腺素。”   被一堆专业名词搞到晕头转向的麻生芽月,迷迷糊糊地瞧向一本正经的绿间,“绿间君,这到底是……”   见她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绿间大发慈悲地解释:“简明易懂的意思就是,很容易被你的这种不经大脑的行为给吓死。”   麻生芽月恍然醒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平平静静地应了声,“哦。”   绿间真太郎冷哼一声,真是大脑缺氧才会跟她这种脑回路都没有的人说话,为了他的心脏着想,他在犹豫是否跟班主任说明换座位的事情。   “绿间君,绿间君,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超级可爱的。”   一下子又变回活泼调皮的麻生芽月,赶紧把手里的玻璃放在他的桌面,兴奋地说:“这条虫子是不是超级可爱!”   绿间低头一瞥,眉眼抽搐,拿着笔戳向玻璃,戳了好几下,让它尽量远离他的视线。   坐在他周围座位位置的人早已吓得后退几步,特别是女生,都已发出尖叫声。   “你们不要怕啊,小虫子很可爱的,你看它睡觉的样子多萌。”麻生笑着跟他们诉说,他们干嘛要那么害怕,果然还是绿间君好,没有逃开。   班级里面的人不以为然,纷纷有多远逃多远。   “麻生同学,你还是把你的宠物带回去圈养。”   绿间真太郎对这条虫子,说不上害怕,更谈不上喜欢,对少女这种另类的喜欢让他冷汗。   麻生摇头,一副慷慨的模样,“我打算送给你的,绿间君。”   绿间惊悚地绷紧脸孔。   她拿起玻璃瓶,打开瓶盖,直接抢过绿间少年手中的笔,把笔伸进玻璃瓶里面逗弄小虫子,“你看,小虫子软趴趴的样子是不是跟你一样可爱,绿间君。”   “请不要把我跟它比。还有,快把我的笔还给我。”绿间黑着一张脸,嫌弃地开口。   麻生抽出笔,刚想还给他,走廊上爱吵闹玩耍的男生不小心撞到在窗沿的麻生芽月,她手一抖,玻璃瓶掉落在他的桌面,里面的虫子爬了出来,把洁净的书面浸湿一道黏黏的湿润。   这可是洁癖绿间君最喜欢的书籍。   她把视线赶紧往旁一瞥,果真,绿间真太郎的脸色已经黑到快要冒出黑气了,在他发火的边际,麻生赶紧连书带虫地慌张逃跑,留下一句,“书本等会再还你!”   徒留绿间真太郎在座位磨牙,声音从牙缝中吐出:“麻生芽月!”   他要换座位!这是他的迫切的愿望。   结果,绿间一整天的脸色都是阴沉,下午篮球训练时,简直把篮筐当做麻生芽月来投篮,往死里投她的脸,砸她的脸。   篮球部里面的人都很识趣地纷纷走远一点。   *   周末,晨光熹微,浮云在天边堆积成一块小山,层层光晕叠加,美得惊人。   朝晖温柔地渐入到一扇打开的窗户,微风拂过,撩起水湖蓝的窗帘,荡起层层折叠。   凌乱的桌面上摆放着三台电脑,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光。书籍与零食凌乱地摆放,瘦弱的少女趴在键盘上熟睡。   吵人烦躁的闹钟铃声忽而想起,熟睡中的少女轻轻弯起细眉,嘤咛一声,她随手拿了本书扔在闹钟的方向,砰一声,闹钟铃声戛然而止,少女继续甜甜地入睡。   才不到一分钟,该死的闹钟铃声从另一旁冒出,闹钟铃声跟先前的不一样,这是她亲自录的录音   铃声。   “快快起床啦!快快起床,今天要去找绿间真太郎喔~绿间君,绿间君~~”   睡梦中的少女一听,腰立马挺直,睡眼惺忪,唇角挂着透明的液体,更搞笑的是,少女柔软的左脸印上了键盘的痕迹。   麻生芽月伸手把闹钟给关闭,迷迷糊糊地走去洗刷,过程碰碰撞撞,洗刷完毕后,她的精神也终于回魂了。   她伸了伸个懒腰,凌晨4点多才睡,现在又要6点起床,真的好累人。   都怪她的顶头上司相田辉一郎又给她安排工作,害得她一整晚在干活。麻生芽月虽然是国中生,可她的美工技术可算得上一流,目前正在为一家广告公司做兼职。   她咬了几口硬硬的面包,便走回房间坐在松软的椅子,继续做她的工作,她必须得赶在1点前做完这个网站的美工工作,她可打探到绿间君周末会去将棋俱乐部下棋,这么好的相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这么一想,便精神抖擞了,她舒展一下手指,在其中一部电脑打开晨间占卜的频道,她的左手放在另一部电脑的键盘上,右手在鼠标,一左一右,指尖飞舞。   分分秒秒在她的指尖舞动间划过去,麻生芽月点击了保存,神情舒爽地伸个懒腰,“大功告成,终于可以去找我的小绿间!”   她换好衣服,哼着歌儿,一身轻盈地蹦跶出门。   喧闹繁华的街市,人群熙熙攘攘,少女找了个阴凉处站着,手里捧着绿豆冰沙解渴。   她的双眸瞧向大街上恩爱恩爱的情侣,不由地嗤之以鼻,低声说:“真是想不透他们,这么热都要抱在一块取暖。”   许久以后的日子里,少女万万没想过她也会成为那么其中一人,这是后话了。   最讨厌夏日的麻生芽月,抹了抹额间的汗水,再用她的小手不停地往自己的脸扇凉。   “好热啊,为什么夏天这么热,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她垂头盯着她穿着凉鞋的脚,用脚踢踢旁边的花坛,嘴里嘀咕:“绿间君怎么还不来,我都快热死了。”   低头低太久,脖子泛酸的她,仰头活动一下脖子,眼尖的她从人群攫住了一身儒雅的少年,所有的闷热都散开,她欢快地举高手吆喝:“绿间君,这里这里!”   拿着木扇子的绿间真太郎抿着唇,脑门泛痛,他不安地把目光移向声源,一惊,为什么烦人的她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站在将棋俱乐部的楼下?   太多的疑问涌上脑,他已经不想理会了,身体反射性地转身走人,走了几步便被她拦截住。   “绿间君,将棋俱乐部在那里。”少女眉眼弯弯地指向高挂的招牌。   “……”他当然知道在哪,他捏紧手中的木扇子,既然避无可避,他也就不逃。转身往将棋俱乐部走去。   麻生芽月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瞅见他手上的木扇子,猛然记起巨蟹座的幸运物是木扇子,她黑白分明的眼瞳一亮,夺过他手中的扇子。   “绿间君,借来扇扇风,好热啊!你热不热,我帮你也扇扇!”   麻生芽月一会扇扇自己,一会又扇扇他,当瞟见少年双眼眯起,不悦的神情后,赶紧嬉笑讨好:   “绿间君,幸运物扇出来的风都是幸运来的,我在给你招运气。”   “只要看不见你,我的运势随手拈来。”绿间真太郎冷冷看她一眼,夺回幸运物扇子。   ? ☆、脸皮厚严肃脸 ?  “只要看不见你,我的运势随手拈来。”绿间真太郎冷冷看她一眼,夺回幸运物扇子。   麻生芽月嘟起唇瓣,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之后,绿间讶然她居然有将棋俱乐部的vip卡,本以为她会被挡在门外,还他一个清净的,果然,对她不能掉以轻心。   压根不懂将棋的麻生芽月追着绿间,呆在他身旁,专心致志地观摩他和别人下将棋。   少年正襟危坐,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体,前提忽略他握在手中的木扇子,他扬起自信的笑意,“学长,有了这把木扇子,今天巨蟹座的运势是第一。”   果不其然,绿间轻松地赢了,麻生芽月在旁欢呼大喊,仿佛是她赢了般。   所有人含笑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他们俩,羞窘的绿间推推眼镜,咬牙低声对身旁的人说:“你给我闭嘴,麻生芽月。”   闻言,麻生芽月以手捂住笑出声的唇瓣,可不到一会,她又拍手叫好,还拿手机对着他俊秀的侧脸偷拍好几张。   和绿间做对手的外校学长不禁揶揄道:“绿间学弟的女朋友好活泼!”   绿间大惊,眸光瞥向一脸蠢样的麻生芽月,摇头惶恐:“跨越种族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学长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这个行为诡异的学弟所表达的意思,他不由地想笑。   站在一旁的麻生芽月要不是被他毒舌残害许久,恐怕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她倒也不恼怒,反倒很雀跃地和别人打招呼:   “这位学长你好啊,我是这位傲娇神棍绿间君的未来女朋友麻生芽月,请多多指教。”   绿间君眉一挑,挂满黑线,“麻生同学,那些不必要的前缀给我删掉,还有,请不要擅自改动我的未来。”   “未来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喔,你说是不是啊,学长。”   被夹在中间的学长表示很无辜。   绿间浑然的迫力强势地压向身旁的麻生芽月,麻生芽月见他气呼呼的可爱模样惹得心痒难耐,诚实的身体已经伸手捏住了他白皙的双颊,触感甚好,滑腻柔软。   他秀气的脸容在她的手下变成萌萌的包子脸,惹得她再三蹂、躏、几下。   彻底僵住的绿间傻住了,他碧绿如翡翠的眼瞳此刻如铜铃,清澈的眼底倒影出少女的调皮笑意,握在手心的木扇子,滑落在地面,发出一些声响。   猛然清醒过来的绿间,酡红渲染他的脖颈与脸颊,他甩开她的手,慌忙地逃离此处。   “喂喂,你别走那么快啊!”跟着追出去的麻生芽月还不忘捡起地上的木扇子。   周末出来游逛的人颇多,她被人流阻碍,渐渐地,视线就看不见那抹修长身影。   情急之下,她走到再卖促销品的店铺,拉了拉在门口推销的大姐姐,委屈道:“姐姐,我和我男朋友走失了,能不能借你的麦克风用一用啊?”   推销的人踌躇,麻生芽月立马加盐加醋,“我追了他好几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想不到居然走失。”   推销的人见她一脸委屈的小脸蛋,不由同情起她了,“小妹妹,给你用。”   麻生芽月唇角一扬,道了谢之后就站在椅子上面,拍了拍麦克风试试音量,她轻咳几下,开口:   “呼叫绿间真太郎,呼叫绿间真太郎,你可爱迷人的未来女朋友在这里啊,你快过来认领。呼叫绿间真太郎,呼叫绿间真太郎,你可爱活泼美丽的未来女友在这喔~~”   “你怎么还不来认领我,傲娇绿间君,可爱绿间君,帅气逼人的绿间君,你在哪啊!”   她越说越起劲,不到一会,她很快便能找到在人群缝隙中奔跑过来的绿间少年,她唇角的笑意如花般盛放。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少年如风地跑到她身旁,狠瞪了含笑的脸,“算你狠,麻生芽月!”   他再也忍受不住周围的视线,简直如芒在背,他利索地攥住她的手腕逃离这个地方。   认识她之后,只有更丢人的,没有最丢人的。   将她拉到没那么多人的清净小巷,他甩开她的手,劈头盖脸地骂:“你真是没改错姓氏,麻生麻生,麻烦生一堆。这么丢脸的蠢事,你居然做得出来,我真是五体投地了。”   没抓住重点的麻生芽月依旧那副甜美笑靥,她凑到他身旁,戏虐道:“我的姓氏的确不好,要不你娶我?我冠上你的姓氏,叫绿间芽月,好不好?”   窘迫的绿间真太郎被她气得耳尖都红了,夺过她手中的木扇子,直接用扇子打她的脑门,一向毒舌的他一时间词穷,他迟早被她逼疯。   麻生芽月捂着脑门,“幸运物不能随便打人的。”   “不是打人,是驱魔!”绿间真太郎用木扇子再敲了她几下脑袋,敲完之后,平静一下他起伏波动过大的情绪,他不再管她便离去,现在他只想回家。   聒噪缠人的少女紧紧追上,“你真的不娶我吗?绿间芽月真的很好听!”   “麻生同学,奉劝你一辈子都不要结婚生子。”绿间阴测测的目光瞅着她。   “为什么啊?”   绿间一笑,“祸害遗千年,你还是不要再生一个祸害了。”   “绿间真太郎!”麻生在他耳旁吼着。   两个人斗嘴斗到绿间家门口,麻生赶紧对他挥手说再见,绿间动作简直如迅雷地关上家门,措手不及的少女在风中凌乱。   扁了扁嘴,打算离去的麻生芽月一转身,视线便停住在眼前的这对母女,她认得出她们,她们是绿间君的母亲与妹妹,她礼貌地点头打招呼。   面容姣好的绿间妈妈,岁月并没有在她娟丽的脸容上有过多的痕迹,成熟韵味更能托出她知性温柔。而她身旁稚嫩的小女孩,清秀的小脸蛋遗传了绿间妈妈,能看出日后长开的秀丽。   想必俊秀的绿间君也是遗传了他母亲的良好基因。   “你是小真的同学?”绿间妈妈温柔地开口。   “是啊,我是他隔壁班的同学。您好,初次见面,我叫……”   “你就是麻生芽月,对不对啊!我叫绿间善美,是绿间真太郎妹妹。”   绿间善美打断了麻生的话,她一脸崇拜地抓住麻生的手。   麻生傻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当然,我哥他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   绿间善美的话,让麻生雀跃不已,她激动地反握她的手,“真的吗?绿间君真的在喊我名字?”   “对啊,对啊,我问过他麻生芽月是谁,我哥哥说和你的星座天生相生相克,再多的幸运物都抵挡不住你的破坏力。我听了之后,就特别崇拜你。”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家哥哥这般挫败的模样。   麻生听了之后,刚刚的喜悦冲走了一半,实在猜不透这位小妹妹崇拜她哪儿。   绿间妈妈听了她们俩的话,似乎也猜到这个少女就是风雨不改在她家楼下等她家儿子一起去上早课的人,不禁眼底的笑意更深。   “芽月,要不来我们家喝茶?”绿间妈妈熟络地喊她的名字。   绿间善美赶紧点头,“好啊,芽月姐姐来我们家坐坐,好不好?”   麻生芽月对她们的热情感到心底柔软,她侧望天色不早的天空,歉意地说:“抱歉啊,绿间伯母,善美,这么晚了,我要先回家。”   绿间善美扁着嘴巴,想开口挽留便被自家母亲给拉住,“没关系,但下次一定要来我们家坐坐,伯母很想和芽月聊聊天。”   “还有我,还有我,芽月姐姐。”   麻生芽月温柔地摸摸善美的头发,“我一定会的,伯母,还有善美。”   道别了绿间母女,麻生芽月便离开,她的水眸漫上温柔,绿间君的家人好温柔,真是羡慕!   回到家中之后,她烤了几片土司,端到房里边吃边打开电脑,她登进她的博客,写今日的日记,手指灵动,噼噼啪啪地敲出一大段文字,把今日与绿间君相处的开心,又高兴遇到温柔的绿间妈妈和可爱的善美的事情,通通都写出来。   她写道:……呆在他身边,我感到很幸福,忍不住悸动,忍不住心跳。我今天对他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我想冠上他的姓氏,虽然很困难,但我会坚持不懈。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键盘上的手指忽而不动,她拉开她一直很宝贝的抽屉,里面装载的是她这生最珍贵的礼物。   抽屉里面有一个精美的盒子,她温柔地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翠绿的雨伞,雨伞旁还有一张布满字迹的卡纸。   麻生芽月眉眼温和,如墨玉的黑瞳里似有碎玉在数数点点地闪烁,她眷念地摸上柔滑的雨伞表面。   当她的指腹描摹着伞柄上刻着的字,一笔一画,她的眼中再也掩藏不住深深的喜欢,她唇轻吟:“绿间真太郎。”   麻生芽月陷入童年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电脑的信息‘滴滴’声将她拉回现实。   原来她发表的日记,有人评论,点击一看,是她在网上认识的一位网友,已有两年多了,每次从他的话语行间,都能看出他是一位温柔的人。   ‘看来小芽的恋情发展不错,可喜可贺。’   ‘比之前好很多,之前他总是不理我,现在总算会对我说话。’   ‘那个人很幸运。为了庆贺今日的高兴,我等会发一张我拍的照片给你看。’   麻生芽月眼睛一亮,期待万分,这位网友的昵称是晨曦,她总叫他小晨,他是一个很棒的摄影师,是她崇拜的人。   不一会,对方已经把照片发过来,麻生芽月深深陷入照片之中,不需要过多的美工,单单一张黑白色的照片足以把美发挥到极致。   ‘小晨小晨,就算我美工再厉害也难以到你这个境界。’   ‘怎么会,小芽制作的创意海报和小短片,也很不错的。不要妄自菲薄,知道吗。’   麻生芽月莞尔,她赶紧也把她最近做的一张海报发给他看,每次她做好的作品,第一时间总会拿去给绿间君看,让他参与到她的快乐中。   再然后,就会发给这位好知己,让他评论。   一但涉及到他们俩的共同区域,他们的话题便无法止住,聊天记录一条又是新增一条。   她和这位兴趣相投的网友聊得不亦乐乎,另一部电脑也发出了视频邀请的铃声,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闺蜜本田研。   她接受邀请,手继续在键盘上打字,唇轻启:“小研,怎么啦?”   遥在中国的本田研,透过摄像头看见她自家好友的侧脸轮廓,表示早已习惯,   “我说你,是不是又没吃饭,都叫你不要总是玩电脑。”本田研瞄见桌面的土司便有火气涌上。   麻生芽月停下手指,身子转到身旁的电脑,装可爱地笑着,对屏幕里五官精致的成熟女孩说道:   “今天好热,不想吃饭,小研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哼,你每次都这样说,喂,芽月,你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你的黑眼圈都快要到下颚骨,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总是那么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兴趣就是美工设计。”一提到电脑方面的美工技术,她那双美瞳便亮如星辰,她最大的乐趣就是一些创意融合在一些特效上面,开创只属于她的美。   本田研轻叹,“就算这样,也要好好照顾身体。你明明那么忙,还非要去追那个神棍。”   以前她还可以去监督她吃饭,现在,很难啊!   提及到绿间真太郎,麻生芽月一脸幸福,嗔怪道:“又是你让我去告白的。”   “不让你去告白,难道看着你像个傻瓜一样偷偷暗恋他。”   “告白是对的,以前都没试过和他这么靠近过。我都那么努力追了,怎么还是追不上。”   本田研无奈扶额,他们俩的性格这般迥异,的确有难度,“芽月,用你的诚意去攻破神棍吧!进击吧!”   “废话,我当然会。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缠着他。”   两个女生谈笑风生,出一些追男18计的策略。   ? ☆、惨遭神棍暗算 ?  *   习惯下课就跑到隔壁班攀窗沿的麻生芽月,已经把绿间座位旁的窗户归为自己的领域。   数学课一结束,她就蹦跶着小腿到隔壁班,谁知属于她领域的小窗户被人霸占了,她鼓起腮帮子走过去,拍拍在靠着窗户谈情说爱的小情侣的肩膀。   “同学,你们这样会吵到绿间君学习的。”麻生芽月小巧的脸蛋摆着一副‘我是好老师’的架势。   停止说话的小情侣有点尴尬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女。麻生芽月抿了抿唇,伸手指向坐在座位上看书的清隽少年,“不信,你们看看绿间君,他的脸色都黑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女同学的耳旁,小声劝告:“绿间君是神棍,小心他诅咒你们。”   女同学闻言,惧怕地瞧向面色难看如同锅底的绿间,对麻生道完谢,赶紧拉着自己的男朋友离开此地。   麻生喜滋滋对他们挥挥手,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挨在窗边,目光灼灼地盯着绿间。   “麻生同学,我什么时候变成神棍了!”绿间额间的筋直跳动,他特意咬牙加重‘神棍’两个字。   听觉极好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她说他坏话。   麻生芽月一点都不心虚,笑道:“因为你很执着星座啊!你看,你桌面的熊猫闹钟就是你今天的幸运物,这么迷信的人不是神棍吗?”   “哼,别把我和神棍挂上钩,星座的理论怎会是你这种愚蠢的人能够参透。”   “绿间君,那白羊座今天的运势怎么样?”麻生芽月撑着头,伸手想去触碰他的熊猫闹钟,手背就挨了书一击,她吃痛地收回手,可怜兮兮地盯着绿间。   绿间像对待珍宝般,拿出手帕擦拭他的幸运物闹钟,声音依旧那般冷冷的,“别把的霉运传染到我的幸运物身上。好心提醒你一下,今日白羊座不宜大动干戈。”   “……大动干戈包括哪些啊?”麻生芽月猜不透星座的专有名词,好奇地追问。   难得大发慈悲的绿间,先是狠狠地鄙视她一眼,才开口说:“不要去做要流汗的事情!”   这样的蠢的白羊,真是难为她活到这么大。   麻生芽月大惊,“我等会有体育课。”   “麻生同学,做好死的觉悟吧。”绿间真太郎火上浇油地恐吓她,见到她稚嫩的五官皱在一块的囧样,不禁心情舒爽。   课间歇息总是那般短暂,麻生芽月只好揣着一惊一跳的小心脏去足球场集合,准备上体育课。   集合期间,麻生芽月暗自跟自己说,不要怕,说不定绿间君的话不准,不会那么倒霉的。   刚自我安慰一下,紧张便舒展开来。   最喜欢体育课的黄濑凉太,笑容炫目地扑到麻生的身上,“小芽月,等会要看我打球的英姿!”   他还特意地蹭蹭她软软的身体,麻生皱起眉,一脚踹到黄濑的膝盖,推开他烦人的缠绕,“小二,不要跟金毛犬一样,好不好!”   “小芽月,你这样我伤心的。”小媳妇般的黄濑抹了抹压根没眼泪的眼睛,萌到周围所有的女性同胞,当然是除了麻生芽月。   她踌躇一会,拉着黄濑的衣服,低声问:“小二,绿间君的占卜之说很厉害吗?”   “虽然我是不信星座那些什么的,可是每次小绿间跟我说双子座运势很差的时候,我都会倒大霉!”   黄濑凉太的耳旁仿佛还能听到小绿间阴森森的话,他不禁打了个颤。   闻言,麻生芽月的脸色顿时更差了,要不等会跟体育老师请个假?不行啊,上次跟上上次都请过假,体育老师已经对她很不满意了。   绿间君好像说不要做流汗的事情,等会她尽量运动的动作慢一点,慢一点就应该能逃过厄运。   黄濑见她愁眉苦脸的呆萌样,恶作剧地捏捏她软软的脸颊,“小芽月,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啊。”   “小二,天色还早,不要做白日梦。”   “小芽月和小研都总是伤害我脆弱的心灵。”黄濑凉太叹息一口气,眼底抹上了想念的神色,   “小芽月,小研什么时候回来?”   本田研是麻生芽月的闺蜜也是黄濑凉太的小青梅,在国一暑假便移民到中国,临走前也是她催促麻生赶紧表白的。   一提起本田研,麻生芽月何曾不想念御姐般威风的小研。   “小二,不要太想念她了。小研只要有假期就会回来看我们的。”麻生整理好低沉的情绪,拍拍身旁的黄濑肩膀,好好地安慰他。   黄濑的自我治愈之力很强大,一下子又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   可惜,对于麻生芽月来说,还是能够轻松开玩笑的时候,当体育老师让他们全体人员跑800米的时候,她脸色都青了。   对绿间的话深信不疑的麻生芽月顶着如火的太阳,在蒸出水汽的跑道上慢跑起来,真的是慢跑起来。   刺耳的口哨声在操场上跟催命符地紧紧追来,体育老师破口大喊:“喂,麻生芽月,你这种龟速要跑到什么时候,给我加速!加速!”   如同乌龟慢爬的麻生芽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她侧头仰望高空的烈日,她的后背早已湿透,好讨厌夏天,汗水总是流个不停!干脆晕倒算了。   体育老师对于经常找借口请假不运动的麻生芽月早已看不顺眼,是时候要好好教导这位学生,他吹了几下口哨,怒吼着:   “麻生芽月,要是3分钟内跑不完800米,就给我跑1000米去!”   麻生芽月低咒一声,早已骂了体育老师千百遍,她咬唇,紧闭双眼,抱着必死的决心往前冲。   事实证明,必死的决心也是很有用。   体育老师却黑着一张脸,勾起危险的笑容,“一开始给我跑这么快,就不用被我罚。麻生,继续给我再跑一次800米,快去。”   几乎要死在足球场的麻生芽月,磨牙地骂着:“该死的绿间真太郎!”   体育老师的怒吼,传到了2楼的教室里去,坐在课室里乘凉听课的绿间真太郎,唇角扬起浅浅笑意。   果然是蠢货,当然,他绝不会告诉她,不宜大动干戈是他编造的。   中午的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地相约结伴离开课室。绿间把桌面收拾地整洁才起身,一手拿便当一手拿幸运物熊猫闹钟,去找他的队友吃饭。   终于不用忍受少女下课的烦人轰炸,他眼里的明朗还不到一会就溺死了。   “麻生同学,你看起来很热。”   他轻推眼镜,定定地看着站在他面前大汗淋漓的少女。   “绿间君,看起来很冷的样子。”麻生扬起过分灿烂的笑容,让绿间的眼角抽搐,他必须赶紧逃离这个危险人物。   “麻生同学,你这么热还是到别处凉快去。”   绿间往旁挪一步,不想触碰满身汗的她,才刚走一步,便被少女抱了个满怀。   被少女的惊人举动,他惊悚地呆立原地,麻生芽月搂紧少年矫健的腰,清香沁入她的鼻翼,缓和了心底的闷热,脸贴紧他胸膛,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   麻生芽月不禁脸红心跳地蹭了蹭,坏心眼地说:   “绿间君,暖不暖啊?”   “麻生芽月,你给我松手。不要把你的臭汗沾到我身上!不要胡乱蹭!”   洁癖君绿间万分嫌弃地推开她,可她死活地抱着,涨红脸的绿间真太郎不得不用握在左手的熊猫闹钟敲她的头,可力道也不敢太用力。   “麻生芽月,你到底是不是女生!”绿间磨牙怒吼。   麻生抬头,嬉笑地眯起眼睛,“绿间君,你需要验明正身吗?”   白皙的脸早已涨红的绿间,如今气得想要掐死她,“松手!”   面对想要杀人的绿间,麻生扁嘴,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绿间赶紧退后几步,远离危险人物,她的汗水沾湿了他的校服,汗水味还若有似无地飘进他的鼻里,他拧起眉,恶狠狠地剜着眨着无辜眼神的少女。   “别用这么热烈的眼神看我,我会害羞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麻生其实还是怕怕的,她是知道少年的洁癖。   “我还以为,脸皮厚到几尺的麻生同学的身上不会出现脸红这个词语。”   “我不就是想给你一个爱的拥抱嘛!”麻生芽月讨好地笑笑,想要靠近他。   绿间的红色警觉顿时展开,速速开口阻挠:“不要靠近我,你,离我远一点。”   看他跟防贼一样的眼神,麻生芽月也就不靠近,今天能拥抱到他已经很满足,麻生芽月脸红扑扑的,难得羞涩温柔地望向她所喜欢的少年。   绿间真太郎对突然变脸成小女生的麻生芽月感到心疲倦,他冷汗直冒,果真和诡异的她合不来。   “麻生芽月,赶快离开我课室。不要让我看见你,我需要冷静一下。”   麻生芽月很识趣地走了,感叹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 高不高兴啊! 绿间说:”再不收藏给爪印,我就诅咒你们!”? ☆、少年情之再拒 ?  *   整整两个月,绿间真太郎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绷紧的神经差点因为某人而折断。更可怕的是,连同他的星座运势也降低了。   少年闭眼超度这不堪回首的两个月,一闭眼睑,少女过于可恶的脸容如鬼魅地紧紧缠绕。   比如上个月,少女头插玫瑰花瓣,手里捧着一束五彩缤纷的太阳花,站在校门口跟他表白。   “绿间君,浪不浪漫,感不感动?”   我想掐死你,少年隐忍着胸腔的烦躁,咬牙切齿道:“麻生同学,麻烦你干这些愚蠢的事情,不   要拉上我的名字。”   语毕,他转身加快速度逃离现场,不死心的麻生芽月,还追着他满校园跑,结果到最后,二人纷纷上了学校新闻部的头条。   半个月前,那个愚蠢至极的少女在他比赛的时候,居然穿着灰太狼的衣服还带上灰太狼的头套,站在最显眼的第一排观众席替他呐喊加油。      虽然那天他的幸运物是灰太狼,也没必要这么惊世骇俗……   “恭喜你啊,绿间君,比赛赢得了第一名。”满头大汗的少女轻喘着气。   “麻生同学,如果你不在,我会更高分。还有,麻烦你脱掉这一身奇葩的衣服,你的大脑皮层是光滑的,是不是?”   “绿间君,我已经把你低级错误的动作都给拍下来了,你要不要看啊?”   少年扭头便走,蹙起的眉一直没有松懈下来,他已经做好要被赤司惩罚的准备了。   大前天,少女已经和他的队友成为了更像队友的队友,和他的家人也亲密地来往。少年刚踏进家门,母亲温和的声音朗朗而来。   “真太郎回来了啦,芽月又拿了好多吃的过来,你快过来尝尝!”   “哥哥,芽月姐姐好贤良淑德!”   少年扶眼镜的手一滑,万分鄙夷自家妹妹对她的评价。   他担惊受怕地瞄了瞄客厅,搜索少女的身影无果,才松懈下来,“我不吃了,我先回房。”   绿间真太郎才不要吃她做的食物,说不定她会下毒。刚打完球,身体的粘稠感弄得他浑身不舒服,他放下书包,走去拿衣服。   他拉开衣柜,发现衣柜拉不开,“怎么回事,衣柜坏了?”   没可能,他早上出门还可以用的,按逻辑来说,不可能一日之间损坏的。   他使劲地一拉扯,衣柜门一打开,黑影笼罩了他的视线,一个温软的东西迎面直撞他的身体,最该死的是她的手死命地按在一个男生最脆弱的地方,窘色的绿间真太郎吃痛地往后退。   掌心的触感让少女怔住,双瞳睁撑到极大,赶紧缩手往后退,鼻子温热发烫,还流出猩红的液体   绿间真太郎捂住他痛到脑髓的地方,怒吼道:“麻生芽月,你在我衣柜里干什么!”   头发凌乱的麻生芽月,赶紧从脚下拿起从他衣柜滑落下来的衣服捂住在流鼻血的鼻子,狼狈不堪的她还能顺便遮住羞愧的脸容。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这个绷带能透气,你捆绑手指就没那么难受。”   她把攥在手心的一大袋绷带递给了他。   眼眉直跳的绿间真太郎抢过她手里的袋子,瞄见上面的她的鼻血血迹,直接往旁边一扔,“你现在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麻生同学!”   “好好,我现在就离开,你别生气啊!这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她的鼻血都沾满他的衣服上。   “你趁我还有些许理智,你给我立刻离开!”   他怕他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绿间真太郎闭上眼,鼻翼间的浓重的呼吸显露出他隐忍的怒气,他在考虑要不要离家出走,再这样下去,迟早他要绝子绝孙。   识时务的麻生芽月撒腿就跑了。   哀悼完毕的绿间真太郎,睁开双眸,眼底恢复以往的平静。难得周末,难得他能独自一人在如此美好的月色下散步,他不该想那个惹人心烦的少女。   月如钩,周身氤氲着层层朦胧的光晕,夜间的蝉鸣蛙叫,似乎给这片静谧的林间小道抹上了神秘。   绿间真太郎指间转动着篮球,步伐沉稳,今晚没有少女的叨扰,远离多时的清净,让他倍感珍惜。   他还没珍惜多一会,前方街灯下的娇小身影,化成灰他也认得,他刹住脚步,打算轻悄悄地转身离开。   才刚转身一步,少女鬼魅的声音遥遥而至,“绿间君,终于等到你了。”   绿间真太郎叹一口气,转回身,平静地开口:“好巧啊,麻生桑。”   “不巧不巧,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麻生芽月走到他身旁,抢过他手里的篮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把玩。   他当然知道不是巧合,他只是客套地说一说,绿间真太郎不耐烦地冷声:“麻生同学,你怎么就这么烦人。拒绝这两个词是听不懂,还是厚颜无耻装不懂!”   麻生芽月惊喜,数着手指头,“绿间君,这个月,你对我说话的字数,今天最多诶!”   绿间真太郎扶额,少女的跳跃思维,他追不上,也不想追上,“麻生同学,你就那么无聊!”   “不无聊,天天都不知多开心!”   麻生芽月对他粲然而笑,绿间真太郎只觉得挠心挠肺,她多开心,他就有多抓狂。   “你每天都、都跟在我身边,你不用社团活动,不用学习的吗?”   “我是摄影社的,只要定期交照片就OK。”但一提到学习,她皱眉摸摸小巧的鼻子,“我不太喜欢学习,勉强及格就够了。”   绿间真太郎嗤之以鼻,对于在图书馆睡觉,学习不认真的她,他严重不喜,不尽人事的人,他从来都是讨厌的。   看出他的不悦,麻生芽月切切地说:“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   “你学不学习,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还有,麻生同学,我再次郑重地告诉你,你的感情,我无法回应。”   “那我等你回应我的那一天,你喜欢怎么样的女生?”麻生芽月压根不理会他话语的刻薄凛冽。   对于少女的厚颜无耻,绿间真太郎非常了解,怎么会招惹这么一只难缠的白羊座。   “你如果想成为我喜欢的类型,麻生同学,恐怕你只能回炉重造。”   麻生芽月也算是见识到多言的他,真是毒舌让人心塞。   “你不喜欢我什么,我可以考虑改改的。”   “先不说你周身的缺点,就只看年龄,你已经无法更改事实,我喜欢年龄比我年长的女生,麻生同学,不要做垂死挣扎的功夫。”   绿间真太郎清冷的目光凌厉地看她一眼,拿回他的篮球,转身,离去。   她风风火火地追上前面的少年,在裤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他。   “我来找你是想给你这个,这里面有我最新制作的小短片,我想给绿间君第一个看。”   绿间真太郎冷扫一眼她手中的U盘,并没接过,“麻生同学,对于视频制作什么的,我并不会鉴赏,你还是找其他人。”   “绿间君,我只想让你看看,你就不要别扭了。”   “麻生芽月,我没有别扭。”恼羞成怒地绿间真太郎转头对她直呼。   被喷头盖脸地骂了一声,麻生芽月只能牵起唇角笑笑,和他大眼对小眼。   “麻生同学,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听得懂,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怎么样的伴侣,但她,绝不会是你麻生芽月。”   绿间真太郎见她想要开口反驳,他继续打断她的话,“还有,你说过你想要当我的幸运物,可你想想,你带给我的从来不是幸运,只有麻烦。”   绿间真太郎的视线瞥向另一边,不看她有点惨白的脸容,虽说有点过分,但他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他捧着篮球欲离开,可衣襟被一双白嫩的小手给紧紧地扯住不放。   “我原本以为绿间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渐渐地,我发现绿间君很毒舌,说话很不留余地,还很偏执地喜欢星座那些无稽之谈。”   麻生芽月的声音带上了轻微的鼻音,攥住他衣襟的手更加用力地扯住,似乎想要将他的衣服给撕扯下来。   “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再来烦我。我说过,白羊座和巨蟹座不适合在一起。”   绿间真太郎想要扯会自己的衣服,但还是敌不过少女的蛮力,他只好任由她拉扯,跟她说话的声音不禁拔高了几个音调。   “可我没有办法,谁让我这么倒霉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所以,你恶言相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放弃的,你做好觉悟吧,绿间真太郎!”   刚刚还在垂头哽咽的少女,抬头破涕而笑,月光倒影在她墨玉的黑瞳,透出璀璨的清辉。   顷刻的惊艳,少年顷刻的失神,很快他便拉回他的理智,“麻生同学,你不要这么执着!”   “你家又不是住在太平洋,你管不着!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缠着你,缠着你,怎么样,你能奈我何!”麻生芽月扬起下巴,傲气展露,她霸气地宣扬。   “你……,我是管不着,麻生芽月,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算是见识到极品的女子,绿间真太郎憋着一口闷气,黑着一张脸甩开她的手,他今日总算懂了中国的一句古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麻生芽月见他气炸的样子,刚刚的抽痛才得以舒展开来,乐呵呵地跟上去,左缠右缠才顺利把U盘塞在他的口袋里。   回到家中的绿间真太郎,直接把口袋的U盘扔到不起眼的角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她。   晚间,麻生芽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把今晚与绿间君的谈话再三琢磨思考,她有点难受地侧卧一边,视线飘向不远处的抽屉。   “你一日未有喜欢的人,我都不会放弃的。”   执念在她的瞳孔冒出光芒,认真地思索今晚与他的谈话。心烦意燥的她想要打电话给本田研,她望望手机上的时间,都12点了,还是不要打扰她睡眠比较好。   美国现在应该是正午时分,麻生打开了QQ,点击知己晨曦的头像。   ‘吃饭了吗?’   不到一会,麻生的手机屏幕一亮,发出了通知声。   ‘刚吃完,你的时间抓得真准。你怎么又熬夜?’遥在美国他方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刀叉,垂头盯着手机屏幕。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他说喜欢比他年长的女孩,我该怎么办?’   麻生咬咬手指,焦急地等待对方的回复,她在床上滚完一圈,对方终于回复。   ‘他大概是喜欢成熟稳重的女生,你的确距离那个阶段太遥远了。要不你尝试一下穿得稍微成熟点,看看能不能吸引他的目光。’   麻生芽月灵动的眼睛转了转,也不理会漆黑的深夜,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外面购买一大堆东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尔们,怎么就没留言呢~~ 绿间和麻生很失望? ☆、少女再明心意 ?  *   翌日,她打扮成熟,脸容上了妆,应该是叫烟熏妆,早早便出现在绿间真太郎的家门前等他。   在客厅里吃早饭的绿间真太郎,听着晨间占卜的广播。   “今日巨蟹座的运势不佳,最好不要出门,今日的幸运物是有纹章的十字架,可以驱除邪气。”   绿间真太郎闻言,皱起眉头,犹豫要不要出门,今日周末,他只是回学校进行篮球训练,应该见不到烦人的少女。   踌躇了半个小时的他,最后还是碍于自家队长的威力,选择出门先买幸运物再去学校。   他一出家门,脚步见鬼似地僵硬在原地。   见他出门,门外的少女笑容可掬,尽量想要显示她的温婉,对他轻挥手,“早啊,绿间君。”   如若不是熟悉的声音,绿间真太郎真以为他认错人了。成熟韵味的裙摆套在她娇小的身板,根本就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般地违和感,更别提她脸上的妆容,只要是男性,看见之后,绝不会有打招呼的欲望。   “昨晚,我想过你的问题了。你说你喜欢年长成熟的女生,我虽然年龄的确是改变不了,可我可以变成很成熟啊!”   第一次穿高跟鞋的她在原地旋转一圈,差点崴脚撞墙壁。   绿间真太郎脸色崩溃到绝望,他闭上眼,恳求的口吻,“麻生同学,麻烦你今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啊,为什么?不好看吗?”   意识到如鬼畜般的少女在靠拢过来,绿间真太郎惊乍快速地往后移动,依旧开启他杀人于无形的毒舌,“麻生同学,你的美,才让我意识到这世间有多绝望。我只求今晚不要噩梦缠身。”   一番心意遭人如此践踏,她生气地脱掉高跟鞋,用鞋子扔在他的身上,满腔怒火地赤脚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麻生同学,你的鞋子放在路中间,会被回收的!”   越想越气愤的麻生芽月刹住脚步,露出鬼畜的笑容,她转身,走回绿间真太郎身旁,捡起鞋子,重新穿回。   绿间真太郎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真,少女的烟熏妆配上她的笑容,有点狰狞如贞子。   “今日,你别想挣脱我,绿间君!”   闻言,绿间真太郎瞬间落荒而逃,身后被少女紧紧跟随,他在街道小巷来往奔跑躲人,和她玩起了躲猫猫行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躲到哪里,那个少女都能找到他,大白天就被鬼追,绿间真太郎一点都不开心。   他直接逃回家门,上好锁,赶紧发短信告诉赤司,说明他今日不宜出门,要请假不训练。   不到一分钟,赤司回了短信,‘明天训练3倍!’   绿间真太郎宁愿训练10倍,也不愿被麻生芽月纠缠。   经她这么一纠缠,他晚上果真噩梦缠身,第二天黑眼圈只能依靠眼镜来遮掩。   一想起今早还要对着噩梦中的女主角,他便心惊胆战,比平时提早一个小时出门,就只为躲避少女。   可为什么,他都提早一个小时出门了,为何他家门还出现这尊大佛。   天色朦胧昏暗,还是能看见少女明媚得逞的笑靥,“好早啊,绿间君。”   “早啊,麻生桑。”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   麻生芽月追绿间少年的事情,他的队友全都知道,每天都用那种‘你很幸福’的表情瞧着他看。他真想狠狠地虐死他的蠢货队友。   午间饭堂吃饭时间,坐在他身旁的这位少女与他的队友自来熟怎么回事啊!   “啊嗯,小芽仔做的鸡蛋卷好好吃啊!”   体格宽阔的紫发少年慵懒地开口,下垂眼直勾勾地盯着麻生芽月便当盒里的炸妇罗,麻生芽月眉眼温和地递给这个小孩子心性的大男孩。   黄濑凉太嘟起唇,抱怨道:“小芽月,你怎么不给我炸妇罗,人家也要~”   麻生芽月就差没一个筷子戳他毛茸茸的脑门,正经地说:“小二,不要这么幼稚!”   “黄濑君,一直都是那么幼稚。”身同感受的蓝发少年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开口,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拿了黄濑便当盒里面的章鱼。   “你们欺负我,小黑子,你还我章鱼,还有小紫原,不要再吃小芽月的便当。”   “可是小芽仔的便当好好吃。”紫原心情愉悦地吃。   “只要不是像五月那样的,我都觉得很好吃。”青峰大辉似乎想起那种噩梦般的味道,整张脸都不好了,虽然他的脸很黑。   粉发少女立马炸毛了,一拳揉在青峰大辉的脑门,连麻生芽月都替他叫疼。   “笨蛋。”绿间真太郎抬起眼睑扫向他的奇葩队友。   麻生芽月听到身旁傲娇少年的声音,侧过头眉眼带笑地问身旁在用手帕擦唇角的俊秀男子。   “绿间君,你怎么吃那么少,运动员应该要吃多点,你看紫原君和青峰君就吃很多了。”   “他们是怪物兼笨蛋。”绿间君瞥向对面身形确实比他结实的队友,让他学他们吃成这个模样,他还是宁愿挨饿。   “什么,绿间你说什么!”被桃井五月揍打的青峰愤愤开口,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激烈如同电闪雷鸣。   顾着吃东西的紫原敦压根不理会他们,秀丽的桃井五月松开了青峰大辉,眯起好看的眼睛,八卦道:“芽月,你是不是超级喜欢绿间啊?”      “是啊!超级喜欢的。”麻生芽月坦率地直接回答,坐她旁边的绿间就不淡定了,满脸困窘,急急忙忙地打断:“喂,我说你这个人,不要随随意意地说这样的话”   “我是很认真的。”她嘀咕着。   “你……,麻生同学,出门请带上你的矜持。”   “我很矜持的,我要是不矜持,一早就扑倒你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进度慢吞吞的,小研说追男生一定要快、狠、准。   语音刚落,吵闹的他们噤声,一脸崇拜的眼神瞅向麻生芽月,除了一脸绯红的绿间真太郎,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涩。   青峰大辉爽朗地咧开洁白的牙齿大笑,“好样的,麻生,虽然你的胸部很小,可是勇气可嘉!”   “青峰君,不要说这么不礼貌的话。”黑子哲也抽了青峰大辉的脑袋,青峰大辉大喊:“我又没说错!”   黄濑和桃井也极度鄙视青峰大辉。   麻生芽月瞪了一眼青峰大辉,最讨厌别人说她的胸部,她扭头问不说话却脸红的绿间真太郎,   “绿间君,你该不会也这么肤浅地喜欢胸部大的女生吧?”   再次羞愤到哑口无言的绿间,慌乱地收拾碗筷离开,可以说是落荒而逃。麻生芽月见状,也紧随跟上,后面的桃井五月给她投以一个加油眼神。   “芽月,快去追啊!”桃井五月可是很乐意看见被挫败的小绿,心里也开始打小九九了。   心慌羞愤的绿间快速地迈步伐,想要逃脱开后面的少女跟随,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女性自觉的女生,想起她羞人的话,便不禁脸红筋涨。   “绿间君,你不要走那么快,刚吃完饭不适合走那么快。”麻生芽月软糯微喘的话传过来,绿间暗骂:也不想想是谁害得!   烦闷的绿间真太郎顷刻便逃离麻生芽月的视线范围,他特意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歇息藏起来。   才刚歇息不到一会,一道怯懦的女声靠近,“那个,那个,绿间同学……”   绿间真太郎目光不善望向距离他一米远的陌生女同学,发现不是麻生芽月,便把烦闷收敛起来,恢复以往的高冷,“有事吗?同学。”   女同学被他的目光给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面带羞红地微垂下头。   而另一边找了许久的麻生也发现绿间真太郎,她刚想开口跑过去,敏锐的视线擦觉到了他们奇怪的气氛,便蹑手蹑脚地偷藏在树后面偷听。   “那个,绿间同学,我我我…”   麻生白嫩的手指粗鲁地拔树皮,嘴唇紧紧地抿着,哼,瞎都知道那个女生想要说什么话,她愤愤地嗔了绿间的挺拔背影。   熟稔的寒冷从背脊涌上的绿间,眉心跳了跳,他扶扶下垂的眼镜,继续冷声道:“同学,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喜欢你,绿间同学。”女同学豁出去地大喊。   他最近的烂桃花真是一朵又一朵,经历了麻生的告白之后,绿间认为要快刀斩乱麻,“抱歉,同学,我在这里很明确地拒绝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在树后的麻生闻言,刚刚的紧张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只见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女同学捏紧衣摆问:   “绿间同学,你真的和麻生同学在一起了吗?”   麻生闻言,屏气凝听,深怕错过一个字。而绿间一听到麻生的名字就头疼不已,他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巨蟹座的我是绝对不会和白羊座的她在一起的。”相性实在太差了。   那个女同学反而没刚刚那么难过,对他笑了笑,“我以后会继续喜欢绿间同学的。”说完就一脸欣喜地跑走了。   女同学一跑开,麻生也不再藏起来,气炸地瞪起圆滚滚的眼瞳,她走到绿间对面叉腰,高亢:   “喂,你这样说也太绝对了。难道双鱼座的女生跟你表白,你就答应吗?”   “我肯定会选择跟我匹配度最高的双鱼座女孩一起也不要选择跟一只蠢羊一起。”   气得龇牙咧嘴的麻生芽月,手指指着他久久才说出话,“….你没节操,不再理你了。”   “你不理,我更高兴。”绿间扬起恶劣的笑意走回他的班级,徒留气得跺脚的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也算是做到不理绿间真太郎这件事,下午的课间休息,她照常去攀隔壁班的窗沿,她双手托腮,撑起死鱼眼狠瞪绿间真太郎,一句话也说。   绿间见此,也懒得理会她,唯有顶着她过度可怕的目光做他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状况足足持续了一个下午,包括傍晚麻生芽月等绿间篮球训练结束,回家的路途,她还是鼓着腮帮子狠瞪他。   残阳如血,嫣红渲染了半片天空,丹霞似锦。   不怎么吵闹的街道,少女少年并肩而走,一高一矮,再美的夕阳也触动不了在生气的少女,她发泄似地用力踩踏地面属于少年的影子,踩得不亦说乎。   “不要那么幼稚。你是小学生还是幼稚园没毕业的小孩。”绿间真太郎也算服了她,居然可以瞪他一个下午。   见他主动开口说话的麻生,有点得意抹上心头,她定立在他面前,把下午憋了一肚子的话,开了匣似冲出来。   “是你先主动跟我说话的,我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你。绿间君,请不要以双鱼座为标准来挑选女朋友,这世界太多双鱼座的女生了,你还是珍惜眼前的我比较实际。”   绿间轻叹一口气,“麻生同学,你还是喜欢别人吧。”   他直接从她旁边走过,她的这种纠缠,在绿间的眼里从来都不是认真的喜欢。   麻生芽月转身,静静地凝望他隽秀的身姿,她的瞳孔很小的,只能装载前面的这抹身影。   自从11岁那年与他的相遇,他拯救了她的人生,从那天开始,她便彻底沦陷了,深深地喜欢上名为绿间真太郎的男孩。   夏日的风微微拂过她洁净的脸颊,清凉清凉的,她忍不住整颗心松软下来,她清浅而笑,大喊着:   “绿间真太郎,我喜欢你!”   “4年了,整整四年我都在喜欢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包养喔~~~~~~~~? ☆、奇异情愫初生 ?  夏日的风微微拂过她洁净的脸颊,清凉清凉的,她忍不住整颗心松软下来,她清浅而笑,大喊着:   “绿间真太郎,我喜欢你!”   “4年了,整整四年我都在喜欢着你。”   呐喊声,让走在前方的少年的步伐稍微迟疑,少女的行径总能出乎他的预计,他尴尬地推推眼镜,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麻生芽月小跑追上前方停住脚步的少年,站立在他的前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摊开手掌。   “绿间君,你今天的幸运物。”   少女白皙的掌心平躺着青蛙挂件,斜晖怜惜地抚摸着它,抹上了温柔的光芒,直接抵达绿间真太郎的眼底,这是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他的手机上也挂着这么一个青蛙挂件,他只是不知……   “我是认真的。”   少年呆愣伫立在原地,少女眼底泄露的深深爱意,他才正视她的感情并非玩笑。   她的笑靥,被夕阳的绯红染得极美,让他不由地心跳漏跳半拍。   *   麻生芽月认为她和绿间真太郎之间有着一根红线牵在他们俩身上,她只不过爬到树上,用相机拍鸟巢,刚拍完,往树下一看,便看见绿发少年坐在树下,悠然看书。   她敢保证全校只有绿间真太郎拥有绿色的头发,她可是细细地调查过的。   她趴在树枝上,垂眸温和地凝视少年的发顶,他绑着绷带的左手托着书本,他纤细的手指翻弄着洁净的页面。   他的手指真好看,白皙又修长,比她身为女生的手还要好看。   夏日蝉鸣声,平日在她耳里是聒噪,如今却是如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所弹奏出来的钢琴曲般动人心弦。   她按捺不住用相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好在相机刚刚调了无声。   眷念缠绵的神色漫上她的黑瞳,她把相机的盖子盖好,她趴在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少年。   树下的少年在看书,树上的少女在看他。   斑驳的光落在他的书本,倏尔,有一滴液体掉落在他的洁净的书面,水印在页面上散开成花。   下雨了吗?绿间真太郎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谬。   他仰头看向树上,少女的睡颜毫无预兆地冲进他的视线,他心脏紧缩,惊恐地往后倒,心脏剧烈跳动,心血若是少一些,都会死在她的手里。   稍加思索,他看向少女湿润的唇瓣,又低头看看书上的水印,一片了然,他暗自磨牙,有轻微洁癖的他嫌弃地把书晾在一边,他回去肯定要将这本书人道毁灭,不再触碰。   他本想趁少女没醒,赶紧走人,可,睡在树上怎么也是件危险的事情。   算是出于一片好心,他走回去叫醒麻生芽月。   “喂,别睡了,午休要结束。”   身高优势的绿间真太郎,用手指戳戳她的脑门,实质他很想戳开她的脑门,看看她脑部结构哪里构建错误。   被戳醒的麻生芽月,揉揉眼睛,她转动一下眼珠,重新睁开眼,少年已经走远了,徒留下瘦削的背影。   “谢谢你啊,绿间君!真的好喜欢你!”她大喊着。   少年脚步蓦地加快速度逃离。   对于偶遇的缘分,麻生芽月心生喜悦,今日的笑容特别灿烂。   导致她上课也不由自主地笑着望窗外发呆。   窗外的树正是开得茂密,嫩绿如同初生婴儿,在枝桠上摇摆嬉笑,坐在窗边的少女,盯着那片嫩叶,似乎想要从那片绿色当中瞧出那位俊秀无双的少年。   还未等到她瞧出什么,一个异物砸在她的脑袋上,被扰了兴致的麻生芽月回头看看是谁,一回头便对上那张笑的花枝乱颤的白痴脸,老天爷,为什么你给了他俊逸的脸孔,却给他装了一个二货的芯。   金色的发丝柔顺地贴在他帅气逼人的脸蛋上,笑容比任何光芒都要璀璨,他生来就是不容忽视的。他用手指向刚刚砸到她的异物,麻生芽月捡起小纸条,拆开。   ‘亲爱的小芽月~~~,最近新开了一家拉面馆,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O(∩_∩)O~’   麻生芽月自从国一与黄濑凉太认识了之后,便觉得好像圈养一只宠物,心塞啊。不,现在还多了一只,就是紫原敦,他自从吃过她做的东西,便开始天天向她索要食物了,她已经荣升为饲主。   为什么绿间君不成为她的宠物呢,好期待,好期待!   被忽略的黄濑凉太不开心了,漾起调皮的笑容,用笔尖去戳麻生芽月的后背。   骤然而来的疼痛,麻生芽月尖叫一声,在台上讲课的老师眯起眼睛瞥向她,“麻生同学,你这是对我讲的内容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刚刚有虫子。”   麻生芽月歉意地笑了笑,心里骂了后面的那个人千百遍,他明明知道语文老师已经早看她不顺眼了,还这样整蛊她,这孩子不调教不行啊!   台上的老师默默在心里记上了她一笔,继续她的口若悬河的讲课模式,麻生芽月用书挡着头,侧头瞪向身后的黄濑凉太。   笑意很深的黄濑凉太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她生气的时候,脸蛋圆圆,如钻石的眼睛也特别的闪亮,真的好可爱。   除了本田研之外,黄濑最喜欢逗她。   在酷热天气下,下课铃终于响了,学生们似乎也等待了许久这样的甘露。   一下课,黄濑便截住想要起身的麻生芽月,“小芽月,今晚去吃东西,好不好?我请你就是。”   “你先走开,我要去绿间君班级。”麻生芽月轻推开他,课间休息去攀隔壁班的窗沿,已成习惯。   “喂,喂,小芽月,你怎么走那么快。”   黄濑还想继续说,那个纤细的少女已经逃得无影了,平时体育也没见她这么好过。   小绿间到底有什么这么值得她喜欢,黄濑气闷地想,实在太伤他的心灵了,他只好拨打电话给小黑子寻求安慰。   电话才响了两声,便被挂断了。   “你是故意的吧,小黑子!”黄濑凉太哭着脸趴在桌面歇息他被践踏的小心脏。   又跑到隔壁班的麻生芽月,手撑在窗沿,发现座位上的少年不见踪影,来回张望里面,也搜索不到绿发少年,嘴角的笑意耸拉下来,黑瞳的亮光也黯了黯。   “麻生同学,又是来找绿间同学吗?他刚刚出去了。”   班里的其中一个男同学对着打算离开的麻生芽月说道,这个女生喜欢绿间同学,已经是尽所周知的,见她无功而返,便开口告诉她。   麻生芽月转头追问:“同学,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男同学被她眼中过分好看的光芒迷晕了脸颊,他伸手指向走廊,“好像去了资料室。”   话音一落,麻生芽月已经往那个方向奔去,漂亮的裙裾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   她盈满了笑意走到资料室门口,贼头贼脑地把头伸进去,刚伸进去,便撞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鼻翼间萦绕着书卷的熏香与丝丝缕缕的清香。   她傻乎乎地抬起眸,与少年带有无奈笑意的眼瞳相望,她收回撞在他手里的一叠资料的脑袋,对他挥挥手,“好巧啊,绿间君!”   “的确好巧啊,麻生同学。”   绿间真太郎也没想到刚抬脚离开,便被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给撞到了,再多的惊吓也化为无奈。   一看见他,麻生芽月忍不住眉眼带笑,主动伸手帮他分担他手上的一叠资料,拿了一大半到自己的怀里,“绿间君,我帮你拿一些,你不用感谢我的。”   “……”他还真没打算感谢她,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拒绝,她还是会照样帮忙的。   一高一矮的少年少女并肩而行,手里捧着资料走在走廊上,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走着,窗外的亮光拉长着他们的影子,时浓时长,影子在洁净的地板面上靠拢。   心跳如鼓的麻生芽月希望这条走廊没有尽头,如此宁静的相伴,似乎只有在梦中出现过。   “绿间君,你今天的幸运物找到了吗?”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聊天。   一提到幸运物,绿间真太郎便得意地扬起眉,“今天晨间占卜说,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是儿童手表,适宜和小孩子多沟通。”   他特意把手腕的绿色儿童手表扬给隔壁的少女观看,继续高深地说:“顺便一说,今天巨蟹座的运势也是第一名。”   他书生气息的脸孔做出这么逗的举动,还正经八百地说出这番占卜,麻生芽月直接露出悦耳的笑声。   “绿间君,你真可爱!”   经她这么一说,绿间真太郎板着他的脸,变回傲娇闷骚的模样,耳尖却染上了红色,他把头侧到   窗外,不愿再看少女秀丽明媚的笑靥。   麻生芽月用手肘碰碰他的手肘,“傲娇了?”   “我才没有傲娇。”   绿间真太郎立马转头反驳,过于激动的神情更显底气不足,惹得身旁的少女加深了笑意。   “好好,你没有你没有,绿间真太郎没有傲娇!”麻生芽月温声安慰他,如果忽略她眼底的戏虐会更有信用。   绿间真太郎急躁地追上在前面的少女,这个少女天生克他的,占卜没说错,白羊座和巨蟹座果然不相合。   夏日依旧热情如火,下午的炎热更甚。   体育馆的篮球拍打地板的声响,进篮筐的利落声,是夏日最动人的交响曲,是帝光中学篮球队心中的热情。   拥有同一份热情的少女会静静地坐在体育馆旁的树下等待少年训练结束,她会在树下玩平板电脑。   少女身旁放着一瓶冰饮料和一部小电动风扇,闷热的天气早已让少女的皮肤黏满汗滴。   “好讨厌夏天啊!”   少女瓮声瓮气,拿着小风扇在脖颈处吹风,全身皮肤黏黏的,背后的衣襟也被汗水给渗透了。   忍着这份炎热,她葱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集中注意力做她的海报设计。   夕阳也在热情的盛邀下落了一大半,苍穹染上了七彩的霞光,娇小的少女身影也渐渐融入昏黄的夜色中。   篮球训练结束的绿间真太郎在换衣间换掉湿透的衣服,他今天的训练,特意比寻常晚一个小时,缠人的她应该知难而退。   其他队友也比他早离开了,虽然那该死的青峰大辉和黄濑凉太那个二货一脸鄙视地盯着他看,真是火大。   收拾好了衣物,携带好他今天的幸运物便走出体育馆,一出体育馆,才发现夕阳已下,夜幕降临,只剩几盏昏黄的灯光在校园内点缀着夜色。   他习惯性地看向树下,树下空无一人,他也稍稍松下了心,也有说不上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累啊! 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 只想哭? ☆、再三回望无果 ?  他习惯性地看向树下,树下空无一人,他也稍稍松下了心,也有说不上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还未来得及思考是什么,便被人少女灵动的嗓音给拍飞了。   “绿间君,你今天训练辛苦了,这是奖励你的,你最喜欢的红豆汤饮料。”麻生芽月把买好的红豆饮料贴在他呆滞的侧脸。   脸颊的冰凉感拉回绿间君的理智,他惊得微撑双眸,“你怎么还没走?”   “你都还没走,我怎么会走。”麻生芽月一脸理所当然,继续用饮料贴着他的脸蛋和脖子,感觉好好玩的样子。   绿间真太郎被她玩得左躲右躲,最终还是抢过她手里的饮料,轻问:“麻生同学,你这么晚回去,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不会啊,我的家人都在国外,你不用担心我。”   垂头的麻生芽月抿了一口她自己买的蜜桃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在齿间散开,好遮掩她的心情。   “…….你一个女孩子,晚归始终不好。”   “嗯哦,我也这么觉得。想了又想,还是让绿间君送我回家好了。”麻生芽月期待的小眼神紧紧地贴在绿间真太郎的身上。   “我拒绝。我才没有那么闲。”如果真送她回去,他们就真的纠缠不清了。   麻生芽月早就料到会如此,她也没难过,把脸凑到绿间真太郎面前,笑眯眯地眨眨眼睛,“以后如果再这么晚,我就先回去。这样总行了吧,绿间君。”   少女突然的靠近,属于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他慌张地往后退一步,“随便你。”   待他们离开了校园,漆黑如墨的夜空钻出了几颗零星的小星光,夜晚的空气少了白天的闷热,多了分清透心脾的凉爽。   灯红酒绿,繁华的夜市,人群熙攘,少女紧贴在少年的身旁,樱桃般的唇瓣张张合合地谈天论地,少年时不时也会搭话,但更多的是推推他坚挺鼻翼上的眼镜框。   “绿间君,我今天看见一件愤世嫉俗的事情,气死我。”麻生芽月咬牙切齿。   绿间没搭腔,反正她自己会主动开口说的,果然麻生芽月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在学校草丛里看见那只公狗强/、暴一只漂亮的母狗。”   绿间眼一瞥,略有所思,问:“那两只狗长什么样?”   “那只公狗是只黑白毛的哈士奇,长得跟狼一样,猖狂得要死。反而那只母狗就不一样,是只可爱娇弱的博美犬。”   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都替那只狗感到可悲,他轻推眼镜说:“那两只狗是一条主任养的,我必须要为它们澄清一下,你口中长得跟狼似的哈士奇是雌性,而那只娇弱的博美犬才是雄性。”   麻生芽月悚立原地,挽着书包的手差点拿不稳,圆滚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绿间,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谎言,“你是说,是母狗强/、暴公狗?怎么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你现在不也主动缠着我。”绿间轻叹,感同身受。   麻生芽月盯着他白嫩的脸,把博美犬娇媚百态的样子印上去,不由地她想笑,“绿间君,那我该不该学哈士奇一样强/、暴你。”   绿间手一僵,挂在绿间肩膀的书包差点掉落在地,他愤愤地瞪她,后者笑得一脸谄媚,“我不就说说嘛,绿间君心胸广阔,绝不会和我计较的。肯定是啦,对不对。不过好在你跟我说明哈士奇是母狗,不然我又闯祸了。”   “你本来要做什么的?”   “阉了他!不过现在算了,她是一只女性的狗狗,这种行为是勇敢的,值得提倡。”   绿间真太郎简直觉得他是圣人,在无意间救了一条狗的后代。想起少女有次在他家无意地碰了他那,顿时觉得他是不幸中捡了个大幸,以后必须要逃离她的魔掌。   麻生芽月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而记起黄濑跟她提及的店铺,她开口问:   “绿间君,你饿不饿啊?”   “不饿。”   “怎么可能啊,你训练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听小二说这儿附近开了家很好吃的拉面馆,我们去吃,好不好?”麻生芽月试图去拉扯着他胳膊上的白色上衣,讨好地盯着他看。   绿间真太郎垂眼,视线落在她白嫩的手指拽着他的衣服,不知所想了什么,他点头,“嗯。”   就当做是她买给他饮料的回礼,反正就算他拒绝,她也还是会使尽所有手段逼迫他答应的,这几个月便是如此熬过来的。   麻生芽月莞儿一笑,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她也没顾那么多,胆子倏尔变大了,她握住了少年的手腕,拉着他转弯走入另一条巷子。   “走这儿,这里是捷径。如果好吃的话,下次我们继续来吃,如果不好吃,我们回去虐黄濑那个二货……”   走在前方的少女拉着少年的手一直走,嘴里依旧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而在身后失神地被拉着走路的少年,他通透的绿眸,所有视线都汇聚在手腕上的温热,前面少女在说些什么话,他都听不太清楚了。   她,总是这样任意妄为。   今天晨间占卜,似乎说,要提防白羊座……   总之,这一晚,绿间真太郎过得混混沌沌的,麻生芽月却过得喜乐交融。   可当麻生芽月回家中后,便不怎么笑出口了。   她收到替她接业务的上司相田辉一郎给她一样任务,是帮一个知名品牌重新设计网站的美工,提交时间居然短暂都如此地步,简直草菅人命。   “相田老大,这样烫手胡芋,你干嘛丢给我啊。”麻生芽月赶紧打电话抱怨。   “芽月,那也是没办法,最近公司业务多,没时间接手这个。你能力强,我相信你的能力。”   还未等麻生芽月说什么,对方已经挂电话,她扁嘴坐在沙发上,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   她已经没空闲时间吐槽怨天了,她把所有电脑都启动,先收集所有关于这家公司的资料观看整理,她陷入了白昼黑夜混乱的忙碌日子当中。   *   骄阳如火,盛夏的天气连风都是热的缠人,一如既往的葱白苍穹,闷热压抑地深沉。   每天起床都要面对可怕的地狱人生,绿间真太郎有时候都在想,能不能沉睡不醒。他的唇角碎碎念念着祈祷平安的咒语,手熟练又优雅地把绷带缠在左手上。   吃好早饭,他再三犹豫地推开门,没有以往的打招呼声,绿间眯起眼睛到处搜索朝气蓬勃的少女身影,发现无果,难道她终于放弃了?   一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少年碧绿如翡翠的绿眸泛起丝丝涟漪,身心舒爽,他轻推一下鼻翼上的眼镜框,愉悦地仰望天空,“天色不错,巨蟹座的运势也是第一,看来今天很幸运。”   被麻生芽月纠缠了足足两个月的绿间真太郎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才叫做‘怡然自得’。   他揣着兜里的青蛙钱包幸运物,轻快地踏上去学校的道路。   课间歇息时间,少年已做好等会有人跑过来的准备,大概过了3分钟,少年不自在地抬头把视线瞥向窗沿,见窗沿空无一人,一抹异样情绪划过心间,稍纵则逝。   待到下午去篮球训练,都没见到少女的踪影,绿间真太郎过得没想象中的悠然自得,反而有点郁郁寡欢之感,因为他一直都在翻看手机。   “喂,绿间,怎么一副不在状态的死样。”青峰大辉从他手上夺走了篮球,来一个帅气的灌篮。   “小绿仔是饿了。”紫原抱着薯片,咯吱咯吱地吃起来。黑子哲也从紫原强壮身躯的后方走近。   “紫原君,绿间君肯定不是因为饿。”   见他们凑一块的黄濑也赶紧笑容灿烂地奔过来,找大队伍。   绿间真太郎见他们一脸‘你有病’的表情,不禁冷汗,“喂,收起你们的表情。今天只不过是巨蟹座运势不佳而已。”   他随口编个话,反正他们又不收听晨间占卜的。   他们信以为真,因为绿间对星座的执着到偏执了。   黄濑急切追问:“小绿间,那今天白羊座运势怎么样啊?”   “你问这个干吗?”绿间眉挑起,看似平静等他的回话。   黄濑凉太如小媳妇地挨在黑子哲也肩膀,没在意黑子哲也嫌弃地狠拍走他的手,“小芽月今天没来上课,发信息给她又不回,打电话给她,她居然骂了我一句就挂上电话。”   他还记得她骂了他一句,“再打过来,我就阉了你。”   她似乎很喜欢用这个威胁人,上次是狗,这次是黄濑。   绿间没理黄濑青了又红的表情,他拿起篮球到另一边运球,清明的眼瞳有一层细砂般的浅灰。   他再次翻出手机,发现手机并无异样,只是显示电量不足,他合上手机。   她不来缠他,是好事。   恢复平静的神色,他继续他的训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绿间君也终须该有点在意了~~~~~~~~~? ☆、少女回归再缠 ?  *   天有不测之风云,骄阳不知何时渐渐地隐没在乌云背后,本来明朗的天气此刻乌云密布,闷热的气息压抑地喘不上气,暴雨欲来的前奏。   在房间里工作到不知时分的麻生芽月,注意力都集中都聚在电脑上。忽而,被一声压抑的闷雷给惊扰了,她陡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窗边仰望空中翻滚的乌云,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粉唇紧抿。   因为不想连电话都要纠缠他的麻生,从未电联过他。她选择拨打绿间善美的电话。   电话不到一会,便拨通。   “善美,你哥哥回家了吗?”   “还没有。”   “那他带伞了没?”   绿间善美走到门前翻看雨伞,庆幸地说:“芽月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哥哥他有带雨伞。”   闻言,麻生芽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和善美聊了几句便挂上电话。   她的眼神再次飘向天空,心里的忐忑焦虑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工作,她咬咬牙,心头做了个决定便赶紧把电脑关上,拔了插头。   穿好雨衣带上雨伞便出门,偷偷去看他一眼就回来,麻生芽月暗想。   乌云层层叠叠,似乎近在咫尺般,顷刻便下起如渔网般的细密的雨,穿着透明雨衣的少女撑着伞,脚踏过一个个坑坑洼洼。   熙攘的人群,娇小的麻生被别人的雨伞胡乱碰撞,她东倒西歪地前行。她窃喜穿了雨衣,不然肯定被溅了一身湿。   快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她遥望到绿灯快跳灯了,收起雨伞急不可耐地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梭奔跑过去,一个拐弯撞到了坚硬的胸膛,碍于冲击力太强,被迫后退几步的麻生芽月捂着疼到能憋出泪的鼻梁。   都快怀疑鼻梁断,低声道了声歉,她侧过身想要跑离,手腕却被人紧拉住。   “大雨天,你跑什么跑。”   熟悉的语调,麻生惊喜地回头仰望少年,他撑着一把墨绿的雨伞,伞下的他,眉清目朗,纤尘不染,似乎与4年前的那个场景重叠。   敛去心底的眷念,她跃起笑意,“好有缘分,居然撞到绿间君了。”   绿间见雨滴打落在她的发丝上,手往前一拉,将她拉到自己的伞下,“麻生同学,你的雨伞不是装饰品。”   对他行为愣了一下的麻生,随即便脸红心跳,感到一阵甜滋滋。这般靠近,还能闻到他身上透过雨水所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脸色不禁更是又红了一分。   “喂,叫你打开伞!”绿间低头,看她傻乎乎不为所动的呆样,便觉得想笑,他好心帮她打开她的雨伞,塞在她的手里。   麻生芽月拿过自己雨伞,往旁退了一步,握紧手中还残留他温度的伞柄。   “谢谢。”   她的笑意温柔,瞳光似乎被雨水洗刷过般干净晶亮,绿间别扭地别开眼不看她。   奇异的感觉再次在他的心间飞跃,快到无法抓住想透想明。   “你出来干什么?”有点不知所措的绿间随口问。   麻生尴尬地不知说不说,她目光凝眺到不远处的超市,捏了捏手指,随口编造道:“……出来超市买…洗衣粉,家里没洗衣粉了。”   “大雨天冲出来买洗衣粉,想不到你的爱好和你的性格一样……与、众、不、同。”   绿间疑惑地看了在笑得奇奇怪怪的麻生,罢了,她的奇怪思维就是这样。   麻生干笑不语。   少年少女并肩撑着雨伞,放缓脚步,慢慢地走到超市门口,麻生收起雨伞打算走进去假装逛几圈便拍拍屁股走人,可当她看见身旁的绿间君也收起了雨伞,惊讶道:   “绿间君,你不回去吗?”   “…顺便进去买柔顺剂,只是顺便,不要有过多的想法。”绿间真太郎再三强调,天色昏暗,难以看出他神色上的微窘。   麻生芽月就当他的傲娇病发作,哪怕这样也不影响她心情雀跃地与他一起走进超市里面。   路过卖洗衣粉的货架,她随手拿一包洗衣粉揣在怀里,蹦蹦跳跳地跟着绿间君去逛卖柔顺剂的地方。   少年停驻在熟悉的柔顺剂牌子上,伸手拿了一瓶柔顺剂,身后的麻生伸头,目光细细地瞧向柔顺剂。   “原来绿间君喜欢这个牌子的柔顺剂。”   语毕,她扭开瓶盖闻闻,又踮起脚尖欺近绿间的锁骨处嗅了嗅,笑道:“和你身上的味道好像。”   麻生芽月柔软的身体靠近他,绿间能闻到少女发丝上的味道,她巧笑倩兮的模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眼底,心一慌,往后退几步。   “你身上有雨水味,离我远一点。”他脸色红红地扶扶眼镜。   麻生芽月把手放在鼻尖嗅嗅,并未闻到异味,便知少年这是嫌弃她,她哼一声,鼓起腮帮子转身去结账,并没发现有点异样的绿间。   “喂,你不买吗?”绿间喊住她。   麻生百般不解地回头,“我有洗衣粉就够了,我很少用柔顺剂的。”   用柔顺剂太麻烦了,她懒得用。   闻言的绿间真太郎大惊失色,如扫描器地扫视她一遍,嫌弃地盯着她,正色道 :“麻生同学,没有用柔软剂洗过的衣服就不能算洗过。”   轮到麻生芽月怔住,她唇瓣微张,简直发不出声,他说的跟定理一般,绿间君,你是柔顺剂的代言人吧。   绿间真太郎再拿过一瓶柔顺剂放在麻生芽月的怀里,威胁地瞅着她看,“给我用柔顺剂来洗衣服,不然,以后距离我5米之外。”   “哦。”   麻生应声道,想不到他的洁癖到这种另类境界,在他的眼皮底下存活的机率,已经接近负数了吧。   就这样,回家的麻生身上,无故多了一袋洗衣粉和……一瓶柔顺剂。   *   隔天,为了不饱受相思之苦的麻生芽月离开她的电脑,跑去上学,顺便找灵感。   她双手托腮,眉眼弯弯地瞅着对面在翻书的文质彬彬少年,灼灼的眼神刺得绿间真太郎浑身不舒服,他轻抬眼镜,冷冷的目光对上她可怕的笑容,她的笑容真是渗人地让人抓狂。   想不到清净的日子只有昨天而已,他后悔昨天没好好珍惜。   绿间真太郎合起书本,起身,转移到图书馆二楼的桌椅上。他才刚坐下不久,对面的椅子被拉动,坐下娉婷少女。   他怒目而视,她视之不理。   他又一次一次地转移阵地,一次又一次地在书架上徘徊,她阴魂不散地轻轻悄悄地跟在身旁,迫于无奈,绿间干脆投降。   定定地坐在窗旁的位子上不再转移,反正她等会也会趴在这睡觉。   麻生芽月也乖巧地坐在他对面一声不吭,图书馆说话很抢风头的,她才不干这种万夫所指的事情,她贼兮兮地拿手机拍下少年认真读书的脸孔,手机虽然没相机像素高,可用手机偷拍更方便。   绿间真太郎看书专注,没留意她的鬼鬼祟祟,他翻了一页又一页,沉醉在书中内容里去。   麻生芽月见他翻了一页又一页,她的眼皮便渐渐变得沉重,昨日的熬夜,本来就困倦。   她轻拍她的脸颊,轻悄悄地离开位置,也走去找一本书籍来看看。绕了一圈,她找了一本摄影相册来欣赏。   凡是一有惊艳的照片,她都轻拉绿间的衣袖,示意他看照片。绿间先是剜她一眼,再垂眼观看。   少女活力笑靥,少年面无表情,一直如此重复动作的少年少女,在明媚的日光下,透出淡淡的温馨。   对于少女今日没在图书馆睡觉的绿间表示很疲惫,让她再度如冤魂地死缠。   “绿间君,这个周末我有事,你可能见不到我了。”   麻生芽月一脸惋惜,没办法,这个星期要去摄影取材。   在看书的绿间真太郎闻言,翡翠绿瞳亮了,唇角难掩喜色,“麻生同学,一路顺风。”   麻生芽月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他话语间的欣喜,眉眼间赤裸的愉悦,她心口憋着一口气,“见不到我,你有那么高兴吗?”   “我的表情难道不足以证明我的高兴,果然晨间占卜没说错,巨蟹座的运势有回转的趋势。”   麻生芽月悻悻然,她抢过他手里的占卜书本,大手一挥地打在桌子上,‘彭’一声在图书馆格外引人嗔目。她丢给他一个怒瞪之后,转身便离开图书馆。   这个该死的绿间真太郎!   身后的绿间真太郎一脸无辜,脑海只在架构明天的美好日子。   走出图书馆后的麻生芽月,在草地上气地直跺脚,嘴里谩骂着绿间真太郎。   *   周末,苍穹未破晓,天色沉沉没有一丝亮光,街道寂寥,人影稀疏。   少女3点多便起床,背着她的大书包出门,嘴里撕咬着一块土司,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上溜着滑轮鞋。   她滑了一个小时的滑轮,才到达山顶公园。   见苍穹渐渐破晓了,她赶紧换鞋子,往山顶上奔跑,身体素质不怎么好的麻生芽月是用生命来奔上山顶,几乎断气在半山腰!   她喘粗气,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三脚架和专用摄像设备,在山顶上磨蹭许久才找到让人满意的拍摄角度。摆放好录像机录日出,她纤小的脖颈挂着厚重的相机,对准朝霞蔓延、日出东方之处,拍摄下此刻的永远。   录完日出,她再度回到地面公园,找到清净的一块绿草坪,准备拍录小昆虫。   朝阳悬挂高空,昏沉的天空已然一碧如洗,蔚蓝如海洋,正是出游的好日子。   少年手掌捧着翠绿的订书机,一身休闲衣服穿出清雅之气,板着一张俊秀的脸孔。   今日是篮球队相约在公园篮球场练球,再者,没有麻烦少女的纠缠,他的心情陡然变好,他瞄了瞄掌心的幸运物,感觉今日会是一个运势好的一天,他已经尽了人事,只能等待天命。   身高挺拔的绿间真太郎,水平视线过高了,显然没留意到地面,他沉稳的步伐被绊了一下,脚踩到温软的东西,还听到吃痛的轻吟声,低头一瞧,绿色草坪花坛外只露出一双白嫩的腿,他惊悚地动容。   这是尸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运动,一运动,两只脚都酸痛两天了。 麻生少女,羡慕尔的体能啊? ☆、夕阳情之将起 ?  这是尸体吗……   被踩到脚的麻生芽月,吃痛地喊了一声,从草丛中弹跳起身欲想发火,抬眸,瞳光流转着讶然与欣喜。   “绿间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少女的神出鬼没,无处不在,彻底让他的小心脏再次麻痹了,掌心的订书机从指间滑落掉地。   他愣然地盯着呆萌少女凌乱的发丝上挂满绿叶,纤细的脖颈还挂着不与之相称的相机,他不就不小心踩到人,怎么偏偏是她!   “麻生桑,真的……好巧!”如若他知道她在这,他必定不出门,真是失策了。   麻生芽月捡起地面可怜的订书机,重新放回他的掌心,“摔坏幸运物,会有厄运的,绿间君。”   厄运已经到了。绿间真太郎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他头疼地叹气,低垂眼睑之际,瞄到她白润的膝盖有血痕,皱起眉,厉声夹杂不易擦觉的担忧。   “你的痛觉神经到底有多长,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有知觉的吗?”   无端端被骂的麻生芽月垂头,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受伤了,疼痛感也随之而来。   “小事一桩。”麻生芽月半蹲,在背包里翻出止血贴,将止血贴粘在伤痕上,抬头对他一笑,   “这就OK啦!”   绿间真太郎的眸色渐渐加深,穿透过树叶打下来的光,在他的眼镜下折射出冷意的白光。   “当事人都这么不尽人事,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他直接越过她走了,她的事情与他无关,他没必要去自找麻烦。   走了许久,没有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绿间真太郎回头瞅向原地,少女早已继续钻到草丛中,只露出一双白皙的腿。   她的常识绝对是天生短缺的,伤口会感染,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活该她以后留疤。绿间真太郎胸腔弹跳一簇小火花,他自个儿对自己说,不要去管她的事情,巨蟹座今日不宜遇到白羊座。   他继续走了几步,他紧捏着掌间的订书机,低咒一声,把订书机塞到口袋里,大步流星地往回走,他面无表情地踢踢那双腿,“喂,麻生芽月,起来!”   他难得一番同情,结果惨遭少女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别碰我,不要说话!”   语毕,凌厉的少女继续把头钻回草丛中。   绿间真太郎磨牙,他真是前世欠了这只有病的白羊!他隐忍着怒气,蹲下身,去偷窥她到底在干什么神圣的事情。   他顺着她的目光,也渐渐地平躺在草坪中,她的相机不知在对准什么来拍摄,他侧头看向少女稚气的轮廓,没有平时的随意慵懒,她浓墨的眼瞳底下,有他所熟稔的专注认真眼神,她的唇角紧抿成一个小小的弧度,她在笑的。   这样的神色,他当然懂,他投篮时,也会如此专注并快乐着。这么陌生的少女,他第一次见,却也很炫目夺人。   看来,她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的。   在拍蚂蚁的麻生芽月,所有的专注力都给了在草叶上爬行的蚂蚁,她拍了数十张后,才松下紧抿的唇瓣。她转头打算起身,对上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见鬼般地往后仰,还不忘尖叫一声。   绿间真太郎反而才是被她的尖叫声吓到的人,他无奈地看向四脚朝天的少女,好心地拉她起来。   “绿间君,你怎么还没走?”麻生芽月忧心忡忡地整理好相机,将相机放回背包里,才起身看这位今日行为特迥异的少年。   绿间真太郎再三斟酌,该怎么组织语言说,还没组织好,打救他的电话铃声便响了。   “小绿,你这是睡晚了吗,赤司的脸色很不好看喔!”桃井五月毫无同情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的戏虐。   “小绿间,迟到可要受罚的喔!”   “喂,绿间,你再不来,老子等会就杀上你家!”   “青峰君,请不要这么粗俗地说话。绿间君,你还是快点来。”   “小绿仔,顺便买些吃的过来!”   绿间真太郎眉间的抽搐,越来越严重,捏紧手机,这群坑爹的队友!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赤司温和声音给彻底打断了。   “真太郎,你还有10分钟。”   浑身打了个颤的绿间真太郎立刻挂掉电话,略有怨气地盯着害他迟到的麻生芽月,“麻生芽月,你还要不要拍照?”   “不拍了,我找张桌子处理一下图片。我刚刚听到五月他们的声音,你还是快去打球,你也知道赤司君的怒火,是人都抵挡不住。”   “篮球场旁边有休闲桌椅!” 说完,他便后悔把话说出口,他觉得他可能抽风了。   反射弧微长的麻生芽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露出灿烂笑意,“我去,我去啊!”   麻生芽月,再次认为今天的巨蟹座大概间歇性抽风了。   在赤司征十郎规定的时间的最后1分钟,绿发少年及时赶到,不远处还多携带一只宠物。   “哟,是小芽月!”黄濑凉太两眼发光发亮,跑到跟他同班同学两年的麻生芽月。   “啊!小二,你也在啊!”   “看来我们是有砍不断的缘分,小芽月!”   黄濑凉太表示对这个脸长得可爱又绝不花痴的少女,好感是日增日长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是小研的闺蜜。   “小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砍不断的缘分应该是小绿和芽月。”桃井五月紧紧拥住娇小的麻生芽月,“对不对啊,芽月?”   “我和绿间君的缘分,是砍不断,理还乱。”   麻生芽月一脸温柔似水地瞧向在运球的绿间真太郎,感知到她灼热目光的绿间真太郎,运球的手猛然抖了一下。   “小芽月真是伤透我的心肝,你看着,我打球比小绿间帅多了,得分更多!”黄濑凉太一张帅气到掉渣的脸容,挂着两行委屈的泪水,晃动两条腿奔去球场。   绿间真太郎停止运球,轻推一下鼻翼上的眼镜,勾起一抹笑,“黄濑,那你就试试看。跟你说明,巨蟹座的运势今天是第一名!”   接而,他们一群人分为两个队伍,开始在烈日下相爱相杀!   桃井五月在树荫下记录数据,而麻生芽月找了张阴凉的石桌石椅下坐下,拿出平板电脑,把她今日所拍下的照片录像做一个处理。   空气的炎热,促使少女额间的发丝都湿润了,绑着的马尾还是那般凌乱,参杂在发间的绿叶还未拿出来。   在球场的热血少年们也是不知炎热地继续打着球,球打落地面的抨击声,笔尖在页面的刷刷声,手敲打键盘的啪嗒声,极其融洽地合成一曲。   打累的少年们,汗流浃背地坐到一边,用水浇灌在脸上,缓缓皮肤的热度与汗水。   绿间真太郎用毛巾擦了擦脸,透过余光瞄向不远处的少女,她的手指不停歇地在键盘上飞舞,斑驳的光错落有致地印在她的身上,他似乎记起什么,侧头对身旁优雅喝水的赤司征十郎说:   “赤司,我先离开一会。”   洞悉一切的赤司征十郎,温柔浅笑,“去吧,20分钟。”   绿间真太郎起身离开,他一离开,少女便收起在键盘上舞动的手指,凝睇在歇息的少年们,发现绿间真太郎不见了,左顾右盼也找不到人,不禁有点失落。   她在背包里拿出她用冰块浸泡的酸梅汤,这种天气喝,可是解暑的必备饮料。她把酸梅汤和纸杯递给累趴在地面的少年们。   好在她平时出门准备充足,不然都没有那么多杯子给他们用!   “这是酸梅汤,可以解渴解暑!”   毫不客气的紫原敦把整壶都抱在怀里,打算一次喝完,好在赤司征十郎及时开口:“敦,大家一起喝。大家都累了,不能这么自私。”   最听赤司征十郎话的紫原敦扁着嘴放下,不情不愿地施舍一点倒给他们。   “小紫原,你怎么那么小气!明明这是小芽月给我喝的。”黄濑凉太对于紫原敦的食物范畴内的吝啬,算是折服了。   “喂,紫原,倒多点,我都快中暑!”   “小紫,我也要多一点!早知道我也煮酸梅汤带过来。”   “五月,你是想让我们死在这!”   “混蛋青峰!”   “紫原君,请不要遗漏我。”   “你们好麻烦啊!”烦躁的紫原敦不甘不愿,很想捏爆他们!   赤司征十郎对麻生芽月礼貌一笑,“谢谢你了,麻生同学。”   “没关系!紫原,你得给绿间君留一杯!”惊醒的麻生芽月誓死保护独属于绿间真太郎的一杯酸梅汤。   回来的绿间真太郎,轻叹一声,遥远就能听见他的白痴队友闹闹腾腾的吵杂声,他的视线落在在玩耍的少女身上,他悄无声息地把手里的袋子放在石桌的电脑旁边,才走回队友身旁。   “绿间君,你回来啦!你快喝,这是我用生命捍卫的酸梅汤!”麻生芽月见少年归来,赶紧把杯中的饮料递到他的唇边。   少年不知所措地拿过杯子,往后退一步才喝了一口酸梅汤,把心间的火热驱除。   抬首间,睨到她发间还有绿叶,刚想提醒迟钝的她,一只小麦肤色的大手已然帮她拿下来。   “小芽月,你去干什么啦,怎么满头绿叶!”   黄濑凉太虽说他平时没什么正经的,可在女生方面也算是温柔,他小心帮她抽出绿叶,还顺手揉了揉她触感很好的发丝。   “小二,不要揉乱我的头发!”麻生芽月踢他一脚,实在不明白这个黄濑凉太怎么那么喜欢捉弄她的头发,在班级里也是经常这般捉弄她。   黄濑凉太捏了捏她鼓起的脸庞,“你头发本来就乱,小芽月,你还是女生吗?”   “你管我啊!这叫凌乱美!”   站在一旁的绿间真太郎,没心思看他们吵,直接无视他们坐到一旁闭眼歇息,他们吵架的声音真是扰人!   没吵多久,麻生芽月的手机便响起铃声,她掏出手机,一惊一乍地关掉闹钟,急急忙忙地跑回石桌收拾东西,惊现桌面多出的一袋东西,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些消、毒、药水之类的包扎药品。   焦灼的心情片刻化为千丝万缕的清甜,她的指腹轻抚药品,指腹的触感动了她的心,柔了她的情。   绿间君,你无意间的温柔,会让她越来越贪心的。   “芽月,你怎么了?”桃井五月上前轻拍她的肩膀,麻生芽月清醒过来,把一大袋药品赶紧放到背包里面。   “没什么,我要去山顶把日落录下来,我就先离开了。”   桃井五月把目光扫向瘫坐一边歇息的少年们,唇角一勾,拉着麻生芽月的手,走到少年们身旁,   “我们要不要陪芽月一起上山顶看日落?”   “好啊!小芽月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黄濑凉太对这样的事情永远都是第一个最感兴趣的。   “不要,回家睡觉。”青峰大我转动着指间的篮球,慵懒地开口,却被桃井五月勒住脖子,他断断续续地开口,“我…去…去”   “我也去,好久没看日落。”黑子哲也举起右手。   紫原敦打了个哈欠,瞧向他们,随便地点头说去。   在闭眼歇息的绿间真太郎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麻生芽月湿漉漉的期待眼神,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我随意。”   麻生芽月心扉漾开甜蜜的涟漪。   接而,他们都把目光投到存在感无法忽视的队长大人身上,赤司征十郎低头看一下手机的时间,又抬头凝眺晴朗的天空。   “你们先把湿衣服换了,再一起去山顶。”   赤司征十郎话一出,全体人员都去换衣服。   体能超乎常人的篮球部,风一般地冲上了山顶,徒留可怜兮兮的麻生芽月和桃井五月,两个女生的体力当然没他们好。   她们爬得满头大汗,大气直喘,才爬到山顶,那群篮球部早早就坐在山顶上歇息聊天,真是无形中的气死人不偿命。   麻生芽月走到帮她拿包的黄濑凉太身旁,拉开背包,把三脚架那些工具拿出来。   找回今天清晨录日出的好位置,她认真地调好角度和光度之类的,忽而,青峰大辉轻拍她的肩膀。   “你怎么那么磨蹭!你的录像机挡住我的视线了。”   麻生芽月拧眉,怒目,“喂,青峰大辉,你的身高不是摆设。我警告你,还有你们,你们要是敢触碰我的录像机,我会让你滚下山去。”   少女突而全身散发霸气凛然气场,全体人员除了绿间真太郎,都怔住了,却也没有恼怒,对于喜欢的事物,不容许被玷污,这个道理,他们是理解的。   麻生芽月见他们点头之后,便走到绿间真太郎身旁的位置坐下,六个青春昂扬的男生,两个清丽可人的少女,他们肩并着肩,慵懒地坐在山顶的石头上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夕阳西下,斜晖映照在每个人的笑脸上。   麻生芽月抿了抿唇,低声对身旁的绿间真太郎开口:“谢谢你的药。”   绿间真太郎不自在地把头瞥到另一边,任由夕阳在他脸上染上红晕。   “只是顺便买,不要误会。”   “恩。绿间君,夕阳真美呢!”一整天的疲惫,她都甘之如饴,能和大家一起看到这么美轮美奂的落日,什么都值得了。   绿间真太郎把视线移到身旁的女孩,她巧笑倩兮,夕阳的落红映在她的双颊,平日不怎么起眼的脸容,霎时如夕阳般醉人。   他浅笑。   “还算过得去!”   少女侧目,明明夕阳很美,这是什么破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节快乐~~ 为了表达我非薄荷我非心凉的爬4楼,今日双更喔~~~~~~~~? ☆、进军误会冷淡 ?  *   日子渐渐地逼近夏末,东方的鱼肚白才刚泛出来,少女已经打着哈欠如一只小猫咪慵懒地倚靠在墙壁上等待少年的出门。   她凝眺远处的苍穹,浑浊的天空也阻挡不了她此刻的好心情,今天的温度比昨日更高,夏天究竟什么时候离开啊!   蝉鸣声从浓密的树叶间隙溢出来,没有毒辣的光,静静地聆听也算是一种享受。少女的齐肩短发在清风中轻微地摇曳,露出了她小巧的耳朵,耳朵上带着白色的耳机。   寂静的街道,能微微窃听到耳机里面的沙沙声响,似乎是有这么几个词漏了出来,“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是熊猫瓷娃娃。”   少女摩挲着下巴,似乎在琢磨,今天该怎么携带少年的幸运物问题,还未等得她多想,少年的家门已被推开了。   今日依旧风华秀丽的少年,今天有所不同,便是他身边多了一部……自行车,还是没有后座的公路车。   麻生芽月靠上前,盯着他的单车,指着自行车轻问:“绿间君,今天是要骑自行车上学吗?”   “没错,骑自行车能促进我的身体训练,况且晨间占卜说我今日不宜走路。”绿间真太郎扶了一下眼镜,对于今天能摆脱少女的纠缠感到很满意。   少女瞪着眼双手叉腰,斥责道:“你撒谎,晨间占卜今天根本没说这个。”   被识破的少年眉眼没有一丝慌乱,他骑上自行车,回头对少女说:“我今天是要骑自行车上学的了,麻生同学,再见。”   麻生芽月小跑追一下他的后面,可惜,那骑着自行车的少年早已远去,“绿间真太郎,今天算你狠!”   远去的绿发少年,还能倾听到她的怒骂,脑海不禁想象她小猫炸毛的模样,唇边不禁挽起一抹笑意。   她骂完之后便泄气地开始她的孤身一人上学之路,她游魂似地走,反正她也不赶时间,原来一个人上学…好无聊啊!   她低垂头,脚尖踢踢地面的小石块,没精打采的她连自己的耳机落在地面都不自知。   “麻生同学。”一句几不可闻的声音。   麻生芽月也没听清楚,她左顾右盼,发现空无一人,便以为自己多心。   “麻生同学,我在这。”这次声音清晰了,稚嫩的嗓音在麻生芽月的左侧,她转头便瞠目结舌,心脏一下子被提起来,这个透明少年是何时站立她旁边的啊!   “你好啊,黑子君。”麻生芽月知道他,他就是桃井五月所爱慕的男生,今日她总算见识到所谓的存在感稀薄的可怕威力。   黑子哲也对于这种状况早已熟稔,他把耳机递给她,“你的耳机掉了。”   “谢谢啊。”麻生芽月接过耳机,依旧那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黑子哲也观察到她的神情,再三推敲一下,似乎知道怎么回事,“麻生同学今天没跟绿间同学一起上学。”   被一针见血的麻生芽月更是哭丧脸,“他今天居然踩自行车上学,把我一个人遗留在路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越想越气愤的麻生芽月烦躁地在地上跺了几下,“黑子君,你们男生是不是一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特别…抽风还是只有巨蟹座的绿间君才这么奇怪?”   “肯定不是我们男生的问题。”黑子哲也眉色淡然地说,从侧方指控是绿间君的问题。   麻生芽月恍然,略有同感地点头。   “如果麻生同学想要更加了解绿间同学,可以尝试加入篮球部的。”   黑子哲也湛蓝色的眼眸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他的声音冷静如涓涓流水潺潺流到人的心扉,似乎再多的烦躁也会因他而平复下来。   麻生芽月对于这样的建议先是怔愣,而后再三想想,似乎觉得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她回头望入黑子哲也湛蓝色的瞳孔,问:   “可是赤司君不会让无用的人加入篮球部的,我有什么是篮球部所需要的吗?”   “我觉得麻生同学的拍照技术和电脑技术很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麻生芽月顷刻豁然开朗,她激动地拉住黑子哲也,“太谢谢你了,黑子君,不是不是,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小哲。”   “嗯,麻生同学,你不要拉这么大力,很痛。”黑子哲也平静的瞳孔也微微有了些许波澜,似乎对于多了个朋友,感觉很不错的样子。   麻生芽月细细地打量这位少年,浅蓝色的头发过于淡,似乎是要与空中衔接,白皙得快要透明的肌肤让少年湛蓝色的眼眸更为清澈见底,晨间的朝夕,朝霞浅薄暖人的晖,简直与透明少年融于一体,宁静而美好。   “小哲,你真特别。”   异于常人的纯净,这个少年很纯粹。   *   今日被绿间真太郎甩了几条街的麻生芽月,本以为霉运就此结束,然而并非如此。   她傍晚一回到家,便收到上司大人的短信,说有一些人物照片急着让她美图,还要她明天早上10点前交,按理来说她没有签…卖身契啊。   当她打开邮箱,更是当场石化了,这张二货傻逼的脸孔,正是她的后桌,黄濑凉太这个呆愣卖萌的模特。   想到今晚要对着他一晚,她就感觉心好累,以后都不想再回学校看见他了。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非常认命地开始她的工作时间。   窗外繁华的夜市,霓灯七彩嵌在黑黢黢的东京中,渐渐地,夜更深,灯光陆续熄灭,而在全神贯注美图的人儿仍旧忙碌。   “该死的黄濑凉太,是最近篮球打太多,打到皮肤缺水吗?”   “….吱吱,这黑眼圈肯定是不知道三更半夜干了什么…”   麻生芽月用鼠标放大黄濑凉太的图片,帮他的皮肤做修补工作,这混蛋,平时不保养的吗?你还笑得这么傻!   怎么办,好想把他的脸给抠出来。   今天白羊座的运势是走到尽头的意思吗?   熬了一天的夜晚,她照常早早起床去绿间真太郎家守候,不过,今日的绿间真太郎,你可逃不掉了!   并未预测到厄运的绿间真太郎经过昨天自行车,今早他依旧神清气爽地推着自行车出门,可当他一出门对上少女狡黠的眼神,顿时石化了。   少女墨黑的短发绑成了一条马尾,齐刘海下是一双美丽的剪水双瞳,但今日她的美目下面的青黑眼圈也特为严重。   即使如此,她瑰丽的唇瓣也照旧挽着好看的弧度,她的脚下没有穿平时的鞋子,而是穿了一双滑轮鞋。   背着沉重双肩包的麻生芽月熟练利落地滑到他面前,“绿间君,早安啊!”   “…早啊,麻生同学。”绿间同学瞬间觉得无力了,对付这个让人棘手的女生,不能轻心。   他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少女憔悴的脸容和眼底的黑眼圈,让他颇为有点在意,想要开口却无从开口。   绿间真太郎,不要再让她的事情骚扰自己,他如此对着自己说。   迟钝的麻生芽月没察觉他神情的变化,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绿色的发带,不娇柔做作地直接拿起   绿间真太郎的手腕,后者惊吓得整个人哆嗦了,脸色发热地吞吐说:“你…你..干嘛?”   “今天的幸运物不是少女的绿色发带吗?善美和伯母都不用发带的,我猜你肯定没有,所以我先借我的发带给你,还有,别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模样,我又不是病毒。”   麻生芽月抱怨道,手也不放开他的,见他哑然,她继续低头做她的事情。   “你比病毒还可怕。”少年小声呢喃着。   他低头凝看,她的马尾发丝随着风撩拨到他的肩膀,少女的指间在他的手腕上小心翼翼摩挲,似乎他的心也受到这样的摩挲,痒痒的,软软的。   她把纺纱的发带在他如白瓷的手腕上捆了两圈,才轻轻地打了个结,她自动地往后退一步,“绑好了。你今天也会很幸运的。”   “……谢谢。”伴随着少女手指的离开,绿间真太郎居然有种不太舍得的感觉,他想他最近应该疯了。   也是从今天清晨,他才知道,少女的滑轮技术是高手,娇小的身影在公路上翩翩起舞,如同一只落入凡尘的精灵,害他一开始白操心了。   今天她的眼神,看着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狡黠险诈,是他错觉了吧。   他也没多猜想,反正她的心思怎么猜,也猜不透。   上完一整天的课程,他便到体育馆更衣室换衣服准备练习。   换好衣服的紫原敦,咬着玉米棒,下垂眼晶晶亮地盯着黄濑凉太手上的袋子,问:“小黄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能吃吗?”   “不能吃的,小紫原。这是护肤品,是小芽月送给我的贴心礼物!”黄濑凉太惬意地抱着怀里的护肤品。   也不知道小芽月今天怎么良心发现了,说他皮肤干燥,特意给他送了这几盒护肤品,要他多保养,他就知道小芽月对他这个朋友是很好的。   要是他知道麻生芽月送给他的真正目的,他大概会把护肤品都给扔了。   那些谈话,一字一句地落入绿间真太郎的耳里,他余光瞥向黄濑凉太手里的袋子,记忆力甚好的他,记得清晨少女的手里的确拿着那个袋子。   他眸光不明地继续折叠衣服,折叠好的衣服居然出现了折痕,他也没在意,直接关闭衣柜,走出更衣室。   一走出更衣室,便看见话题中的少女站立在篮球场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 麻生芽月:“小二,快补水!” 绿间:“我会画个圈圈诅咒你的,黄濑!”? ☆、进军误会冷淡(2) ?  一走出更衣室,便看见话题中的少女站立在篮球场边缘,看来他的直觉很准确,这个少女已经进军到他的社团活动里面。   绿间真太郎稍稍地提高音量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会你就知道啦,等赤司队长过来跟你说。绿间君,是不是很高兴看见我在这。”麻生芽月凑近他,逗弄他发窘的脸庞。   黄濑凉太远远瞄到她来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欣喜道:“小芽月,你来看我打篮球,真高兴!”   “才不是,我是为了绿间君才来的。”麻生芽月戳破黄濑凉太的幻想,顺便推开他撒娇的脸蛋。   “你看,小绿间一听到你要来我们社团,脸色都青了。”黄濑凉太揉揉麻生芽月柔软的发丝,触感真好,摸几次都不腻。   麻生芽月闻言,直直瞧向绿间真太郎的神情,也没去推开黄濑凉太,她瞧见绿发少年的脸色暗暗的,黑框眼镜下的眼神晦涩不明,让麻生芽月的小心脏猛然抖了抖。   这样可怕的静止对峙不到1分钟,赤司征十郎已经拍手掌集合所有人了,绝代风华的红发少年如帝王般迎面而来,声音低沉有磁性,低回婉转而来。   “有一件事情我要宣布,这位是麻生芽月,从今天开始便是负责篮球队的拍摄。就这样,继续练习。”   “太好了,以后就可以和小芽月一起社团活动。”黄濑凉太一兴奋,就会忘了形,他颀长的身影笼罩住少女,长臂紧紧地搂住麻生芽月娇小的身躯。   憋红脸的麻生芽月毫不怜惜地蹂躏他俊逸的脸庞,“给我到一边凉快去,黄濑凉太。”   因为男生身上的汗味太重了,被捂在他胸膛的麻生芽月简直快要缺氧而亡。   “咦,芽月仔的脸好像番茄,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紫原敦的下垂眼盯着她红彤彤的脸蛋,脑海似乎在幻想一些美味的吃。   “黄濑同学,你松手吧,麻生同学快要断气了。”   黑子哲也从旁冒出来,冷水般的声音让黄濑凉太惊醒,唯有乖乖地松手,看见麻生芽月喘不过气的模样,产生丝丝悔意。   “小黄,你太过分了。”本来是打算看戏的桃井五月,也没想到麻生芽月被黄濑那个二货给抱得缺氧,不禁双手叉在如柳枝的腰肢,怒瞪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受不了这样的指责眼神,乖乖地跑去一直沉声不语却骤雨快降临的赤司征十郎身边领罚。   赤司征十郎如鸽血红宝石的双瞳盯得黄濑凉太心里发毛,“去做200个俯卧撑。”   黄濑凉太只好弯着腰去一边受罚,临走前还歉意地看向麻生芽月,看见她已经没什么事了,便也松一口气。   对于黄濑凉太去受罚,麻生芽月倒没怎么同情,反正能够锻炼那家伙的身体。   反而,让她在意的是,从头到尾几乎没有说过话的绿发少年,他不知何时离开了原地,独自一人站在中场间练习投篮,虽说她没看见在投篮的他的表情,但她似乎能感知到他周身散发的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刺得她生疼。   也没有容许她想太多,因为她要开始干活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三脚架,上面放着录像机,她自己的脖子也挂着一部相机。   她站在场外,白嫩的手托着黑墨颜色的相机,眼瞳透过相机去重新看待这个球场,她情难自禁地把聚焦都集中在绿发少年行云流水的投篮上,她拉大焦距,能清晰地拍摄到少年脸部的每一丝表情,每一个指间的移动。   “芽月可不能只拍小绿喔!”桃井五月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让麻生芽月尴尬地脸红了。   “才没有,我也有拍其他人的。”她只是无法忽略他而已。   桃井五月才不相信,她明明看见相机摄像头的方向都是紧随着绿间真太郎,别扭的麻生芽月真可爱。   在球场的黄濑凉太举手欢呼,“小芽月,要多拍一些我的照片,要美美的喔!啊!小绿间,你传球技术太差了”黄濑凉太摸着他吃痛的头。   “在球场上不要说那么多废话,黄濑。”绿间真太郎的眼神有点冷意,他轻推眼镜,把冷意稍微降下。   黄濑凉太哼一声,把精力都放在要怎么在镜头下面好好表现自己。   整个下午下来,麻生芽月拍照拍得手都麻痹,等了好久才等到社团活动结束,她在想要不要去买个按摩机器,她怕迟早有一天手都要贡献给这里了。   手再累,她也还是很利索地跑去拿毛巾递给绿间真太郎,汗水淋漓的绿间真太郎只是淡淡地掠过她一眼,直接越过她,去拿另一条毛巾,麻生芽月僵硬地伫立原地,余光瞄到同样汗流浃背的黑子哲也,便把毛巾给了他。   “小哲,擦擦吧。”   “谢谢,麻生同学。”汗水晶莹剔透,少年本就白皙的脸颊更加白润透明了。   在另一边擦汗的黄濑凉太又跑过来凑热闹,还顺便拉着一脸不耐烦的青峰大辉,“小芽月,不公平,你就只叫小黑子的名字。”   “我也有叫五月的名字啊!”   “不是,我是说我们的名字。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真不公平,是不是,小青峰?”   黑不溜秋的青峰大辉推开缠人的黄濑,“黄濑,你是不是无聊啊!”   “哪里无聊了,这是很重要。”黄濑心里的那个憋屈,他来篮球部就是受虐的吗?   “懒得理你,哲,我们去换衣服。”青峰大辉松动他结实的肌肉,和黑子哲也还没走出两步,黄濑凉太立马又恢复嬉皮笑脸地阻拦他们的去路。   “今天是小芽月第一次进我们社团,我们一起去吃烤肉庆祝一下!”   “行啊,我现在也饿死了。”   “黄仔,我也去。”一听到吃的,紫原敦的耳朵便特么灵敏,站一旁的黑子哲也也举手说去。   最爱凑热闹的桃井五月当然也去,“我也去也去,小绿,你去不去?”   麻生芽月的小期待频频冒出,她紧张地捏了捏裙摆,只见被点名的绿发少年面无表情,淡然地说:“不去了,我今晚要在这里训练。”   瞬间垮下去的麻生芽月拉扯住想要开口的桃井五月和黄濑凉太,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什么了。   桃井五月和黄濑凉太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扬起笑容地拉着她离开体育馆,去庆祝去了。   没去的人就只有绿间和赤司,赤司君是家里的严格才没有去,可绿间君,她看不懂。   夕阳西下,街道繁华,七彩霓灯纷纷亮起。   烤肉店里面的争斗也没停止过,所有人静止不动,目光都集赞在烤炉上面的一层肉,金黄的油在鲜嫩的肉边跳跃,兹兹作响。   肉的颜色渐渐加深成熟,全体人员握在手心的筷子争先恐后地去抢。   表面上看起来,最厉害地莫过于身手敏捷的青峰大辉和把食物放在第一位的紫原敦,二人在食物争夺战中发出了在球场上的可怕气息。   其实,最厉害的是那个从容淡定夹肉吃肉的黑子哲也。   麻生芽月和桃井五月好歹也抢到几块肉,难为黄濑凉太,还没开始夹,便被青峰大辉一个拳头给打趴压在桌面,直接over。   “小青峰,你这是故意的吧。”   “的确是故意的,黄濑,你太弱了。”吃饱喝足的青峰大辉瘫软在椅子上,抚摸他圆滚滚的肚子。   气得咬唇的黄濑凉太抿了抿饮料,忽而他坏心眼地掏出手机,把摄像头对准全体人员,“我们拍个照片。”   还未等他们同意,黄濑凉太直接数一二三地拍下来,他噼里啪啦地敲打手机键盘,输完之后,整个人的心情暴涨了。   也吃饱的麻生芽月也开始走神了,跟他们在一起虽然也很开心,可还是总觉得缺乏什么。绿间君,现在在做什么呢,投篮吗?这么晚还在训练,会不会饿啊?   “芽月,如果在意,就不要想那么多,按照自己想法去吧。”桃井五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少女眼神中一抹黯淡,她靠近她的耳边,温和地说着。   醒悟的麻生芽月陡然一笑,“谢谢你,五月。”   ------   夜渐浓,夏末的夜晚微凉,空气的热流动也似乎静止了般,流淌着清凉人心的气息。   偌大的体育馆里面,传来砰砰的声响,打破了夏季的寂静。   穿着白色T恤的绿发少年,颀长的身影立于球场中间,挺拔的身姿跳跃,射篮,动作流畅找不到一丝停顿。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绿间真太郎掏出一看,是黄濑凉太发来的信息,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乐融融地在烤肉店吃东西,似乎有点不待见黑发少女的恬静笑容。   他大手一挥,合起手机,暗想,要不要删除黄濑凉太这个人的手机号码。   他再度拿起篮球,视线落在远处的篮筐,把篮筐想象成黄濑凉太欠扁的模样,他指间一动,投出比平时旋转加快的投篮,一球必中,顺利落地。   绿间真太郎揉揉皱起的眉心,他放空的眼神望着身旁的一筐篮球,烦躁的情绪乱窜,难以平伏。   他还是继续投篮来冷静下来,他不停歇地拿起篮球投篮,可能过于专注,没有擦觉到后面的拉门声,和靠近的脚步声。   轻悄悄地走进来的麻生芽月,连呼吸都谨慎小心,深怕影响到丰神俊秀的少年的神圣投篮动作。   她是知道的,尽人事以待天命的他,从来都会把人事给做好充足的准备。   侧望他敏捷的动作,深深凝睇他一丝不苟的轮廓,他额间的汗水滑落在他白皙的肤色上,烁着晶亮的光,他祖母绿的发丝似乎是全场的一抹倔强的光,拼命地往上涨,发光发亮。   这么优秀的俊美少年,就是她麻生芽月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她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好焦距,唇边的笑意温婉,她渐渐靠近,唇瓣轻张,轻吟而出:“小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喊名字了,不容易啊!! 快快戳进来收藏喔~~~~~~~~? ☆、初次唤君之名 ?  这么优秀的俊美少年,就是她麻生芽月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她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好焦距,唇边的笑意温婉,她渐渐靠近,唇瓣轻张,轻吟而出:“小真!”   回应她的是,少年错愕的神情,他跳跃的步伐霎时停滞,他回头,满心满眼的错愕。   “咔擦!”   少女已经抓拍成功,低垂眼睑,看着相机的呆萌照片,喟叹一声,“好可爱的一张照片,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表情。”   绿间真太郎不明所以,少女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有,刚刚,他的确实听见了少女暖洋洋的声音喊了他的名字。   麻生芽月靠近他,把相机递在他们之间,“你快看,你这张照片好呆萌!”   绿间真太郎顺势低头,映在他瞳孔中,是他的一张蠢脸,这么呆蠢的表情怎么可以出现在他绿间真太郎的脸上。   “删了它。”   “不要,这么稀罕的表情,要好好珍藏的,小真!”少女护犊的模样把相机藏好。   绿间真太郎把注意力全放在她亲密的称呼上,他心神一乱,慌张地推眼镜来掩饰,“喂,不要叫我这么幼稚的名字。”   “不好听吗?我觉得很好听,小真,小真,小真!”   少女似乎能看出他的尴尬,她故意声音迤逦,嘴不停地喊叫他的名字,直到少年白皙的脸透出一丝红晕。   “好了好了,不要再叫了。”绿间真太郎挫败投降,虽然他很想拿东西堵住少女出口惊人的嘴唇。   可他的思绪百转千回,淡淡地开口,“你不是和黄濑他们去吃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一提到这个,麻生芽月便从书包里拿出一袋东西,摇晃手里的袋子,“怕你饿,所以去打包了寿司给你吃。”   绿间真太郎瞧向她手中的一袋寿司,盘旋在心胸的那抹闷热化为了暖流,不灼热却也暖洋洋。   “谢谢。”   “你还要继续练球吗?”   “再练一会,你先……”   少女打断他的话,“我陪你,我也想看你投篮。”   少年没再说话,因为他深知,说什么也敌不过执着的少女。   空旷无人的篮球场仅仅上演如此温馨暖人的情景,清隽少年投篮,清丽少女在篮筐下捡球。   他投,她捡。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美好的相伴。   少年拿起身旁的最后一颗篮球,他举高手,视线先是落在蹲在篮筐下的娇小身影,她清丽的笑靥与光亮的地板交辉相印,少年难以自禁地勾起唇角,轻轻一投,准确无误地落入球框,篮球在地板弹跳一下,弹跳到少女的脑门。   麻生芽月吃痛地捂着头,“绿间真太郎,你是故意的吧!”   “…失误!”他心虚地把视线瞥到另一边。   麻生芽月捡起最后一颗篮球到篮子里,“需要再练一次吗?”   “不用了,今天就到这。”绿间真太郎抹了抹额间黏人的汗水,轻微洁癖的他,现在只想去换衣服。   “你快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就出来吃点东西。”少女催促道。   绿间真太郎点头,拿着毛巾便走去更衣室换衣服,等他再次出来,少女已经把那些篮球都放回了原先的位置,她恬静地坐在休息椅子上,一脸坏笑地翻看她相机里面的照片。   倏尔,她抬眸,对他招手,“快过来啊,小真!”   或许,他不该如此排斥否定她的。   他们吃好之后,已经是晚上8点半,校门外的街道都陷入了昏暗,公路上有几辆车子在驰骋而过。   推着自行车出门的绿间真太郎打量周围的路,轻声道:“麻生同学,晚上不适合穿滑轮鞋回去。”   麻生芽月本想开口说什么的,但在他严厉的眼神下,只好闭嘴不说。   他关心她,已经让她好生开心了。   少年推着自行车,少女站在他身侧,二人悠哉地在公路上漫步而回。   “小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恩。”   “如果有一天,你的幸运物是女生用的卫生巾,你也会带着身边吗?”   “啊!如果你要用,我可以免费借给你用。”芽月开口补充。   少年被问题卡住喉咙,推自行车的手臂僵化,他局促地不停咳嗽,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麻生芽月,你就不能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涨红脸的少年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幸运物,他宁愿倒霉一天。   “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没看见我认真的眼神吗?”   “不想看见。”绿间真太郎把憋红的脸侧到另一边,就是不看少女的脸。   少女拉扯他的衣襟左跳右跳,也不够少年高。   看她如同一只猴子的在他身旁跳来跳去,绿间真太郎的眼中捏出了笑意,好看的唇角也溢出了笑声。   少女借助月亮的清辉,能够将他如画的笑意尽收眼底。   “你终于笑了。”少女缓和一口气。   绿间真太郎满脸不解,少女不安地挠了挠头发,担忧道:“你今天下午一直都没有笑容,好像在生气。”   原来她有留意,他哑了声音,不知该做什么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我加入篮球部,所以你才生气?”她小心翼翼地问,手捏紧了他的衣襟,显露她的紧张。   “不是。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绿间真太郎不习惯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切切地解释。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   紧张的心防松懈下来,麻生芽月才得以安心地喘一口气,得寸进尺的麻生芽月接着问:“我以后可不可以打电话,发短信给你?”   “麻生同学,我的手机不是摆设。”绿间真太郎的言下之意,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那我就天天打,天天发!”激动的少女扑到少年的怀里,沉浸在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感受独属于他的绿意昂扬的暖意。   怀里的温软,他的心跳错乱,脸红少年的心旌悸动,却不自知。   “小真,我们去吃冰棒!”   “你还能吃得下?”   “能的,五月他们现在肯定也在便利店吃冰棒,我们快过去!”少女笑意不断,在前方小跑。   绿间真太郎凝眺她欢快的身影,紧紧跟随在后。   绿间真太郎和麻生芽月站在马路边缘,等待绿灯。   对面的那群少年少女站在便利店门口吃着冰棒,对他们挥手吆呼。   “喂,你们好慢啊!”   绿间真太郎扶额,这群笨蛋,而他身旁的另一个笨蛋居然也挥手吆呼回应。   “给我们留两根冰棒!”麻生芽月吆呼完,拉扯着少年的衣襟,露出她调皮的小虎牙笑容。   “小真,我的运气很好的,等会肯定能中奖再来一根!”   “今日白羊座运气不佳,巨蟹座的运气是第一。中奖的人是我。”绿间真太郎也算是被这群反射弧过长的人给感染了,眼里的笑意溢满了眼框。   绿灯亮了。   少女拉着少年的衣襟,走过一段段斑马线。   这一晚,月色很好呢……   *   转眼间,帝光中学的篮球部打入了全国大赛的决赛,还有4天便要开始,赤司征十郎便宣布,为了今年全国比赛维持卫冕,他们整个篮球部都要去深山训练3天。   当然也包括负责拍摄的麻生芽月。   大包小包出门的麻生芽月,早早就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绿间真太郎的家门前。在窗外看见少女袅袅婷婷的身影,绿间真太郎也随意吃了几口早饭便走出家门。   “你这是打算去深山长住?”绿间真太郎抿唇,低头看着少女周身夸张的行李箱行李包。   少女才不管他恶劣的话,一一解释道:“这是相机录像机电脑的那些工具,这里装的是衣服和电风扇,深山很热的,你也知道我最怕热。”   “给你一个建议,你还是不要去。”绿间真太郎左思右想,坦诚道,深山真的不适合最讨厌夏天的她。   麻生芽月抬眸瞪他,固执道:“不行,我要去,难得可以和你、还有大家一起出门。”   “不要固执,赤司说过,你可以选择不去的。没有必要勉强自己。”   “不勉强的,这次去,我要拍录自然风光的。”麻生芽月摸摸手里的行李袋,她执着的眼神向他控诉,绿间真太郎偏过头,只是默默帮她拿沉甸甸的行李。   “随便你,到时候别叫苦!”   “我能吃苦的。”追你这么苦,她都能忍下来了,心中腹诽道。   微笑的少女欣然地跟在少年的身后,嘴角弯弯。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合宿会不会有....JQ??? (*^__^*) 嘻嘻…… 快快留下你们的小爪子吧~~~~~~~~~~~~·,要收藏喔~~~~? ☆、西瓜作战断腕 ?  到达目的地,起码要坐大概4个小时的车程,路上,麻生芽月趴在窗户,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村人,对所有事物充满好奇。   “芽月,怎么感觉你像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孩子。”和她坐在一块的桃井五月笑道。   麻生芽月点头,“对啊,我真的是第一次出远门。平时我都是呆在家里玩电脑的。”   “这是宅女作风,小芽月,以后要多和我们出来,是不是,小绿间?”坐在后面的黄濑凉太反问坐在他旁边的绿间真太郎。   在看占卜书籍的绿间真太郎侧头,“黄濑,不要打扰我看书。”   “好在我刚刚抢了这个位置,不然小芽月肯定被你闷死。”黄濑凉太趴在前面的座位,揉弄麻生芽月的头发。   脸色不太好的绿间真太郎继续看他的书,幽幽地开口:“黄濑,你再乱动打扰我看书,我会让你后悔你做了一件多么愚蠢至极的事情。”   识趣的黄濑凉太,先是以探究的眼神瞟了他几眼,过后才拿衣服盖住脸睡觉去。   小绿间,别以为我没留意你,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翻一页。   坐车期间,聊聊天,时间很快便荏苒而过了。   他们终于到达了深山,峰峦叠嶂,云雾缭绕在山间,若隐若现。   麻生芽月惊叹自然风光的壮观,犹如不施粉黛的二八佳人,这次肯定能收集很多素材,想着想着,她的手便痒了。   可当她看见路漫漫无尽头的上山小径时,双眼瞠目,唇瓣微张,腿都软了。   只好把行李扔给黄濑凉太那个二货之后,就开始她的攀登之路。   “今天白羊座的运势是倒数第二。”   默默飘到她身旁的绿间真太郎手捧着一只可爱的兔娃娃,可他脸部表情却是绷紧的严肃,极其两极端。   “倒数第一名的该不会是……”麻生芽月把同情的目光睨向不远处一人拿了4个人行李的黄濑凉太。   绿间真太郎抿唇一笑,“的确,双子座的黄濑今日的运势是倒数第一。”   身为倒数第二的麻生芽月侧头浅笑,讨好地逗弄他掌心上的兔娃娃,“小真,你背我上去,这简直就是个好主意!”   “做梦!巨蟹座今日不宜与白羊座和水瓶座的人来往。”他的视线瞥向青峰身旁走路的淡然少年,目测,与黑子哲也这种距离,应该安全了。   嗤之以鼻的麻生芽月用力地弹兔娃娃的鼻子,谁料用力过度,兔娃娃从他掌心滑落做自由落体运动。   “这只兔娃娃有点调皮,我立、刻、帮你捡起来!”   她赶紧捡起兔娃娃,小心翼翼地替它拍灰尘,毫无歉意地笑笑,把它归回到他的掌心,她都不敢抬头看少年恐怖的目光。   “麻生芽月,要是我今天运势不佳,你就…就…”   吞吐的绿间真太郎来回思索少女最怕他什么,寻思许久无果,眼前这个人压根就不怕他,是他怕她更多,真是造孽!   “你就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最怕你什么?”麻生芽月靠近他一步,更是揶揄的笑意。   “你想说就说。”显然感兴趣的绿间真太郎竖起耳朵,深怕错过一字一句。   麻生芽月拖长声音,逐字逐句道:“我啊,最怕最怕最怕你,怕你…怕…怕..你…”   “你到底要不要说!”被折磨的绿间真太郎吼她一句。   “我最怕你哭鼻子!所以,绿间真太郎,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哭鼻子!”少女板起脸孔,认真道。   而绿间真太郎闻言,脸一沉,右手紧握,可爱的小兔子瞬间在他掌间狰狞着面孔。   “麻生芽月,谁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面对乌云密布的绿间真太郎,麻生芽月很识趣地走为上计,她赶紧往前方跑去,还不忘回头对他做鬼脸,“小真,不要哭鼻子喔!”   “麻生芽月!”   忽而的一声吼叫撼动整座山间,小鸟都扑凌着翅膀往外飞走。   绿间真太郎直接迈腿去追上前方的可恶少女。   走在前方的桃井五月喟叹,“小绿又被芽月气得跳脚了,真开心!”   “五月,你是缺心眼的吧!”   “青峰大辉,你才缺心眼!”   “小黑子,我好累啊!”   “黄濑君,加油。”   “好饿啊!”紫原敦一边吃,一边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   赤司征十郎回头望向在嬉闹的队友,开口:“10分钟内到不了山顶,你们应该知道会怎么样的。”   刚发号施令,全体人员顷刻变了神情,发疯似地往上跑,刮起一阵阵飓风!   山之顶端,一览众山小。   幽美静谧的林间围绕着一座古朴雅致的房子,房子偌大,庭院宽敞,尘埃大概被人事先打扫过,这应该归功于出身于贵族家族的赤司征十郎了。   房间也事先分配好,赤司征十郎和绿间真太郎,青峰大辉和黑子哲也,紫原敦和黄濑凉太,桃井五月和麻生芽月。   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屋里摆放行李,30分钟后集合训练,少年们去山间训练体能,桃井五月负责记录,麻生芽月比较自由,负责做饭和负责在最后一天篮球练习赛的拍摄。   换好运动服装的他们,出门之际,麻生芽月叫住他们,拿出一罐驱除蛇虫鼠蚁的药酒,一扭开瓶盖,刺鼻的药酒味弥漫整间庭院。   “哇,什么鬼味道,麻生,你离我远点!”黝黑如巧克力的青峰大辉弹跳几米远,其余人也同样捂着鼻子,嫌弃地往后退。   “你们往腿部擦擦,可以驱除蛇虫鼠蚁的,这个真的管用,喂,你们不要一脸看白痴地看着我。”麻生芽月脸红筋涨地盯着他们满脸的狐疑鄙视的模样,她把药酒塞在桃井五月的手里。   “五月,你是女孩子,不要跟这些大爷们比。”   “芽月,你的心意我懂。可我已经擦了防晒霜,不能再多擦这一个,还是让小、绿擦!。”桃井五月再三斟酌话语,委婉拒绝她的好意,这种味道,她hold不住。   “对,让他擦!”此刻,所有人才众志成城地把绿间真太郎往死里推。   “喂,有你们这样的吗?”被推出去的绿间真太郎炸毛了,他对这种能把人熏晕的味道着实不喜爱,“你别给我擦,我有幸运物足以。”   麻生芽月嗔他一眼,嘀咕着:“一点都不识货。”   不久,风神饱满的少年们,眼底的热情堪比高空的烈日,振奋地吼了一声,纷纷出门。临离开前,绿发少年越过麻生芽月之际,丢下一句话。   “不要到处乱跑惹麻烦。”   麻生芽月目送他离开,愤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乱跑什么!”   他们走后,偌大的庭院静悄悄下来,安静的可怕。麻生芽月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走去厨房开始做晚饭。   夏日炎热,更别提山间的酷热,再舒爽的风,也无法吹熄在麻生芽月胸腔的热气,她停下切食材的动作,用袖子擦擦额间的汗水。   她在室内都已经汗流浃背了,更别提在山间训练的他们,心里多了抹怜惜,她侧头望向窗外,高空的恶毒阳光,刺眼得根本让她睁不开眼。   少女左思右想,最后忍痛下了决定,去山下买西瓜给他们解暑解渴。   她做好晚间饭菜的准备之后,她便撑着一把墨绿色的伞走下山。待她走到山下,黄色衣衫都黏住肌肤了,她因为怕蚊子,还特意穿长裤。早知道就穿得清凉一些,真是自找苦吃。   山下有一个宁静的村庄,田间阡陌,溪流环绕,风土人情之风迎面而来。   她穿梭在热闹的街道,聆听他们土生土养的口音,却格外的亲切呢。   在西瓜摊位,再三挑选间,才挑选了4个西瓜,菜篮片刻沉甸甸,她娇小的身躯得弯腰来挽住。   妈呀,她还有命回到山顶吗?她都怀疑她买的是铅球。   走了好几步,在街边派传单的人往她的菜篮子里面塞传单,本来打算扔掉传单的她,想了又想,还是罢了,回去还可以用来装西瓜籽。   下山她用了半个小时,可这上山,几乎晕厥在半山腰的麻生芽月瘫坐做在地面喘气,仰头望着清湛的天空呼气,云千奇百怪,泼墨似地泼在平静的天空,宁静而悠远。   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把相机带在身边,看来明天得要好好地出来取景。   歇了一会,她对着4个西瓜呼了口气,视死如归地继续用她脆弱的手腕挽着菜篮子上山去。   花了足足3个小时,只剩下半条命的麻生芽月才见到可爱可亲的房子,她几乎激动落泪了。   把西瓜全塞在冰箱里面冰镇,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他们应该没那么早回来的,还是先把咖喱煮好,等他们回来就能开吃。   ? ☆、夜中温柔按摩 ?  炎日渐渐缓和,恶劣的阳光收敛,徒留淡淡的光辉,在外翱翔的鸟儿都归巢了。   训练整整一个下午的他们也陆续开始回来。   第一个抵达宅院的是绿间真太郎,他白润的脸被阳光毒害成一片通红,绿色的发丝湿透,紧贴在他的额间。白色衣衫早已被汗水透湿,他气息紊乱,闷热充斥他的胸腔。   他打开庭院的木门。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身清凉的少女,她盘腿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腿间放着半个西瓜,她手中发亮的银勺子勺了一口又一口红嫩鲜甜的西瓜肉往她粉嫩的唇里放。   他狼狈不堪,她倒是笑意盈盈。   “小真,你回来啦!辛苦了。”   落日余晖落扬扬洒洒在她的笑靥,俏丽动人,胸腔的闷热也稍微散去一些,他鬼使神差地坐在她的身旁。   少女在口袋拿出手帕替他擦拭汗水,动作轻柔,她的双瞳顾盼流转着夕阳的光芒,温柔暖人。   少年不禁看呆了,双颊比方才更为酡红,刚刚散去的闷热,此刻更加火热。   “小真,你的脸怎么那么热。你肯定是渴了!”醒悟的少女随手扔掉手中的手帕,她急切地勺一口冰凉的西瓜递到他的嘴边。      “快吃,这西瓜很冰凉,还很甜的!”   少年垂眸盯着了勺子上的西瓜一会,顺从自己的情感,他张口把西瓜吃下去,冰凉的鲜甜在齿间弥漫散开到他的心扉,想到与少女共用的勺子,心跳如鼓的他侧头,不敢让她擦觉他的窘迫。   麻生芽月继续给他勺一口西瓜,“小真,再吃几口!”   绿间真太郎欲想拒绝,吵闹的队友们已经回来,他们一个个如死尸地躺在地板上喘气,就连赤司征十郎也是坐在一旁歇息。   “小芽月,我也要吃西瓜。”累的快要趴下的黄濑凉太拉住麻生芽月的手,可怜兮兮道。   麻生芽月还没开口说什么,身旁的绿间真太郎已经开口,“要吃自己去里面拿!”   绿间真太郎毫不客气地扯开他抓住芽月衣服的手,黄濑凉太委屈地瞧着麻生芽月看,看得芽月心里…发毛。   她把自己怀间的西瓜塞在绿间真太郎的怀里。   “先帮我看着。”   她跑到厨房,把切好的西瓜和准备好的勺子都拿出来放在他们怀里。   不一会,庭院里便出现这么一副奇景。   绚丽的晚霞下,庭院里坐着一排少年少女,发色各有所异,各自成了一道亮丽的风采。他们随意地坐在地板,怀里都有半个西瓜,吃相迥异。   麻生芽月贴着绿间真太郎的胳膊来勺西瓜来吃的,时不时去逗弄身旁的少年,给他勺西瓜吃,他都会推眼镜偏头拒绝,傲娇可爱的表情,频频惹她欢乐。   温馨的场景被黄濑凉太那个二货的尖叫给打破,他拨开装西瓜籽的传单,激动地说:“诶诶,你们看,明晚山下有夏日祭典,我们去玩吧!”   所有人都靠拢在黄濑身边,视线投以到湿润褶皱的传单上,心底的兴致被挑拨起来。   帝王赤司征十郎怎么可能会擦觉不出他们的意图,他的脑海也详细的计划,再三衡量,才开口:   “恩,明天黄昏前,能完成所有训练,允许去夏日祭典。”   队长一出声,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从未与别人共同享受这份宁静快乐的麻生芽月,冒出一个想法,她跑进房间里,不一会出来,手里拿着三脚架和相机。   “大家,我们一起拍张照片留个纪念!”   黄濑凉太和桃井五月立马举手赞成,其他人也是懒懒散散地随意点头。麻生芽月摆好位置,相机对准焦,将他们都纳入摄像头里面。   “等会相机的红色灯一闪,就代表还有10秒就要拍了。”   她设计好时间,急急忙忙地跑到绿间真太郎身旁,一只手搂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抱住西瓜皮。   被少女温软的身体靠过来,绿间真太郎羞赧地不知所措,却也没有伸手去推开。   红灯一闪,那些活泼少年都疯了,在摆弄姿势时,你推我撞,全体人员都摔下去的瞬间,相机将这一宵最美好温馨的一刻给拍下来。   那一刻的摔倒,绿间真太郎反射性地将少女搂入怀中,西瓜刚好砸到他的脚下,他吃痛的模样,对上少女璀璨的笑靥。   直到很多年后,少女也珍藏着这张照片,他们所有人的热血青春,都存放在这个美好的夕阳下,包括她...不复回来的青涩爱恋。   夜色如墨,月如钩,山间的夜晚宁静安然。   疲惫不堪的少年少女为了夏日祭典,都早早去休息养精畜锐了。在床上躺尸的麻生芽月,四肢麻痹,动弹不得,大概是今日的剧烈爬山运动所致。   她偏头望向隔壁床铺,桃井五月已然熟睡,恬美的睡颜在昏暗视线里缥缈可见,她的确也是累坏了,当篮球部经理人也是不容易的。   她刚闭上眼睑想要休息,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震动几下。她皱眉,哪个人渣来打扰她休息,她拖动僵硬的右手去摸索手机。   一翻盖,她龇牙咧嘴地捏着手机,居然是护肤品的广告信息,她也是醉了,都是黄濑小二惹得祸。合上手机,刚想扔回桌面,它又震动了。   搞什么啊,这广告有病吗?   她叹息翻开手机,悚然,这…….,他这是抽风发错的节奏?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弹起来,咽了咽口水,再三眯起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信息,来自小真。   ‘出来,庭院这里。’   言简意赅,麻生芽月激动如狂,第一次,第一次诶,他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她。   她回复一句,‘发错了吗?’   对方秒回,‘请你带上你的智商出门。’   好吧,这么说话的人,必定没发错。麻生芽月捂脸害羞,她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庭院。   庭院外,有一修长的背影,茕然独立于一方,夜空的温柔都倾下于他的身上,羽化而登仙,站在那,已是如诗如画。   “小真!”   闻声,他回头,对她这一身哆啦A梦的睡衣,衬托她呆萌的脸倒也合适,他心底发笑。他坐在地板上,招手示意她也坐过来。   少女乖乖地坐在他的对面,“小真,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睡不着觉,想找我出来谈感情,谈人生?”   少年给她一个刀子眼,她闭嘴不说话。绿间真太郎拿出一瓶药酒递给她,别扭地说:“擦了它,手脚没那么酸痛。”   麻生芽月想伸手去接,眼珠一转,她收回了手,“你帮我擦,我手软,擦不了!”   她委屈可怜地瞧向他,他眉间抽动,“自己擦,手没断都可以自己擦!”   她扁嘴接过药酒,可怜巴巴地说:“算了,自己擦。难为我今天特意去山下买4个西瓜给某些人吃,西瓜又重,天气又热,山路又崎岖……”   “我帮你擦,可以了吧。”少年夺过她手里的药瓶,见她奸计得逞的模样,便忍不住伸手去捏住她软软的脸颊,触感细腻,他逗弄地揉捏几下。   被捏的麻生芽月,眼睛圆滚滚地睨着他,“不要捏了,会胖,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捏得不亦说乎的绿间真太郎闻言,如触电般地松手,尴尬地扭开酒瓶,倒出药酒帮她揉搓手腕。   少女嗤一声喊痛,“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力,我的手腕很脆弱的。”   “麻烦!”虽然嘴上不饶人,他的力道确实变轻柔。   麻生芽月没有说话,静静地凝看在认真帮她擦药酒的少年,不知是手腕的药酒擦得她皮肤灼热,还是在心间的小鹿撞得太快了。   一想到这个外冷内热的少年,以后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她就心如刀割,难受得很。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她低声嗫嚅。   少年抬头不解,“你刚说什么,听不清!”   “我是说,我明晚想和你一起去祭典。”她期待的小眼神丢给他,她也是有点小紧张。   “本来就是一起去,不要说废话。”绿间真太郎继续垂头替她揉搓手腕,他的耳尖染上不自然的红色。   少女点头。   “真是的,小真又傲娇了!”   “我没有!”   “啊,绿间真太郎,你是故意揉那么大力的,对吧!”   “算你聪明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下星期就要开学了,又要开始回学校奋斗了。 大家也快开学了吧?? ☆、合宿夏季祭典 ?  山间清晨,万物皆啼,破晓时分,惊艳绝世。   伸了一个懒腰,全身骨头仿佛咔咔滋滋地响,麻生芽月吃痛往被铺里面钻,那药酒到底管不管用,她还是觉得四肢酸痛。   她瞥向对面空无一人的床铺,她拿手机看看时间,惊悚地弹起来,顾不上身体的酸痛,十万火急地冲向厨房,可惜为时已晚,粉发少女已经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她还一脸柔美笑脸。   “早啊,芽月!”   麻生芽月无奈地挥挥手,“早啊!”   她走过去,瞄到桌面几叠长相奇怪的早饭,她就有种全体人员葬于此山的不祥预兆,她轻搂住桃井五月。   “五月,这种粗重活,以后让我来。你身为经理,已经够累了。”   “没啦,早上看你睡得这么熟,就想帮你做早饭。”温和少女一脸不用感激我的神情,麻生芽月连跪地的冲动都有。   见到这些早饭,让她想起一个姐姐,那个姐姐的厨艺比五月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这种超越了神级别的料理,傻了眼的芽月只能干笑膜拜。   为了今晚能平安去祭典,她拉起笑容,推五月出厨房,“五月,你先去叫他们起床,你做的早饭就只够青峰一个人吃,我负责其他人的早饭。”   “好,那我去叫他们了。”桃井五月满脸兴趣地离开,去叫他们起床更让她有兴致。   青梅做错早饭,竹马必须全包,这是定理。所以,这一早,桃井五月做的早饭全塞在青峰大辉的肚子里,很不幸地,他战死在饭桌上,黝黑的嘴角还流出不明白色液体。   赤司征十郎下命令,青峰大辉醒来后就去找他们训练。   他们都出门,房子剩下一人一尸。   麻生芽月也果断抛弃这具尸体,她背着拍摄工具离开房子,跑到深山里取景。   她找到山间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林间浮光掠影,尽收眼底。   她蹲在溪边,用树枝逗弄溪流里的小鱼,牵起圈圈涟漪。她白嫩的手指来溪面辗转,感受溪流流淌划过指间的触摸。   今日,她早有准备,穿了短袖短裤,和一双凉鞋,她脱掉鞋子,踏进清浅的溪流里,脚底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头,冰凉的流水将夏日的炎日驱散开来,微风习习,吹得她昏昏欲睡。   把三脚架插在水里,摄像机的镜头瞄准水面,目的就是录下溪流与鱼之间的嬉戏。   按下录像的按钮,她走回岸边,穿好鞋子,携带着照相机往其他地方拍摄鸟林。   中   午的变态酷热,简直想要蒸发大地的所有水分。   脸色红润的麻生芽月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走回溪流处收拾录像机,是时候给他们做饭了。   在收拾期间,手机铃声居然响了。本以为是他们,结果翻开一看,顿时她双眼炯炯弯起诱人的弧度。   “妈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我。”对面的声音,似乎不是手机的主人。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声音,她弯起的眉眼耸拉下来,语气淡而疏离,“哦。你是有什么事吗?”   “今年暑假,你不要过来找我妈。我们全家要去马、尔、代、夫、旅、游。”10岁的凯瑟琳满脸幸灾乐祸,语气得意高傲地开口,反正她对这个所谓的姐姐没什么好感。   麻生芽月轻呼一口气,淡然道:“恩,祝你们玩得开心。”   话筒另一方还未回答,她便听见熟悉的女声在说话,她问:   “凯瑟琳,你打给谁?”   “是日本的那个姐姐,你要跟她聊吗?”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许久,麻生芽月才听到她母亲的回复,“好,你先去找你哥哥写作业,我跟你姐姐聊聊。”   “喂,芽月吗?”她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声轻如漂浮在溪流上的落叶。   “恩,妈妈最近还好吗?”她脱掉凉鞋,赤脚走进溪流,感受着溪流的冰凉感。   “挺好的。凯瑟琳跟你说了吧,这个暑假……你不用过来找我了,我们一家去旅游。”   母亲的轻言轻语,却如裂石流云地在她耳边嘶鸣。   一家?她苦笑,“凯瑟琳跟我说了。马尔代夫很冷的,你要多带几件衣服,多多注意气候。”   “我知道。芽月,暑假可以去找你爸爸的。”   对于这个女儿,她不是没有感情,可一看见她就想起过去失败的婚姻,况且她已经有了另一个家庭,无暇再去照顾远在日本的她。   “……我会找爸爸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其实很想反问一句,妈妈,你确定她能打得通爸爸的电话?从来只有他们找她,她根本无计可找到他们。   闲聊几句,便挂上了电话,麻生芽月低头看向通话时间,只有短短的2分钟,真是可悲!   自从11岁那年,父母离婚,妈妈便到美国重建一个新家庭,爸爸也到新地方发展事业,徒留她一人在东京。   从小流离在父母两边,看似照顾,实质是收留。妈妈有她的新生活,爸爸有他的新生活,她也有属于她的新生活,不相来往,会不会更好啊。   她轻拍她自己脸颊,没什么好心酸的,麻生芽月,这么多年,什么都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走回岸边时,或许溪流下的石头过于滑腻,她整个人滑落在溪流里,衣服沾湿,荡起了层层水花,鼻翼与喉咙都呛到了水,酸涩难受地很。   久久地,溪流平面也未归于平静,圈圈梨涡在溪面漾开。   她垂头,头发盖住她凄婉狼狈的脸容。   她何曾不想一家人去旅游,可没有,一次都没有啊!第一次和人出远门,是和篮球部的大家来到这里。   “妈妈,妈妈,其实我也好想要和你去旅游,我也想要妈妈的!”她双手捂着痛哭流涕的脸容,啜泣的声音在山间延绵哀鸣。   她温柔的妈妈,她无法讨厌啊!她很爱很爱妈妈,可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难过。   在她哀伤无助之际,芽月脑海浮现一朵盛放的太阳花,喃喃道:   “真想看见太阳花…真想看见小真…”   可小真在训练,她不能在这时候打扰他影响他的。她手中紧握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戚戚然的芽月翻开手机,是来自‘小晨’的邮件。   ‘芽月,我终于回来日本了。现在在东京机场,好期待见到你。’   内容下面还附带着一张图片。   偌大壮观的东京机场建筑物,遮挡了半个太阳,可怎么也挡不住那万丈光芒,在明耀的日光下一只白皙的手攥住一朵娇艳盛放的太阳花。   望着图片里的太阳花,芽月眼底的哀伤化作一抹笑意,把哀伤笑开了。   芽月也用手机把此时山间午时拍下来发给他,敲打着手机键盘写道:   ‘我和小伙伴们到深山修炼了。可能要很久才能见到你呢,小晨,你手中的太阳花真美!我很喜欢太阳花。’   ‘我也很喜欢太阳花,因为一个人。这次回东京,我是为了找到她。’   ‘真巧,我也是因为一个人才喜欢上太阳花的,庆幸的是我已经找到他了。’   和小晨相互倾诉完,她心境明朗又恢复以往没心没肺的笑着,她用冰凉的溪水冲洗自己的脸,浑身湿透地背着背包赶紧回去,不能让他们看见这般狼狈的她。   好在,她回到房子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她把湿衣服换下,用冰敷了红肿的双眼,才去厨房忙碌做饭。   少年们在餐桌上大快朵颐,横扫桌面的菜肴和饭,他们捂着鼓起的小肚子歇息半个小时,又要开始下山训练,运球上下山。   麻生芽月目送他们离开,知道他们在为了比赛为了今晚祭典而奋斗中,看着活力充沛的他们,麻生芽月的热情也被他们挑起。   落日黄昏,他们果真把所有训练都结束,他们这一拨人,穿戴整齐,在夜色正好时分,匆匆下山参加祭典去了。   麻生芽月紧紧随在绿间真太郎身旁,拉扯着他的衣襟,绿间真太郎蹙眉捂着鼻子,问:   “麻生芽月,你该不会擦了你那瓶难闻的药酒?”   “擦了,干嘛不擦,大晚上的,那些蛇虫鼠蚁更多。”她一想到那些,浑身哆嗦了一下。   绿间真太郎想要远离她一米,偏偏少女死死地又缠上来,“其实你可以不用靠这么近的。”   “我怕走丢,等会到山下肯定是人群汹涌。”   麻生芽月总是有一大推理由借口好让她挺直腰背地更加靠近他,靠着他,她有莫名的安全感。   绿间真太郎怎么也躲不过她,也就此作罢了。   黄濑和青峰拽着瘦弱的黑子早早就冲下山去,至于赤司和紫原也就慢吞吞悠哉地步行在前方,走得最慢便是绿间真太郎和麻生芽月。   他们在月色朦胧下,静静地往山下走,少女久久才出声打破难得的宁静。   “小真,全国大赛结束后的假期,你有什么打算?”   “会和我一起过吗?”   ? ☆、古树下美如画 ?  “小真,全国大赛结束后的假期,你有什么打算?”   “会和我一起过吗?”   绿间借着月色能敏锐地擦觉她落寞的眼神,他的心倏尔苦涩地揪着,他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面前的少女眨眼间便又是嬉皮笑脸。   “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特别楚楚可怜,娇弱惹人怜惜?”   绿间松一口气,惩罚性地掐她的脸,“下次不要再装。那样的表情很不适合你。”   “开个玩笑嘛,下次不会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假期去哪?”芽月把脸转到前方,不再看他。深怕身旁的人会发现到她的愁容。   “和家人去箱根,开学前才回东京。”绿间真太郎猜想,这女生该不会想追到箱根找他吧。   “真好呢!”少女浅笑,声音暗藏落寞。小真的家人她是见过的,他的家人很温柔,这么和睦温馨的家庭,真让她欣羡不已。   “那你呢,假期打算去哪?”   少女埋头思索,模模糊糊地说:“……应该去亲戚家!”   忽而,她激动地说:“不如我也去箱根,这样就可以和小真形影不离了。”   “麻生芽月,你到底是有多缠人。”   “哪有,我怕你会想我!”她嬉皮笑脸道。   绿间真太郎偏头,“才不会想你!怎么可能会想你。”   一想你就头疼,他又不是受虐。   他们嘻嘻笑笑地聊聊天,已经到了山下,山下灯火通明如醉人的黄昏,人群熙熙攘攘,热情盘萦,好生热闹。   当地的人大多数都是穿着精致的和服,而他们只穿简单的衣服在这里穿梭。   繁闹的集市,麻生芽月紧紧地拉扯住绿间真太郎的衣服,真怕走丢。她拉着他的衣服到各处看看吃吃,绿间真太郎挂着笑意,任由她拉扯到处游逛。   麻生芽月见到有捞金鱼的,小跑走上前,迫于人群的拥挤,她拉扯住的衣襟,猛然从指间滑落,再也抓不回来。身高不怎么高的她,四处张望寻找绿发少年。   “小真,小真,你在哪!绿间真太郎!”   她的声音在吵闹的这里,压根不起任何作用,早就淹没在热闹之中。   她远远似乎看见那个绿色头发的背影,她娇小的身影穿插在人群缝隙中往那边走去,挤了许久,她追上去想要喊住他,结果失落地发现原来刚好也是绿色发色的陌生人。   她瞪了那人一眼,干嘛他也是绿色头发,都不知道是不是染的。她沮丧地看着嬉闹的人群在这里来来往往,她却走失了,想要找手机,才记起手机因为没电放在房间里充电了。   真是倒霉,小真,看来她今天的运势,肯定是倒数第一。   忽而,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几下。   麻生芽月惊喜地回头,溜出一句,“小真!”   “麻生同学,是我,不是绿间君。”黑子哲也一脸如清水淡然,歉意地开口。   麻生芽月失落了那么一会,很快重新挂上笑容,有同伴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小哲,怎么只有你一个,青峰和五月呢?”   “青峰君和桃井吵着吵着,就不见人了。”黑子哲也脸色并无什么波澜,似乎并不担心。   “这么巧,我也和小真走失了。我们边走边找他们。”   “恩,好。”黑子哲也点头。   麻生芽月眯起眼睛盯着这位存在感稀薄的少年,她跑到隔壁摊位买了一条红绳,将红绳绑在黑子哲也白皙的手腕上。   “麻生同学,你这是?”黑子哲也呆萌地望向她,满脸不解。   麻生芽月把红绳的另一端绑在自己的手腕上,笑道:“这样我们就不会走失。”   黑子哲也了然。   他们二人便这样走上了寻人之路,他们边吃边找人,也算是乐悠悠,眼尖的麻生芽月看见前方有面具卖,拉着黑子哲也到那里观看。   她一眼看中狐狸面具,把它带在脸上,露出灵动的双瞳,“小哲,好不好看?”   “很适合麻生同学。”   麻生芽月高兴地继续挑选,把一只熊面具戴在黑子哲也的脸容上,白色可爱的面具配上他淡蓝色的发丝,特备露出他无辜的眼神,真是萌呆了。   “这个很适合小哲。”   黑子哲也对于这种状况,无奈地点点头,他见麻生芽月还拿了兔子面具,便开口:   “是买给绿间君?”   “小哲真聪明,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是兔子面具。”麻生芽月想到那位傲娇少年带上这么可爱的兔子面具,便忍俊不禁。   黑子哲也好看的蓝瞳亮光一闪,似乎记起什么,他拿出手机发一条短信。   “麻生同学,听说前面有姻缘树,我们去看看。”   麻生芽月双眼冒泡,“好啊,去吧去吧,说不定他们也会在那里。”   她还能顺便求个好姻缘,让她和小真绑在一块。   遥远,便能眺望参天古树,红丝带挂满枝桠,随风飘曳,掀起优雅的弧度。树下人群熙攘,还能清晰传来情侣间的缠绵细语。   带着狐狸面具的麻生芽月站在树下仰望古树,红绸带艳而不妖,在风中描绘着爱恋的旋律。一旁的黑子哲也解开他手腕的红绳,鼓励道:   “麻生同学,你要不要也去帮个红绳?”   麻生芽月摸摸手上的兔子面具,惋惜道:“可是小真不在,我想和他一起绑。”   黑子哲也勾起一抹笑意,他视线落在正在远处赶来的风火少年,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走到另一边。因为他听见了他队友的吵闹声也在不远处,他还是先过去找他们为好。   麻生芽月看得出神,并未留意黑子哲也的离开。明明这么美好的夜色,还有古树相伴,为何偏偏和小真走失了呢!她双手合起,虔诚地默念:   “神明啊,让我深深喜欢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可好?”   微风拂过她的手腕,本来绑在手腕的红绳随风解开了结,往后飘曳,她转身,想要捡回红绳。   红绳飘到挺拔身姿少年的身上,他抓过飘过来的红绳,阴沉的脸色快要融于到黑夜中,焦灼的眼神对上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女。   麻生芽月欣喜,面具遮挡住了她动人的笑脸,可挡不住她的双瞳,里面仿佛积攒了数百颗星辰,悸动不已的她直接往前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小真,你真的出现了!”   “麻生芽月,你又到处乱跑。”他厉声。   怀间的温软,这般真实,绿间真太郎伸手搂住她的腰,和她走失后的焦急、彷徨与牵挂,渐渐消散。   他第一次不冷静地担忧一个人、想见一个人,抱住她的力道更为收紧,好在黑子给他发了短信。   被拥抱的麻生芽月吃惊无措,心跳如雷,碍于面上的面具磕得她生疼,她最后还是不舍地推开抱住她的绿间真太郎。   “小真,我的面具可不可爱?”赶紧转移话题的麻生芽月庆幸有面具遮盖她羞涩的脸容。   “狐狸比你聪明多了!”绿间真太郎尴尬地别开脸,不太好意思面对她的眼睛。   麻生芽月踮起脚尖,把握在手里的兔子面具戴在少年的脸上,“我特意买给你的,今天的幸运物。”   因为少年戴着眼镜,兔子面具戴在他的脸上有点滑稽感,麻生芽月忍不住笑出来,“你的模样有点喜剧!”   “麻生芽月,你简直就是悲剧!”脸上的面具能盖住他的窘迫,他倒也没有把它摘下来,伸手摆弄好眼镜和面具。   习惯被他吐槽的麻生芽月没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到树下,她拿过他手心的红绳,她拿住一端,另一端塞在少年的掌心,“小真,我们双手合起来,默默许个愿,然后就绑红绳。”   绿间真太郎盯着手心的红绳,不知是否接过,少女见他犹豫,继续开口:“绑了红绳,巨蟹座的运势会飙升!”   他难掩一笑,只好学她双手合起,把红绳嵌在指间,他低头凝望少女虔诚的样子,心底也柔软下来,他抬眸仰望这颗古树,默想:古树,我身旁的这只奇葩白羊,愿她能和巨蟹座的我和平共处。   低头虔诚祈祷的少女,睁开双眸,睨向远处在嬉闹的小哲他们,又顺着红绳,抬头仰望带着面具的少年,一抹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她再次轻闭双眸,默默祈祷:神树啊,如今这般幸福,我已然心足,我不贪心奢望再得到什么,只愿他们比赛顺利,一帆风顺。   她睁开眼睛,推推身旁的少年,“小真,你长得高,快把红绳绑在树上。”   少年顺从她的话,踮起脚尖,伸展手臂便能触碰树枝,他把红绳系在枝桠上,身旁的少女叽叽喳喳地吵着:“别帮这里,这树枝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下子就断了,绑旁边那根粗点的,你绑紧一点,掉下来就不灵验了!”   少年低头瞪她,“麻生芽月,你再吵,你就自己爬树系红绳!”   “哦,不吵不吵!”少女识趣地闭上双唇。   少年把红绳绕着树枝三圈,系了个死结,再三确认不会松开,才放开手。   他们仰望着红绳在空中飘浮,连同他们的心旌也摇曳了。   麻生芽月拉拉绿间真太郎的衣襟,他侧头看她不解,她把她脸上的面具移到发顶,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弯腰。   绿间真太郎微弯下腰,轻声:“干嘛!”   只见少女唇边绽放花开的笑意,她轻闭眼睑,靠近他,瑰丽的唇瓣贴在兔子面具上的唇形。   面具下的绿间真太郎,脸轰一下地全红,如被烙铁印过般炙热,他瞳孔因震惊而微张,心跳声快到无法算计。   参天古树下,少女轻吻戴面具的少年,红绳飘动,喁喁私语,细诉着夏至的悸动。   这一幕,篮球队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谁都难以忘记有那么一个夏至,古树下有一对青涩的少年少女。   涨红脸的麻生芽月,眼神飘忽,像做错事的孩童赶紧逃离现场,徒留面具少年怔在原地。   直到最后回东京的路上,他们谁都没有提及什么,只有相见尴尬脸红,各自不知所措。   他们似乎特意,非常特意地把位置空给他们两个人,让麻生芽月哭笑不得,去的时候被人抢位置,回来的时候,却僵直着身体坐在车窗边。   她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风景,有点精神恍惚,这次回去之后便是假期了,哎。   坐在旁边的绿间真太郎低首看占卜星座的书籍,余光也时不时飘向身旁的少女。   一路颠簸,少女单手托腮,身体摇摇欲坠,昏昏欲睡,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她刚想闭眼浅眠,口袋的手机震动几下,惊扰了她。   麻生芽月翻开手机一开,原来是爸爸的信息,她欣喜若狂地瞧着信息里的内容,‘芽月,假期来我家’。   她捏紧手机,笑容绵绵不断。   “怎么了?”绿间真太郎见她笑得如此甜蜜,便好奇到底是什么信息。   她侧头笑道:“找到了假期的去处,忍不住开心!”   “假期你去哪?”   “京都。”少女宝贝地把手机放回口袋,距离上次见到爸爸已经是2年前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点喘不过气。   见少女这般愉悦,他也被她所感染,唇角弯弯。   “小真,假期我会天天打电话给你,天天想你。”少女虔诚地举起两只小爪宣誓完,便赶紧闭眼挨在窗边,羞赧地不敢看少年的脸容。   这个假期,有点期待。久久地,她怀揣着甜蜜的幻想渐渐地进入梦乡。   绿间真太郎轻声喊了她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便清楚她已熟睡。他轻柔地将她靠在窗边的头,挪到他的肩上,好让她靠得舒服些,睡着的少女揽住他的腰,蹭了个好位置,睡得甚为香甜。   绿间真太郎浅笑慵懒模样的她,他把手上的书本摊开举起,替她遮挡窗外照射进来的炽热阳光。   低头瞧看她一点都不淑女的睡相,感慨一个女生怎么能睡成这个模样,他不由地浅笑。   明明假期少了个缠人的麻烦,他应该烧香庆贺才对,却莫名地期待她的电话,他算不算是犯贱呢……   夏末以至,入秋将来,他们以惊人的成绩赢得了全国比赛,被称为奇迹时代与幻之第六人。   谁也没有料想到,轨道正在开始偏离。   ? ☆、新家庭新弟弟 ?  *   京都古朴宁静,不似东京那般现代化繁华,有着它独特的古老气质,大街小巷,一砖一瓦,都值得游人再三停驻观赏。   少女手拉着墨色行李箱,伫立在古朴大宅门口,视线在写着‘麻生’的门牌来回转动,踌躇半晌,她才按门铃。   不到一会,打开门迎来的是一位面目如霜的妇人,她面容精致到无可挑剔,优雅的韵味浑然天成,轻瞥了麻生芽月一眼才开口,声音清冷无音调。   “你父亲还在外面工作。你自己到房间休息。”   麻生芽月面对周身散发气场的妇人,她唯有乖顺点头。高贵妇人离开了宅院,大概她有事出门吧。   麻生芽月没多理会她,走进偌大的庭院,葱翠的树错落有致,池水清澈,鱼儿跳跃嬉戏,一如既往的低调奢华,距离上一次来这里,似乎已经2年了吧。   她按着记忆中的路,兜兜转转才走到她的房间,房间里面的摆设并未被人更改过,只是表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放下行李,开始打扫房间,一忙活便忙碌了一个下午,日落西山时,她已然累趴在地板上。   房间的门忽而被人毫不客气地拉开,瘫软在地板的麻生芽月睁开眼,对上一双有敌意的紫瞳。   她坐起身,愣愣地看着这位玉雪可爱的小美少年。   “我讨厌你!”精致如画的薄唇,居然冒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麻生芽月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狠瞪她一眼,然后关门走人了。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样打招呼的吗?”   她是不是走错家宅了,事实证明并不是的。   傍晚时分,落日西下,餐桌上菜肴丰盛,香气四溢,可气氛恰似相反,是能拧出冰水般沉静。   围绕餐桌而坐下的有四人,她的父亲麻生青至,中午见过的冷艳夫人,还有无端端说讨厌她的小男孩。   麻生芽月味同嚼蜡,这种情景气氛,她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熬过了无声息的一顿饭,负责做饭的大婶出来收拾碗筷。   “芽月,这是我即将再婚的对象冷泉美致,小络也即将成为你的弟弟。”麻生青至的声音沉稳冷静,情绪从不外露。   其实早已猜到7分的麻生芽月,并未多大惊讶情绪,她疏而有礼地浅笑打招呼。   冷泉美致并无多大情绪起伏,也是礼貌地轻点头并不言语。她的儿子冷泉络倒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麻生芽月不以为意,反正,他们不会有什么交集,如同她和母亲重建的新家庭的人一般,无任何亲情可言。   “这个假期,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小洛。”   他的父亲只是告知她罢了,她并不拥有拒绝的权利。眼神平静地回她自己的屋里,落寞地靠在门前滑落跌地。   果真不该有所盼望。   她掏出手机,摩挲着键盘好一会,才拨出一个电话,对方很快速地接了电话,传来她所熟悉的傲娇男声。   “干嘛!”   “想你了,小真!”她哀怨缠绵地说。   “麻生芽月,我们昨天才见过,口气别说得我们几百年没见过一样。”绿间真太郎吐槽。   听到习惯的吐槽,居然能一扫她胸腔的郁闷之气,她笑了,“小真,你这样下去,迟早成为吐槽达人!”   “我变成这样,也不知拜谁所赐!”本来他的那群队友已经够让他暗骂,后来又多一个戳心戳肺的少女,都快白发生了。   麻生转移话题,“箱根好玩吗?”   “很好,够清净……你呢?”绿间尴尬地轻咳一下,掩饰他的别扭。   “不好,这里没有小真,一点都不好。”麻生芽月蜷着膝盖,脸轻挨在膝盖上。   “同学,我正在跟你聊电话,你当我是鬼魂!”绿间难走到窗边倚着,眉色温和。   “对啊,小真在我身旁呢。”   他的话安抚了麻生难受的心思,似乎每一次痛苦的时候,身边都会有他的守护。   与绿间真太郎聊完电话之后,心情放松许多的麻生芽月也乖乖地陷入了平静的睡眠当中。   *   日子照常过的麻生芽月,并未与有新家人关系的他们有什么语言上的沟通。   冷泉美致几乎是不出房门,连她的脸都看不见,谈何沟通。   至于她的新弟弟冷泉洛,每日的时间都被人安排地滴水不漏,要学习钢琴、书法、剑道等之类的课程。就算在宅院里碰上了脸,他就只会冷冰冰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偌大的花园,百花娇妍,树木郁郁苍苍,上方还有小鸟在栖息。一个少女蹲在树干下,她纤细的脖颈挂着与之不相当的相机,柔荑抓着一本杂志,她左放右放,尝试怎么才能摆出美感。   她拿起相机,不嫌弃地面的泥土,她趴在地面找最适合的角度。   “哼,麻生大小姐,你还真有兴致。”   冷冷的语调从她上方传来,趴在滚烫的地面的麻生都能感受到一股冷意,她仰头,刺目耀眼的阳光模糊了他精致绝伦的轮廓,她干脆低头不再看他。   “你不是在练习书法吗?怎么这么有空。”   冷泉洛不语,他盯着在细细摆弄相机的麻生芽月,见她无拘无束的表情,他眼神骤然冰冷复杂。   习惯他寡言的麻生,也懒得追问,刚想继续拍照,便被紧接靠拢的脚步声给打断。   “大小姐,有个叫本田研的小姐打电话找你。”管家毕恭毕敬地说。   麻生芽月毫不迟疑地站起身,准备跑过去,可发现脖子上的相机实在累赘,便把相机放在管家手上。   “先帮我拿着。”   说完,她撒腿就到房子里接电话,微喘地开口:“喂,小研你找我有事?”   “打你手机又不接,只好打到你家里的电话去。害我白担心一场,手机买来是用来接电话的,你把它当成了废物,它可是会哭的……”对方气急败坏地骂了麻生芽月一通。   听完她啰嗦的怒骂之后,她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还在骂的小研,“亲爱的,你特意打个国际长途给我,该不会就是为了骂我一顿吧。”   “哼,才不是。芽月,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有没有欺负你?”本田研磨着牙说。   麻生芽月抿唇一笑,身体似乎被夏日的阳光灼烧过般,暖洋洋的,“小研,你不要把电视剧里恶俗的剧情套在我身上,我又不是灰姑娘。他们没对我怎么样,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该死的乐观。”   麻生芽月面挂着暖意的笑,眼睛清澈无杂质,她倚靠在微凉的墙壁,笑道:“其实知道我父亲再婚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一会很难受,可换个角度想想,也就释然了。因为有人说过,微笑着比什么都好。”   她一直为此努力着,她并非圣母,对所有事情都能做到慈悲,但她也懒得恨,这样,她自己也活得自在些。   “是神棍说的吧,就因为这句话,你把自己倒贴给他,真是便宜他了。”本田研想想就气,她的傻朋友被人如此轻易地拐跑,真的很心塞。   麻生芽月极其没骨气地喃喃道:“我倒贴他都不要。”   “就是因为你一直缠着他,他才觉得你廉价。你试一试1一个星期不要理他。”   麻生愤愤打断:“没用的,我消失一个月,他就风流快活一个月。”况且,那么久不理他,她更牵挂。   “……芽月,我有点事先挂了。你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还未等麻生说什么,本田研已经挂了电话。本田研眼神狡黠,勾起一抹奸笑,给她的舅舅相田辉一郎,也就是麻生的上司发了条短信。   ‘舅舅,这个月的芽月很清闲,你给她安排一些工作吧。’   她点击发送,没人比她了解麻生芽月只要涉及到了她专业范围工作,就会六亲不认。   让她忙到没时间联络那个神棍,就不信不能折磨到神棍。   被埋在鼓里的麻生芽月,压根不知道她被人卖了,悠闲的日子又要跟她saygoodbye。   芽月找到了管家,问:“管家叔叔,我的相机呢?”   “大小姐,相机被少爷拿走了。”   麻生顿时犹如五雷轰顶,疾风似奔向冷泉洛的房间,拉开他的房门。房内的冷泉洛神色不乱,继续翻看他的书本。   “有事吗?”   “我的相机呢,管家说被你拿了。”麻生开门见山地追问,相机可是她的闺中至宝。   冷泉洛仰起他稚嫩的脸蛋,无辜道:“刚刚不小心丢在水池里了。”   “你、你……”气得直跳脚的麻生指着他你了一会,就转身跑到庭院的鲤鱼水池畔。   平静如镜的碧绿水底,可怜的相机沉睡在底下,周围的鲤鱼在它周身徘徊戏耍。   心疼不已的麻生芽月脱了凉鞋,小心翼翼地踏进水池里面,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鲤鱼受惊地逃到另一边。   水池并不深,水面刚好到麻生的膝盖上方,她捞起她的相机,湿漉的相机还嘀嗒地流淌着水滴,   在麻生眼里,就是相机在流泪。她心疼地抱着相机。   “噗通!”   一块大石头倏尔砸在水池里,荡起了几层浪花,足以溅湿了麻生芽月的衣服。   被偷袭的麻生傻眼了,她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圆滚滚的眼珠跳动一簇小火苗,她瞪着站在池畔的小少年,   “冷泉洛,你这是在干什么!”   冷泉洛蹲在一边,以手托腮,平日冰冷的紫瞳此时略过调皮笑意,“你这模样,真是搞笑。”   “是吗?”麻生把手伸进池底,抓了一把泥土,对他眯起眼睛一笑,直接把泥土连同池水甩在他干净的身上和脸。   被甩到一身冷泉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见她继续拿泥土扔他,冷泉洛赶紧走人,回房间梳洗。   麻生芽月愤愤地瞪着他直到消失,她才从池水里爬出来,继续哀悼她心爱的相机,垂头丧气地走回房间。   吃晚饭时,麻生芽月瞪了坐在她对面吃相优雅得体的小少年。冷泉洛心里冷哼一声,偷偷地在桌底下踹了她一脚。   再次被偷袭的麻生把碗给打翻了,麻生青至和冷泉美致都把目光刷刷望过来。   “抱歉,手滑。”   严肃木板的麻生青至淡淡地开口:“吃饭时候不要走神。”   “是。”麻生芽月点头,顺便丢给对面的人一个刀子眼。   吃完晚饭回房间的麻生芽月,正打算打电话给绿间真太郎寻求除小人的秘方,手机已经收到了上司的一封短信。   麻生芽月赶紧打开用电脑查看邮箱,她的上司真的给她发了海报要求,要她设计创意海报,一抹浓厚的兴趣涌上心头,她最近也有好多idea想跃跃尝试,她不由地兴奋激动起来。   果真,事情如本田研所想,麻生芽月为了设计海报,忙到日夜交替,把打电话给绿间的事情给忘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冷泉洛时不时去烦她,打扰她,她根本没有空暇时间记起绿间真太郎。   在箱根的绿间真太郎,一只手擦擦额间的汗水,一只手在翻看手机,他查询了一下话费,既然有5位数的余额,不可能打不进来的。   难道箱根的信号特别的差?   绿间真太郎合起手机,百般难解的神情,他把手机塞进今日的幸运物竹筒里面。   “手机应该能沾到巨蟹座的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又上火了,疼死了。? ☆、与弟纠缠失踪 ?  *   一碧如洗的苍穹,不知疲倦的鸟儿在空中嘻戏,玲珑的影子映落在地面,好生活泼。   娇艳青葱的花园绕着古朴的宅院,一个只穿着睡裙的少女慵懒地半躺在冰凉的地板,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   她双眸倦意地半合拢着,翘着二郎腿的右脚忽而滑下,“绿间君,现在在干什么呢?打球还是看书?”   她好想冲去箱根找他,这半个月的忙碌,直到今日才稍微悠闲下来。   少女脸贴在清凉的地板,手指无旋律地敲响地板,一下一下地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他的破蛋日快到了,好想买礼物送给他,好想看看他的脸,更为虐心的是,她居然超级怀念他的毒舌,真是受虐。   “喂,起来。”   冷冰冷的声音袭向麻生,她眼皮都懒得撑开,没好气地说:“干嘛。”   小少年精致如画的五官无任何表情,他厌恶地盯着地板上躺着的人,他名义上的姐姐,“你应该记得你父亲吩咐你的事情,是照顾我,不是让你在这里睡觉。”   麻生慢吞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对上他厌恶的目光,挽着淡淡的笑意,“我可不认为你需要我的照顾。”   她不解地看着她名义弟弟冷泉洛,他一开始是极其寡言的小孩,到后来她才发现,他冰冷的外表下其实挺幼稚的。   冷泉洛冷哼,“在那个男人面前就是乖巧女儿,怎么不在我面前装装温柔的姐姐。”   “这位小弟弟,我的存在不会造成你一丝威胁。我们还是各走各的。”   麻生芽月轻叹,当真不愿意重蹈覆辙,她何尝没试过与凯瑟琳和平共处,可凯瑟琳一心把她当成破坏她家庭的坏人,处处针对。   如今,在父亲的新家庭里,她从没打算过要介入他们的家庭。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这世界的人都是不可信的,更别提是你了。”   麻生芽月微惊,不明白为什么小小年纪的冷泉洛如同经历过荆棘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绝望的话。   冷泉洛无感情地瞥了她一眼,“起来,我要出去,你陪我出去。”   麻生站起来,默默地跟着他出去。   京都不愧是日本的古都,大街小道无法藏匿它的历史古朴之息,当地的居民,较多人撑着纸伞,身穿和服在街上漫步。   要不是有一些现代化的店铺,麻生都以为穿越了年代。   麻生芽月像一个好奇宝宝般,这里看看,那么摸摸,眼底的好奇喜悦全涌出来。      “乡巴佬,你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傻笑,很丢脸。”冷泉洛鄙夷她一眼,突然有点后悔让她出来。   “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就看不到我笑了。”麻生芽月不理他,继续她的观摩之旅。   冷泉洛把骂的言语停留在唇畔,他沉沉默默地跟在麻生的身后,目光随着她的笑靥而动。   逛了2个小时,麻生芽月已经把当地的美食吃了,一发现好吃的,就用手机拍照片发给远在箱根的绿间真太郎,她甜蜜地粲然,心情陡然变好。   她没想到小真居然是秒回信息。   ‘你最近被偷手机了吗?’   麻生不明白他怎么奇怪地问这个,他是在担心她被偷手机吗。   于是她欢快地回复:‘没有被偷!手机一直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没缺崩少块\(^o^)/~’   等了许久,麻生发现绿间没给她回信息了,难道他在忙?肯定是,他应该在练习篮球,还是不打扰他为好。   麻生笑笑,把手机收起来。   遥在箱根的某人气得牙痒痒,想把篮球投到京都,砸死她。手机没坏居然敢这么多天都不联系他。   麻生瞄了瞄身后冷脸不语的小少年,她跑去买了两杯抹茶雪糕,递给了他一杯。   “吃吧,很好吃的。”   冷泉洛诧异,奇奇怪怪地瞟着她看,麻生被看得不太舒服,继续开口:“不想吃?你可以尝尝的。”   见他依旧垂头冷脸地伫立,麻生刚想收回手,冷泉洛快她一步地拿过雪糕,小心翼翼地放在唇边吃了一小口。   冰山小脸蛋,渐渐有了松动,平静的紫眸漫上了小孩的天真。麻生见鬼似地盯着他绝美小巧的脸蛋看,他也总算像个11岁的小孩子。   “你看着我干嘛?”冷泉洛抬头,抿唇,瞪着她。   麻生噗嗤一声笑了,他的唇角沾满了雪糕迹,可偏偏要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   “小正太,你这里有雪糕迹。”麻生芽月的笑意更深三分,她微微弯下腰,用纸巾替他抹去唇角的雪糕。   冷泉洛怔住了,痴呆地直勾勾盯着她近在眼前的笑脸,感受唇边的温热,当他想伸手去触碰她时,藏匿在他心中的记忆涌了出来。   他的眼眸骤然冷凝,甩开她的手。   “不要碰我。”   麻生习惯了他时不时变脸,也没生气,咂咂嘴不再说话,继续吃雪糕往前面逛。   她逛到一家卖运动类的店铺,她摩挲细腻的下巴,眼睛雪亮,回头问冷泉洛:“我要去这家店买点东西,你是跟我进去还是自己去逛?”   冷泉洛的目光瞥向那家店铺,不耐烦道:“我在这里等你,快点出来。”   “好好,很快的。”麻生芽月雀跃地揉了揉他的发丝,就往店铺里面跑。   傻在那的冷泉洛僵住着身体,手眷念地摸了摸被她触碰过的发丝,湿漉的眼神巴巴地透过立地玻璃窗望着里面的少女。   “如果你不是那个男人的女儿,那该多好。”   他收起手,看了她两眼,就离开原地。   在店铺里面精挑细选了一对翠绿色手腕之后的麻生芽月,买了单就出来找冷泉洛,本应该站着那儿的小少年不见了,麻生四周张望寻找。   她拨通他的电话,谁知他的电话却是关机。她也打电话回家问问管家冷泉洛回来了没有,也说没有。   麻生皱起眉头,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在繁华的街市上四周寻找,到处问人有没见过他。   天色幽暗,漆黑的夜空上黯淡深沉,月光藏匿,星光稀薄。   焦灼的麻生芽月回到宅院,她的父亲还在公司处理事情,麻生只好去敲了冷泉美致的房门。   “进来。”   冷淡的声音传来,麻生拉开了门,垂下头愧疚地说:“美致阿姨,对不起。我和小洛出去逛街,不小心把他、把他弄丢了。”   “失去联系多久了。”冷泉美致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并无有任何起伏。   麻生芽月抬头,目光诧异地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插花,她捏了捏手指,“我找了他4个小时都没找到,他的手机又关机了,我怕他出事,要不报警吧。”   冷泉美致的纤纤玉指涂抹着瑰丽的丹蔻,她的手指轻捏着花茎,“芽月,失踪4个小时是不能报人口失踪的,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吗?小洛都这个年龄了,他自己懂得怎么回来。”   “他才11岁,11岁的小孩。”麻生芽月愠怒地拔高音调对她说。但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麻生收起怒火,说:“美致阿姨,既然你不愿意找,我自己去找。”   实在不想再逗留的麻生,礼貌地弯了腰就离开她的房间。   她总算明白,冷泉洛的冰冷肯定是遗传她的母亲。   她和管家带一些人出去外面找,还让人打电话告知她的父亲。   夜色渐浓,本来繁华的街市,也开始寂静了。   心底越发焦灼的麻生芽月,连眼睛都不敢多眨,深怕会错过冷泉洛的身影。   “大小姐,现在12点了。你还是先回去。”管家拍拍麻生的肩膀。   麻生芽月垂头,就算回去她也睡不着,“我不困,我们再找找。”   管家本想还说什么的,可在麻生倔强的眼神中,便咽了下去。可麻生再怎么想也没用,她的父亲还是命令让她回家。   一回到宅院,她跑到父亲身旁,急切地问:“父亲,小洛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小洛的消息。芽月,你先回房间休息。”麻生青至的脸依旧是那副黑沉呆板,可麻生芽月还是能读懂他眼中的担忧。   “父亲,要是有小洛的消息,请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管多晚都好。”   麻生芽月紧紧地揪着麻生青至的西装,麻生青至头一次好好打量他女儿的脸容,五官秀气,湿漉的眼神却意外的执着坚定。   他的表情习惯严谨冷肃,宽厚的手却搭在她的发丝上,“好,你先回房。”   距离上一次被父亲触摸头发的时间,似乎已经5年了,麻生芽月涨红了眼眶,怀念地笑了,转身回房。   她走了没几步,父亲与管家的话硬生生地止住她的脚步。   “老爷,明天拍摄婚纱照的时间是否要延后?”管家上前问。   麻生青至稍作迟疑,“继续拍摄。”   “可,少爷还没回来,全家福里缺少了一个人。”   “找到了小洛,让他自己单独拍,再让婚纱店的人把他的照片处理到全家福里面。”   寒意从脚底冒上心尖,麻生芽月差点站不稳,她身体摇摇晃晃地离开这里,走到庭院的走廊处,无力地蹲坐在地面。   原来,父亲的担忧也比不上他的时间宝贵。麻生芽月鼻子酸涩,她扶着墙壁站起身,疲乏酸软地走到冷泉洛的房间,拉开他的房门。   打开了灯光,昏暗的房间通明刺眼起来,他的房间洁净无人气,如同他身上的气质,冷冰冰的。   她坐到他平时写作业的沙发,手轻轻地掠过桌面的书籍,菱角分明的书籍咯到了指腹,她随意地翻看其中一本书籍。   她承认,翻第一页就已经看不懂了,他居然年纪这么小就看意大利文,智商高的孩子都比较早熟。   再翻开一页,书籍的右下方有他的名字,娟秀的笔迹还带有些许苍劲有力。   麻生芽月合起书本,把它放回原位,浓厚的担忧让她分了神,手一滑,书籍滑落在地面,夹杂在里面的纸张散开出来。   她捡起其中一张白色小卡纸,卡纸上画了一幅画,是夕阳下的枯木,萧条落寞透过画笔发挥得淋漓尽致。   麻生心一紧,继续捡起其它卡纸,张张卡纸上尽是黑暗无生命的画。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熬夜,不想再当夜猫子了~~~~~~~~~~~? ☆、二人担忧和解 ?  麻生心一紧,继续捡起其它卡纸,张张卡纸上尽是黑暗无生命的画。   她的目光似乎要琢穿卡纸,不敢想象他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知为什么,麻生好像看到了11岁那年的自己。   她捏紧手中的卡纸,一个不可置信的认知冒出来,恐惧充斥她的感官,急匆匆地在庭院置车处拿了部自行车离开宅院。      闷热的今夜,风都没有一拂,三更半夜的街道,只有小猫小狗在游荡,一辆自行车在条条胡同里越过。   直到黑黢黢的深夜渐渐有了些许亮光,可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层层乌云仿若要压下来。   疲惫不堪的麻生芽月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继续骑自行车了,她推着自行车在笔直的公路慢慢地走着。   街道上的卖早饭店铺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开店,热气腾腾的香味在空气中飘飞。   饥肠辘辘的麻生芽月摸摸口袋,发现没带钱,只好收回渴望的眼神,继续往前走。小洛现在是不是也和她一样肚子饿,冷泉洛,要是让她找到他,肯定不会放过他。   真想就此把自行车给扔掉,麻生芽月站在斑马线一旁等待绿灯,侧头仰望即将要下暴雨的天色,神色埋入一层阴霾。   针扎般刺耳的车喇叭声,在清静的街道格外难听,麻生芽月顺着声音望过去,瞳孔撑到极致,把手中的自行车扔到一旁,直冲到公路。   一辆货车在奋力刹车,车的不远处伫立着一个瘦弱的小少年,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在星火之间,麻生芽月飞身扑过去,抱住冷泉洛在地面滚了几圈。   货车司机见没撞到人,先松一口气,就开口大骂:“找死就去别的地方,别在这连累人。”   自认倒霉的货车司机开车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瞪他们几眼。麻生芽月和冷泉洛仿佛还未从刚刚的可怕当中缓冲过来,喘着大气狼狈地坐在地面。   公路凹凸不平的地面,把他们俩的衣服都给划破,手臂与膝盖都有几处血痕。   冷泉洛从未想过她居然会不顾生命地扑过来,震惊撼动了他眼底的暗沉。   毕竟他只有11岁,再早熟也会恐惧慌张想哭,特别瞧见麻生芽月的伤口,愧疚万分,抓住她的手腕,着急地开口:“我带你去医院,你流血了。”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不躲开车子。”麻生芽月垂下头,头发盖住她所有表情,晦涩不明。   冷泉洛不敢看她,垂眼盯着地面,他的声音如蚊子闷哼,“恩。”   “啪!”   麻生芽月反手甩了他一巴掌,冷泉洛白嫩的右脸印上了五个清晰可见的红痕,他怔怔地看着盛怒的她,她的眼神可怕得很,让他不禁哆嗦一下。   麻生芽月颤巍巍地站起来,钳住他的双肩怒吼着:“冷泉洛,不要做这种愚蠢幼稚的事情。你以为你离家出走,他们就不会结婚吗?做梦吧,就算你死了,他们都会照常结婚。”   被戳中内心深处的冷泉洛,他甩开她的手,起身冷冷地盯着她,嫉恨抹上他的眼瞳。   “你刚刚就应该让我死掉,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出世在这个世界。我知道我有多恨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我就不用活得这么痛苦绝望。”   歇斯底里呐喊的冷泉洛,眼眶涨红,血丝因为恨而撕裂着。   心惊心疼的麻生芽月想伸手去触碰他,他却躲开了。   天空骤然下起了豆大的雨水,哗啦啦地落下来,干涸的地面顷刻湿润。   麻生与冷泉洛僵在原地,任由雨水打疼他们的肌肤。雨幕阻挡了他们的视线,麻生的眼睛酸痛地无法再睁开,就在眨眼之际,冷泉洛转身跑开,消失在雨幕之中。   “小洛,你回来啊!”麻生芽月顺着他的方向追赶,大喊着,雨水钻入她喉咙,刺痛她的喉痛与鼻腔。   “小洛,小洛,小洛……”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嘶喊,可雨势渐大,盖住她的呼喊,跑了几个街道,她彻底无力地瘫软在地面。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真的想要打他的,看到他孤独绝望、轻生求死的时候,她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那段痛苦的过去迫使她想要打醒曾经愚蠢的自己。   “小洛,你在哪啊,我不是故意的,小洛。”   愧疚在她胸口蔓延,她压抑地喘不上气,她无力又难受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任凭雨水鞭打着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慌张到手抖地接听电话,直直地开口:“小洛,你在哪?”   “……是我,绿间。喂,你怎么哭了?”   在箱根的绿间真太郎听到话筒里的雨声和她沙哑的轻啜,忧心忡忡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捏紧话筒追问。   麻生听到是他的声音,隐忍的眼泪一下子破匣而出,她泣不成语:“小真、小、真,我弄丢了我的弟弟,呜呜呜,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我好害怕……”   好害怕他再次寻死。   她的一下一下哭声,声声揪住绿间的心脏,他缓缓温柔安抚:“小芽,先不要哭,好好想想他会在哪?”   “我不知道,我找了他好久,都找不到……如果他出什么事情,怎么办,我不应该打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逼迫他,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她不该骂他的,她根本没资格。愧恨漫上她的脑海,她失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麻生芽月,你给我冷静点。”   绿间真太郎对着话筒吼了出来,他缓缓胸腔的起伏,沉声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去周围空旷僻静的地方找人。”   被吼得稍微冷静一些的麻生芽月,抹了抹鼻涕,“我现在就去,我先挂电话了。”   “等等。”绿间真太郎立马开声挽留。   “怎么了吗?”   “…什么事都好,都可以打给我。”   绿间的温声似乎给了她力量,她从雨中站起来,“谢谢你,小真。”   麻生芽月挂上电话,去附近隐蔽的小巷找人,走了一条又是一条小巷,都是没找到。   雨水冲刷了房屋数遍,地面积攒一滩滩小水潭,过了不久,灰霾的天空露出一丝丝亮光。   雨势趋小,绵绵细雨仍在飘下。   全身湿透的麻生芽月无力地挨在公园的一棵树,她头晕目眩,好几个光圈在她的视线当中。   一个天旋地转,还未准备好,麻生芽月已经失去意识地倒在地下。手机从她的口袋滑了出来,手机屏幕闪烁,在地面辗转震动,雨滴打落在发亮的屏幕,屏幕流动着‘小真’的来电显示。   足足两天都没充电的手机,在最后一个震动中停下,手机屏幕黑了。   而不远处,有一个颀长身影急切地踩过地面的积水,一脸忧心地抱起了昏迷在地面的麻生芽月。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会是谁呢~~~~~~~~~~~~~~~~~? ☆、少年担忧懵懂 ?  *   当麻生芽月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眼珠子转了转,迷糊的思绪开始清醒回来。   “小洛,小洛……”她强撑起虚弱的身体,一只细嫩的手扶住她摇曳的肩膀。   “我在这,你快躺下来。”   小洛难得温声对她说话,小心地想扶她躺下来,谁料到她伸臂将他紧抱住在她的怀里。   他也没反抗,因为她的怀抱很暖。   麻生芽月忐忑的心终于在抱住他时稳了下来,抱着他才发现他原来很瘦小。   “你饿了吗?”麻生芽月不知怎么地就问了。   冷泉洛无奈,微微挣脱开她的怀抱,“我不饿。你还是躺下来。”   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他说的,可麻生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躺在床上,别扭地不知怎么跟他相处。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边。   “是你抱我回来的?”麻生芽月还是忍受不住这么奇怪的安静,主动开口。   “不是。是一个陌生人抱你去小诊所输液的,我刚好看见。”冷泉洛别过眼神,他不怎么敢对上她的眼。   被她打了一巴掌,骂完之后,他就跑到公园的滑梯下呆坐,想了很久就觉得对她愧疚,刚想回去找她,恰恰看见有个男生抱起昏迷的她到小诊所里。   “原来这样啊,我得要谢谢那个男生,他人呢?”   “他把你送回来之后,说有急事就走了,他本来有留下电话号码,可纸条被雨水沾湿,上面的字全化了。”   “怎么这样,还想好好谢谢他来着。”麻生芽月抿抿嘴,接下来她又陷入了不知说什么好的尴尬中。   两个人正当尴尬别扭时,管家拿了热乎乎的粥走进来,刚好缓解他们俩的僵直气氛。   “小姐,你先把粥吃了,再吃药,医生说你淋了雨感染上风寒。”   麻生芽月乖乖接过温热的碗,却不肯接过管家手里的药片,面露苦色装可怜,“管家叔叔,我其实睡一觉就可以好了,不用吃药。你也知道是药都有三分毒,对身体不好。”   “说那么多,还不是怕吃药。”冷泉洛鄙视地笑话她。   麻生芽月抬头瞪他,“你不怕,你替我吃啊!”   “才懒得理你,管家你要好好看着她吃。我先回房间。”他取笑她一眼,才离开房间。   麻生简直想要拿枕头扔过去,也不想想她是因为谁才要吃药的。   “大小姐,其实小少爷很担心你。他一直呆在房间里等你醒过来。”管家对她说。   麻生芽月若有所思,吃了几口粥后就放下碗,“我等会回来再吃。”   她披了件外套就往冷泉洛的房间走去。   经过雨水的浇灌,庭院里的花树都点缀着小雨滴。午后的天色明亮照人。   泥土的清新之气扑之而来,麻生芽月感到一阵舒爽清醒。她敲了敲他的门,拉开,对上他诧异的眼神。   “小洛,出来走廊坐坐。”   他们二人坐在走廊,享受雨后天晴的欢愉,麻生芽月侧过头真诚地致歉:“对不起,打了你一巴掌。”   冷泉洛清楚记得她当时的眼神,她的力道,他轻触他自己被打的脸,他顿时无言语。   麻生伸手抚上他的脸,冷泉洛眼睛睁得滚圆地望着她。   “肯定很痛,打完你,我手掌都发麻了。”   她收回在他脸上的手,握住他白嫩的小手掌,“小洛,我不知道你这11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变得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大道理。”   “我只想你快乐一点地活着。”   从未有人这般对他,他贪念她眼中的温柔,他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深怕这样的温暖是不属于他的。   他平日冰冷的面庞,漫上了点点滴滴的暖意,他不安地问:“……你,会一直在吗?”   麻生芽月莞尔一笑,捏了捏他的手掌,“我是你姐姐,我怎么会不在呢。”   “真的?”过惯孤独黑暗日子的他,温暖太突然袭击而来的不真实,他一定要再三确认。   “是真的,我们现在是有法律关系的姐弟,总得来说,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是我弟弟。”   “不止是……”冷泉洛止住了即将冒出口的话,但她纯真清澈的笑脸,让他开不了口。   “你想说什么?”麻生问突然不说话的他。   他摇摇头,“没什么,我现在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你是我姐姐这个身份。”   “我知道,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成你的姐姐。反正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姐弟感情。”   小孩子般的烂漫笑意荡漾在他无可挑剔的脸容上,让天地间骤然失色,仅仅11岁的微笑就有如此般魅力,长大还得了。   麻生迷醉在他的脸容上,她多了个不得了的弟弟。   *   遥遥的箱根。   如热锅上蚂蚁的绿间真太郎紧握住手机在房间里徘徊踱步,晨间占卜说,今日白羊座的运势是第二名,爱情指数今日特高。   绿间真太郎用手狠拍自己的额头,“她运势好就好,别想其他有的没的。那家伙该不会忘记打给我吧,按她呆蠢得可以的性格来说,绝对会忘记。”   他刚喘一口气,掌心的手机便突然震动,他惊喜地翻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黄濑凉太,就毫不犹豫地挂断,免得占线。   黄濑凉太不死心地再拨打一次,绿间继续秒挂断电话,当他打了第五次的时候,绿间的火气蹭蹭地上来。   “黄濑凉太,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可怜兮兮的黄濑凉太委屈道:“我不就想问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吗,用得着这么生…喂,喂,小绿间,你又挂断我电话。”   绿间真太郎防止某个二货又占线,立刻将他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一点都不迟疑。   一想到那个令他心烦意乱的少女,绿间觉得他就是个劳碌保姆命,他刚想拨通她的电话,她便恰巧拨过来。   “喂,小真,这么晚才打给你,让你担心了。”麻生芽月躺在柔软的床上,两眼歉意地望着丝蓝色天花板。   “我才没有担心你。”绿间真太郎别扭道,但听到她的声音,躁动的心也算是平稳下来。      “是是是,你神棍大人才没担心小女子。”麻生芽月忍俊不禁,他的傲娇性格一早就熟悉习惯,他的话必须用逆向思维来听。   绿间习惯地轻哼一声,随即才开口问:“你和你弟弟怎么样了?”   “没事,现在挺好的。我跟我弟弟的故事,你想不想知道?”麻生芽月又开始调皮地想要调侃他。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有点无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当你的听众。”绿间真太郎走到床上,平躺而下,静静聆听她的话。   “这么勉为其难,我不想说了。”麻生芽月拉长声音,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不为难,不为难,你快说。”绿间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假装,也就顺顺她的意思。   麻生芽月得逞地笑了,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他并不是我的亲弟弟,我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再婚,我们就变成了姐弟。小洛虽然只有11岁,可他比我还成熟。”   “是你幼稚,好吗?”绿间真太郎插话。   “你是想让我继续说,还是先骂完你再说。”麻生芽月胆子变肥大了,敢威胁绿间真太郎。   “你继续”   麻生侧侧身子,继续开口:“其实一开始,我真的没把他当做家人,可到后来,我发现他做很多傻事来阻止他们结婚。”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做过那些傻事来阻止我爸妈离婚,所以我开始明白他有多难受。可我比他好,我有一个、有那么一个世界最温柔的人来成为我的救赎。”   麻生芽月红了眼眶,她吸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现在想要帮他,想让他过得开心一点,我真的开始当他是我弟弟了。”   “你弟弟什么星座?”绿间真太郎突兀地问。   “好像是水瓶座。”麻生芽月朦朦胧胧记得他的资料表是这样写的,不明白他的话题怎么山前转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羊座和水瓶座的相性是十分的好,你不用担心和他相处。”绿间真太郎扬眉,声音温温润润的。   麻生芽月对他这种另类的安慰感到想笑又安心,“小哲和我弟弟是同一个星座,也就是说他也是你最难应付的星座。”   “…不是最难应付,只是很难处得来。”绿间无奈地推推眼镜,最难应付的星座应该只有她,看来他们姐弟天生与他对抗的。   “瞧你说的,也不知是谁每次见到小哲都都咳咳咳咳,咳咳咳……”麻生芽月觉得喉咙忽而有点干涩疼痛,只后捂着唇咳了几下。   绿间真太郎却寒着一张脸,冷声:“淋了一天的雨没进医院就算是你捡来的运气,你有没脑子的,去找人就不能带一把伞,你能不能先顾一下你自己。”   “你吃药了没。”他平缓一下他胸腔骤然上来的火气。   听完他骂了一通之后的麻生芽月抿了抿一口温水,“吃了。”   本来不想吃的,被小洛强行地让她吞下去。   “你现在先躺在床上休息,盖被子这种简单的事情不要让我教你。”   麻生芽月闻言,窸窸窣窣地把踢在地上的被子拉上来盖在身上,“我准备休息了,那我先挂电话。”   “喂,不用挂断。你把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绿间吩咐道。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样不挂断很浪费话费。”   “谁有空担心你。今天巨蟹座要破财挡灾,你就当替我积点福。”绿间理直气壮地开口。   “那我就大方地帮你积点德。”麻生芽月把开免提的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她没放多远,因为她也想听到他的声音。   “小真,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麻生芽月眼皮渐渐地拉下,听着他的呼吸声,她挂着笑意慢慢地阖上眼睑。   “恩,虽然很小声,还是能听到。”他也把电话开免提地放在一旁,他平卧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说真的,今天他也有点累。   她的事情总能烦扰着他,明明可以避开这样的麻烦,他真的开始不明白他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主动去找麻烦。   他细细地去听电话那方的声响,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便了然她已经睡着。他把眼镜脱下放一旁,带上睡帽,也闭上眼睑进入歇息。   麻生芽月渐渐地进入梦乡,或许冷泉洛这件事让她勾起埋藏的记忆,梦里仿佛回到了以往。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下章节就是他们的初遇。? ☆、梦魇缠绕情起 ?  麻生芽月渐渐地进入梦乡,或许冷泉洛这件事让她勾起埋藏的记忆,梦里仿佛回到了以往。   很小的时候,她便知道她父母并不怎么恩爱但相处得挺融洽的,对她也是极好和关怀备至。有父母疼爱的日子持续到她11岁那年,她的父母突然说要离婚。   她扯着妈妈的衣服,“妈妈,什么是离婚?”   “芽月,离婚就是以后我们都不住在一起。”麻生芽月的母亲浅井美惠揉着她的头发,温声地说。   “我不要,我要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我不要我不要!”小孩子的她只会抱住浅井美惠的腰身大哭拒绝。   麻生芽月开始变得好害怕,爸爸妈妈开始对她不笑了,也不送她上下学,在家里也不跟她玩了,他们只顾着争吵,妈妈会砸坏家里的东西,爸爸就冷着一张脸。   她好害怕,好讨厌这样的日子。她想起生病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守在她身边的,她一直洗冷水澡吃冰棒,最终得了高烧进医院。   但她所期待的愿望都落空了,她的爸爸妈妈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请了看护姐姐照顾她。   为什么会这样,失望与难受让她刁蛮任性起来,她不吃药也不打针,把医院搞得鸡飞狗跳。   护士实在无能为力,只好把她的父母请到医院来,麻生青至迫于无奈只好把她接回家中照顾。   “芽月,吃药。”麻生青至冷着一张脸,最近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烦了。   浅井美惠冷笑,“不要用这种口吻跟芽月说话,她不是你公司里面的员工,她是你的女儿。”   “她也是你的女儿,你来照顾她。”麻生青至把药放在一边,便起身想离开。   麻生芽月拉扯住他的裤子,“爸爸,陪芽月,好不好?”   麻生青至面对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有点不忍。一旁的浅井美惠却是冷嘲热讽,“怎么,难道不是那个女人生就不是你女儿吗?麻生青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你胡说些什么,你给我闭嘴。”麻生青至冷声。   “也就只有提到那个女人你才发火,麻生青至,你给我滚远一点,不要让我看见你。”   浅井美惠似乎发了疯般地随手拿东西往他身上扔,房间的争吵让年少的芽月缩在被子里面痛哭流涕,她的小身板一直哆嗦着。   麻生青至甩了在发疯的浅井美惠一巴掌,“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看你现在像什么!”   他摔门而去,浅井美惠瘫坐在凌乱的地面流泪,麻生芽月听见妈妈的哭声,心疼地从床上钻出来,拉着妈妈的手。   “妈妈,不哭不哭,芽月给你吹吹!”   浅井美惠一看见酷似麻生青至脸容的麻生芽月,不禁精神错乱,将狠狠地她甩开,推落在一旁的墙上。   被推开的麻生芽月,脑袋直撞在柜子的菱角,殷红的血液从她的额间蔓延而下,她水灵的眼瞳失去生命力地阖上。   她一躺,便在医院睡了1天。醒来后,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单人病房。   “你可以出去走走,外面的阳光很好呢。”护士小姐对她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麻生芽月很安静,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沉思不语,她侧头瞄见床头的三朵娇艳的太阳花,欣喜地问:“护士姐姐,我爸妈是不是来过?”   “没有,太阳花是一个男孩放在这里的,长得可好看了,又有礼貌,经常送花给每个病房的人……”   护士的滔滔不绝,麻生芽月并没放在心上,她失落地继续蜷缩在病床上。   三天里,她的父母都没来,她的伤口也差不多痊愈。心灰意冷的麻生芽月主动走出病房门。   深夜的医院幽暗恐怖阴森,她站在楼梯边缘,往下看十几个阶梯,掉下去会不会重伤,重伤了,她的爸爸妈妈会不会来看她,会不会不吵架了,不离婚了,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她真的不想再这样一个人活着了。   她紧闭双眼往下坠落,她耳旁传来呼喊声,紧接着腰被温热的掌心搂住,她的头被强按在瘦弱的胸膛。   她被人紧紧地抱住一起滚下楼梯,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身体的疼痛却发麻刺痛她受伤的脑袋,她的意识渐渐开始迷糊。   她晕乎乎地朦胧着双眼,想看清他的模样,却怎么样都看不清楚,眼里只有他朦朦胧胧的白皙脖颈。   他抱起她往急诊室走,失去意识之前,能依稀听见他说:   “喂,你不要有事!”   经过滚楼梯事情,她脑部的伤口更为严重,出院日子又延长,她醒来后问护士小姐。   “那个跟我一起滚下楼梯的男生呢?”   护士小姐递给了她一朵太阳花,“这是救你的男孩给你的,他没什么事情。”   麻生芽月接过太阳花,轻触它娇嫩的花瓣,心底感到了久违的温柔,“护士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啊,我想去谢谢他。”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不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喔,差点忘了,这个给你,这是那个男孩忘记拿的雨伞。”   翠绿色的雨伞被折叠得整齐,她拿过雨伞,当握到伞柄时,发现上面有刻字。   年纪甚小,她发音不怎么标准地念出来,“绿、间、真、太郎!”   本来她的情绪被每日的太阳花安抚地很平稳,谁料到她的父母终于来医院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那是个阴沉昏暗的一天,夏天就是这样,要么晴朗明媚,要么便是暴风雨。   她躺在床上歇息,是被细微隐忍的争吵声给吵醒的,她没敢掀开眼皮,她怕看见他们的脸孔了。   “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芽月的抚养权就交给你。”麻生青至冷淡地开口。   浅井美惠冷笑,“不要这么大方的模样,芽月的抚养权我是不会要的,你自己养她。”   “你是她母亲,你确定要这样?”   “你不也是她父亲,我可不想日后还要对着那个孩子,她长得那么像你。”浅井美惠双手抱胸,不忍看在病床上的孩子。   麻生青至呼出一口气,“我的事业才刚起步,丢给我一个孩子简直就是累赘,你先养着她5年,之后我来养,放心,赡养费和抚养费不会亏待你的。”   “别说5年,5天我都不想看着她,看着她我就忍不住想起和你这段愚蠢痛苦的婚姻。麻生青至,你若是有些许良心,就不要这么残忍地对我。”   “既然你和我都不想要,送她去福利院几年,之后再要回来。”   “哈哈哈,你还配做人父亲吗,真是禽兽不如。”浅井美惠耻笑,接着就摔门离开病房。   麻生青至也急匆匆地离开病房。   他们都离开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麻生芽月不是睁不开眼,而是泪水不要命地掉落,酸涩地撑不开。   绝望的海水决堤地充斥她所有情感,她的世界只剩下黑白灰三种色调。   她眼睛似乎看不清所有了,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要她,她被爸爸妈妈抛弃到福利院生活。   她赤着脚,在医院的安全梯走下楼,离开医院,街市的喧嚣她听不见,她只听见她父母争吵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重复,她吃痛地捂着脑袋,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捂着脑袋的她,失控地在路面横冲直撞,她好痛,头好痛。   当她冲出公路时,看着刺目的车灯打在她身上,那瞬间她居然破碎地展开笑颜,因为她找到能安静的地方。   在被车子撞上的星火之际,她又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环住,她依旧被他护在胸膛,他急促的跳动声声入耳,照亮她恐惧黑暗深处。   他抱住她逃脱车子的碾压,却难逃摩托车的冲撞过来,受到冲击的他们在地面滚了好几圈。   在晕厥过去的最后一丝意识里,她看见他白色的衬衫上有嫣红的血液,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说:   “你要坚持住,拜托你要活下去。”   她当时紧闭的眼角,还滑落了一滴泪。   这一年,她大概跟医院有仇,越住越严重,她醒来时,第一时间便是抓住护士姐姐问:“他怎么样了,救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你先冷静下来,他没什么事情,就是腿骨折了,现在他没什么事情。”   麻生芽月抓住她的护士服,“姐姐,告诉我他住在哪个病房,我想看看他!”   “他的家人刚刚帮他办了出院手续,他给你留了张纸条,救你的男孩原来就是上次楼梯的那个男孩诶,你们真是有缘。”   麻生芽月转头到柜子处,一朵含苞待放的太阳花的枝、茎下有张卡纸,她抽出卡纸,上面是男孩秀丽颀长的笔迹。   ‘生命是不能随意糟蹋的,你要快乐勇敢地活下去,微笑着比什么都好。你笑起来,非常好看。’   麻生芽月捏紧枝、茎,泪水不禁滑落打落在卡纸上,她冲到窗边,伸头往下望医院楼下的大门口。   大人小孩比比皆是,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情急之下,她大喊着:“绿间真太郎!”   这一吼,也不知道多少人能听见,可她找到了,她知道。有一个文雅的绿发男孩抬头看她。   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朵太阳花,金色的光芒温柔地坠落在他白白嫩嫩的脸蛋,她觉得他比太阳花还要耀眼温暖。   那一眼,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小男孩看了她几眼,便坐上车子里面,车子在公路上疾驰而去。   麻生芽月从那时起,她爱笑了,变开朗了,仅仅因为绿间真太郎,她喜欢上那个温暖的男孩。   他是她的信仰,是她活下去、笑下去的信仰。   多年前的事情席卷到她的梦中,麻生芽月惊醒过来,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擦擦额上薄薄的汗水。   她挽着笑意瞅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轻声地喊着:“小真,小真,睡了吗?”   她拿起话筒放在耳边,聆听他平稳的呼吸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觉得她是最幸福的人。   “小真,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快要见面了喔~~~~~~~~~~~ 会有亲亲密密的行为~~~~~~~~? ☆、神棍生辰顺路 ?  *   假期还剩半个月便结束,麻生芽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外面是晴空还是乌云。   她专注于她手心的活,小真的破蛋日快到了,她之前就买好一对手腕给他,她要在这对手腕上绣上他们俩的名字。   成双成对,她美滋滋地想着,手一晃,针又刺入她的肉里。   她吃痛地把手指放在唇边,怨道:“果然这么女人味的活不适合我干。”   她的手可是奇迹键盘手,绿间真太郎,你可定上辈子积德才能收到本小姐亲自绣的东西,麻生芽月心中腹诽着。   她垂头看看绣得‘眉飞凤舞’的字,要不是因为是她绣的,她压根不知道这团白色是什么东东。   正如本田研大小姐看到她手上这份礼物,她是正经八百地说:“芽月,相信我,你在地上抓条虫也绝对比这份礼物来得强。你到底是使用什么手段才能把一对手腕绣得不似人形,应该是‘腕形’。”   麻生咂咂嘴,决定还是拆了再绣一次。她刚拿剪刀,电脑便发出滴答声,她用鼠标点开邮箱。   是小晨网友发给她的,是一张他手绘的鸡蛋图片,鸡蛋表情迥异不同。   她挑眉,立刻回复请教:‘小晨兄台,我敢情说这些鸡蛋都已经放弃做鸡蛋这个本分了。’   ‘寄给你,让你帮我吃掉它们,可好’   这里大大小小都有20只鸡蛋,她哆嗦一下,‘还是不用了,你留着慢慢来让它们伺候你。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嘛!’   ‘是啊,因为去了一趟京都,无意间让我遇到心心念念的她,这样的缘分让我很庆幸很快乐。本来想和她说说话的,又因为东京有急事赶着回来,只能留了电话号码给她,希望她能联系我,可到现在她都没联系我,有点.....小哀伤 = =。’   话语行间,芽月似乎能想象对方眼中的失落,她安慰道:   ‘那个女孩可能因为一些事情才没能联系你,我相信你们俩之间的缘分,你们一定到最后会走到一起的。’   ‘恩,我也是这样相信的,能看见她的笑容是我最大愿望。’   ‘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暂时不回,打算转学到东京的高中读高二。’   麻生芽月一看,喜上眉梢,她终于可以和他见面了,他是她...好知己。   ‘好想假期快点结束,然后回东京见你。如果你没礼物就不要出来见我喔~’   ‘╮(╯▽╰)╭,你肯定是想假期结束就可以回学校见到他,我肯定只是个附属品。’   麻生芽月发给他几把流血的刀表情给他,‘你知道就好,不要这么诚实地说出来,我、会、害、羞、的。’   ‘O(∩_∩)O哈哈哈~,不跟你玩了,我要出去一躺,今晚再聊。’   ‘OK,seeyou。’   麻生芽月关闭和他的对话框,摸摸腹部,觉得绣太久了,有点饿。她去冰箱翻出几块蛋糕出来,想起小洛在房间里补习,便多拿一瓶饮料过去。   敲了敲他的门才拉开,温温和和地笑着对补习老师点个头,“老师,补习这么久肯定饿了,先吃吃下午茶。”   麻生芽月把蛋糕放在小洛房间的琉璃茶几上,补习老师和小洛也离开书桌走了过来。   “先谢过麻生小姐,我就不吃了,令弟的补习今天已经结束,我就先回去。”补习老师诚诚恳恳的模样,收拾了一下手上的资料便离开了。   麻生芽月也不做多挽留,礼貌地轻点头,“麻烦老师了,老师回去的路上小心。”   “老师,再见。”冷泉洛礼貌性地开口。   补习老师温和地笑着离开房间,冷泉洛走到沙发上坐下吃蛋糕,“你不是闭关吗?这么快就出来。”   麻生芽月大大咧咧地瘫坐在沙发上,“上吊也要喘口气吧。”   她抿了几口清茶,馥郁的茶香熏得她眉眼弯弯,斜睨到他在看书,低低头瞧瞧他在看什么,惊讶道:“你在看意大利文?”   “你…看得懂?”冷泉洛放下书,眸光一闪,问。   麻生芽月哈哈一笑,绝不能在弟弟面前丢脸,“会一些啦,会那么几句话。”   小洛直接把丢在她怀里,示意她看看,麻生芽月囧着双眉,干笑地翻了几页,“这本书的意大利文挺高深的嘛!”   小洛眼底皆是笑意,不禁笑出声,他挨在沙发后背,笑道:“能把德文看做是意大利文,你也是头一个。”   羞红脸的麻生芽月用力地把书合上,丢回给他,“反正都是外国语言,没什么差了,都是一家人。”   她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茶,想要快点跳跃过这个该死的话题。   “你明天要去找那个绿毛?”   “咳咳!”麻生芽月当场呛了几口绿茶,差点把肺都抠出来。   小洛好心地替她拍拍后背,“就算你明天要见到绿毛也不用这么激动。”   “stop,stop。”麻生芽月也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茶叶,她用手敲敲她弟的头,纠正道:“什么绿毛,小洛你要注意称呼喔,他可是你未来姐夫。”   冷泉洛捂着头,抬起头一副高傲模样,“放心,我会不抱任何期待的等他娶你的那一天。”   他上次从她手机里看见他的照片,典型的闷骚男,绿毛就算了,手里还要拿着一个娘气的粉红玩具,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小洛,你只有11岁,情情爱爱的事情你不懂。”麻生芽月吞气,摸摸他的头发,不和小孩子计较。   小洛倒是很享受她的触碰,他轻闭眼睑,道:“听说那个男人明天会回来吃饭。”   麻生芽月赶紧替他按摩松骨,谄媚道:“我的弟弟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帅气,最最最温柔的人了,不知道他可不可以帮帮他可怜娇弱的姐姐?”   如果父亲知道她不回来吃晚饭,必定会被禁足半个月。   “可以考虑。”他笑笑说。   “那不知道小洛大人有什么条件?”   她笑容可掬,就差没拿条尾巴出来摇晃,等她回东京必定要拜小二为师父,撒娇卖萌也是个技术活。   “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我要绿毛的裸、照!”小洛阴森森地盯着涨红脸的麻生芽月说。   麻生芽月捂住温热的鼻子,她感觉要血溅三千米,瓮声瓮气地说:“你要他裸照干嘛!他有的,你也有,去浴室自己照镜子更快。”   “那你给还是不给,上半身、裸、就可以。”小洛鸢紫瞳掠过奸诈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等她回答。   麻生芽月稍稍地幻想绿间真太郎矫健的赤、裸身躯,他常年打篮球,肯定有腹肌,光滑的腹肌上有几滴汗水从脖颈处滑落。   光幻想她就不停地咽口水,双颊如火烧般赫赤,支支吾吾地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了。”   “你真该找镜子照照,那表情真是邪佞、淫邪。”小洛不由替远在他方的绿毛抹一把汗,他绝对相信这女的会化成野兽地吃了他。   “不要这么诚实,我真怕我到时候会把持不住!”麻生芽月抽了几张纸巾擦擦鼻血。   冷泉洛鄙夷她一眼,他倒要看看那个绿毛是个怎样的人,真的是和她说的那般好才好。   *   7月7日,便是绿间真太郎的破蛋日,庆贺他在地球祸害的第16年。   早早便起床的麻生芽月,好好地打扮一下,头发编了个可爱的发型,穿上粉色的上衣配着牛仔小裤裙。   背着小背包她便蹦蹦哒哒地出门,她昨日已经画好路线坐车去箱根找绿间真太郎,虽然来往有点奔波,但能见到他的脸,能亲口跟他说生日快乐再把礼物送给他,就什么都值得。   坐上了拥挤的电车,清晨正是上班族的地盘,麻生芽月被挤在其中一个角落,她揣紧背包里的礼物,心花怒放的她忍不住笑意。   她在猜想等会小真看见她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刚想到他,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喂,小真!”   “麻生芽月,在下一站立刻给我下车,听到没有。”绿间真太郎急匆匆的声音传来。   麻生芽月怔了,他怎么知道她在电车上,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去箱根找你。”   “你先不要问,总之你给我下车,不要去箱根。”绿间真太郎急切地命令道。   麻生芽月的美好心情如泡沫地粉碎,她声如蚊蝇地‘恩’了一声,垂头丧气地下了电车。   她五味杂陈,对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地听着对方那边吵吵闹闹的声响。   “站着不要动。”他说。   一丝期待冒上心头,她张望四周想要找找那颀长的身影,可清晨的人流太多了,娇小的她就算踮起脚尖也看不到。   “这里!”   熟悉的清清冷冷的声音,只是今日多了一分灼热的味道。   麻生芽月弯起的双眼都成一条细缝,她没多想,侧身扑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动作娴熟无参差。   习惯她间歇性抽风,绿间只是为难双手不知往哪儿摆放,一个多月未见,她还是这般模样,难缠地很。   “你怎么会在京都?”麻生不舍地退出他的胸膛,切切地追问。   绿间偏移一下头,挪挪镜框,“本来是打算出门透透气,逛着逛着就顺路来京都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O(∩_∩)O ^_^ O(∩_∩)O 看韩剧看得我做噩梦啊,哎~~~ 最近的韩剧怎么都是吸血鬼呢? ☆、瀑布共饮一水 ?  绿间偏移一下头,挪挪镜框,“本来是打算出门透透气,逛着逛着就顺路来京都走走。”   “箱根到京都,哪儿看都知道不顺路,小真是特意来看我的。”   麻生芽月噗嗤一声地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换来的是溢满的喜悦。   瞧她嘚瑟的模样,绿间不忿辩驳:“我都说了是顺路,顺路。不要乱想。”   “好好好,顺路就顺路咯。”   麻生芽月温声附和他的傲娇病,拉着他的手走到稍稍安静的地方,“既然你‘顺路’来到京都,那我顺便带你去游览京都。”   绿间丢给她一个刀子眼,看不得她眼中的戏虐,“不要,才不需要你带。”   京都他很熟悉,以往也经常来。   麻生芽月显然和他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她视线落在墙上的镜子。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姿,身穿深灰色的短袖与无袖小外套,儒雅却没有平日穿校服的严谨。   谁让他穿校服都是中中肯肯,一丝不苟地把所有扣子都扣上,领带往死里扯。   镜子中的他忽而转身,双手抱胸,一张越发成熟俊秀的脸透过镜子来瞪她。   “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猥琐。”   麻生芽月展笑颜,“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忍不住精神猥亵你一下下,啊,痛。”   绿间的手掌不重不轻地敲在她的额头,“等你成年,我就报警捉你。”   鄙夷她几眼,便往前走,转身之际,他唇角难掩一抹笑意。今日特意打扮过的她比平日乱七八糟的形象多了分娇俏和……古灵精怪。   麻生芽月未捕捉到他的笑意,她小跑追上前方的人,经过几番纠缠才把他带到京都最古老的寺院清水寺。   一碧如洗的天空下,寺院似乎与天际融为一体,过百年的苍翠葱郁的树木围绕着古朴壮丽的寺院。   麻生拉着绿间同手同脚地踏上每一个台阶,每一个楼梯都是受过岁月历史的洗礼,沉重浓厚的历史气息迎面而来。   穿过宅院,走在小道上,翠绿的叶子如同染上胭脂的女子,在他们眼底起舞。   “真好看,以后我也要在家的庭院里种一大片簇簇鲜花绿叶,然后用小石头铺一条小路,平时可以在那看书玩电脑,还能拍照呢。”   手舞足蹈的麻生走在前方用手机拍摄风光,收起手机转身后退地行走,询问眼前的少年,“然后再养两条白白胖胖的哈士奇与博美犬,好不好?”   “别傻了。”绿间真太郎打击道。   麻生努嘴,嘀咕道:“一点幻想细胞都没有,真是典型的闷骚男。”   “闷骚一般是指外表冷静,沉默,而实际富有思想和内涵的人,非常感谢麻生同学的赞美。”   绿间一本正经地诉说,碧眸多了分得意。麻生芽月差点被石头给绊倒,百般无语惊悚地盯着他看,对于特意去查释义的他感到敬佩。   “……不用谢。”   麻生干笑地跟在他身后,左瞧瞧右瞧瞧地把他给审视一边,讶异道:“小真,你今天没带幸运物吗?”   她可记得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是土黄色的功夫熊。   绿间转头笑笑,笑容掺杂一点诡异,“没有幸运物,我是不会出门的。”特别是跟你出门。   他从脖颈处掏出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居然就是一只小巧的土黄色功夫熊。   麻生芽月触碰了功夫熊,耳旁还传来他正经八百的严谨话语,“今日巨蟹座的人运势不佳,幸运物是必备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忌水。”   打算做尽人事来挽救今日不怎么好的运势的绿间,今天绝对要远离水源。   “清水寺的音羽瀑布就在前面,我们去看看。”麻生芽月不轨地拉扯着他的手。   绿间剜着居心不良的她一眼,“我说了今日要忌水,我是…喂,你别拉着我,喂……”   总是不听他话的麻生芽月直接拖拉拽他到音羽瀑布,一脸如临大敌的绿间眯起眼睛目测和瀑布的距离。   “麻生芽月,我最多能忍受站在这个距离的位置上。”   “没问题,这个距离也挺不错的,戴眼镜的你肯定还是能看清前方。”   麻生芽月把他扔在原地,自己一个人靠拢前方的瀑布,瀑布的水是通过石顶楼阁而流淌下来到小河上,围在瀑布处取水饮喝的人群也颇多。   她靠在冰冷的石柱,垂头欣赏潺潺流水,再次悔恨没带相机出来,为好用手机拍摄。   “喂,麻生芽月,你看够拍够没有,走啦!”一脸不耐烦的绿间真太郎在不远处催促道。   “你再等等,要不你过来?”   “不要。”   绿间直接拒绝,继续在原地站得跟雕塑般笔直地等,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在拍照的少女。   阳光照进石亭,轻轻洒洒地落在她总是欢乐傻笑的笑靥上,心底一软,不由地他也拿出手机,光明正大地拍了她几张照片。   被偷怕的人还储在那等,她见舀水的人少了,赶紧也跑过去,双手合拢去接水,她捧着清水急匆匆地跑到绿间面前,递高了手。   “小真,快点喝一口,快啦!”她着急地催促到,手里的水都快流光了。   绿间在她灼热迫切的眼神,强忍把想要教育她这些水的弊端的话全吞在喉咙里,只好垂头轻琢了一口清水,山间的清甜和一缕未名的甜意在他齿颊间化开。   见她也接着垂头饮喝她掌心的清水,他脸色骤然微红,耳根发热,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生日快乐啊!小真。”   麻生弯弯眼,花开一般的笑意。   少年对她的跳跃思维感到习惯,他也放低声音温和地说:“谢谢。”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麻生才从小背包里取出包装精致的方方正正的小礼物。   绿间接过礼物,眸光一片柔和,心底却在猜测会是什么,但一想到她古怪地很,便期待又心惊。   “你迟点再拆开吧,起码不要当着我的面。”怪不好意思的麻生芽月开口,她可不想被他弹劾她的礼物有多糟糕。   “恩。谢谢。”绿间把礼物放在衣服的口袋处,礼物很小巧,放在口袋刚好可以拉上拉链,以防丢掉。   “都中午了,我们去吃饭?顺便逛逛外面的古朴小店铺。”   麻生可是很清楚他呆板的原则之一,就是坚持不到中午绝不能吃午饭。   绿间低头看手表,正是12点15分,“好,的确到点吃午饭了。”   少年少女并肩地往外面的古朴小街走去。   少女回眸一瞥远处的音羽瀑布,心底一片温柔甜蜜。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   夜色如墨,天际黑黢黢,数点星辰随意慵懒地点缀着。夜晚的清水寺,灯火通明,一片祥和宁静。   围绕的树木都镀上一层如纱般的金色光辉,如有灵性的精灵在此驻足,美得人唏嘘不语   少年少女惬意地坐在林间小道的石椅上,手里各自拿着一瓶饮料饮用。   “听说,小真是三分神射手,现在几乎没有失手过。”麻生芽月忽而侧头问身旁再喝小豆汤的少年。   提及投篮,绿间眉眼自信傲气,胸有成竹地说:“当然,我的投篮是百分百命中的,做足人事的我不会有任何失误。”   麻生芽月眺望一下5米远的垃圾桶,她伸手指向垃圾桶,迷惑道:“我不信,除非你坐在把你手上的垃圾罐投中那个垃圾桶。”   “愚昧无知,虽然今天巨蟹座今日运势不怎么样,可也不会阻挡到我的投篮命中率。”   绿间不满地深深睨她一眼,随即眯起眼睛集中盯向远处的垃圾桶,举起手中的红豆汤垃圾罐,轻轻一抛。   桃红的垃圾罐如彗星降落,准确无误地掉落在垃圾桶里面。绿间得意洋洋地瞥向在拍手叫好的麻生芽月。   “你顺便把我这个垃圾罐也扔、也投到垃圾桶里吧。”麻生双手奉上她喝完的垃圾罐。   绿间眉宇抽搐几下,敢情她的目的是懒得去扔垃圾,他无力地揉揉太阳穴。   “下不为例,麻生芽月。”   搁下狠话,臭着一张脸的他拿起她掌心的垃圾罐也投到垃圾桶里面。   麻生芽月压根不受他的狠话,反正他每次都是这样的,外冷内热的家伙。   “很晚了,我们是时候要回去。”   绿间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示意她也准备离开。麻生也只好走了,真希望时间能再慢一些。   他们顺着灯光小路离开,麻生芽月依依不舍地凝睇此时的林间美景。   “小真,别人说清水寺是春有樱花,夏有瀑布,秋有枫叶,冬有细雪。这条林间小道如果到了春天肯定更美,漫天的樱花,秋天也很好,金灿灿的枫叶缀满枝桠,冬天更好,我最喜欢雪了。”   麻生芽月轻阖双眼,想象着不同季节的美景。   “秋天也不远了,到时候可以再来一次。”绿间真太郎的声音随着风轻轻缓缓地散开。   麻生欣喜地睁开眼,简直不敢置信这是一直在拒绝她的绿间真太郎说得话,她拉扯住他的衣襟,抬头确认:“小真这是要和我相约秋天再来吗?”   “恩,没别的意思。到时候也可以叫上黄濑他们过来。”他偏移着目光,不再看她诱惑明亮的双眸,他的耳尖染上了绯红。   欣喜若狂的她,面色如桃花,突然的沉默让她心跳如雷,她随意地开口想要结束这要命的跳动。   “哦,对了,小二他们送了什么礼物给你?”   绿间真太郎脸色神色变幻莫测,眸光沉沉,“别提了,简直就是浪费钱财的东西。”   “什么什么,好想知道。”麻生芽月的好奇心被挑起,她拉着他死死地逼他说出来。   绿间觉得不应该叫那几样东西为‘礼物’,他推推眼镜,“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们是安了什么居心送的。”   还说庆祝生日,简直就是折寿。   麻生芽月势必要调查出来,看他一脸困窘,她顿时觉得她送的礼物必定是最好的,好在有一群好队友垫底。   时而斗嘴,时而耍闹的他们,很快便离开了清水寺,走到一条喧闹的街道,古朴的灯笼渲染着金光挂在店铺两旁。   路过蛋糕店时,麻生才猛然记起一件事,“差点忘了吃蛋糕这个重要环节。”   “超过8点吃甜食,是不健康的。”绿间悠悠地说。   麻生芽月嗔他一眼,“你的破蛋日,星座会保佑你身体健康的,不吃蛋糕不能算过生日。”   想要再辩驳的绿间在她阴测测的目光下闭了嘴,一次半次应该也无碍。   “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进去买蛋糕。”   麻生吩咐他在门外等,买生日蛋糕什么的,当事人不在比较好。她走进去蛋糕林,琳琅的蛋糕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模样。   记起小真对甜腻的年糕小豆汤情有独钟,她收起垂馋欲滴的模样,问一旁的售货员:   “请问这里红豆味的蛋糕吗?”   售货员礼貌微笑地介绍了玻璃柜里的几款红豆味蛋糕,因为很少人喜欢吃这款蛋糕,所以卖剩很多。   “麻烦你帮我把这一个蛋糕打包。”   这个蛋糕不大不小,够他们俩吃了,而且她觊觎它上面的樱桃。随即她又想,吃完蛋糕应该会腻,再买个饮料比较好。   “大姐姐,我问你喔,什么样的饮料能促进两个人的感情?喝了之后可以甜蜜蜜的。”   麻生芽月捂着害羞的脸,视线从指缝间瞧着售货员。   售货员一笑,替她包装蛋糕的手停顿,指了指靠门口的冰箱,“你去那里的第二排拿绿色玻璃瓶的饮料,是韩国进口的饮料。很多情侣都爱买来饮用。”   闻言,麻生芽月蹦跶到那里打开冰箱,第二排有两种绿色玻璃瓶,踌躇了一下,她拿起右手边的饮料,既然是韩国进口的,怎么可能是中文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她买了什么饮料,那个傻瓜......? ☆、河中初尝甜蜜 ?  售货员一笑,替她包装蛋糕的手停顿,指了指靠门口的冰箱,“你去那里的第二排拿绿色玻璃瓶的饮料,是韩国进口的饮料。很多情侣都爱买来饮用。”   闻言,麻生芽月蹦跶到那里打开冰箱,第二排有两种绿色玻璃瓶,踌躇了一下,她拿起右手边的饮料,既然是韩国进口的,怎么可能是中文呢。   她买了单便离开,推开蛋糕店的门,对上少年似水流般温柔瞳光,不禁心跳漏跳半拍。   她扬扬手中的蛋糕盒,“前面有个河畔,我们过去那里解决这块蛋糕。”   绿间绅士地拿过她手中的东西,抿唇再次强调道:“我今日忌水。”   “我们站在桥上看风景,不会碰到水的。”   麻生芽月拉扯着他的手往桥边走去,绿间只好被她强拉到桥上。他们轻靠在桥栏,垂眸欣赏夜景。   波光粼粼的河面,借月色还能窥探它漾漾碧波的缓缓往前流淌,平静的河面倒映着夜空的皎月、岸边的枝桠,水中一切如同一副恬静温柔的河中画卷。   “小真你捧着蛋糕,我们在这里拍张合照。”   如此美景之下,麻生不会放过拍照的好机会。她小心翼翼地把蛋糕盒给拆掉,让绿间手捧着蛋糕。   无奈的绿间只好照做,他唇角轻扬,垂头看着她晃动的脑袋。   “可以了,快点拍!”   “你的手比较长,你来按拍摄键。”   麻生芽月塞给他手机,他右手举高手机,左手捧着蛋糕,麻生芽月悄悄地挪动他身前,嵌在他臂膀之间,就像被他圈在怀里姿势。   “我准备好了,快点开始拍!”   脸色酡红的麻生芽月赶紧催促他快点拍,绿间不禁对她的幼稚行为感到哭笑不得。   他也不反感不排斥,在她不知道情况下,微微靠拢她贴近她,   “一、二、三。”他温声倒数着。   一想到身后的少年,麻生芽月不禁眉眼温柔,露出八颗小牙齿,笑容灿烂。   绿间也难得没有绷着脸一本正经地拍照,他挽着温柔的弧度,泄露他的好心情。   “拍完了,赶快开始吃蛋糕。”   “先点根蜡烛让你许个愿。”麻生芽月拿着蛋糕纸折叠成一艘小船,然后再点燃一根蜡烛,用蜡炬把它粘在小船里。   她双手捧着小船,烛光忽明忽暗地打在她的笑靥上,橙色的火焰映射在她清澈的眼眸里。   “小真小真,你快许愿,要不要许一个和我永不分离的愿望?”   绿间睨她一眼,凝望着焰光,心有所思,闭上眼睑默默地许了个愿,他睁开眼欲吹熄蜡烛,便被一只温软的手掌捂住了唇,想要吹出去的气硬生生地呛在喉咙里。   他的唇轻触她的掌心,麻生如触电般地赶紧收回手掌,庆幸道:   “好在没被吹灭掉。”   绿间轻咳几下,盯着她看,“麻生芽月,你该不会想替我吹熄它?”   他倒是想看看行为奇奇怪怪的她想要干嘛。   “我才没有想吹,把这艘船放在河里,让蜡烛自己燃烧殆尽才能实现愿望的。”   绿间眉一挑,“好在你没穿帝光校服,不然肯定丢帝光的脸。”   “放只船而已,这样也能扯到帝光的荣耀?”   “你这样的行为就是增加河流垃圾,加深河流污染。蜡烛不吹灭,燃烧出来的二氧化碳会导致全球变暖。”他虽然手捧着蛋糕,可说出的话确是一本正经,堪比国家领导。   麻生芽月的手抖了一下,她瞧了他指责的表情,低头瞧了眼在燃烧的蜡烛,瞬间觉得她自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囚犯。   她捧起船只,催促:“你赶快吹熄它!”   她可不想无端端成了罪人。   孺子可教,绿间真太郎对她的行为感到很满意,他垂头吹熄了烛光。   一吹熄,周围骤然又暗沉下来,麻生瞬间松口气,竟有种解脱之感。      绿间用叉子轻弹她白皙的额头,麻生闷哼一声后抢他手中的叉子,用力一插,插进蛋糕上的樱桃。   “樱桃是我的,其余都是你的。”   绿间瞧着她一副你快感激我的表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把蛋糕上的樱桃全都塞在自己的嘴里,还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樱桃的味道还不错。”   “你……你作弊,绿间真太郎!”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全吃光了,难道这就是奇迹世代与普通人的区别。   “是你反应太慢。作弊这样的词语从不与我挂上钩。”   “哼,不理你。我喝饮料,喝饮料!”   麻生芽月拉开易拉罐的口,粗狂地往嘴里灌,辛辣的味道充斥她所有感官,喉咙也发烫发热。   “这饮料怎么辣辣的。”   她疑惑地垂头盯着手中的饮料,可视线有点模糊,头也有点晕乎乎的。她干脆把剩下的半瓶也喝完,怎么感觉越喝越渴,腿也开始脚步浮浮。   “喂,你怎么了?”绿间把蛋糕放在桥栏上,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麻生。   她抬起眸,迷迷蒙蒙地看着他秀气的脸,“不知道,可能今天太累了,嗝!”   她不禁打了个嗝,酒香从她唇瓣溢出,迎面扑到绿间的脸上,绿间拿过她手上的饮料瓶,眉紧蹙,骂道:   “你才15岁,是不可以喝酒的。”   晕乎乎的麻生芽月摸摸她发烫的脸颊,还继续打了几个嗝,“原来是酒,怪不得我现在晕乎乎的。”   借着酒精,她的胆子变得更大了。   她捧着绿间的脸蛋,左瞧瞧右瞧瞧,弯起眼睛笑起来,“小真,你长得真好看!”   她双颊绯红,秋瞳水润晶亮,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她还主动地伸手勾住绿间的脖颈,绿间脸一红,钳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   “不要乱动,麻生芽月。”   “我就要乱动,才不要听你的话。”   酒醉的麻生软趴趴地瘫软在他的怀里,手不能动,可她的嘴还能动,下一秒,麻生芽月轻张唇瓣,在他的肩膀处轻咬,她要咬疼他,惩罚他之前躲她的行为。   他吃痛地支吾一声,怨道:“你生出来肯定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他低咒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桥下的河畔跑去,颠簸的感觉让麻生倍感不舒服。   “小真,我难受!”   “麻生芽月,你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垂头责骂她,把她平放在河畔的草地上,想要用水清洗她的脸,让她稍稍清醒过来。   可麻生芽月胡乱地锤了他的肩膀,小野猫炸开的野蛮模样,“你总是说话这么毒舌,你走开,不要你管我了。”   她野蛮地用手乱打在他身上,绿间想要抓住她乱动的手,可醉后的她特别无理,对他又咬又打的。   她拔地上的草扔在他身上,起身狠踹他两脚就转身走人,步伐凌乱,身体摇摇晃晃地摆动,在她差点坠入河中的时候,腰肢被人一揽,揽到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好了,不要闹!”   绿间双臂紧紧扣住她的温软的身体,不让她乱动。她安安静静地贴在他的怀里,绿间不禁松懈下来,暗想:以后绝不能让她碰酒。   见怀中的人静悄悄的,应该是睡着了吧,他低下头一探究竟,才刚低下头,谁料到怀中的人猛然抬头。   她的头狠撞在他的下巴,他牙齿发麻还悲剧地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吃痛地松开手往后退。   一时间,他忘记他身后是河流,脚踏空,整个人往后仰地倒在河里。   河水激荡起层层水花,冰凉的水溅在麻生的脸上,她稍微有了一丝清醒,吃惊地看着淹没在河里的绿间。   “小真!”   绿间从河中跃出河面,河水并不深,刚好到绿间的腰腹处。他湿透的发丝紧贴在他的双颊,眼镜滑落到鼻翼处下方,狼狈不堪的他弯腰抵唇轻咳。   今日果真是要忌水,更该忌麻生芽月这个人。   见到狼狈的绿间,头晕脑胀的麻生芽月蹲在河边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小真喜欢夜间游泳!我也要来陪你玩水。”   微醺的她把凉鞋脱掉扔到一旁,坐在河边,把双腿伸进清凉的水里,“好舒服啊!”   她用脚在水里晃荡,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在她打算纵身跳到水里的时候,绿间真太郎及时将她按在原处。   “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乖乖地坐在河边,在河中的他,视线刚好能和坐在河畔上的她平视。   月色打落在全身湿透的绿间身上,他脸上的水珠泛着晶莹的光亮。   麻生芽月痴痴地伸手抚上他细腻的脸颊,他的眼镜被水珠模糊了,她伸手帮他把眼镜脱下放到一边。   没有眼镜的遮蔽,他一双碧眸如同翡翠,莹润泛着光泽,时刻魅惑着麻生所有的心神,情难自禁的她轻琢一下他的唇角   “Ich mag dich。(德语我喜欢你)”   她与他四目相对,纯真地展露笑颜,唇瓣轻启,话如棉絮。不理会他惊诧的眼神,她又轻琢他另一边的唇角。   “tu mi piaci。(意大利语我喜欢你)”   顾盼之间,流光溢彩的眼神脉脉地看着他,她淘气地继续轻琢他的上唇。   “我喜欢你。(中文)”   绿间真太郎怔住,湿润清凉的身体顿时觉得暖烘烘的,他沉沦在她若琉璃般的双瞳,她的吻如同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间,怦然心动。   “你知道法语这句话怎么说吗?”他的手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脸靠近她温声细问。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如桃花的脸上,她只知道心跳如雷,感觉身体松软无力,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心神坠落在他迷离的眼神,轻轻地摇头!   绿间的指尖轻触她娇嫩的脸,柔声细语道:   “je t'aime bien。(法语我喜欢你)”   他俯下脸轻轻地吻住她樱花般甜润的唇瓣,他温柔地吮吻着她的唇瓣,抓住她的手把它放在他脖颈上,让他更加贴近靠拢她。   初尝青涩的他们,懵懵懂懂地探索。   他轻轻撬开芽月的贝齿,将试探性地把舌头探进她唇中,轻吻她柔软的小舌,贪婪地一步一步地加深攫取她唇齿间的酒香,酒香抑或她的清甜熏醉了他。   几乎喘不过气的麻生芽月想要逃离他的吻,她只能无声地反抗,手无力从他脖颈处滑落到他的腰间。   见她快要晕死过去的绿间,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醉人芬芳的初吻,他将她搂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   有一个可怕的事实,绿间真太郎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   从箱根特意跑到京都,只不过是为了见见她,他真的没想过会喜欢上白羊座的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你很厉害,居然让巨蟹座喜欢上你这只蠢羊。”他笑道,唇轻吻她的发丝。   “小芽,我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要爪印,爪印喔~~~~~~~~· 酒醉的麻生软趴趴地瘫软在他的怀里,手不能动,可她的嘴还能动,她对着他胸膛大口大口地吹气。 绿间浑身激灵,简直就是触电的酥麻感,她吹出的热气让他肌肉僵直,心跳快到要蹦出胸腔。 “我不是好欺负的,让你经常拒绝我,让你躲我!” 下一秒,麻生芽月轻张唇瓣,在他的肩膀处轻咬,她要咬疼他,惩罚他之前躲她的行为。 他双瞳撑大,蒙上一层幽深的神色,脖颈的羞红蔓延到脸颊、耳尖。他身体里有一股燥热流窜出来,让他全身酥麻,他喉结不自禁地动了动。 “你生出来肯定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醉后相忘恳求 ?  久久未等到回复的绿间垂头看怀里的人,谁知她已经熟睡在他的怀里,绿间感觉一腔热情被她唇角的口水给浇灭。   他无奈地叹息,只会破坏气氛的蠢羊。   绿间将她轻轻放在草地上,把她的腿从河里捞上来。他自己也从河里爬上来。   带上眼镜,扭了扭湿透的衣摆,蓦地记起什么,他神色慌张地摸摸口袋,看见口袋的礼物并未丢失,才松懈下来。   他犯难地盯着在草地睡着的麻生芽月,她衣服被他沾湿了不少,夜间的风还是有点冷,绿间忧心她会感冒。   踌躇一会,他在她身上摸出手机,还是打电话给她家人过来接比较好。翻开她的手机,发现她的手机屏幕是他的照片,还是一张表情诡异的照片,他不爽地抿着唇。   他光明正大地换了她手机屏幕的壁纸,唇角轻勾,感觉很满意。他翻翻她的手机通讯录,停留在‘小洛’的电话号码上。   或许拨打给她弟弟才是好办法,毕竟她和她弟弟的感情比和她父亲的感情还要好。   不再迟疑,他拨通了小洛的电话,不久对方就有一把稚嫩的声音传来。   “终于舍得回来?”   “你好,我是芽月的……朋友绿间,你姐姐她醉倒了,你出来XXXXX这里接她回家。”   小洛从椅子上弹起来,拧起好看的眉,“警告你,你不要试图对我姐做什么,我很快就到。”   绿间黑着一脸地看着被对方挂断的电话,被一个小男孩警告,真是不舒服。   对着这对姐弟,认命吧。他打横抱起麻生芽月,走到桥上等他们过来。   不得不佩服冷泉洛的速度,才15分钟,他便让家里的司机把他带到绿间指明的地址。   车一停,冷泉洛便急忙冲下车跑到绿间面前,抢过在他怀里熟睡的人儿。   既然别人的弟弟来了,他唯好把她交还给冷泉洛。接过麻生芽月的小洛,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酒气,便冷着一张脸斥责比他年长的绿间。   “她没脑子就算了,你怎么能让她喝酒,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轨的意图?”   绿间同样凝着一张脸,今日他头一次见到麻生口中的冷面弟弟,但从外表看,他确实很优秀,可惜礼貌太差了。   “你应该问问你姐对我做了什么?”   语毕,冷泉洛才留意到他全身湿透,他垂头看看自己怀里的人,见她衣服整齐,衣服上的浅浅水印大概是他抱她的时候给濡湿了。   似乎,横看竖看,都是他比较倒霉。   “那又怎么样,毕竟你是男生,怎么都是她比较吃亏。”   他理所当然地扬起头,一点都不认输,视线在绿间身上来回打量,长得还不差,不就是身高比他优势而已。   懒得跟他辩驳的绿间,只把注意力放在惹了祸却在睡的麻生,“你带你姐快点回家,她喝了酒又吹风,身体很容易出事的。”   被提醒的冷泉洛,赶紧把她抱到后座里躺着,他转头对身后的绿间说:   “看在你今日生日,送你一程。”   “不用!”绿间拧起眉,沉吟,果真和水瓶座很难相处。   “果然和她说的那样,傲娇地很!”小洛嘟囔道。   绿间眉宇抽搐,瞪了几眼在后座的人,她什么时候才能消停抹黑他的日子。   冷泉洛别过脸,放缓声音,“上来吧,不然她会担心你的。”   绿间平伏一下心情,臭着一张脸坐到后座。   绿间跟他们说了一下他要去的地址,他早早就准备好,今日是去他舅舅家借宿一天,明日直接回东京。   临下车前的绿间,叮嘱了冷泉洛,“回去给她煮点解酒茶。”   “知道了。”冷泉洛赶紧关车门,不想再看见他,让司机把车开快点。   风中凌乱的绿间看着车子在公路上渐渐融入了夜色当中,   绿间舅舅一家被他一身湿透狼狈模样给吓了一跳,都以为他遇到了惨绝人寰的悲剧事件,个个忙着嘘寒问暖。   绿间只好编了个美丽的谎言来打断他们疯狂的想象。洗好澡的绿间回到他舅舅为他准备的房间,他用毛巾擦拭头发的手顿了顿,拿起手机想要拨打给麻生。   可又怕打扰她休息,只好作罢。   他眼睛倏尔一亮,他从桌面拿起她送给他的礼物,礼物包装纸早早就被泡湿了,绿间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   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坨绿色像海藻一样地堆在角落,他思索这到底是什么,他的指尖钳着这坨不明物体。   久久地,绿间终于恍然这是一对手腕,大概被河水泡了泡才会走形的。   翠绿色的手腕边侧似乎绣着歪七八扭的字体,简直就是鬼画符,这更是考验他智慧的时刻。   他摩挲他白皙精致的下颚,结合了一下麻生芽月的简单思维,想了一会便推敲出这两只手腕绣得是什么字。   “你到底是有多想成为绿间芽月啊!”   他唇角绽放好看的笑意,拿着风筒动作温柔地吹干手中的手腕。   谢谢你,小芽。   *   第二日醒来的麻生芽月,脑袋疼得很,发麻发胀的就像是一团浆糊,黏糊糊的。   她连昨日怎么回家都不记得了,听小洛的三言两语的描述,就是她不甚酒力,然后某人拨打电话给他,最后她就回家了。   大概这几日折腾来折腾去,她现在精神状态并不好,一回想便头疼不已。第一次醉酒的她,应该没干什么事情吧…   她战战赫赫地发了条短信给绿间。   ‘小真,你回箱根了吗?’   麻生认为不能直入主题,先要刺探他今日的心情如何。   ‘不回箱根了。现在在坐车回东京,因为有篮球训练。’   绿间回信息的速度当真是…一日比一日神速。   麻生芽月在床上滚了一圈,斟酌了一下词语,才小心翼翼地问:   ‘昨晚,你应该挺开心的?’   在电车上的绿间,正襟危坐的他轻垂头,因为逆光的原因,他脸色黑沉沉,唇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他的指腹在手机键盘上摩挲。   ‘巨蟹座今日不宜与运势极差的白羊座说话,你自己好好反省。’   铁青着一张脸的绿间挂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闭上了染上愠怒的双眸,她还真会挑地方忘记。   麻生芽月收到这么一条短信,整张娇俏小阳光的脸便耸拉下来,她就知道她昨晚肯定发酒疯了,不然他不会突然生气不理她的。   她仰天大喊,心想既然是丢脸至极的事情,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她轻拍她的小心肝自我安抚。   紧接而来的半个月,麻生芽月当真把那晚的事情给忘光光,气得绿间真太郎连续好几天都放着冷气,独自享受。   对于后日便能回东京的麻生芽月,早早就开始收拾行李,还特意逛京都买手信给篮球部的人和即将见面的小晨知己。   日子过得滋润的麻生芽月,再迟钝她也发现了她弟弟今日的愁眉不展,总是摆着一副股市坍塌的黑沉表情。   麻生芽月端着一副我是贴心的小棉袄的表情走进小洛的房间,在房间里练毛笔字的冷泉洛,眼皮都没抬一下,能敢不敲门便走进来的人在这个家就只有她一个人。   麻生芽月绕着书桌徘徊,思量着该怎么开口问他才好,但又怕他会拒绝。   “有话快说。”小洛不耐烦地开口。   麻生顿住脚步,站在他正前方的位置,灰暗的阴影斜落到他的毛笔尖下。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她豁出去地问,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接受他是她家人的事实了。   震惊的冷泉洛,手不受控制地停滞,墨汁在画卷上染了一大块痕迹,他抬头直勾勾地瞧着一脸认真的麻生芽月,他久久都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这简单的询问,于他而言是不敢逾越的深渊,从不妄想有人会拉他一把。   麻生在他僵住的脸挥挥手,好让他回过神来。   “小洛,别走神。快回答我的问题,你要不要来东京和我一起住?我可以尝试求求父亲的。”   冷泉洛的眼底冒上了莹白的光芒,可不到一会便熄灭了,他垂头沉声,“那个男人,是不会允许的,一个连全家福都要用合成的人,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他的话嵌着恨恨的味道,握着毛笔的手越发用力,直到青筋凸起。   麻生直到现在都难以理解他为何这般讨厌,应该是恨她父亲。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不忍年纪尚小的他便被恨封闭自己。   “我会去恳求父亲的,你在这里等我好消息。我现在就去找他。”   冷泉洛还未出声,她就急促地逃离了他的房间,他眼神如同灯火燃烧殆尽过后的空寂,他闭上眼,喃喃道: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姐姐。”   而另一边火急火燎跑到麻生青至书房前的麻生芽月踌躇了一会才鼓满勇气敲门。   “进来。”   她父亲的声音如古钟敲响般有震慑力,让麻生芽月有点脚软。她颤巍巍地走进去。   在办公桌处理公司业务的麻生青至,抬起眼看了芽月一眼便继续垂头工作。   “有事?”   芽月无心情打量这间古朴严肃的书房有多精巧雅致,她走进他的桌前,捏紧衣摆,开口:   “小洛能转学到东京读书吗?”   麻生青至的手停顿一下,继续把他的名字签在文件上,合起文件放到一旁。他双手并拢抵在桌面,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攫住他的女儿麻生芽月。   “原因。”   芽月的心跳极快,可她偏要不畏惧地与他直视,“他才11岁,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您和美致阿姨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小洛,我可以照顾好小洛。”   “你应该知道,他根本就不需任何人的照顾。等他国小毕业,我便会送他去国外深造,他可是麻生集团的继承人。”   麻生青至字字铿锵有力,不容抗拒的压迫铺天盖地地砸向娇小的芽月。   “我能保证,留在东京他照样可以接受最精英的教育,仍能去补习班补习他全方面的才能。东京的学校并不比京都国外的差劲。”   “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他不容置喙地开口,直接抹杀她所有的保证。   麻生青至黑沉着一张脸,她这是要和他对抗的意思,他黝黑深邃看不见底的眼睛,一刀一刀地刺向芽月身上。   “这是你欠小洛的,他现在变成这副自我封闭的模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难不成你要让他一生都活在阴影里,别说成为精英分子了,迟早都会成疯子。”   芽月她赌,赌他父亲肯定是对小洛做过最残忍的事情。   她大概赌赢了,这番话,或多或少还是扎进了麻生青至坚石的心。芽月见他严肃犀利的神情有些许怔松,她继续开口:   “父亲,你和妈妈离婚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被送去福利院,只是被困在东京的房子里让保姆照顾,曾经我是恨过你的,恨到想死。”   “当时,我是因为遇到一个温柔的人才原谅了你。可现在同样的事情降临到了小洛身上,他比我更恨你,如果你不想他对你恨之入骨,你最好把他交给我,我会好好地教导他。”   提及以往的事情,芽月还是忍不住心揪痛到眼眶泛红,视线模糊了视线。   麻生青至看着他女儿倔强强忍不掉泪的模样,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终究于心不忍,他抽了张纸巾走到她面前替她抹去眼角的眼泪。   芽月握住他父亲宽厚的手掌,恳求道:“就一次,让小洛在东京读完国中再出国也不迟。我愿意把自己的名字从麻生家族的族谱上剔除,从此麻生集团的任何利益都与我无关。”   麻生青至惊诧,她居然能为小洛做到这个地步,要是让她知道事实,都不知道这善良纯真的女儿又该会怎样。   “不必剔除名字,你是我麻生青至唯一的女儿是不容更改的事实,至于小洛,便听你的话让他在东京念书,国中毕业便出国。”   亏欠这个女儿的,他唯一能弥补能保护她的事情便是让她始终都是麻生家族的大小姐,继续持有麻生集团的股份。   破涕而笑的麻生芽月拽紧她父亲的衣袖,再次问道:“真的吗?”   “恩,言出必行。明日我便让管家送你们回东京,安排小洛的入学手续。”   “太好了,小洛会很高兴。我先去告诉小洛这个好消息。”麻生芽月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喜上眉梢的她躬了个身便离开书房,一打开书房的门,便对上一张冷艳的脸孔。   麻生走出门外,拉上了门,收敛着方才的喜悦,“美致阿姨,父亲同意让小洛去东京读书。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小洛的。一有假期就带小洛回京都看你。”   冷泉美致美如一朵冰山雪莲,由里到外都是结着一层冰,她平静的眼眸扫向麻生芽月,冷声:   “回了东京,便好生地待在东京生活下去,至于回京都便不必了。”   寒飕飕的刺骨冷意从脚底冒上,芽月莫名地听出她话中的警告,她开口反驳些什么,最终还是在她凌厉的寒冰眼神中闭了嘴。   冷泉美致不再看她,敲了门便走进父亲的书房。芽月见她离开,方才绷紧的心才得以缓下来。   她嫁给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父亲的这段婚姻真的会幸福吗。父亲结婚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妈妈,还是不要了吧,妈妈她现在过得这么幸福,不想让她想起以往。   顾着沉思的麻生芽月愁容满面地走回小洛房间,小洛见她一脸惆怅,心生的一缕火焰都熄灭了。   他黯然垂首,他真的没办法逃离他所谓的母亲的魔掌吗?   想了一会便豁然开朗的芽月嘴角弯弯地刚想开口告诉小洛这个好消息,偏偏被他沮丧凄凉的身影给吓到,他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小洛你别乱想,我父亲他同意你去东京,他同意了!”芽月迫不及待地抚上他颇凉的脸颊,见他阴郁混浊的眼神渐渐明澈,她提起的心才得以稳下。   “…你,没骗我?”小洛久久问出的话,带着颤动的小心。   芽月握住他白嫩的手,重重地点头,“如果骗你,就诅咒绿间真太郎自行车爆胎!”   小洛不禁一笑,泪眼朦胧,他笨拙地抬起头强忍着泪水,可他抖动的双唇发出的声音早已泄露他的心情。   “小洛,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强忍什么,假装什么,我们是家人,你可以对我撒娇的。”   芽月伸长手臂轻搂住稚嫩的男孩,手掌在他微颤的背部轻拍他安抚他。从未对旁人打开心扉过的冷泉洛,他想要彻底信任她,把头抵在她瘦削的肩膀,眼角的泪水沾湿她的衣服。   “…谁要撒娇,你以为我是你这个爱哭鬼啊。”他闷闷的声音才她肩膀从传来。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敢开染坊。”芽月一点都不手软地拉扯他柔软的耳垂。   “啊!痛啊,痛啊!”这次小洛是痛到憋出泪了,他投降道:“我错了,你先放开。”   “哼,看你还敢不敢!”芽月松开手,开始在他房间徘徊,眼睛细细地打量房间里的东西。   捂着发烫的耳垂的小洛跟在她身后,问:“你看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进来这个房间。”   芽月双手抱胸,“我在想家里的房间该怎么布置才好,你这么多书籍,杂物房那改建成书房,好不好?”   小洛心底暖烘烘,以往无情到凛冽的眼神自从遇到她,早已渐渐融化,“等我去到东京的家里再讨论这个。还有,我喜欢深色系的布置,你别给我乱来。”   “知道了啦,回到东京就跟你一起去买,你现在还是赶快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就回我们东京的家。”   “…明天回家。”   翌日,离开京都,心切的姐弟二人怀揣着新生的希望踏上了回家之路。   这崭新的一路,谁能料想前方有什么呢……   ? ☆、回归东京再遇 ?  *   回到东京的第一件事,芽月就是发短信告知还在跟她闹别扭的小真,让他知道她回东京了。   回东京第二件事就是要拆房子,姐弟二人站在房门,一个叉腰,一个抱胸。   “…太久没打扫过,有点脏。”芽月摸摸鼻子,挡住房内扑来的尘埃,可她还是忍不住鼻子一痒地打了个喷嚏。   小洛嫌弃地往旁挪了一步,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书桌上一滑,白皙的指腹便染上了黑色。   “你确定只是有点脏?”   芽月不理会他嫌弃的表情,手勾住他肩膀,爽朗道:“怕什么,姐今晚就给你打扫干干净净。趁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应该出去外面买床之类的必需品。”   麻生芽月拖拉拽着别扭的小洛去东京最大的百货商场逛,芽月和小洛先到家具专卖区逛着。   芽月笑得一脸童真地坐在一张可爱的两层儿童木床上,“诶诶,小洛,这张两层床不错,你在上层睡,下面这层还能放放玩具玩游戏呢?”   “不要,太幼稚了。”小洛无视她走到其他地方看,早八百年他就不玩玩具了。   他停驻在一张简单雅致的床,深蓝色的格调很适合他,他伸手按了按床的柔软度,柔软适中也挺对他口味。   “你这样按是没用的,要这样才能感受得到。”芽月直接拽着他的手把他扔到床上,她也坐到床上弹跳几下。   “弹性很好啊!”   被扔在床上青着脸的小洛任由她弹跳,这一躺,倒也确实能感受到床的舒适度,他也渐渐被芽月调皮纯真笑意给感染了,唇角渐渐带了笑意。   站在一旁的售货员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无奈地看着顾客的玩耍,礼貌地开口:“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   小洛整理一下衣服站起来,颇为沉稳地说:“我们要买这张床。”   售货员被小男孩精致如画的脸容和沉稳的表情惊艳了一下,可他看上去年纪还小应该做不了决定吧。   售货员把目光瞥向还在床上坐着的麻生芽月,芽月点头,“售货员姐姐,我们要这张床。”   这会,售货员才展露笑意带着他们去办理一些手续单据之类的。买好了床铺书桌书架等所有用品之后,他们到楼下的食品区购买吃的。   芽月推着购物车在零食区里逛,小洛跟随在后,见她把一些垃圾食物往车里放,他皱眉道:“吃这些膨化食品不健康。”   “…你就不要像我爸爸一样监管我了,我就吃一点点?”芽月讨好地看着他,她身边的人怎么都这样,难不成高材生就不吃人间烟火的嘛。   “一点点就好。”小洛唯有退一步,见不得她可怜要死的表情。   一路逛下来,他们俩已经买了很多吃的了,芽月指着那边的蔬菜肉类区域,“我们去买些菜回去煮晚餐,再买些水果就可以回家去,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的厨艺还是能信得过的。”   看着篮球部的紫原天天抢她的便当,她觉得她的厨艺还是挺了得的。   小洛面露暖意,初尝这种正常的家庭温暖,他几乎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幸福。   “我想吃烤鱼、牛肉烧土豆还有茶碗蒸。”小洛倒也是不客气地开口,反正她说过他可以撒娇可以无理要求身为家人的她。   芽月轻捏他稚嫩的脸颊,叽歪道:“挑剔的人!”   他们在蔬菜肉类区逛了逛,小洛新鲜的小眼神落在那些不同种类的鲜肉上,他不经意地偏头看向其他地方,势力敏锐的他发现在零食区的一个修长身影,记忆力甚好的他一下子就能记住他。   小洛拉扯着芽月衣服,“我看到上次在京都救了晕倒的你的人。”   在挑蔬菜的芽月,丢掉手中的红萝卜,急切地问:“在哪?在哪?”   “在那!白色休闲服的人”   芽月顺着小洛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她很快便能攫住那抹挺拔俊秀的身影。   那一眼便足以让芽月深深地记住这个男子,他细碎的金发下是一双金光流烁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面部线条轮廓似乎是自然界最精心的雕刻,多一分则略显刚毅,少一分又显柔美。   如若用夏日太阳来形容黄濑凉太的俊美,则这位男子必定是冬日的暖阳,好一位温润如玉翩翩男子。   “喂,色女,醒醒了。”看不过眼的小洛拿了个红萝卜敲在她的脑门。   痛醒过来的芽月,鼓起腮帮子瞪罪魁祸首,“你是不是想今晚吃白米饭啊,小、洛。”   闻言,小洛把红萝卜扔到一边去,赶紧催促道:“你赶快过去跟那个人道谢,他已经在买单了。”   “我很快回来!”芽月把购物车放在原地,撒腿往温雅帅哥奔去,可她终究还是慢了半步,男子已经买单走出超市门口了。   芽月追着他跑到商场外面,但夜幕已降临,昏暗夜色中很难找到那抹人影,她轻叹一口气沮丧地走回商场里面。   他应该也是住在这附近,应该还有遇见的机会,她边走边暗想。   遥远的,她好像听见了她弟弟压抑的怒骂声,芽月愤愤地叉腰快速走过去,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敢惹她美到发指的弟弟。   “喂,松开…善美,怎么是你。”本来小猫炸怒的模样一见到是绿间真太郎的妹妹绿间善美时,一下子便泄了气。   善美攥住小洛的手依旧不放,偏头满心欢喜地说:“芽月姐姐,好巧啊!这个美人你也认识?”   听到她称呼的小洛,脸色黑了黑,眉间抽搐,冲道:“喂,你给我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干嘛这样,你叫什么名字啊,住在哪啊,你长得这么美,走在路上会不安全,我护送你回家。”善美双眼冒着金光,更是热情地拉着小洛的手不放。   不耐烦到极点的小洛想睁开她的手,可她偏生力道比普通人大许多,无奈之下,他把目光瞥向在一旁奸笑看戏的芽月。   麻生芽月接受到弟弟的求救目光,她端出一副我是知心的大姐姐的架势,对善美温柔地说:“善美,小洛是我的弟弟,你先松开他的手,反正他是逃不了的。”   很听芽月话的善美不舍的松开小洛的手,小洛见鬼似地逃到芽月身后寻求庇护。   “芽月姐姐,我决定要誓死保护你弟弟,请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吧。”善美握住芽月的手,绷着小巧的脸蛋认真地说。   犹豫的芽月进退两难,善美粉粉嫩嫩的面孔简直就是天使,很难拒绝的,可她弟弟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她会他黑死的。   “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为了他出卖我哥哥所有的一切。” 豁出去的善美为了博得美人,她决定狠心抛弃哥哥。   芽月眼睛一亮,反握善美的手,“一言为定,我弟弟就交给你,你哥哥就交给我吧。”   不爽的小洛揪着芽月的衣领,不满道:“喂,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就这样就把你弟弟给卖了。”   芽月谄媚的回头安抚她生气的弟弟,“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赶紧买单回家做大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小洛冷哼一声,推着购物车赶紧到前台,只想摆脱那个无端端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叫他美人的白痴。   芽月买了单之后,他们三个人的手里都挽着一个购物袋,芽月站在中间,左边是弟弟,右边是善美,他们的影子在街灯下拉得很纤长。   芽月本想让善美回家的,可她执拗的很,要死要活都要跟在小洛身边。   月色静好,他们三个人一路闹闹腾腾的,距离家的路程更是近在不远处。眼尖的芽月遥遥地睨到她家房子前面的街灯下站着一个少年,他身影颀长,手里拿着遥控器在她家门徘徊。   “小真!”惊喜的芽月高声吆呼着。   听到熟悉呐喊声的绿间真太郎停住脚步,惊讶回头看着距离他20米远三人组,眼底的震惊更甚。   芽月直接揣着两袋重物小跑过去,可跑了10米她就已经手酸到跑不动了,绿间无奈,只好跑过去接收她手中的重物。   “拿着东西就不要跑,就凭你的小身板,没摔个重伤骨折就时对不起你今日的运势。”   芽月抬起头,炯炯的黑瞳面对着他总是带着调皮的笑意,“那我今日运势如何?”   “垫底!”绿间毫不客气地说,因为一想起她把在河水边的事情给忘了,就来气。   “…那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是来找我的吗?”   绿间扬起眉刚想说话便被芽月硬生生打断了,她恍然道:“我知道,你只是、顺、路、来到家楼下,对不对?”   被堵得没话说的绿间偏过头不想看她满怀戏虐的神情,芽月有种奴隶翻身当劳资的优越感。   “哪里顺路,明明芽月姐的家和我们家不在同一个方向的。”天真可爱的善美走上前坦率道。      绿间瞧见自家妹妹,绷着脸沉声严厉道:“绿间善美,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很危险的,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念一遍你学校的校规给你听。”   善美面如菜色,一回想他哥哥如念咒的声音,她就悲催无泪,讨好道:“不是啦,本来是出门买糖的,然后让我遇到了芽月姐姐和他弟弟,看见芽月姐拿这么多东西,我身为你的妹妹怎么可以不帮我未来娇弱可爱动人美丽活泼的嫂嫂。”   “她不是你嫂嫂。”冷泉洛立马开口否决。   “她还没是你嫂嫂。”绿间也同时开口道。   冷泉洛和绿间再次眼神对望,如同第一次见面,目光交接如电石雷火。   “你想娶她,先问过我!”小洛挺直腰背仰视他,一点都不肯示弱。   绿间真太郎笑道:“是你姐迫不及待想嫁我,有本事你去阻止她。”   本就饥肠辘辘的芽月突然还很想上厕所,又饿又急让芽月脸色有点扭曲,不想理会他们讨论她的人生大事,一声不吭地急急跑回家里。   善美见芽月一脸悲伤难过地扭曲着脸,不禁替她感到不平,瞪了他们俩一眼。   “现在好了,一个个都不让芽月姐姐当我嫂嫂,现在芽月姐姐难过地不想理你们了。”   ? ☆、暗中表白被吃 ?  善美见芽月一脸悲伤难过地扭曲着脸,不禁替她感到不平,瞪了他们俩一眼,“现在好了,一个个都不让芽月姐姐当我嫂嫂,现在芽月姐姐难过地不想理你们了。”   善美不理他们,赶紧也走进房子里想要安抚心灵受创的芽月,而呆在门口的两个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也走进房间。   他们走进通明的客厅里,没发现芽月的身影,绿间顿时有点小担心。   “芽月姐姐,芽月姐姐,你不要难过啊!”善美对着空旷的客厅喊着。   小洛也出声道:“喂,用不着难过,大不了我给你找一个比绿毛好一百倍的男生!”   “喂,什么叫绿毛,不要歧视别人的发色。还有,你若是敢给你姐姐找……”   “吵什么吵,上个厕所你们都要像叫魂一样。”暴躁地拉开厕所门的芽月一脸愤然,上个厕所都上的不得安宁,她难免有点暴脾气。   客厅的三个人顿时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乖乖地闭上嘴巴站成一排。芽月走过去对身旁的小洛说:   “小洛,你招呼客人!”   语毕,芽月拎了一些做饭材料便走进厨房,还把刷一声地把厨房门给关闭。   芽月开始煮饭洗菜,她虽然习惯三餐不正,可小洛年纪还小,不能挨饿。   想着想着,手脚的动作更加利落加快。饿到有点胃痛的芽月霎时间想起还没问小真兄妹在不在这里吃晚餐。   停下手中的动作刚想去拉开厨房的门,可门已经早一步被人拉开,芽月微愣地仰望身高189的绿间。   芽月感到脖子泛酸,赶紧往后退一步调整一下视线。绿间的视线直勾勾地瞧着她躲闪他,心生不满的他把厨房门给关闭,上前一拉将她搂在怀中。   双手顿时不知放哪的芽月,红着脸挨在他的胸膛,她该不会饿到有幻想症吧。   “小真,你…怎么了?”芽月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是不是…有毛病。   搂住她的绿间,几日来的烦躁得以舒缓,他松开搂住她的手,从口袋掏出一颗费列罗巧克力放在她的掌心。   看见食物的芽月,两眼发着金光,急切地拆开包装把整颗巧克力放在嘴里嚼。   绿间真太郎本紧张羞涩的表情霎时七彩缤纷,变幻莫测,他咬牙切齿地说:   “麻生芽月,不是让你吃的。”   闻言,赶紧把嘴里的巧克力咽下去,装作一脸好可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那我…把包装纸还给你。”   芽月把包装纸塞回他宽厚的掌心,绿间恶狠狠的目光瞧得她小心脏抖了抖,不满道:“既然不是给我吃的,干嘛给我!”   “你……”绿间闭眼平复一下心情,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巧克力?”   芽月把包装纸摊开,一大堆英文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她倒吸一口气,“管它什么巧克力,在我眼里它就是巧克力。”   被堵得心闷的绿间气愤地抢回包装纸塞在自己的口袋,他居然期待这个电脑白痴会懂费列罗巧克力的广告语,真是傻!   被他一系列奇怪的行为搞得晕乎乎的芽月懒得探究,她问:“你和善美要留在这里吃晚餐吗?”   “不了,我和善美已经吃过晚饭,等会就回去。”绿间真太郎的脸色依旧黑如锅底,可他还是别别扭扭地解释:   “刚刚….在外面的那些话,不要乱想不要生气。”   懵了的芽月满脸不解,他们说什么了吗,她那时似乎没在听,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可芽月没想解释,趁此机会问:   “想我不要乱想不要生气,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   “你有想过准备报考哪间高中?”芽月抬起的星光小眼期期待待地盯着他看。   绿间轻推一下眼镜,自豪地说:“秀德!”   这会,轮到麻生芽月脸色黑如锅底,她双眼惊悚,居然是秀德高中,传闻升学率超高、校规足足有100页的苛刻严谨的王者秀德高中。   绿间真太郎好心替她分析道:“以你现在的成绩想考上秀德,机率甚小。小到是我投不中三分球的概率。”   他投不中三分球的机率几乎为零,好不好,芽月气地跺脚,“我知道你不想我和你同一间高中,怕我缠着你嘛。考不上秀德我就考距离你学校最近的那间高中,照样能烦着你。”   绿间弯腰与她平视,一双绿眸波光粼粼,他捏着她软软的耳垂,无奈地笑道:“如果对手是你,我投不进三分球也无所谓。”   “……能不能…不要那么高深,我听不懂。”芽月完全傻了,她的智商跟高材生是有很大区别的。   绿间吐出一口气,收回方才的温和,绷紧着一张脸命令道:   “听着,麻生芽月,给我考上秀德高中!”   *   自从上次绿间真太郎说要她考上秀德高中开始,开学以来的一个多月,麻生芽月完完全全是陷入了一堆他命题的练习卷当中,当真苦不堪言。   可忙碌的芽月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奇异感,就是篮球部的大家似乎开始有了转变,她感觉不到他们对篮球的热情了,但他们的球技越发精湛,简直就是如同他们的称号,奇迹世代。   也因此,篮球部已经开始不需要她了,不需要她去拍摄他们一些不够完美的动作姿势。   绿间为了能让她全身心放在学习上,跟赤司说明情况后,允许她可以不用再来参加训练。   麻生芽月趴在桌面回想着这些日发生的事情,怎么大家无端端就变了,她不开心地用笔在桌面画圈圈。   “麻生芽月,你在偷懒?”绿间刚踏进她的教室,发现某个少女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偷懒。   芽月闻声,腰背反射性地弹跳挺直,“没有没有,做好了之后就歇一会而已,真的只是歇一会!”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会在放学后给她补习,周末有时候也会去他家里或者他去她家里帮她补习。   落日黄昏,半个夕日被高楼遮掩住,晚霞如火在漂浮的云里燃烧起簇簇小火焰。   正襟危坐的少年眉眼认真,细心地教导少女的功课。夕阳的斜晖晕染了他们的身影,沿着地面拉出亲密的一双影子。   补习完后,得以解放的芽月双手托腮,忧心地问:“小真,青峰他还是没去训练吗?”   最近看着日渐没有活力的青峰,和忧心忡忡的五月,她真的很担心。   绿间抿唇,走到了窗边凝眺远方的夕阳沉思,想了许久才安抚她的忧心,“青峰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篮球部的发展已经随着彻底改变的赤司所运转,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因为是必然。”   他们五个各有各自的强大,偏生又在同一个队伍,谁也包容不下对方的能力,他们终究只会日渐行远,绿间推了推眼镜叹息默然。   美好的斜晖点点滴滴地落在他修长的身影上,整个人都笼罩在黯淡的红光当中,他的表情晦涩不明,眼镜挡住他眼底更深的感情。芽月顿时心揪疼了,眼前的绿间给她的感觉太落寞孤单了,   芽月翻了翻自己的钱包,拿出一个卡套后便走到绿间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小真,你看!”   她举高手,把卡套里面的照片纵向垂下,绿间不由震惊,每一张照片都是有他的存在,是从他国小6年级开始到至今,从他稚嫩的脸孔到如今的沉稳理性。   “你到底……你很早之前就开始跟踪我?”   绿间不由开口问,虽然答案他已经知道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怪不得以前放学总感觉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他还以为被鬼魅缠了,那时候开始他更离不开星座说,离不开幸运物。   芽月随意地摆摆手说:“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你快看看你以前打篮球的模样,可开心了。”   绿间的目光落在曾经瘦小的自己在运球的照片,那时候的眼底有很纯粹的热情。   芽月嫣然一笑,明朗的笑意在她唇角绽放,继续开口:   “小真,虽然你现在每天都在尽人事地打篮球,可是跟以前还是不一样。我知道现在篮球部发生很多事,可我不希望小真对篮球感到厌倦,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小真会遇到能改变你篮球的人。”   面部表情怔松到温柔的绿间当然知道她是在安抚他刚刚的愁容,可还是忍不住悸动,他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芽月不好意思地返回课桌拿手机,原来是小洛的短信,看完之后她笑着对绿间说:“小真,我们赶快去救人吧。我弟弟被你妹妹追到了女厕所,现在被困在学校的女厕里。”   绿间顿时在心里赞扬他妹妹,看着对他警惕性特强的小洛遭殃倒霉,他就有种舒爽感。   所以当绿间一回到家中,特意给她妹妹买了她最爱看的剑道书籍,善美狐疑地看着献殷勤的哥哥。   “无事献殷勤,你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拿东西当幸运物!”   善美一脸警惕,从小到大因为他喜欢收集幸运物,她有很多喜欢的物品都被他没收了。   绿间轻推眼镜,瞥了她防贼的表情,不爽道:“我那是为你好,那些东西和你的星座不匹配,带在身边会招惹祸害。”   “歪理,星座狂!”善美小声嘟囔。   “……算了,我先回房间,你早点休息。”   绿间才走了没几步,善美在背后开声问:“哥哥,你该不会又准备熬夜给芽月姐姐整理笔记吧?芽月姐姐知道会不开心的。”   “善美,不准告诉她。不然我会没收你的漫画!”绿间威胁他的妹妹,然后才回自己的房间继续整理总结一些习题和复习内容。   没办法,芽月以往只顾着学习设计知识,平时的学习都是蒙混过关的,必须从基础的知识开始抓起。好在她也不太笨,逻辑性思维很强,可惜文科类惨不忍睹。   一想到她,嘴角忍不住松软。垂头继续翻书替她归结重要的知识点。   哎,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背英语单词,算了,他还是顺便替她制作一些单词卡,好让她背起来简单些。    作者有话要说:  费列罗巧克力的广告语:“只给最爱的人? ☆、终于相见苦涩 ?  *   隔天清晨,依旧在他门口守候和他一起去上课的芽月无端端收到一沓英语单词卡。   眼珠子都快要掉落地下的芽月,久久才可怜兮兮地扯着他的手,“小真,走路背单词很容易出事故的。”   “除了走路上课,其余时间都给我把它们给背了,2个星期后我会检查。”   绿间的话是不容置喙的,芽月只好垂着小脑袋乖乖认命。课间休息时,芽月拿着精巧的单词卡到隔壁班攀窗台背单词。   “回自己班级里背,这样会影响效率。”   芽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才不要,看不见你我背不进去的。班里有恶犬,你又不是不知道。”   绿间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恶犬指的是黄濑。他也不再赶她走,听她背单词还能检查她有没有背错。   在努力背单词的芽月,不知道遇到哪个单词,乌漆漆的双眼坠落星光,她激动地拉着绿间的手。   “小真,你快看,原来cancer,不止有癌症的意思,还有巨蟹座的意思诶!”   单词是他抄写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昨晚也是犹豫许久才把这个释义抄写下去。   “给我继续专心背单词。”绿间给她一个锐利的眼神,后者乖乖地闭嘴,可她还是忍不住在他耳旁念了10遍cancer这个英文。   听得脑门疼痛的绿间眯起眼睛,带有幽怨的目光瞥向她,“麻生芽月,你这是在恩将仇报。”   芽月立刻化身为贴心的小棉袄,给他送温暖肉麻的话语,“哪有哪有,有cancer的人应该是我,中了一种巨蟹座病毒的cancer,现在已经到癌症晚期无药可治的地步了。”   果不其然,内心还是纯情小男生的绿间,耳尖泛起了红意,他把属于cancer的单词卡抽出来,故作镇定严肃地说:“这个单词太简单,不用背了。”   “哦…”芽月故意拉长声音应答,她眼睛飘向他班级里面,发现好多人的位置都变了。   “小真,你们班级重新抽座位了?”   “恩,今早抽的。”绿间垂头继续看他的书籍。   芽月百般欢喜地说:“肯定是今早辛苦去拔的狗毛幸运物发挥了作用,不然你怎么会抽到原本的位置。”   “……大概是。”他模棱两可地说,手不自然地摸了摸用精巧的小布袋装得几条博美犬狗毛,总不可能跟她说是他特意和别人换了号码这样的蠢事吧。   因为上课铃声响了,芽月也没再说什么便冲回自己的班级里面。可她忘记跟小真等会放学不和他回家了。   所以放学的时候,赶时间的芽月只好给绿间发了一条短信,‘小真,今天忘了跟你说,下午要暂停补习和不跟你一起回家,因为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在体育馆的绿间训练许久才看见,绿眸掠过失落,他还是回复:‘知道了,不要太晚回家,记得做数学练习题。’   另一边的麻生芽月向着和小晨约好的地方走去。   秋天的风干爽颇有凉意,街道的绿叶早已染上橙黄色了,黄澄澄的叶子随风飘落,在她眼前划过一个个美丽弧度。   麻生芽月比较喜欢冷的天气,这样就能穿上她最喜爱的毛衣。现在的她满脑子都在描绘与她在网上成为志趣相投的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子,他既然到处拍摄,应该肤色有点黑,但也不至于会跟青峰一样吧?   她抱有好多滑稽的想法想着,抬眸间,她睨到前方有一个颀长的背影拿着手机在拍街道的落叶缤纷。   她有种预感,就是他了。她静悄悄地靠近他,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再在外面套了一件墨蓝色的背心毛衣,显得他肩膀宽厚稳重起来。他发色居然如同秋日的落叶般金灿颜色,不知为何,她觉得有点眼熟。   “……小晨?”她在他背后轻声地问。   闻声的男子,转身,一张如同冬日冰雪初融的笑靥钻进了芽月的眼底,他的温润让他好看到极致,根本挪不开任何目光。   惊喜的芽月喊道:“原来是你啊!”   而对方明显比芽月还要震惊千百倍,他激动地一把搂住了麻生芽月,欢喜地说:“太好了,我们终于又见到了!”   并未留意到他的话的芽月傻傻的,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花香,似乎是……太阳花。   可被搂得太紧的芽月挣脱开他的怀抱,“小晨,你先冷静一下。”   太过高兴的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喜悦,他眉眼间温柔似乎能把芽月给融化了。   “认识了两年,现在才知道你长得这么帅,我叫麻生芽月,你全名叫什么啊?”乐滋滋的麻生芽月一下子对这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有了亲切感。   可少年的神色骤然有点紧张,他咽了咽口水温声问:“芽月,你不记的我们之前是见过的?”   “没忘啊,就是上次京都你在雨中救了晕倒的我。我们真有缘分。”   少年的脸色如同花儿般地焉了,可他很快便收敛起情绪,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俏皮少女,他说:   “芽月,很高兴看见你,我是椎名晨川。”   “既然你比我大两岁,我以后叫你晨哥哥,怎么样?”   “好,你喜欢就好!”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可一想到她两年来口中的那一个他,一抹幸福又苦涩的情感漾上他的心头,终究是苦涩来得多。   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因第一次见面而有陌生感,他们谈天论地,言笑晏晏。   走得累了便去休闲店铺吃甜品。   “晨哥哥,你一定试试这里的甜品,超级好吃的。”芽月一脸雀跃替他介绍每一款甜品,椎名晨川倒也是很安静地聆听,时不时还搭话。   他抿着一杯清茶轻笑,双眼的芳华流转着最浓密的柔光,看得芽月不敢眨眼,她惊叹:“你长得真好看,看来演艺圈失去了一个色才兼备的好人才。”   “你就会卖嘴乖!那你觉得我好看,还是他好看?”椎名晨川也不知怎么的,他有点想比较、想知道的冲动。   麻生芽月当然知道他所指的那个他是‘小真’,她托腮看着他,诚实地说:“当然是你好看,小真的脸总是冷冷清清,一脸高贵冷艳到不可侵犯的地步。”   当然,板着这样一张脸的他一旦别扭傲娇起来,便是她眼中最可爱的地方。   椎名晨川失神地看着她比光芒还盛的清澈笑靥,便不自觉地想伸手去触碰她,可到最后一厘米,他把手挪到她的头发上,“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不然肯定又会摆着一张黑脸给你看。”   椎名晨川对于他们俩的事情可是知道很清楚,因为芽月把所有事情都通过网上告诉他,他还替她排忧解难出主意,哎,他只是当时并不知道是她罢了。   “小真也长得很好看的,只是没你这么温润而已。”芽月勺了几口蛋糕吃,她转动着狐狸般狡黠的眼珠子,说:“告诉你喔,我准备再跟他认认真真地告白一次,这次的成功率肯定很高。”   芽月甜滋滋地继续吃蛋糕,因为她最近感受到他对她的亲密温柔,这样暧昧无名分的她才不要,一定要趁机夺取名分。   “是吗?他真是幸福呢!”椎名晨川垂头,他眼底的落寞黯淡没让她擦觉到,他勺了几口蛋糕放在嘴里,只觉得苦涩得很。   *   周末,麻生芽月带着自家百般不情愿的弟弟去绿间真太郎家补习功课。   小洛一去到绿间家,便被好动的善美拖拉拽到房里,还特意锁上了房门。芽月表示对她深感佩服,她追小真都没做到这个地方呢。   “在乱想什么,赶快继续做数学题。”绿间拿着一本笔记本轻敲在她发呆的脑门。   回神的芽月赶紧继续研究她手上的练习题,一遇到不会,手中的笔变会在肉乎乎的脸颊上戳了戳。   “哪一题。”熟悉她小动作的绿间放下书籍,靠近她身旁问。   绿间花了3个小时才帮她解决掉一张中等水平的数学卷,见她一脸被折磨过的倦色,心生不忍,   “先歇一会,等会再继续做。”   他一说完,芽月便充满了活力,精神抖擞地托腮盯着他来回看,嘟起唇瓣对着空气做亲一下的动作,“小真真是善解人意!喜欢死你了。”   绿间心跳加快,看着她粉粉嫩嫩的樱唇,他能记起和她在河中的缠绵深吻,他不自在地咽了咽别过头不敢再看她,偏生她又不记得,让他独自恼怒烦扰。      “你昨天是见谁了?”他别别扭扭地开口,假装平静地在看书。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个认识两年多的知己网友吗?我昨天就是去见他了。”   “他?”绿间似乎抓到了关键词,他一直以为是女性的。   芽月点头,“是啊,他是晨哥哥。告诉你喔,他现在居然在秀德高中读高二,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学长了。”   绿间不悦的皱眉,晨哥哥?叫得真是亲热,他停止翻书的动作,沉声地说:“休息时间够了,继续给我做完这两张数学卷。”   “这么快…才5分钟。”她弱弱地开口,还是不敢反抗某人,默默地做卷子去,做了一会她猛然抬头问:“小真,月考结束后我,我有话想要跟你说,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有什么话,现在说也是一样。”   “不行,月考结束后再说,不然会影响我学习的。”芽月坚决否定。   “知道了,我会做好充足的准备。”绿间不由也有点期待,不按常理出牌的她,恐怕怎么也做不好准备。   麻生芽月一笑,心底万分期待快点结束月考呢!   ? ☆、冰冷拒绝心痛 ?  月考结束已然是秋末,芽月实行她的告白是月考结束后的晚上。   秋末的夜晚,月色皎洁醉人,秋风瑟瑟地拂过一棵古老的树,几乎成赤裸的枝桠只零零丁丁地挂着澄黄叶片。   树下的少女穿着粉色的针织衣,手里攥着一只与秋日相悖的太阳花和一把墨绿色的雨伞,她的脚轻踢着脚下的落叶,静静地等着。   秋末的风有初冬的冷意,她拢了拢衣服之际,看见在跑过来的着急少年。   “麻生芽月,大晚上出来很危险的。”绿间一收到她的短信便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找她。   见晚风微冷,刚想脱下外套给她却被芽月给制止了,她扬起笑说:“没事的,我没那么娇弱。不是跟你说过,月考过后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说,这里偏僻阴冷。”绿间环绕四周,寂静的街道上铺满了树的落叶,只有伶仃几个人在街上,萧条地很。   麻生芽月拒绝,她认为这里是最好的地方,她把一朵太阳花放在绿间的手里。   绿间满脸不解地看向今日特别不同的麻生芽月,便静静地等待她的话。   “小真,对我来说,太阳花是我遇到过最美好的幸运物,给我带来了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   忽而,麻生芽月一笑醉人,唇角的笑容比他手中的太阳花甚为艳丽,眼底似有千万缕丝丝温柔在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告白说的话吗,我想要当你一生的幸运物,想带给你开心,想带给你最美好的幸福。”   她的每一句话在绿间的心间融化,他不感动不心动才是假的,他一早便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   他的手轻抚她的脸,温柔地说:“小芽,有些事情该让我主动,不要总是抢了我的事情。”   芽月把手放在他抚摸她脸颊的手,她蹭了蹭他带有薄茧的手,把雨伞在他面前扬了扬,“你还记得这把雨伞吗?”   绿间把放在她脸上的手收回,转而把全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墨绿色雨伞,细细地打量,它伞柄上还有他当时自己刻上去的名字,惊讶道:“雨伞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肯定忘记了,这是你当时救我的时候落下的。”芽月把手指向街道不远处高耸的东京综合医院,提醒道:   “4年前,就在东京综合医院,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当时把太阳花送给每一间病房里的病人,在住院的我也收到了你的花。”   “你…你在说什么……”绿间真太郎完完全全地懵了,只见少女依旧满脸幸福地继续说。   “你怎么那么健忘,4年前你救了我两次,一次在楼梯,另一次是车祸。你两次都是不顾生命地冲过来救我,把我从痛苦绝望中拉了上来。”   “是你教会我怎么笑着活下去,从那时候起,你便是我这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人。好在你当时落下了雨伞,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叫绿间真太郎呢!”   顾着沉醉在回忆当中的芽月并未发现绿间手中的太阳花早已从手中滑落,跌落在澄黄枯萎的树叶当中。   如被人浇了盆冷水的绿间,他感到刺骨的冷意,脑海似乎隐隐约约记得有一次在医院楼下听见有女孩呼喊他的名字,但他并不知道是她。   她如今脸上温柔笑靥在他眼里成了讽刺。   他脸色紧绷着如一条欲断裂的弦,沉声沙哑地问:“我问你,如果没有4年前医院的事情,你还会……喜欢我吗?”   麻生芽月抬眸看他绷紧的脸,似乎在隐忍压抑着什么,她想伸手去抓他,却被他躲开。   “告诉我,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问地急切,胸腔快速地起伏波动。   芽月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她从未想过的问题,他的神色告诉她,她不能随便搪塞,唯有苦苦埋头沉思。   分分秒秒就像针似的,每过一秒便刺在绿间的身上,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他需要答案来解救他。   许久她才咬唇支支吾吾地说:“大概不、不会。”   话音一落,绿间的脸色骤然凝结成霜,一声不吭地直接转身走人,心知回答错误的芽月心切地追上他,慌慌张张地解释:“小真,你不要生气啊!那只不过是假设而已,又不是真的。”   麻生芽月紧紧拉扯着绿间的手臂,却被他大手一挥地甩开,他结霜的眸中迸出寒光如利剑地在她心脏挥刀,芽月从未见过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绿间真太郎。   更为慌乱的她都快要憋出泪了,她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襟,“小真,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你可以骂我的。”   “放开。”绿间的声音一出,似乎是带着秋瑟的凉意,他冷眸转向她,“麻生芽月,不要再来烦我。”   “…我不要,我不要!”她红着眼摇头拒绝。   绿间闭了闭眼,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拿开,他的话从牙缝中挤出,如冰的声音再次袭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感觉我的自尊在被人践踏。”   “麻生芽月,你是我第一个这么厌恶、痛恨的人。”   绿间不再看她,迈着一步步沉重的步伐离开这里。身后的芽月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双眼空寂无光,却有一行泪从眼角处滑落。      心底的千根针扎得她难受地喘不上气,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滚烫的眼泪还是怎么抹都抹不停。   麻生芽月坐在冰冷的公路不知坐到了什么时候,手脚都僵硬发麻,她勉强地想站起来,可着实双脚麻痹地很,再次袭向地面时被一只温热的手臂搂住腰肢。   她被他搂入怀中,惊喜的她一抬眼便失落了,不是小真,不是他。   “芽月,你怎么了吗?”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椎名晨川路过这里便看见极其像她的人坐在地面。   他担心不已地看着满脸泪痕的芽月,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膛,他的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芽月,难受就说出来,发泄完就不会再难过了。”   麻生芽月的手捏紧他的衣服,绿间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耳边重播,她哭喊着:“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无端端像变了一个人。”   她哀戚地低声:“他不让我再去烦他了,他说讨厌我。晨哥哥,我是不是又被……舍弃了。”   椎名晨川温柔地轻拍几下她颤栗的背部,然后握住她的双肩让她站好,他走到后边捡起地上的一枝被落叶铺盖着的太阳花。   他弯腰与她平视,耀眼的金色眼瞳倒映着她的狼狈害怕,他把太阳花放在她的手里。   “傻瓜,乱想什么呢,太阳花还是在你手上。”   芽月握紧手中的太阳花,片片娇嫩的花瓣在秋风中摇曳,渐渐地,她似乎又找回了些许零散的坚定。   “走吧,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的弟弟会担心的。”椎名晨川揉揉她的头发。   “恩,先等一等。”芽月在不远处捡回她珍藏的雨伞,小心呵护地拍掉它身上的尘埃,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在她身后的椎名晨川,眼色一变,深邃地盯着她手中的雨伞,散散乱乱的事情似乎能够串在一起了。   他闭眼轻叹。   ? ☆、冷漠无视心酸 ?  *   回到家中的麻生芽月面对这小洛忧心的眼神,她明明想要撒谎骗他不让他担心的,可他们是家人,她说不了谎话。   她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给小洛听,思想的成熟早已超越他年纪的冷泉洛静静地听完她把事情说完。   冷泉洛去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把牛奶放到她的手上,“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你睡个好觉,明天再去问他。”   聪慧敏锐的冷泉洛自然是擦觉到他们之间似乎哪儿出了差错,不然以理智的绿间不会突然翻脸。   但对于把心事告诉他而不是欺骗他的麻生芽月,他感到很开心,起码她对他坦诚以待。   喝了杯热牛奶的芽月,或许哭的太久了,很快便闭上了眼浅眠。可就算浅眠,她还是会做着一遍又一遍的噩梦。   早早起床的麻生芽月已经迫不及待去绿间家门前等待他的出现。   愁眉苦脸的她一看见绿间出门,便如同往日的想要扑上去,可绿间真太郎一个侧身便躲开她所有的触碰。   绿间冷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之后,便彻底地无视她,越过她身旁走路上学。   “你干嘛不理我,都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什么气都消了吧。”芽月紧紧跟随他身侧委屈地说。   “你说话啊,干嘛不说话。”   芽月一直不死心地路上想逼迫他说话,但无论她说什么都好,他脸部表情都冷得渗人。   课间她去他班级想要攀窗台,谁知绿间真太郎把窗户给关上,还冷着一张脸当着她面把窗帘给拉上,彻底的眼不见为净。   不死心的芽月忍住心里头的酸涩,拿着单词卡走进他的课室里面,站在他的桌前背单词。   放学后也只能在体育馆外静静地等他,可他还是把当成透明人般,没有任何起伏。   给他打电话,他不挂掉也不接,给他发轰炸性的短信,没有一条是回过的。   芽月觉得他们回到了一开始她追他的时候,不,应该比那时候还要冷漠到苦涩。   秋末早已渐渐消去了,到临的寒风侵肌的冬天,学生们都已经裹上了温暖的大衣,围上围巾带上针织帽,开始度过这年的冬日。   哪怕到了冬日,麻生芽月照常每天跟在身边软磨硬泡,使劲浑身解数,他都无动于衷。   整整2个月了,他都还是冷冰冰不理她。她快怀疑他的心是不是冰做的。   冬日的白昼很短暂,5点多便已经夜幕降临,刮着一阵阵寒风,坐在东京体育馆里面观看比赛的麻生芽月,喝着热饮的麻生芽月发现心底的凉意怎么也捂不热。   看着篮球场她曾经熟悉的篮球队友在球场上奔跑,两队伍之间的实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可芽月却感不到一点高兴,她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以往的任何热情,他们只不过把比分当成了一种随意控制的游戏。   她不知道原来篮球部已经变成这般了,怀念曾经的那段欢笑,却也心疼如今强大到如奇迹般的他们。   麻生芽月没有把比赛看到最后,她觉得太残忍了,实实在在看不下去,只好中途退场在外面等比赛结束。   她站在走廊没精打采地喝着饮料,忽而走廊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麻生芽月把眼神瞥向路过的一个球队,红白相间的球衣,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她曾熟悉的热情与欢快。   一支很温暖的队伍呢,芽月心里暗想。自从秋末那晚开始,她好久没有能像他们这样打从心底里面欢快起来了。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比赛便结束了。麻生芽月看着他们几个跟她打了声招呼后便各自走一个方向离开。   芽月只小跑跟在绿发少年的身后,这段日子他似乎又长高了,仰得脖子总是泛酸。   “打球累不累啊?刚刚一开场你便在中场投三分球了呢,说不定以后能够全场投三分球。”   习惯他不冷不淡的表情的芽月倒也没什么,自顾自地欢快地说:“小真,以前我们经常去的拉面馆旁开了一家新的占卜店铺,里面应该会有很多关于星座的幸运物。”   “对了,今天巨蟹座的运势也是非常不错的,晨间占卜说你最近的爱情指数很高喔!”   麻生芽月从手袋里拿出一瓶红豆小豆汤的饮料递给他,“给你,你最爱喝的饮料。”   麻生芽月的手在他面前晃了许久,绿间都没有接过,直到芽月把手举累了,才慢慢收回手,喃喃道:“刚打完球和甜腻的东西肯定不好,还是不要喝了。”   她顾着想把饮料放回手袋里,并没注意脚下凸起的石头,笨拙的她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摔落在地面,吃痛地喊了一声,白嫩的手掌和膝盖擦出了血痕,手中的饮料滚落到一旁变了形。   她趴在地面抬头百般期待想要看看前面停住脚步的人会不会回头,可她等了几秒便希望落空了,他没有回头,依旧不受任何影响地继续往前走。   芽月垂头看着手中的血痕,心里泛酸委屈地很,眼眶发热却强忍着掉泪,她把变了形的饮料扔到一旁的垃圾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赶紧追上已经走远的人。   她故作没事地开玩笑:“小真,我没事的。刚刚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能和自己聊天的达人了,接下里的路程她没再说话了,她觉得很冷,这个冬天怎么就那么冷。   看着绿间进入了他家里后,她静静地站在凝睇紧闭的大门,眼里泛酸,她是不是再也打不开这扇门了。   挫败的麻生芽月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公路一旁,她忧心地小跑上前搂住她。   “五月,你怎么蹲在这里哭啊!”   泪花带雨的美丽容颜此刻如同一朵任由河流冲刷的花骨朵,憔悴无助地很,桃井五月埋入麻生芽月的怀里,痛哭着:   “芽月,篮球部这一次真的回不去了,所有人都变了。就连哲君也变了。我该怎么办……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大家笑了,我真的好难受。”   麻生芽月抱紧在痛哭的桃井,任由她哭诉,她也已经没有能力去安慰她了,因为她同样也是一个对现状无能为力的人。   真的变了,好多事情都变了。   她们两个小女人在冬日寒风中的夜晚似乎在各自取暖,桃井哭完后便精神很多,麻生芽月也就放心了。   而另一边回到家中的绿间真太郎,一进门口便疲倦地揉着太阳穴,想回房间便被他妹妹绿间善美给堵住。   善美气呼呼地站在她哥哥面前,骂道:“你到底要折磨芽月姐姐到什么时候,她一天比一天瘦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到底发什么疯!”   这段日子,她和小洛看着他们俩都觉得难受,小洛都已经想要冲到她家揍她哥哥了。   绿间真太郎无力了,他轻推眼镜,声音清冷,“善美,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管。”   “不管,我能不管吗!看见你这样我觉得难受,你明明还很在意芽月姐姐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在看芽月姐姐制作的每一个视频,每一张海报!”   “你每天都发呆地看着芽月姐姐送给你的手腕,你敢说你不在意她,不喜欢她!”   着实看不过眼的绿间善美不禁第一次对她敬仰的哥哥怒斥,而绿间真太郎沉默不语,走回房间把门给关上,不想再听见他妹妹的话。   无力的他倚靠在门上深呼吸,他走到他的课桌,摸着桌面上的东西,有她曾经拼命塞给他的U盘,他早已把里面的作品看了一遍又是一遍。   还有这对手腕,他已经不敢再戴了,这样的沉重他受之有愧。看着她每日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他心里比谁更不好受。   看着她拨过来的电话,不敢接却也舍不得挂断,看着她发过来的信息,忍住不回信息却也期待她继续发过来。   他眼镜底下的绿眸沉淀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他也是人,也会心痛,他只是痛到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她手上和膝盖的伤痕严不严重,也不知道她擦了药没有。   每天都要忍耐压抑自己不要去触碰她,不要去拥抱他,可他知道他心底蛰伏的小兽一直呐喊着要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不是我,麻生芽月。”绿间真太郎极其痛苦的呢喃。   没有人知道,在一个漆黑的夜中,有一个少年特意出门走回方才少女摔倒的地方,在垃圾箱里翻找一瓶早已变了形状的红小豆汤饮料。   ? ☆、树下独自等待 ?  *   “芽月,你现在怎么样了?”遥在中国的本田研忧心忡忡。   麻生芽月拿着话筒,本想装得很有精神的,可说出的声音怎么也掩盖不了其中的疲惫。   “我挺好的,还是老样子,”   “不要再去找他,他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芽月,休息一下吧。”   其实本田研有更想说的话,可话一到喉中便怎么也说不出口。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心里冒出,她不敢跟芽月说,因为她比谁都知道那段回忆对她有多重要,她怕她崩溃。   “不会了,我今天不想去找他。我觉得有点累。”   “芽月,你可以带着你弟弟一起出去走走啊!散散心比什么都好的。”   “可能吧。”   和本田研聊完电话的麻生芽月双眼无神地趴在窗台凝望着周末明朗的天空,今日居然出太阳了,她眷念地把手伸出去想要感受冬日里的暖意。   忽而房门被人拉开,小洛对着死气沉沉的麻生芽月开口:“我们今天去骑自行车,阳光很好。”   麻生芽月想开口拒绝便被冷泉洛打断,“不能拒绝。”   麻生芽月为好乖乖地陪着自家弟弟出门,刚出门便撞上两个人,一个是来找小洛的绿间善美,另一个则是来找芽月的椎名晨川。   椎名晨川把手中的小袋子递给芽月,“我是来给你一些我在国外拍的明信片,你打算出门骑自行车吗?”   “是啊,小洛说今天的阳光很好。”芽月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浅笑道。   “这样啊,我也去,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美。”   “可以啊,一起去!”芽月倒也没拒绝,一旁的善美便急了,着急地举起手,“芽月姐,我也去。”   “你去什么,没人想你去。”小洛搭话,他才不要和以调戏他为乐的人一起去。   善美挽着的他的手,死活不放,“我就是要去,出游这么危险,我当然要保护好我的小美人。”   当然她也绝对要阻碍眼前这位长得比她哥哥帅气温柔的男子想和芽月姐姐亲密。   可椎名晨川一对她温柔浅笑,善美整颗心都化了,压根就忘记要堤防他的事情。   小洛和善美吵吵闹闹一会,他们四个人才开始出发,椎名晨川载着麻生芽月,而冷泉洛载着绿间善美。   椎名晨川负责在前方带路,小洛载着善美在身后闹闹腾腾的,麻生芽月却静静地坐在后座,手抓住椎名腰间的衣服。   许久未出来好好看过周围景色的她,眼睛对初冬的美景应接不暇,烦闷的心情有点开朗起来。   “芽月,等到我在前方转角后,你就唱一首歌给我们听。”椎名晨川微微偏头,风随着他温柔的语调传到芽月的耳旁。   “好。”芽月偏头看向在在吵闹的二人组,问:“善美,晨哥哥说等会前方转角处开始,我们就唱一首歌。你会唱什么歌?”   “绿间善美,你还是省省吧,你的歌声就是一种噪音污染。”小洛毫不客气地对她进行攻击,却遭到少女一个狠劈到他的背部,小洛痛到叫出声。   “哼,小洛,我唱歌可好听了,你等会给我洗耳恭听。芽月姐姐会不会唱名まえのない道?”   “虽然不是很熟,还是会一些的。”芽月想了想,这首歌似乎很温馨的呢。   当少年们悠哉地骑着自行车进行拐角的瞬间,善美和芽月都被这一条种满枫树的街道给惊叹到忘记言语。   初冬的枫叶正式娇艳极致之际,绚丽如晚霞,抬头仰望近在咫尺的枫叶让人如坠霞云当中,枫叶流丹,随风摇曳如同殷红的烛火在你眼中燃烧。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唱歌了?”椎名出声提醒道。   两个少女回过神一笑,如黄莺初啼般悦耳的歌声从少女的樱唇中缓缓溢出。   “その目(め)は今(いま)何(なに)を映(うつ)すだろう ,目(め)に见(み)えない真実(しんじつ)が本当(ほんとう)はあって,全(すべ)てが闭(と)じる(空(そら)へ)眠(ねむ)りについた夜(よる)も……”   盛放的枫叶下,少年少女的表情似乎被枫叶染上了暖意。善美搂紧小洛的腰,贴着他的背清唱。   而冷泉洛难得没有挣脱她,静静感受身后少女带给他如同枫叶般热情的温暖,他把视线瞥向前方的一双极其相配的背影,心底不知该叹息还是高兴。   麻生芽月柔声轻唱,感受着清冷的风拂过她的发丝,这段时间的疲惫也随着歌声、随着风渐渐地散开。   她伸手接过从树上飘落下来的一片火红枫叶,不由地记起曾经和绿间真太郎去清水寺游玩的那日,她记得他答应过她,秋天会带她去看枫叶的。   他无故的转变打碎了一切。至此,她的歌声戛然而止,顿时难受地捏紧手中的枫叶,枫叶在她的掌心碎成几片,随着风飘落后方。   “芽月,枫叶很热情的,就像你一样。不要把真实的自己给封闭,去委曲求全什么。”   椎名晨川的话语字字落在她心底,麻生芽月倏尔恍然,眼前的一切似乎更加明朗了。   这段日子苦苦压抑自己去恳求绿间真太郎,她都已经快要忘记她最初去追求他的热情了。   “谢谢你,晨哥哥。”   麻生芽月打从心底感谢眼前的人,如同以往一样替她步步解开心扉。   “芽月高兴就好!”椎名晨川扬起温柔的笑,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她的笑更为珍贵的了。   他们四个人骑完自行车,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过后才各自回家。绿间善美欢天喜地地蹦跶回家,一回到家看见自家哥哥黑沉沉的脸色,静坐在房间里写作业,便替他紧张。   她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唇抿了又张开,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胆大的问:“哥哥,今天芽月姐姐没有来找你,你不是应该高兴地吗?   问完后,善美都替自己捏了把汗。绿间黑沉的眼神瞥向她,脸部表情似乎一层层阴影笼罩而下。   善美依旧不怕死地继续添油加醋开口:“我跟你说,今天我、芽月姐姐、小洛和一个长得超级无敌帅气的大哥哥一起去骑自行车,你不知道芽月姐姐在晨大哥哥面前笑得多开心,还唱歌给大哥哥听!”   “咔拉!”   绿间善美倒吸一口气,胆怯地看着她家哥哥一个用力把手中的笔给折断成两半。   看来她哥哥还是非常地、非常地在意,她赶紧溜回房间,深怕下一秒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笔。   脸上布满阴霾的绿间真太郎,垂眼看着桌面的的笔记本,他居然可笑到还在替她整理笔记,他更加痛恨自己对她的在意。   到底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样一只愚蠢的白羊,既然遇到了为什么又要愚弄他。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多迫切想要拥有她,可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这般卑劣。   这段日子的挣扎,真是够了。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几下,拉回了在挣扎边缘的绿间真太郎,他打开手机一看,是她的短信。   ‘小真,后日5点在上次你推开我的树下,我会在那里等你,直到你来为止。’   *   冬日的东京这两天开始白雪纷飞,漫天飞舞在东京的每一个角落。地面开始积压了雪堆,屋顶树丫都被晶莹的白雪粉妆玉砌一遍。   麻生芽月3点便开始出门到约好的树下等,她倚靠在宽厚的树干,凝眺眼前白雪皑皑的景色。   夜渐渐深了,夜间的寒风更为刺骨,从麻生的脖颈处钻入冷风,她冷得哆嗦一下,早知道出门带围巾。   她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渐渐变化,她等的少年依旧没有来。麻生芽月蹲在树下玩地面的雪堆。   就连天空也开始飘下了雪沫,麻生芽月仰头看着空中起舞的白雪片儿,伸手接过片片白雪,看着它们在她掌心间融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宽敞的街道霎时变得冷冷清清。   树下的少女冷地蜷缩在一边,墨黑的发丝上铺满了白雪,她自己觉得她的心比这白雪还要冷上几分。   她盯着雪地,地面突然突兀地多了个黑影,她惊喜地仰头看着被夜色模糊的身影,但她认得出来是绿间真太郎。   他撑着一把雨伞,把雨伞放在她身侧,替她挡掉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搁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人。   “很晚了,快回去。”   麻生芽月陡然站起身盯着远处的背影,多日来积攒的苦楚在她心间燃起熊熊怒火。她在雪堆里捏一个雪球狠狠扔在他身上,怒骂:   “绿间真太郎,你混蛋!”   ? ☆、雪下撑伞拥吻 ?  就连天空也开始飘下了雪沫,麻生芽月仰头看着空中起舞的白雪片儿,伸手接过片片白雪,看着它们在她掌心间融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宽敞的街道霎时变得冷冷清清。   树下的少女冷地蜷缩在一边,墨黑的发丝上铺满了白雪,她自己觉得她的心比这白雪还要冷上几分。   她盯着雪地,地面突然突兀地多了个黑影,她仰头看着被夜色模糊的身影,但她认得出来是绿间真太郎。   他撑着一把雨伞,把雨伞放在她身侧,替她挡掉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搁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人。   “很晚了,快回去。”   麻生芽月陡然站起身盯着远处的背影,多日来积攒的苦楚在她心间燃起熊熊怒火。她在雪堆里捏一个雪球狠狠扔在他身上,怒骂:   “绿间真太郎,你混蛋!”   “你到底还要失常多久,绿间真太郎!你这个混蛋”   被砸的绿间站在雪地中停止了前行,听着她怒骂而沉默不语。   麻生芽月仿佛还不够泄气,捏一个个雪球砸在他的身上。她的声音在雪地中声嘶怒吼:   “绿间真太郎,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高兴时就逗弄我,对我好。不高兴了就把我扔到一边,我是你的玩具吗,任由你消遣玩乐,是不是啊!”   握紧成拳头的绿间真太郎一转身便被她的雪球狠狠砸在脸上,他抹掉脸上的雪,对她反吼:“真正被玩耍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靠近他,拿起地上的雪胡乱地扔在他身上,嘶吼过的声音不禁带了些哭腔。   “明明耍我的人是你啊,说好带我去看枫叶的,你却失约了,说好要我考秀德的,你却不管我了。我摔倒了,你也不问我痛不痛。”   绿间任由她把雪扔在他身上,听着她的哭诉,他的心不由抽疼地厉害。   “这段日子我过得好难受啊,我真的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好累啊,你知不知道。”她的双眼滑落着泪水,定定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是不是啊,我在问你话啊!你回答啊!我要你出声啊!”   绿间垂眸不语,可他紧握的手早已青筋凸起,麻生芽月被冷冰冰的模样彻底击败了,她双手无力地垂放在两边。   “你走啊!绿间真太郎你给我走啊!我再也不会去缠着你了,不会再去找你。”   心灰意冷的麻生芽月转身想离开这里了,才走了两步手腕便被人紧握住。   “不要走。”彻底害怕的绿间真太郎,连声音都在抖动。   “放手。”麻生芽月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怎么也甩不掉还被他禁锢在他的怀中。   真正胆怯的人是他,绿间真太郎不顾她挣扎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当抱住她时,绿间真太郎才醒悟,卑劣也罢,欺骗也罢,他都不愿意再松开她的手。   “对不起,这段日子让你难过。”他搂紧怀中的温软,在她耳边低声致歉,“对不起,失约没有带你去看枫叶,没有帮你补习,也没有问你痛不痛,难不难过!”   麻生芽月没有再挣扎,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   “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麻生芽月锤了他的胸膛几下泄气,嚷嚷着:“不要,你害我在这么冷的天气等你这么久,我等你6个小时了,冷死我了。”      “我早早就来了。”他比她更早就来到这里,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站在树下,直到落雪了,他心疼她怕她冷才给她送伞的。   麻生芽月抬头,更加气愤,“这样更过分,你看着我受冷等你这么久,你都无动于衷。”   “……后来我不是给你伞了吗,那可是我今天的幸运物。”   “那又怎么样,也是不能弥补我的伤害,我哭得眼睛都肿了。”麻生芽月满是委屈。   绿间抚着她脸,温柔地替她抹掉泪痕,一下又一下地亲吻她臃肿成核桃的眼睛,“留在我身边,   我会每天都补偿你,每天帮你收集幸运物。”   她也不奢望这个严谨理性的星座狂能说出什么情话,“……勉强能原谅你。”   闻言,绿间激动地垂首吻住她微张的樱唇,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脑勺后。   他的吻霸道狂热地侵城掠地,扫过她唇里的每一寸甜美,舌头急切地吻住她柔软的小舌,他步步加深这个吻。   被他的狂热吻地喘不上气的麻生芽月,只能攥住他的衣服想要逃离他的索取深吻。   绿间松开她的唇,二人额间相抵轻喘。   “小芽,喜欢上眼前这个真实的绿间真太郎,好不好?”   双颊被吻地绯红的麻生芽月心跳如鼓,傻乎乎地看着他透着清亮光芒的绿眸,听出他话中的恳求与迫切,芽月唯有乖顺地点头,反正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不就是他嘛。   “好。”芽月应承了他之后,随即双瞳露出了些许火气,她板着一张脸警告他,“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如果你再敢抛下我,你就等着跪下来求我原谅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绿间将她搂入怀中,他对他自己说,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在他怀里蹭了个好位置的麻生芽月,从方才狂烈的吻中突然想起她上次酒醉后与他拥吻的事情,她伸手摸摸自己红肿的唇瓣,记起在河中的心动初吻。   “…那个,我好像想起上次酒醉后的事情了。”她抬眼,圆滚滚的眼睛经过泪水的冲刷,恢复以往的清澈,清澈的爱意坦露无疑,让绿间整颗心都融化了。   “现在才想起,还不算太晚。”绿间低头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被吻的芽月脸色如被就熏醉般好看,她狡黠的眼神瞧着他看,笑着问:“小真,现在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们该是男女朋友了吧?”   绿间扶了一下眼镜,垂眼反问她,“难不成你还想和其他朋友抱抱亲亲?”   “…可我有时候会和其他人抱抱的,亲亲就暂时还没。”她有时候也会抱抱小洛、小研、晨哥哥他们的啊,她也被黄濑小二抱过啊。   绿间蹙眉黑脸,沉声命令:“给我改掉这样的坏习惯,这是不忠贞的行为,放在古代,你的行为会惨遭死刑。”   怯怯的麻生芽月双手抱住脖子,一会再紧紧抱住绿间真太郎的腰,“…我会多多注意的。小真,好久没听到你教训我的话了。”   “需要我把帝光中学的校规念给你听吗?”   麻生芽月犹豫了一会,才说:“…那就勉为其难地听一下。”   绿间拂走她发丝上的雪花后便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披在她娇小的身上,他蹲在她身前,说:“上来,我边背你回去边念校规给你听。”   突然而来的温暖,麻生芽月拢了拢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属于他的气息笼罩她的全身。她故意惩罚性地跳到他宽厚的背上,手紧搂住他的脖子。   “小真,你冷不冷?”麻生芽月不禁担心只穿着一件单薄毛衣的绿间真太郎。   绿间摇头,走到树下捡起雨伞,把它放在她的手中,“你来撑伞,我就不冷了。”   少年背着少女在雪地上行走,脚下踏出一个一个深深的脚印,少女撑着雨伞替他们俩挡住所有的飘雪。   她趴在他的肩上,聆听着他沉稳好听的声音把帝光中学的校规,一条条地抑扬顿挫地念出来。   “第三十二条:除了男朋友,女同学不得随意与他人有任何亲密行为。”   “帝光哪有这样的校规,肯定是你编造的。”   “没有编造。这条校规,你要切记。”   ? ☆、观星关心吃醋 ?  *   自从和绿间真太郎和好之后,麻生芽月天天似一朵盛开的花朵,笑得合不拢嘴。   冷泉洛惊呆地看着她做了一桌面的丰富大餐,冷汗直下,他走到厨房制止还在剁肉的手,“你是打算摆酒席吗?”   “……乱说。小洛快起看看那锅汤好了没?”芽月的表情如同小女人姿态继续哼歌做菜。   感觉她放弃治疗的冷泉洛鄙夷她一眼,去看看汤如何,他用勺子一勺,舀上来的都是……核桃,说好的肉呢。   “你到底放了多少核桃。”   “放多点好,核桃可以补脑,你天天上学上补习班,是时候该补脑了。”芽月义正言辞,对他又来了一顿谆谆教诲。   听得耳朵都快长茧的冷泉洛嗤声,百般嫌弃地扔掉勺子,“这锅汤还最适合你和那个武痴。”   他的智商比她们俩加起来都要高,她们都不补,他发疯才补。   “你和善美很般配啊,一文一武。”   “…倒八辈子的霉才会要那样的暴力女。”冷泉洛反驳。   下一秒,麻生芽月停下手中的动作,举着的刀在空中亮起锋利无比的流光,她眼睛眯起危险的光芒。   “要是让我知道你让善美难过,别怪我刀下不留情。你以为女生追男生很容易啊,也不想想你姐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谁让你瞎了眼。”冷泉洛嘟囔。   “你说…..”   麻生芽月的话语被门口的铃声给打断,她把目光投给冷泉洛,示意他快去开门。   不耐烦的冷泉洛冷着他美丽的小脸蛋去开门,一开门便被绿间善美捏着脸蛋,“小洛美人,下午好啊!”   冰山笑脸一遇见她便崩裂,“绿间善美,你回家去。”   他刚想关门把他们赶出去,可门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腕给抓住,他抬头不客气地盯着身高挺拔的绿间真太郎。   “给你个建议,今日水瓶座和天秤座相性极好。”绿间真太郎扶了扶眼镜框,正正经经地开口。   闻言的冷泉洛眉毛直跳,始终适应不了他的诡异星座说,小洛松开手让绿间真太郎进去,免得等会又说一大堆诡异论。放了他进去之后,小洛便和笑得跟花的天枰座绿间善美大眼瞪小眼。   在厨房的麻生芽月也能听见他们爱玩闹的声音,她偏头对正在靠拢过来的少年开口:   “你要不要开间占卜店铺?”   “算了吧。”绿间真太郎可懒得管别人的星座问题,他走到在厨房忙活的芽月身后,掏出一只小鹿玩具放在她的口袋里。   “今天白羊座的幸运物。”他对她说。   芽月垂头看看自己口袋里的小鹿,偏头又看看他左手中托着的红萝卜,她笑歪了眼,“小真,能不能借你这根红萝卜煮个菜?”   “你是在毁我今日的运势。今天的幸运物说明必须是圆、柱、身3跟叶子的红萝卜,我在超市翻了足足一个上午才找到的。”   “我觉得把幸运物吃掉,会更加幸运。要不今天试试这个理论。”芽月欲欲想试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绿间。   绿间别开眼睛,深怕心软,“不行!”   拒绝她之后,他又怕她会不高兴,接着说:“去超市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些零食带过来。”   麻生芽月一下子便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别扭的模样,轻声反问:“真的只是顺手吗?”   他们静谧不动,厨房里溢满了菜肴的香味,丝丝缕缕在他们鼻翼间滑过,流入到他们的心间。   被看得极其慌乱的绿间,赶紧想要端出平日正经冷艳的模样,可惜在她面前都是无用功。   看他憋着的脸,芽月打算放过他,她继续她的烹饪工作。而绿间站在一旁眉眼温和地看着她。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某人特意警告过不需要他…稍稍有点拙劣的厨艺。看着她忙活的动作,看着清丽的脸蛋被烟雾轻笼,朦朦胧胧的好不真实,绿间心里便胆怯又幸福。   麻生芽月实在受不了有个雕塑站在她隔壁动也不动,特别是他的站姿跟军队一样头正脖直腿也直,为好把一脸不愿的绿间真太郎给推出厨房外。   他们今日的计划是夜观星象。待他们四个人吃完晚饭后,夜幕也随之降临。   绿间和小洛负责在天台摆好桌子椅子和天文望远镜,而善美和芽月便准备饭后茶点。   在天台摆弄好所有东西的他们极其安静地站着仰望星空,绿间并未把头看向隔壁的小少年,他的声音如同夜里的风清清冷冷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喊她做姐姐?”   冷泉洛撇头看他,冷哼:“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绿间不怒,反正他早早便知道他和水瓶座的难以处得来。   “我也懒得管你,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自己不主动打开门,谁也没办法进去。”   冷泉洛若有所思,他好声地提醒他:“那我也奉劝你一句,她始终有一天会发现事实的。”   这会,惊讶的绿间才垂头看着一脸聪慧的冷泉洛,他们冷着一张脸互看着,似乎都知道对方在说的是什么。   还未等他们再说什么,芽月和善美她们已经拿着茶点走过来,他们纷纷都把情绪收敛起来。   麻生芽月并未发现他们僵硬的气氛,只顾着仰望此时的夜空。   冬末的夜空甚为清澈,月明如水,繁星点点地点缀整片夜空直到天际水平线,似乎让人有种错觉,仿佛随手便能采撷璀璨的星辰。   麻生芽月曲腰借过望远镜来窥探神秘的夜空,无数放大过后的星辰此刻在麻生芽月眼里却有了轮廓,不怎么懂宇宙之说的芽月看了一会便咂咂嘴地放弃不再看。   她走到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品茶的绿间身旁坐着,问:“你怎么不去看?”   “平日的时候有经常看,反倒是你怎么不看了?”绿间放下茶杯,给她拢了拢微微敞开的外套和整理她脖子上的围巾。   芽月很享受他的伺候,她温声地说出她的想法,“我觉得就这样肉眼看星星更美,闪闪亮的像钻石一样。”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绿间当然不会去说她什么,只是把她有点泛冷的手放到的口袋里暖和,芽月轻靠在他的臂弯处取暖,看着在闹腾的两个小朋友。   冷泉洛实在看不惯绿间善美笨拙的表情,冷着脸问:“你平时都不看书的吗?这么简单的操作都不会,就只会练剑道的白痴。”   “我不把剑道练好怎么保护你,谁让你长成这样了。”善美不甘反驳道。   冷泉洛龇牙咧嘴着实很想打她,只好一把粗鲁地拉扯她过来到望远镜前,黑着脸说:“算我欠你的,你想看什么星星,我帮你找。”   “我想看…土星。”   小洛拉着她边吵边闹地观星象,麻生芽月见到小洛比在京都时多了分活泼,心里有了安慰。她刚想拿瓶饮料庆贺一下,便有一只宽厚的手掌制止她的动作。   “不可以喝。”他的话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芽月扭头讨好,“就喝一点点,我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冷。”   绿间略带羞意地支支吾吾地说:“……大后天是你的经期,不要喝冷的。”   轮到麻生芽月窘红了脸,她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连身为当事人的自己都不记得,他居然记得,让她情何以堪啊!   “你每个月都有那几天脸色苍白痛地死去活来,正常人都能推敲出来。”绿间真太郎一想起她上个月疼得面无血色便蹙起眉,沉声:   “你之所以会痛都是因为不注意饮食,所以在经期来的这几天绝对忌吃冷辣食物和避免受冷。”   听着他句句不许,脸红到耳根处的麻生芽月忍不出笑出声,“你干脆当妇科医生吧。”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身为女性,好意思让身为男性的我来提醒你。”绿间瞪了几眼在笑的芽月,伸手给她倒背热气袅袅的茶递给她喝。   麻生芽月只好把笑憋回肚子里去,乖乖地喝热茶,忽而想起有事情要征求他意见。   “那个小真,我打算参加一个广告设计比赛来考查自己现在和别人的水准距离。”   芽月怕他忧虑她的学习,继续说:“比赛是在毕业考之后,只需要每一个月有一天的时间是放在比赛的准备上,我能不能参加啊?”   绿间看着她恳求的小脸蛋在他面前扬来扬去,小动物般可怜的眼神湿漉漉地盯着他看,他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我不会阻止你想要实现梦想的事情。”   芽月弯起好看的笑容扑到他的怀里去,“太好了,我就知道小真最好了。那我明天就去找晨哥哥。”   本来还甜蜜地享受自家女友的拥抱,一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顿时整张脸又冷艳了。   “找他干什么,想唱歌还是想骑自行车。”他说出的话不知有多泛酸。   麻生芽月锤了他胸膛一下,咬牙道:“你怎么那么小心眼,从初冬记恨到冬末。”   “不是小心眼,只是我的记性一向过好。”绿间嘴硬,死活都不肯承认他会做那样的事情。   “……撒谎。”   芽月不满地嘟囔着,正因为他小心眼上次她和晨哥哥去骑自行车,整整一个冬天时不时都让她唱歌给他听,更可恶的是让她亲自骑自行车去载他郊游,她都得自行车恐惧症了。   “你找他是有什么事?”绿间真太郎假装不在意地问。   麻生芽月瞧着他冷艳扭曲的脸,真的是被他都笑了,她好声说:“这次比赛是他告诉我的,我想去和他商量一些比赛的事情,顺便问问他的意见。”   毕竟在美工设计上,晨哥哥确实在这些年帮了她很多。   “哦。”   绿间真太郎平平静静地应了一声,如果忽略他接下来的话。   “小芽,切记帝光中学的校规。我现在再念一次给你听。”   ? ☆、甜蜜不知错对 ?  *   冬末的日子虽然渐渐没有那么寒冷,可是冬日的清晨格外的凛冽,刺骨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刮在身穿米黄色的外套的少女身上。   她头上带着一顶粉色的针织帽,冷得牙关直哆嗦,她拨打电话给绿间真太郎,要他快点下来。   房间在二楼的绿间真太郎粗鲁地拉开窗帘,瞥见楼下的纤薄身影,便急匆匆地冲下楼梯开门。   麻生芽月一看见他出来,便冲上去想要抱住他,谁料到脚一滑,身子往旁倒。反应敏捷的绿间及时将她捞回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她,他在寒风中依旧忍不住斥责:   “麻生芽月,你大早上的折腾自己干什么。”冷着一张脸的绿间真太郎打横抱起她往自己的房间里抱去。   把她放在自己床上,拿被子裹住她的小身板,把房间里暖意提高后便走出去给她装了一杯热茶。   麻生芽月乖乖地接过热茶,抿了几口热茶暖和自己的身体,抬眼看他依旧生气地板着一张脸,便出声说:   “因为今天占卜说,巨蟹座的人要拥抱今天看见的第一个穿米黄色衣服的人才会有好运势,所以我……”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大清早的跑过来。”绿间真太郎摸了摸她回暖的脸颊才松口气,就算听她说是因为他,他也根本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和晨哥哥约好了9点见面商量比赛的事情,所以只好早早地跑过来找你。”   她不就是怕一向做尽人事的他会拥抱其他人嘛。   她的情绪一向都是不会掩饰的,绿间一眼便知道她的小心思,他从她身侧搂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脸。   “我有洁癖,不会去碰其他人的。下次你再敢这样,不要怪我逼你抄写校规。”   绿间惩罚性地捏了她的软乎乎的脸蛋几下,继续再三叮嘱:“等会出去,记住不要吃生冷的东西和辣的食物,冷饮什么的都不要喝。”   “你真啰嗦,我都记住了。经期前不能吃这吃那嘛,我知道了!”麻生芽月把手上的水杯放到他唇边,让他喝一口润润嗓子。   绿间喝了一口之后,便把水杯放到床边的灯桌上,他搂紧怀中的人,垂眼见她穿得单薄,皱眉:   “你等会打算穿这么单薄出去?”   “是啊,够暖的了。等会外面肯定会升温。”麻生芽月觉得穿的外套很暖和啊。   绿间松开环住她的手臂,走到自己的衣柜里翻找衣服,芽月走到他身后拉拉他的衣服。   “你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的。”她虽然也不矮,但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字…弱!   翻了许久的绿间才把他国小的藏蓝色背心毛衣地给她,芽月脸部表情有点奇怪,她拎起毛衣左看右看,这背心毛衣织得很……别具一格,纹路歪歪扭扭的先不说,手指还能穿过去的小洞怎么回事啊!   想了一会,她惊喜地抬起头问:“这毛衣该不会是小真亲手织给我的吧?”   绿间尴尬地扶了扶眼镜,他还是别扭地解释:“不是,因为国小的我听见晨间占卜说,穿上自己亲手织的毛衣可以带来1个月的好运势,所以便……织了它。”   他在看两眼她手中的毛衣,确确实实有点难看,嫌丢人的他收回毛衣,“还是不要穿了。”   “你亲手织的,我当然要穿啦!”麻生芽月把她的厚外套脱掉,举起双手,挽着笑说:“快给我穿上,快点!”   投降的绿间眉宇带笑,他轻柔地把背心套在她身上,娇小的她穿上刚刚好,不会很宽松。   高兴的麻生芽月在地上转了一圈,问:“好不好看!”   藏蓝的背心毛衣裹着她身躯,显得她娇小玲珑,肤色白润。看着她穿着自己亲手织、自己曾经穿过的毛衣,绿间便感到浓烈的满足感,仿佛她是他独属的所有物。   他眸底的温柔越发地炙热,抱着她的腰把她抱到床上站着,好让她和他能平视。   芽月见他把眼镜脱掉,便问:“你干嘛脱眼镜啊?”   “你上次不是嫌我眼镜磕痛你吗?”   脱掉眼镜的绿间真太郎,少了平日古板的严肃,多了分柔和的俊美,没有眼镜遮掩的双瞳,让芽月不得不沉沦在他过分缱绻温柔的眼眸当中。   绿间搂住她的细腰,慢慢靠近她清秀的脸,喷出的热情让二人都脸红心跳,麻生芽月难得温顺地搂住他的脖颈让他更靠近。   他温热的唇轻啄她瑰丽的唇瓣,温柔地吮吻她的唇好一会才更进一步地撬开她的贝齿深吻,与她的柔软小舌缠绵。   麻生芽月青青涩涩地回应,换来他更为火热的吻,攻城略地。想更靠近她的绿间吻着她边轻轻抱起她,让她平躺在床上,他压在她的上方与她更为亲密地相拥深吻。   偏生桌面的手机铃声不厌其烦地响着,打扰了这对小情侣的亲吻,绿间真太郎极其不爽地黑着一张脸拿过手机接通电话,一听到是卖广告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他们真会挑时间来打。   在床上双手捂脸害羞的麻生透过指缝间看到他不爽的傲娇样便想笑,这样的绿间真太郎真的好可爱。   听见某人在笑的绿间报复性地伸手去挠她怕痒的腰肢,麻生芽月笑得压抑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别在挠了,很痒。”麻生芽月伸腿踹了他几脚算是以牙还牙,绿间攥住她的脚,把她从床的边缘拉回自己的身旁。   麻生芽月顺势把头放在他的腿上,用手戳弄他的脸蛋,“你以前有点包子脸的,现在完全没有了。”   “被你气瘦的。”   “哪有,被气瘦的人应该是我吧,也不想想我当时追你有多辛苦。”麻生芽月一回想一开始追他的情景便觉得丢脸想笑。   “蠢货。”绿间真太郎低声骂她,她这般糊里糊涂,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办,对着她只能认栽。   麻生芽月的小火气上来了,如同一只小猫炸怒,她抬起身张口狠狠地咬着他的下巴,留了个牙齿印。   “看你今天怎么出门。”   绿间吃痛地捂着下巴,睚眦必报的绿间真太郎当然垂头压着少女偿还,来来回回地细咬着她的唇瓣。   初尝甜蜜的他们,来来回回吻了一遍又是一遍,绿间才放过她送她去车站坐车。   绿间握紧她的手站在公交车牌等待公车,麻生芽月瞪了几眼把她唇瓣咬肿的某人。   “别瞪了,你眼睛已经够大。”绿间真太郎的大手捂着她的双眼,芽月咬了一口他的手来泄愤。   “记住喔,今晚8点在xxx大街等。”麻生芽月打算今晚和他去买礼物送给小洛当做考第一的奖励。   绿间轻敲她的脑袋,“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这么健忘。”   他们俩在车站耍了一会,公交车便来了,绿间看着她走上公交车,和她隔着玻璃窗户挥手。   麻生芽月趁公交还没开,急急地对着窗户喷出一口白雾,她的手在染上白雾的玻璃窗上描绘出一个眼镜框。   对着窗外的绿间真太郎甜蜜莞尔,绿间非常乐意地看她小捣蛋的行为,温柔的目光看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他的脸上漫上了黯淡的神色。   *   第一次来到椎名晨川家的麻生芽月,对眼前的景色叹为观止,小洋房外的庭院,种满了太阳花。   在冬日的凛冽下,只有些许能够存活下来,历经了寒霜过后的花儿更为娇嫩明艳,色彩缤纷的花瓣在冬日的暖阳下展颜,美得钻入人的心底。   遥遥透过二楼窗户看到她到来的椎名晨川下楼开门,手里捧着手提电脑和一堆资料放在室外的桌子上。   “芽月到这里坐下,我进去给你倒杯热茶。”   麻生芽月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视线离不开眼前的花儿。听到脚步声才把头转过去,接过他手中冒着热雾的茶水。   “谢谢。晨哥哥,你居然能再这种天气把太阳花给养活,真厉害!”麻生芽月不禁更加敬仰他。   椎名莞尔,如同太阳花般暖人明媚,看得麻生芽月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柔软。   “对了,晨哥哥,你之前不是说过回日本是为了找一个女孩吗,找到了没有?”麻生芽月八卦地追问。   椎名半阖眼睑,抿了一口热茶才敢抬眼看着她天真的笑靥,他出口的声音暖洋洋,“找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开心。”   麻生芽月往旁边挪一挪,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追问:“那你有没有跟她说你喜欢她5年了?”   “她身边已经有一个优秀的男生了。”椎名的声音难掩落寞,听得麻生好生难过。   她耸拉着脸,“晨哥哥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不管成不成功,你好歹也表明一下心意,藏了5年的感情总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椎名晨川错开她的脸,视线落在远处的太阳花上,金色的眼瞳不禁蒙上一层黯淡,他苦笑,“芽月,不是不想争取,而是不能争。”   他再次把目光放回芽月的脸上,这样的笑脸,一旦争了,便如折断的太阳花,渐渐枯萎。   麻生芽月见不得他难过,拉着他到成簇的太阳花前,她笑着说:   “你看太阳花开得多好看,我们应该学它们的,不管多难过都要笑着熬下去。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微笑着比什么都好,所以晨哥哥也不能再难过下去了。”   麻生芽月抬头对他温柔浅笑,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在她身边给了一次又一次的鼓励,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回报这份暖人的感激。   “芽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啊。”麻生芽月爽朗道。      椎名晨川不敢看她,他的手轻抚着太阳花的花瓣,可他真的很想迫切知道,终究忍不住开口问: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有,我无法不喜欢他,一个可以不顾生命地一次又一次地走进我心里的人,我不能不喜欢。”   “就是因为这份喜欢,他身上所有的不好我都可以包容他,喜欢他。”麻生芽月黑瞳里缱绻着柔软,她的指腹轻触在花瓣上,话如磐石般坚定,“他是我这一生的太阳花,给了我最温暖的存在。”   椎名晨川侧着脸瞧着她脸上的爱意,心里五味陈杂,但更多的是欣喜,毕竟她喜欢着太阳花,他也该知足了。   “芽月,谢谢你。”椎名晨川眼底的黯淡一扫而空,一片豁然开朗。   ? ☆、秘密出现惊险 ?  “芽月,谢谢你。”椎名晨川眼底的黯淡一扫而空,一片豁然开朗。   麻生芽月疑惑着脸看他,不明白他干嘛无端端感谢她。椎名晨川看她疑惑的小脸,不禁笑了笑。   “谢谢你开解我。我们还是快点回归正题讨论你比赛上的事情,不然天就快黑了。”   温润如玉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与清秀少女翻看着资料,二人各有所见,对每一个细节进行了分析谈论。   热茶在桌面上渐渐地凉了下来,边际的日光温柔地铺在云层上,落日在西方的水平线缓缓而下。   受益良多的麻生芽月真的是越发崇拜眼前的男子了,她真心地喟叹:“晨哥哥,不愧是摄影达人,听着你的讲解分析,我都觉得我之前简直就是井底下一只未发育的小青蛙。”   “你就会嘴甜!”椎名晨川听着她称赞,心底也确实很高兴。   麻生芽月举起两只爪子,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晨哥哥真的很厉害。你平时的兴趣只有摄影的吗?怎么不见你去运动。”   椎名晨川收拾资料的手僵硬了一会,久久地他才语调平复地开口:“我很懒的,现在有摄影陪着我就够了。”   本来芽月还想说什么的,可门外有停车的声音,他们纷纷把头看向庭院外面。   火红色的跑车停在门旁,从车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妖娆的美丽女子,她金色的波浪头发柔顺地垂落到她腰间,一米7的好身材凹凸有致,更可以说是火辣。   她五官比东方女子更为立体,精致的如同由名家之手精心雕琢过般,妖媚的美让人移不开双目。   见她神态清闲地往他们靠近,一靠近,麻生芽月才看见她美目底下的倔傲。   “晨,这个小可爱好面熟啊。”女子挑起麻生芽月的下颚来回打量。   椎名晨川拉过芽月的手,把她拉到身后,他无奈道:“姐。你就别吓坏小孩子。芽月,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姐姐椎名绚美子。姐,这是我的朋友,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惊讶,万万想不到温柔如水的晨哥哥居然有这般火辣的姐姐,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麻生芽月。”   椎名绚美子越看她越眼熟,涂着火红丹蔻的手指在下颚来回摩挲,“芽月,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啊?我想没有,如果见过你,我肯定不会忘记,你长得这么漂亮。”这般美的女子,正常人都是一见难忘的吧。   椎名绚美子一笑,揉揉她的头发,“这张小嘴真甜,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我弟弟做饭还是一流的。”   “…不了不了,我要回家做饭给我弟弟吃。”麻生芽月侧望黑夜即将到临,便匆匆地说:“抱歉啊,这么晚了,我要先回去了。”   “姐,我先送芽月去车站。”   椎名绚美子眯起眼睛目送自家弟弟和麻生芽月的背影,当距离她一大段距离的麻生芽月忽而回头对她挥手说再见的时候,椎名绚美子才恍然记起她到底是谁。   为了证实真伪,她上楼梯去他弟弟的房间,走到他洁净的桌面拿起其中一个相框,是一个稚嫩女孩的笑颜。   “果然是她。”椎名绚美子若有所思,沉色的美目压根看不出是喜事怒。   *   麻生芽月洗好了碗筷,便走出厨房到客厅,捧着一叠切好的水果,欢快地蹦跶到在看电视的冷泉洛身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冷泉洛惬意地挺直脚,吃着她切割好的水果。   “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你姐,我这不是奖赏你又考第一名了嘛。”   小洛瞥她一眼,见她笑得像一只摇着尾巴求摸头的小狗狗模样,听着她的赞扬,不禁喜上眉梢、得意洋洋。   家人就是这样的吗。   “是题目太简单了,第一随便就拿到,才不像你的破成绩。”   麻生芽月愤愤地白他一眼,捏着他的脸蛋,“瞧你嘚瑟的蠢样,我等会和小真出去逛夜市,你有没有想要的,想吃什么的?”   “......随便。”他虽口硬,可眼底还是有着该年龄的童真期望。   麻生芽月一眼便看穿他,笑着揉他的头发。   和他嘻嘻闹闹完了,便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准备出门,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长了好多,本来的齐肩短发现在都到锁骨下方了。   等会要不顺便去剪个短发。   她抬头凝眺夜空稀疏的星星,伸手到窗户感受到冷风朔朔,看来应该会有一场轻雪要下。   拿着一把墨蓝色长柄伞出门,眉欢眼笑的麻生芽月左跳右跳十足一只小兔子地去往约好的地方,遥远地便看见站立在挂满霓彩小灯树下的风神如玉的少年。   看着面无表情的他穿着厚重的灰色大衣,扣子如往常地紧紧扣到脖颈处,简直就是一丝不苟的禁欲系男生。   即使他诡异地用左手托着浣熊,也丝毫不影响周围许多女生都会再三停驻脚步地回望吸引人的少年。   为了宣布主权的麻生芽月,遥遥地冲过去大喊着:“honey~,honey~,我来了,让你等久了。”   她甜腻肉麻的声音随着风吹到绿间的耳里,他心脏麻痹地抖了一下,他扶了扶眼镜在犹豫要不要转身走人,装不认识。   半晌,绿间还是嫌丢脸转身赶紧走人,走了没几步便被人抱住腰身,力道大的差点把手中的幸运物都给撞飞了。   “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在大街上不要大声喧哗,女子家要矜持,肉麻的话不要当街说……”绿间真太郎一如既往教育她,给她一大堆训话。   麻生芽月扁着嘴立马松开手,把玩着手中的伞远离他半米远,阴阳怪气地拉长声音,“怪我咯,不抱就不抱。”   见她离他这么远,绿间不爽地皱起眉往她方向挪了挪脚步,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他别扭地把头瞥向另一边。   麻生芽月的眼珠子一下子便灵动逼人,握紧手中的温热大掌,她顺势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胳膊上,心底实则在偷笑的绿间把头转回来抵在她的发顶上,轻吻一下她的发丝。   蓦然,天空飘下了绒绒雪花,少年少女仰望突然而来的白雪,心底如同这场美妙的白雪般柔软。   芽月按着打开雨伞的按钮,从地面至空中画了一个巧妙的弧度,撑开的雨伞甩在了身高过于挺拔的绿间的脸上,眼镜差点被雨伞给甩飞。   既歉意既想笑的麻生芽月扭曲着脸看着狼狈的绿间,她转了转雨伞,泄气地说:“明明在韩剧里,这样撑伞很浪漫的,怎么到我这就变成这样了。”   “因为你矮到不能成就任何浪漫,还是让高的人来。”怨气冲天的眼神瞧得她怪不好意思的,绿间把幸运物揣在自己衣兜里,抢过她的雨伞顺便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麻生芽月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和他走进精品店里面挑选礼物送给小洛,在他挑剔到令人发指的眼光下,麻生芽月和他到处逛礼品店才能找到心满意足的礼物。   走出精品店时,麻生芽月嘀咕着:“挑剔鬼。”   “不是挑剔,既然要送就要送最好的。”绿间奋力为自己辩解。   麻生芽月刚想全力追击时,视线瞄到远处的一抹身影,透过立地玻璃窗能看见他翩翩轮廓。   她拉拉身旁的人,指着在远处店铺里挑选摄影工具的椎名晨川,兴奋地说:“小真小真,那个人就是晨哥哥,你们还没见过面呢,我们快过去打声招呼。”   麻生芽月才踏出第一步,便被绿间从后面紧紧地拥住,勒得她肩膀的疼痛,耳边是他絮乱沉重的鼻息   “小芽,不要去!”   ? ☆、二人错爱相让 ?  麻生芽月刚想全力追击时,视线瞄到远处的一抹身影,透过立地玻璃窗能看见他翩翩轮廓。   她拉拉身旁的人,指着在远处店铺里挑选摄影工具的椎名晨川,兴奋地说:“小真小真,那个人就是晨哥哥,你们还没见过面呢,我们快过去打声招呼。”   麻生芽月才踏出第一步,便被绿间从后面紧紧地拥住,勒得她肩膀的疼痛,耳边是他絮乱沉重的鼻息   “小芽,不要去!”   芽月偏头一愣,她从未见过一脸赫然恐惧的绿间真太郎,就连拥着她的手臂都在颤栗,她担忧地开口。   “小真,你怎么了?”   绿间双臂更加紧勒住她,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勒碎,恐惧蔓延他整个人,他急切恳求的声音都在抖动。   “拜托你,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芽月不知道他突然怎么奇奇怪怪的,从未见过这般的他让芽月心疼地很,她抚上他的手臂,安抚着:   “我不走,就在你身边。”   话音刚落,绿间便攥着她的手快速地离开这繁华的夜市,芽月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好几次踉跄都是被他接住。   绿间平日冷静的思绪此时混乱复杂,心律更是因惶恐而剧烈跳动着。他没有想过她口中的晨哥哥竟然是晨川学长。   因过度害怕的他刹住脚步,转身将麻生芽月紧搂在怀里,只有搂紧才能感受到她还在。   芽月伸手也环紧他的腰,轻声地问:“小真,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绿间心底在呐喊着,可他不能让她知道,他敛了敛脸上的情绪,松开她故作没事,“我没事了。刚刚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真的没事了吗?你刚刚吓到我了。”芽月担忧地抚上他的脸,总感觉他有事情在瞒着她。   绿间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来缓冲心里忐忑不安与自责,挣扎再挣扎之后才面露痛苦地说:“小芽,其实我并不是…”   不等绿间把话说完,这一带的灯光忽而地全熄灭了,眼前的所有都陷入一片漆黑,幽深的气息渐渐靠拢。   麻生芽月紧紧地拉住绿间的手臂,慌张无措地说:“小真,快,快点到我家。”   “不要怕,我在。”绿间搂住突然满是害怕的芽月,芽月拼命摇头,切切解释:“不是我,是小洛,小洛他对黑暗有恐惧症。”   火急火燎的麻生芽月和绿间真太郎跑回她家,麻生芽月发现门竟然没关,心底的害怕更为浓厚。   她推开门跑进去却止住了脚步,空旷漆黑的房子里挂满了七彩缤纷的荧光棒,坐在楼梯角落有两个相偎依的小身影。   是小洛和善美。   绿间善美把环状的荧光挂在小洛的手腕上,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动听。   “小洛,不用害怕的,你看荧光棒多漂亮!”   怔怔的冷泉洛,眼眸里只有她眼底灿若星辰的光芒,让黑暗的回忆一点点地在他身上消散,他握紧手中的荧光棒。   “谢谢你,善美。”      善美粲然一笑,双眼弯起迷人的弧度,“这是小洛第一次跟我说谢谢,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今晚真是太棒了。”   冷泉洛随着她纯真的笑容而展颜,透过荧光棒的光芒,他抬眼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影。   “你回来啦?”   麻生芽月涨红了眼眶,走过去跪在他身旁,把坐在地面的小洛搂入怀中。   “对不起,姐姐回来晚了。差点又让你害怕。”麻生芽月满是愧疚,她知道他每天睡觉都必须亮着一盏小灯,她知道他有多害怕黑暗的。   冷泉洛抱住为他忧心的人,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对他的温暖,他闭上眼睑温声地说:“姐姐,谢谢你赶回来。”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麻生芽月不敢置信地再问。   冷泉洛怪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听不见就算。”   “怎么这样,我特意给你带来了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麻生芽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玲珑的樱花树形状的手电筒,轻按着按钮,白亮的光芒从片片花瓣泼洒而出。   “小真说水瓶座的幸运物是樱花,所以特意买了樱花树形状的手电筒给你,这样你以后一遇到今天这种状况便不用再怕了,喜不喜欢啊?”   冷泉洛的指腹沿着小电筒的纹路来回细瞄,应了声:“我很喜欢。”   “那荧光棒你不喜欢吗?”一旁的善美不开心地扁嘴。   “也喜欢。”冷泉洛难得对她和颜悦色,善美高兴地合不拢嘴,拉着小洛的手死死不放。   冷泉洛抬眼对着定立在一旁不言语的人,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绿间真太郎抿着唇轻扬,心里不得不叹息,这年头的小孩真是难哄。   不一会,房子里的灯光全亮了,仿佛那一会的黑暗只是过眼云,一切恢复正常,可他们毕竟确确实实地变了,因为这晚的片刻黑暗。   麻生芽月对善美简直感激又庆幸,有这般善良的女孩在小洛身边真是救赎。她偏头看着自己身旁的少年,眼里不由一暖。   他曾经拯救了她,如今他的妹妹同样拯救了她的弟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上苍让她何其幸运地遇上他们。   “在发什么呆?”绿间轻弹她的额间。   芽月捂着额头,笑着说:“在想你,想你在大街上原本想对我说什么?”   绿间身体一颤,脸色稍稍不自然,拉过她到自己的怀里,久久地才沉吟开口:“给我一点时间,我以后再告诉你。”   “好。”   *   冬末春初,经过寒冷枯萎的树也渐开始渐生,寒冷的风携着丝丝暖意地吹拂到站在秀德高中门外的修长身影。   他面目如霜,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大门走过的每一位学生,他能准确无误地从人群涌出的学生当中捕捉到那抹金色和他记忆中的脸容。   二人目光交接,一个冷静理智,一个明媚温暖。椎名晨川脸上并未有任何诧异,早早便料到会有今日,他和身旁的同学说了声有事便走到绿间真太郎身前。   “好久不见,真太郎,长高好多啊!”晨川惊讶岁月惊人,以往的小个子居然一下子长到这么高大。   绿间真太郎看着一如当年温柔笑脸的人,他扶了扶眼镜,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才是5年前的那个人?”   “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就挺好。”椎名晨川半垂眼睑,把眼底的落寞情绪给掩盖住。   绿间不禁愠怒地沉声:“哪里好,她心里始终喜欢的人是在医院给她太阳花的人,那个人是你,不是我。我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地被她误会我是你。”   5年前,还未出国的13岁椎名晨川和11岁的绿间真太郎因为打篮球认识的朋友,那一天,绿间真太郎万万没想过只是随手把雨伞借给椎名晨川,会发生一系列的误会。   “真太郎,你我都清楚,一旦芽月知道,她会遭受怎样的痛苦,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等我帮她完成这次比赛后,我便会回美国不再回来。”椎名晨川睁开眼,眼底皆是坚决。   看着晨川学长为芽月默默地在身后守护,而他却卑鄙地享受着、占有着本属于他的幸福。   “晨川学长,我不能保证不让她知道。今日就到这,我要先回去。”   眸光黯淡的椎名晨川望着不再是小孩的绿间渐渐远去,他承认他是嫉妒绿间,嫉妒他能站在芽月身边,而他却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在远去的绿间眼神迷茫,他感受到了他引以为豪的骄傲,一下子崩塌了不少,他厌恶他自己的卑鄙,痛恨麻生芽月的误认,却又该死地庆幸遇到她。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麻生芽月的家,看着在出门倒垃圾的娇小身影。芽月似乎感受了灼热的目光,她转身对他灿然一笑,小跑地冲到他面前扑到他的怀里。   “你今天怎么又、顺、路过来这里了?”   听出她话中的揶揄,绿间一点都不恼怒,搂住她的腰把头抵在她的发顶。   他至今都想自私地拥有这份不属于他的喜欢,搂紧怀中的人。   “麻生芽月,我喜欢你。”   请原谅我的暂时性欺骗。? ☆、夜中流泪告情 ?  *   冬天已离开,樱花浪漫的春季在东京悄然滋长。不知不觉间,久等多时的毕业考已是到临。   紧张到手心冒汗的麻生芽月对着身前的胸膛揍了几拳,惹来少年的怒视。   “敢情你不是把我当成沙包。”绿间真太郎虽然嘴上这般说,可还是任由她捶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麻生芽月看见远方的学校,便更为紧张地埋在绿间的怀里,“怎么办啊,我好紧张。”   绿间垂头掰过她的脸,突兀地问一句,“当初你向我表白和今天对比,哪天更紧张?”   麻生芽月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今天。”见他脸色骤然不好,立马改口:“当然是今天没那天紧张啦。”   看出她古灵精怪的绿间冷哼一声,从书包里掏出一只滚滚铅笔给她,“白羊座今日运势是第三名,幸运物绿色手绳你也带上了,再加上这只滚滚铅笔,做尽人事的你今天能考试顺利。”   麻生芽月左瞧右瞧手中的笔,“这笔有什么用吗?”   “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滚滚铅笔,是用汤岛天神铅笔做的。遇到不会,就用它来选答案,选中的机率绝对大于你自己的答案。”   绿间真太郎全身散发着墨绿色的强大气场,严肃着一张脸正经地再三嘱咐她一定要用这只滚滚铅笔。   麻生芽月握紧手中的滚滚铅笔,坚信着:信小真,得永生。   一整天考试下来,麻生芽月把这几个月被恶补的知识根本不能把卷子全部都能准确填满,只好拼死一搏地用滚滚铅笔度过她的考试。   考完试的麻生芽月感受到了如释负重,一身轻盈欢快,再也不用补习背单词了,她收拾好书包便去和小真相约好在校门口等的地方走去。   走下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一抹水蓝色的发色再眼前一晃而过,麻生芽月喊住存在感比以往更为稀薄的黑子哲也。      “麻生同学,你好。”黑子哲也礼貌地打招呼,可芽月还是看出他眼底的迷茫灰暗。   麻生芽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黑子哲也,她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小哲,这是之前在篮球部拍的照片,照片送给你当做是毕业礼物。”   黑子哲也呆呆地垂头看着在传球的自己的照片,原来他以前传球时是这个表情的。   “当时的小哲传球时看起来很开心,所以不自觉地拍下来。”   黑子哲也把照片收拾好,抬眼,诚恳地说:“谢谢你,麻生同学。”   “没什么,希望以后还能看见这样的小哲。我要先去找小真了,再见。”   麻生芽月和黑子挥手再见后,便风风火火跑去校门口,深怕迟到又被那个严肃冷着一张脸的人教育一番。   果不其然,她冲过去找他,当真被他细数所有利弊,还再次把帝光中学的校规给搬出来压死她。   她都快不是帝光学生了,但这转眼一想,若是她真的考上秀德,秀德那变态一沓厚的校规岂不是……   她有种想要晕的冲动。   可她还不能晕,因为完事后便是她全力放在比赛上的时间,这一次广告设计的主题是:复苏。   她真的一头两个大,复苏复苏,虽然找了很多资料图片,可还是没有确定的创意。   绿间知道她思路还没找到,这段假期里他也极少去打扰她,因为他知道她对她自己的梦想有多执着。绿间喜欢她对设计的纯粹,喜欢她对着电脑的认真与热情。   假期有去打工自我提升的绿间每日上班前,便会把当日的白羊座幸运物交给小洛,每日下班后便会去她家坐上一会,看看她就好。   今日如常,绿间真太郎买了她喜欢吃的樱花糕和一些水果去她家,还没按门铃,门已经被冷泉洛打开。   “我不得不佩服你,每日都能在这个点准时到。”冷泉洛对于这个每日除了有特殊事情而迟到的男子感到佩服。   他张望了绿间身后,发现没有个武痴,不禁有点失望。   绿间一眼看穿他,好声道:“善美今日要留在武道馆加强练习剑道,比赛是在后日9点在xxx道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想知道。”冷泉洛瞥过头,心底却悄悄记下来地址。   “随你。”绿间才懒得跟小孩争吵,他轻车熟路地走进麻生家里,看见茶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朵含苞待放的太阳花,挽着购物袋的手微僵硬。   “他今天也来了,在姐的房间里。”背后传来冷泉洛淡淡的声音。   绿间真太郎整理好情绪,应了一声便走去厨房把水果洗好,强迫症般地把每一块水果切成一样大小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刀。   他把樱花糕放在碟子上,把樱花糕和水果端出去放在桌面,吩咐道:“去把它端到你姐的房里去。”   “…你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冷泉洛见他一脸死不情愿的表情便收口,别人都不操心他懒得瞎操心,任由他使唤地乖乖地端上去,他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干脆连饭都做好给她吃。   结果他说:“不能养成你好吃懒做的习惯。”   气得冷泉洛想要罢工,其实冷泉洛不知的是,绿间真太郎最弱势的地方便是料理。   把东西端上去后下来的冷泉洛对在客厅准备离开架势的人问:“你不看看她吗?”   “不了,今天有事。提醒你姐姐明天是毕业典礼,要她一定准时到。”绿间说完便离开了麻生家,在她家门外抬眼望着亮着灯光的窗户,伫立许久才迈步走离。   绿间只是认为在房里的二人根本没有他插足的任何地方,何必自讨苦吃,更何况今日是她交比赛作品的最后一日,更加不能打扰到她。   而在房间里的二人把最后的一些细节整理到了最后一秒才把作品提交上去。      把作品提交上去后的麻生芽月有种劫后重生的快感,她四肢瘫软在椅子上,脸上摆着一副我还活着的表情。   视线飘向窗外黑黢黢的夜空,便对身旁在收拾桌子的人说:“晨哥哥,都12点了,要不你留在我家过夜?”   椎名晨川看了一眼窗外,再把视线放在芽月娇俏的脸上,他眼神如水地沉沉看着她,见她被他看得不自然才开口:“好啊,那今晚就麻烦你了。”   “没事,我现在去收拾客房。”   椎名晨川看着芽月的身影离开房间,脸上才露出落寞的神情,他把她凌乱的桌面给整理好,细细地环视她的房间,每当视线瞥见她房里挂着绿间真太郎的照片,心里便狠狠地抽疼一下。   出去收拾客房完毕的芽月,习惯性地走去冷泉洛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走进他亮着一盏小灯的房间,替在熟睡中的他掖了掖被子后才安心关门走人。   当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发现自己的门前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明天是毕业典礼。   心里有股暖流,她淡淡浅笑地把便利贴收在手里。她和椎名晨川坐在客厅里边吃东西边聊天好一会才各自去休息。   待到夜深人静,寂静的东京只剩下街灯稀稀疏疏地照亮,静谧的半夜,些许声音都会成为突兀的惊扰。   麻生芽月房间里的门被人轻轻地打开,走进来的是如月般皎洁的少年,他走到她的床沿坐着,温柔如水的目光洒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他再三踌躇才勇敢地把手抚上她柔软的脸颊,细细地摩挲。   “芽月,过完今晚,我就要回美国了。”他眼底是看不见的留恋与不舍,他声音更是落寞到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要三餐不正,不要总是熬夜,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真太郎会照顾好你的,我真是瞎操心。”   说着说着的椎名晨川,他难受地把头轻靠在她的脖颈处,声声压抑着情绪:“我从第一眼看见你便喜欢上你了,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天不想你,芽月,我喜欢你。”   他眼里深爱的泪水从细密的睫毛上滴落在她的枕头上,润湿了一大片。   你肯定不知道,他真正遇见你的第一次是在5年前的一个清晨,那天他贪玩拿着父亲的相机到公园里拍照片。   透过摄像机,他捕捉到在花簇里嫣然一笑的她,那一笑堪比她身旁明媚的太阳花,笑到他的心坎里。   那日起,那张照片便是他最美的回忆。   椎名晨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轻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要一直笑着,芽月。”   因为太疲倦而熟睡的少女,迷迷糊糊间只听见些许,她以为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 ☆、信仰错误揭开 ?  *   樱花盛放,东京的樱花香味随风飘扬,瓣瓣的花香成了空气里最迷人的味道。   因为许久没怎么和绿间好好说过话的麻生芽月,早早地便冲到绿间真太郎门前等候。   出门的绿间吃惊地看着她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对他挥手,几日来的思念得以抚平。   他习惯地张开手臂接住她突然扑过来的娇软身子,然后帮她整理衣襟,把扣子和蝴蝶结都系得紧紧的,顺手把今日的幸运物鱼儿针扣扣在领子处。   扑到他怀里的芽月,仰起头,眉眼带笑,“有没有想我啊?”   绿间别过脸细声道:“没有。”   麻生芽月不死心地轻琢他的唇角,戏虐地盯着他微红的脸,问:“还是没有想我吗?”   绿间轻咳一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一点。”   麻生芽月继续踮起脚尖吻他另一边的唇角,继续问:“这样呢?”   “挺想你的。”绿间强忍着心底的窃笑,若有似无地等待某人下一步动作。   麻生芽月偏生地松开手,一脸满意,“其实挺想已经很不错了,我还算满意。”   绿间低头望着她,谆谆教诲,“做事情要尽力做到最好,精益求精。”   语毕,他弯腰如蜻蜓点水地轻吻一下她的唇瓣,依旧那副教人子弟的正经模样,“现在懂了没有?”   麻生芽月漾开笑意,这个假正经的家伙,忽而她一脸狡诈地双手攥住他领带下最靠近心脏的纽扣。   “这颗纽扣一点松,让我帮你扯它出来。”麻生芽月粗鲁地拉扯着他胸膛间的纽扣,扯了一会便被绿间的大手给制止。   “纽扣没了,仪容仪表会被风纪委员扣分的。”   麻生芽月扁着唇瞪着不懂风情的人,绿间真太郎被瞪习惯,他也反瞪她一眼。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学校习俗就是一到毕业那天得到男生第二颗纽扣便能实现爱恋。   但他坚决不要,纽扣没了,衣服不得体的行为他做不出来。   见他一脸坚决拒绝的表情,麻生芽月决定实行某人刚刚说的理论,踮起脚尖,脸色红红地张唇轻咬他的下唇2秒,然后百般期待地瞅着他看。   “小芽,我必须再次严肃地教导,这个理论只适用于小事上,大事无用。”绿间真太郎不承认他有片刻松动,但他仍旧坚持着他的原则。   气的瞪圆眼的麻生芽月松开手,径自往前走不想再理会他的刻板了,背后传来他充满磁性的声音。   “你不想知道大事上该用什么理论吗?”   麻生芽月转头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再也不相信理论了。快走吧,毕业典礼就快开始。”   “没恒心的家伙。”绿间低声一句,便走快两步追上他家小气又古怪的女友。   因为二人的班级不在同一个班,在礼堂里二人的座位相隔甚远,坐在礼堂里听领导们的致辞,简直就是催眠曲,麻生芽月昏昏欲睡,忽而手机震动叨扰了她。   翻开手机一看,气得想要跳脚。   ‘挺直腰背,认真听讲。’   麻生芽月穿透过层层人群,便一眼能攫住在正襟危坐听讲的少年,他瞥过头警告地看她一眼,麻生芽月只好乖乖地挺直腰背看向前方。   看着自己身旁的黄濑凉太睡得跟只猪一样,便忍不住勒紧他的领带,从痛苦中醒来的黄濑可怜兮兮地双眼泛着水光来控诉她的可恶行为。   身心舒服很多的麻生芽月把头继续看向前方,透过黄濑小二金黄色的双瞳便能联想到晨哥哥那双暖人的金瞳,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地听见晨哥哥在她耳边说话,是错觉吗?   不知怎么地,总感觉今日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般,她伸手抚上绿间替她带上的幸运物针扣,摩挲一会,针扣刹地从衣领处掉落到腿上。   麻生芽月不安地捡起断裂的针扣,小声嘟囔着:“应该只是恰巧。”   听完领导致辞后的学生们纷纷回到各级的班级里拿取成绩单和毕业证书,毕业的孩子们特兴奋,纷纷都在学校各地拍照,还有的人依依不舍地拥抱和拥吻。   毕业更是表白的最佳日子,麻生芽月已经撞见好几对人在表白和抢纽扣,一想到纽扣,便不想见到某个呆板的人。   她走到一棵树下静静地倚靠着,看着帝光中学的鸟语花香与人群嬉闹,她也渐渐在回想帝光中学的三年里的点点滴滴。   她如今已经16岁,成年了,已经是个准高中生,这段日子笑过哭过,都是她成长的回忆,距离她崩溃的那天已经5年了,好在身边有小真。   她在这里回忆时,她不知在学校里发疯找她的绿间真太郎,绿间拨不通她的电话,去她班级找她发现未果,问她班里的人都说不知道。   焦急如焚的绿间再次把手机翻出来一看,是椎名晨川发给他的短信:真太郎,我等会便回美国。芽月拜托你了。   哪怕知道他要走了,绿间的心底更加难受,他感觉自己的骄傲自尊彻底被这份痛苦给逼的崩溃。   他没有办法再欺瞒下去,这样卑劣的感情,他无法抢占。   绿间找了她许久,才发现她躲在这里,他喘着气跑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小芽,对不起。”   麻生芽月不明所以,转身看着一脸苦色的绿间,不禁打趣道:“怎么了吗?你该不会被人抢纽扣了吧?”   她仰头看他胸间的纽扣还在便松下心,实在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绿间钳住她的双肩,缓了几口气,倾尽所有力气才敢对上她清澈的瞳眸,咬牙开口:“晨川学长今日回美国,你知道吗?”   “什么,晨哥哥要走,他没告诉我啊!”麻生芽月一脸紧张不舍,“不行,我要去找他。”   她刚踏出一步便被人攥住,肩膀被绿间紧紧地扣住,她根本就走不动,绿间眼眸弥漫着雾霭,他还是决定豁出去赌一次。   “麻生芽月,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送给你太阳花,救了你两次的人不是我绿间真太郎。”   麻生芽月脸色一瞬间惨白,血色全无,她愣着睁着眼看他,咽了咽口水轻颤着声音说:“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的记忆根本就没有救过的你事情,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太阳花。”   绿间真太郎心疼地看着她的惨白的脸色,想要伸手去触碰她时,她已经往后退一步。   麻生芽月感觉自己的心里顿时被人挖空,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看着他,不知道是熟悉还是陌生。   “小真,告诉我,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绿间闭上眼睑,残忍道:“是真的,真正在5年前救你的人是椎名晨川。”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麻生芽月虽然口头这样讲,可椎名晨川和绿间真太郎的所有可疑的情景一一在她脑海里炸开,让她措手不及。   绿间真太郎擦觉到她的逃避,攥住她的手,再次逼迫她面对现实,“是晨川学长,不是我。我只不过恰巧把雨伞借给......”   “绿间真太郎,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啊!”惨白着脸麻生芽月对他高声怒吼着,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残忍的事实。   “因为我很痛苦,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好辛苦,我不想欺骗你了。”   溢满痛苦神色的绿间上前攥住她的手,可麻生芽月害怕地甩开他的手,她双眼不受任何控制地流淌着泪水,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麻生芽月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今日的针扣扔在他身上,针扣掉落在地上碎落成两片。   “我求你不要靠近我,我现在好混乱,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不都不知道。”   麻生芽月双手捂着耳朵,她什么都不要听了,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看了他破碎的脸色,毫不犹豫地转身跑离这里,跑离帝光中学,在街上胡乱冲撞的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管冷泉洛如何在门外敲门叫她,她都已经听不见了。   担心她的绿间真太郎一路跟着她追到她的家里,冷泉洛一看见绿间便扯住他的衣领,生气地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告诉她事实了,5年前的人不是我,是椎名晨川。”绿间真太郎垂头,他没想过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他难受地敛起眼睑。   冷泉洛松开手,他想不到居然是椎名晨川,他怒绿间告诉她残忍的事实,这件事让冷泉洛心底更加坚决,他决不能让她再受其他伤害了。   绿间真太郎走到她的房门前,无力地挨在她的房门,万分歉意地说:“对不起,小芽,瞒了你这么久。”   房里的人似乎疯了一样,拿着枕头扔向门,声嘶怒吼着:“你给我滚啊,绿间真太郎,不要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绿间的心狠狠地抽疼,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他还刚想说什么便被冷泉洛制止了。   “你先回去,让她冷静一下。”   绿间苦笑,对啊,她已经不想看见他了。绿间忘记他是怎么回家的,三魂不见七魄,难受得他觉得连呼吸都很难受,麻生芽月的话如同冰锥地钉在他身上,冷地刺骨。   关在房间里两天的麻生芽月跟没了灵魂的木偶似地躺在床上,她什么都想不到,她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5年前,一直循环着播放。   吃的喝的都是被小洛和善美强硬地塞进去,吃了又反胃全吐出来,冷泉洛难受地对她一骂:   “麻生芽月,你看你现在像什么,一点点打击都受不住,你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善美拉着在发怒眼眶涨红的小洛,她拉着芽月的手,恳求:“芽月姐姐,吃点东西好不好?求你了,好不好?”   麻生芽月眼角流着两行苦涩的泪水,她喉咙干涩沙哑,没有任何力量去说出话。   小洛和善美看着日渐消瘦憔悴的麻生芽月,他们心底比谁都要难过,但却无能为力。   小洛打开窗户,极度恼火气愤地剜着在一直在他家楼下站着不动的绿间真太郎。   站在楼下的绿间并不比任何人好受,她没吃没喝的这两天,他同样没吃没喝,他陪着她,他的胸口同样疼痛到不能呼吸。   不是不想上去见她,怕她见到他,她会更痛苦。   ? ☆、偷偷关心不见 ?  而到达美国的椎名晨川在收到绿间真太郎的信息后便急如星火地奔回日本。   待他回到日本时,已是麻生芽月困在房里的第三天。他冲去麻生家时,看见门外的绿间真太郎,不禁怒扯他的衣襟。   “我告诉过你不要告诉她。你知不知道5年前的她一心求死,你现在无疑是推她去死。”   椎名晨川一把推开他到一旁的墙壁,滔天的怒火涌在他的眼上,“绿间真太郎,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放开芽月的手。”   椎名不再看他,急冲冲地往芽月家里走去。而被推倒墙壁上的绿间缓缓地坐落在地面,仰起头看着天空。   原来,他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当椎名晨川看见床上消瘦惨白的人影,心疼地泛酸,他不该离开她的。他拉起她瘦削的肩膀,抚着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空洞的眼神。   “芽月,是我,我回来了。”   麻生芽月空洞的双眼有了些许亮光,她无力地撑起眼皮看着眼前暖人的双目,想起绿间的话,她害怕地闭紧双眼。   “芽月,你说话啊,你难过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不管椎名晨川如何劝说她,都紧紧地闭上眼睛不说话,实在看不下去的的椎名晨川直接把床边的水杯的水泼到她的脸上。   麻生芽月难受地微微抖动着眼睑,耳里传来他的怒吼:“清醒了没有,5年前没死成,是不是现在又要去死一次。”   “你不是说要准备下次设计比赛的吗?你现在这个死样还怎么参加!怎么实现你自己的梦想。”   他声声怒吼似乎吼到麻生芽月的心坎里去,她撑开双眼,歇斯底里地话从沙哑干涩的喉咙吼出: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现在眼里就只有黑白灰,你让我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眼泪噙满了她的双瞳,她哭喊着:“我相信了整整5年的信仰,现在告诉我它是假的,这5年都是假的,你让我靠什么活下去。”   泪水沾湿了他的眼瞳,椎名晨川心痛不已,他打横抱起麻生芽月,对站在一旁难过的冷泉洛说:   “我会把你姐姐带回来的。”   椎名晨川抱着麻生芽月去他家里,把她带到因春天而再次重生的太阳花簇里。   麻生芽月放眼望去,花圃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近在眼前,朵朵娇艳地在阳光下努力地开出最为媚丽的花。   她伸出手触碰着清凉的花瓣,眼底似乎渐渐开始有了其他色彩。椎名晨川温柔的看着她,话如阳光地点点滴滴落在她心里。   “我当初救你并不是想让你把我当成信仰来活着,5年前在医院送给你太阳花,是希望你能够像太阳一样,自己一个人努力地笑着活下去。”   麻生芽月抬眼看着眼前的温暖,继续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话。   “芽月,人可以有很多信仰的,这个没有就去找其他。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梦想,你还有你的弟弟,你还有朋友,你还有我,我们一直都在。”   麻生芽月的心狠狠地跳动一下,一直在脑海混乱复杂的情绪渐渐豁然开朗,她搂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晨哥哥,允许我再哭一会,哭完我就没事了。”   “傻瓜,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装坚强的。”他的手轻轻地拍在她抖动的后背。   听着怀里的声声抽泣,他便更加搂紧她,芽月,我努力保护你的笑容。   站在椎名晨川家门外的少年,他闭上眼睑,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处滑落,打落在地面散开。   *   虽然没有完全变回以往精力充沛、活泼开朗的麻生芽月,她如今的状态也总算让小洛安下心来。   麻生芽月看着这个月来,每天都在做饭想让她开心的冷泉洛,心里不由一暖,揉揉他的头发。   “我没事的了,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麻生芽月举起两只爪子保证,冷泉洛算是给她露个笑脸,“快吃饭,你现在跟排骨似的,难看死了。”   听着他别扭的担心,麻生芽月乖乖地把饭都扒进嘴里,深怕她的弟弟大人又有何不满。   吃完饭的麻生芽月和小洛客厅里看了会电影便去洗澡。冷泉洛看着她去洗澡,才翻开刚刚在抖动的手机。   ‘门口右手边。’   冷泉洛跑去厨房拿出一个空的保温瓶,再次抬眼瞧向紧闭着门的浴室,才有种做贼心虚地去开门出去,往右一拐便看见掩藏在黑暗中的身形挺拔的人,怕黑的冷泉洛打开随身携带的小电筒,把灯光打在他身上。   绿间有种当贼被人抓的感觉,他走上前按住他过于刺眼的小电筒,把手里的暖壶递给他,拿过他手里空的保温瓶。   “这次是什么汤?”冷泉洛有点好奇。   绿间淡淡地开口:“姜片乌鸡汤,不适合你喝的。”   “吝啬。”冷泉洛小声嘀咕,也不想想是谁替他当干这些粗重活。   绿间已经习惯无视冷泉洛的小情绪,他偏头仰望属于芽月的房间一会,便催促冷泉洛:“快回去,免得你姐姐怀疑。”   冷泉洛走了几步,回望还站在原地的绿间真太郎,算了,他不再姐姐房间楼下处站一会,是不会心息回去的。   拿着汤水回去的冷泉洛第一件事必须要把汤倒在锅里,要变成是他熬的模样,洗好保温瓶便偷偷地藏起来,深怕被他姐姐发现。   洗好澡的麻生芽月走下楼,看见端着一碗热气袅袅的汤水的冷泉洛从厨房走出来,他把汤递到她的手里。   “快喝,能够补气血的。”   麻生芽月闻了闻,感觉很美味的样子便喝了几碗,最近她弟弟日日都给她吃好的喝好的,对她好的不得了。   “小洛,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被你和晨哥哥给养胖了。”不止是小洛这样对她,晨哥哥也总是来她家做大餐给她吃。   “你快点胖,不然我得苦命了。”她再不胖,他恐怕要被某个强大气场的某人用凛冽的眼光给杀死。   上次她的体重只胖了半公斤,他便被绿间质问是不是他把汤给喝了,真是冤枉,不管怎么,她都是最重要的家人,他哪会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冷泉洛惊悚的发现,自从来到东京,他由沉默不语变成了吐槽达人。   可此刻的冷泉洛并不知,他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而喝完汤之后便回房间的麻生芽月没发现她弟弟的七彩缤纷的表情,回到房间的她打开了窗户,让清凉湿润的风吹拂到自己的身上。   站在楼下的绿间被她打开窗的动作给吓到,赶紧往旁边一挪,深怕被少女看见,他透过月亮而洒落在地面的影子才能看见她孱弱的身躯,心不由一疼。   站在窗边的的麻生芽月看着弯月,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向哪儿去了,是桌面的手机铃声将她从沉思中拉回。   看见是晨哥哥的电话,麻生芽月不由自主地笑了,“喂,晨哥哥,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麻生芽月靠在窗边通电话,她温柔的声音随风飘到在楼下的绿间耳里,许久未听见她声音的绿间极其怀念她的声音。   “芽月,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不去秀德读书?”   麻生芽月的手紧抓着窗柩才能说出话,“是的,我已经决定不去秀德,去诚凛高中读书。”   绿间听见此话,黑暗中的他早已血色全无,接下来芽月说什么他都听不太清楚了。   她不去秀德,原因只有他的缘故,她就那么的不待见自己,真的想要彻底结束他们的感情。   这个认知让绿间痛不欲生,他静悄悄地离开麻生家,挺拔的人影渐渐地被夜色笼罩,无迹可寻。   结束电话的麻生芽月把头挨在窗沿,静静地凝眺月色,这一个月多的假期里,她除了呆在家里便是和晨哥哥到处拍照游玩,日子过得相当悠闲。   晨哥哥,她开始接受他是5年前医院的那个男生,一样的温柔暖人到心坎里,她就是他口中不能争却喜欢了5年的女孩。   原来她本应喜欢的人是晨哥哥,一个能够温柔她所有的人。   ? ☆、久违再见想逃 ?  *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在春意盎然的春季里,该复苏的都已复苏,开出嫩绿的芽,含蕾待放的花骨朵也渐露它本娇色。   开学初始可以说是校门内人潮汹涌,各大特色社团表演才艺地拉学弟学妹。   坐在窗边的麻生芽月,单手托腮,如局外人地看着楼下载歌载舞的热闹场面。明明最喜欢这般场面的,不知怎么地却失去任何兴趣。   她垂眼拿过在裤兜里震动的手机,她温柔浅笑,“怎么了,晨哥哥,难不成怕我连学都不上?”   “我就是想问问新学校怎么样了?”如今高三的椎名晨川他站在班级里的窗户,看着楼下沸沸扬扬的新生活动。   “这里挺好的,学校风光很不错,感觉这里的学生都挺热情的。”   麻生芽月把视线放在校园内的樱花,樱花初绽,花团锦簇的樱花经清风微拂,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大片花絮。   来这里,挺好的,至少没有他。   “对了,我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朋友他转学到诚凛了。”   麻生芽月抹去眼底的情绪,挽着笑,“你该不会想拜托他来照顾我吧?”   “才不是,是我拜托你有空就照顾他,大我就是头脑太简单了。他的名字就做火神大我。他绝对会参加…篮球部的。”椎名晨川捏紧手机,眼底霎时被哀伤所覆盖。   透过手机听他声音的麻生芽月并未听出他话中的稍微不自然,她只是向他说明有空就去认识认识火神大我。   却没想到那个认识那么快,居然是同班,而且同班的还有黑子哲也,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极度极端的两个人。   一个淡然平静,一个凶神恶煞。   她可看不出这个一脸凶相的分叉眉需要她的、照、顾。   他再次惹起她注意的是在一个清晨,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参加升旗早会,突然被教学楼上的一堆篮球队员的宣誓给吓了一跳。   “一年B班,5号,火神大我,我要打败奇迹的世代,成为日本第一。”   他的宣誓声如洪钟,让全校人都能听出他的热烈的壮心。麻生芽月撑起眼皮,太阳望着蔚蓝的苍穹。   打败奇迹的世代吗?意思就是说…要打败他。   不知道他现在在秀德怎么样了,带了幸运物没,吃了早饭没?麻生芽月一个回神,她拍打自己的脸颊。   “不能想他,干嘛要想他。”   5年来的习惯性思维,她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改变过来。   而在严谨的秀德高中的绿发少年,再一次不死心地走到新生名单公告栏中搜寻是不是真的没有她的名字。   发现未果,他哀叹她的狠心。他垂眼看着自己手里的新手手册,在还未成为秀德学生前,他早早就把秀德的校规给背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能一条条地念给她听。   看来,是没办法实现了呢。   “你手里居然还拿着新生手册?”一个中分藏蓝发色少年手插在口袋里靠近他,眼底是不可思议,他早八百年就把这本东西给扔了。   绿间习惯地两只手指并拢扶扶坚挺鼻翼上的眼镜,他冷淡看着他的新同学高尾和成,“不管你的事情。”   高尾和成紧紧地跟随在他身后,因为在他身上能发现很多有趣兼诡异的东西,譬如。   “哇哇,你居然这年龄还带着玩具,居然还要带两只,真看不出你挺童真的。”   “闭嘴!”   高尾和成一路烦到他到篮球部,他真的很想砸死他,但他没有,只好皱眉忍着。   明明这般缠着他的人是她才对,因为她,他都忘记什么是安静的生活了。   *   “麻生同学,这个周末能拜托你帮我们球队的练习赛上拍录比赛吗?”黑子哲也诚诚恳恳地拜托发天荒在写作业的麻生芽月。   “没问题,小哲的忙我肯定帮,况且丽子姐姐也在篮球队。”她认识相田丽子是在她父母还未离婚的时候,她们是邻居,她总被丽子姐照顾,后来搬家了便很少联系。   “谢谢你,麻生同学。地点是在黄濑君的学校,海常学校。 ”   “…好久没见过小二了呢,很期待这个周末,比赛要加油,小哲。”麻生芽月有点期待他们二人的对决。   可偏偏当天周末,她手机闹钟坏掉了,直接睡过头。她急急忙忙地冲出家门,拨打电话给黑子哲也说迟点再到。   这个点数不适合穿滑轮鞋,她便只好用她的双脚跑过去,体力不怎么好的麻生芽月跑了一会便停住脚步,挨在一旁喘气歇息。   海常高中怎么那么远,她拍拍她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早上吃了一丁点的早餐早早就在这场奔跑中给耗费掉了。   正当她打算再次启程长跑时,她眼睛咻一下捕捉到在前方一个穿秀德高校服的人。   他面如雨下,两边的发丝都沾湿在两边额头,他脚踏着一辆板车在上坡道。   这年头居然有少年喜欢板车,真是稀奇到闪瞎了麻生芽月的眼睛,她看看手机上紧迫的时间,再看看不远处的板车。   闭眼咬牙,她直冲到车的背后,一跃而上跳到板车上面坐着。在前方踏车的少年被骤然而来的重量给吓了一跳。   他转头惊悚地看着少女跳上来,“你…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行个好吧,我赶时间去海常高中,拜托你了,我实在跑不动。”芽月双上合起,可怜兮兮地盯着前面清秀的五官纠结在一块的少年。   磨牙的高尾和成愤愤地看她一眼,他也做不出赶她下车的事情,“算了,反正你体重挺轻的。”   闻言,麻生芽月松了口气,摆好腿的姿势在板车上歇息,这板车还挺宽敞的嘛。   “那个,同学,能不能踏快点,比赛快要结束了。”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催促着。   高尾和成额头青筋直条,他今日就不该出门去海常遭罪受,先是被队友绿间真太郎坑了一把,猜拳失误让他脚踏板车来运送他和他的幸运物。   一遇到堵车,那该死的人就跳车自己走去海常高中,这堵车一结束,又无端端跳上一个少女,真是倒霉透顶。   待到去到海常高中门口,高尾和成后背的衣服全湿透,汗如雨下的他都觉得平日训练篮球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麻生芽月从舒服的板车上跳下来,对他万分致谢,“谢谢你,同学,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   还未等高尾和成喘完气想说什么,麻生芽月已经捧着她亲爱的相机把他这个狼狈样给拍下来,然   后一溜风地跑掉了。   急冲冲跑去体育馆,静悄悄地把自己挪到诚凛队伍的集中处,对在认真观赛的相田丽子打了声招呼便开始急速抓拍他们的动作。   比赛激烈,两个队伍似乎不相上下,她能从看出这两只队伍在拼命地追比分。看来这个分叉眉的球技还不错,能刺激到奇迹世代的黄濑小二。   她在下面认真拍照,并未发觉在二楼观众席的有一个人用灼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从她一走进体育馆,他的目光便没再离开过她,多久没有这般真实的看着她,不是她的影子,不是听她的声音。   绿间突然很庆幸今天来看黄濑和黑子的比赛,还能让他看看她,她头发长了许多,身形也瘦了,为什么喝这么多汤水还是胖不回来,看来最近要更加好好研究健康理论。   比赛的结束,是以火神大我空中接球灌篮结束的,100比98,诚凛高中胜出。   绿间在看见比分便离开了,他还是到外面等她吧。   高兴地跳起来的麻生芽月和丽子姐拥抱完过后,才把目光放在二楼的观众席上,她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的,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也没多在意,跑过去安慰完黄濑小二,便和丽子姐交待她想留在海常高拍一会照片才自己离开。   麻生芽月拍照的时候都是喜欢钻在花草丛中拍摄平常不观察的地方,她趴在地面,半个身子是钻入花丛中,她拿着相机拍摄花径下的景色,拍了些许便心满意足地收起相机。   刚挺直腰坐起来,眼前的所有的光线便被一个黑影全遮挡住,她仰头一看,对上严肃无表情的脸时,目瞪口呆地往后仰,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喊着,要逃跑要逃跑!   ? ☆、再遇初言分手 ?  刚挺直腰坐起来,眼前的所有的光线便被一个黑影全遮挡住,她仰头一看,对上严肃无表情的脸时,目瞪口呆地往后仰,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喊着,要逃跑要逃跑!   她垂头着急地想要爬起来走人,可手掌却磕到了地面尖锐的石头块,痛得她闷哼一声。   忽而,手腕被人抓住,想抽回手却怎么也碍不过他的力道。绿间蹲在她身旁,掰开她的手指,看见她掌心的擦拭红痕便蹙起眉,从口袋中拿出一瓶小巧的消毒药水,轻轻倒落在她的伤口上。   看着他手上玲珑瓶般小巧的消毒药水,不禁想起她曾经问过他:“小真,你为什么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没办法,谁让我倒霉有一个喜欢到处磕磕碰碰的女朋友。”   蓦地,她眼眶涨红,也不知道是手上的伤痕在痛,还是惊慌的心在痛,她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声音。   绿间见她难受,捧起她的手轻轻对着伤口吹气来缓解她的疼痛,他把止血贴小心翼翼地粘在伤口上后,依旧不肯松开她的手。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先是转学到诚凛,再是现在一看见我便想逃。”   见她垂头不肯看他,绿间也是有火气的,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脸看他,对上她害怕的眼神过后,他的心便揪痛。   “为什么不说话,你平时不是很多话说的。”   麻生芽月不敢看他幽深愠怒的目光,她想别过脸可脸被他的手钳住,动弹不得。   绿间认栽了,松开手,他打横抱起坐在地面的麻生芽月,突然被凌空抱起的麻生芽月反射性地圈住他的脖子,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放心,我只是送你回家。”   麻生想开口说不用,却被他狠瞪一眼,打断她接下来拒绝的话语,他冷声:“既然刚刚选择不说话,这时候也就别开口。”   她闭上了唇不语,执拗不过他的,只好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和校园内的樱花味,静静地任由地抱着走。   绿间抱着芽月走到在等他的高尾和成面前。   高尾和成的眼睛唰一下地八卦亮起来,“小真酱,来海常还顺便拐带女同学?”   绿间真太郎开口辩解:“不是拐带,她是我绿间真太郎的女朋友。”   高尾和成撑大眼睛,怀里的麻生芽月同样惊悚地把眼睛睁大,他们俩还没分手的吗?   高尾似乎能擦觉他们之间浓厚的奇怪气氛,便把话题转一转,“哟,这不是我刚刚辛辛苦苦载过来的女同学吗?”   麻生芽月不好意思看他,她也想不到这板车居然是绿间真太郎的,一想到他高大的身躯坐在里面,他这种恶趣味居然能让她心底想笑。   早已做惯任何奇异事情的绿间真太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抱着麻生芽月坐到板车上,他自己也坐上去,对车夫高尾和成说:“走了!”   “喂喂,我干嘛要载你们,我脚都快断了,不应该是你来踏的吗?”高尾和成对眼前的状况严重不满意。   绿间瞥他一眼,“你猜拳输了,就给我认命地踏车。”   磨牙的高尾和成发誓下次一定要猜赢,一猜赢就搬石头让他载!   就这样,公路上出现了回头率超级高的场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分男咬牙切齿地踏着板车,板车上有个俊雅少年优雅地坐着,身旁还有一个垂着头的少女。   麻生芽月似乎能感觉那千千万万的目光都盯在他们身上,她其实很想跳车走人的,可手被他攥在手里。   “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好在意别人的目光,反正你平时也经常做这种类型的事情。”绿间一脸坦然,对现在能握住她的手感到很高兴。   麻生芽月抬起脸,愤然嫉俗地瞧着他看。绿间被看得唇角微弯,只有他知道他发疯地想念她的所有。   高尾踏到一个街道拐角处,便直接瘫软在车上表示踏不动了。绿间跳下车,打横抱起少女往她家里走去,她家就在前面的街道。   安静不说话的麻生芽月能清晰地聆听到他胸膛的跳动,还能闻到他所用的柔顺剂洗衣服的清香味道。   她鼻翼泛酸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此刻她心乱如麻。   绿间特意放慢脚步,并不想放开怀中的人,可这种宁静的状况很快便被打破,绿间刹住脚步,看着站立在前方的人影。   椎名晨川担忧地小跑上前,“芽月,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芽月惊讶突然出现的晨哥哥,浓厚的愧疚感铺天盖地地袭向她,让她挣扎地从绿间手上跳下来。   “我、我…”   绿间接过她的话,“她的手受伤了。”   椎名晨川把目光放在她掌心有止血贴的地方,他并不认为手上的伤需要真太郎抱回来。   “谢谢你,真太郎。我们回去吧,芽月。”椎名牵着麻生芽月的手往前走。   麻生芽月垂头看着握紧她的暖人手掌,抬眼看着眼前他温柔的侧脸,心中一动,便紧握手中的手。   感受到她的反握,椎名晨川对她温柔一笑,金色的眼瞳里是明媚的春光。   见她头也不回的绿间真太郎,快走几步攥住她另一只手腕,急切地说:“我们该谈谈,小芽。”   麻生芽月偏头看向绿间,又转头看看身侧的椎名,她进退两难,看出她面露为难的椎名晨川松开她的手,揉揉她的头发。   “芽月,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我进去等你。”   麻生芽月歉意又感激地看着椎名晨川走进去,不一会便被人从后方拥住,他的手如钢铁般地禁锢她。   “不要在我面前看别人,你这样很残忍的。”绿间把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声音暗沉难过。   绿间万万没想过麻生芽月对许久未见的他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我们,分手吧。”麻生芽月声音平静。   绿间掰过她的肩膀,眼睛攫住她平静如水的眼瞳,他顿时慌了,“如果你还在生气毕业典礼那天,我可以跟你道歉,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的。”   麻生芽月抬眼看着这个因为错误而喜欢的男生,她捏紧自己的衣服下摆,强装镇定地说:“小真,你不用道歉,你没有错。是我迷糊地认错人,从一开始错的人是我。”   “那你现在是想把错误纠正过来,麻生芽月,不要忘了,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我就算是个错误,你也该负责到底。”绿间真太郎摇晃着她的肩膀,他想要摇醒这个狠心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认错人的。既然是一段错误不真实的感情,我们还是结束吧。”   麻生芽月挣脱开他的手,想转身走人却又被他搂在怀里,他痛苦喑哑的声音,颤抖着问:   “你难道就从来都没喜欢过绿间真太郎这个人吗?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替代品而已,是不是啊?”   麻生芽月不敢摇头,难受的她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她再次狠心地推开他的拥抱,看着他一脸悲痛,她的心更是心如刀割。   “我不知道啊!我喜欢椎名晨川,从5年前就深深地喜欢他了,可是我却把那份喜欢错放在你身上,错误地喜欢你5年,我已经分不清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了。”   “我一看见你,我就好难受,就会想起这虚假的五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应该喜欢的是晨哥哥,不是你。”   二人两眼相望,忽而有一阵风拂过,天空漂浮的云为他们挡了阳光,落下阴翳,可终究短暂。   绿间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被自己逼得泪流满面,锥心泣血的绿间感觉全身没了力气,他苦笑: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不管我怎么尽人事,命运都不会选中我成为你心里的那个人。”   “对不起。”麻生芽月流着泪对他深深致歉。   “你应该知道我不稀罕你的道歉。”   心高气傲的绿间转身,不想让她看见他眼角的泪水,他揣着他破碎的心情一步一步地离开。   身后的麻生芽月蹲在地面捂着脸痛哭,对不起啊,小真。   ? ☆、雨中担忧陪伴 ?  *   麻生芽月自从那天开始,便决定要把绿间真太郎给驱除出自己的心里,这样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喜欢眼前温暖洁净的少年。   “在看什么?”在厨房忙活的椎名晨川转头带着笑意问伫立在一旁的麻生芽月。   “在看你,会做饭的男生很帅很居家。”   “所以你才把你弟弟调教成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男孩?”椎名晨川问。   麻生芽月扬唇一笑,“你还真别提我弟弟,我弟弟可好了。先不说天天都有汤水喝,还经常买我最爱吃的东西给我。”   椎名晨川忍不住走过去捏捏她的小脸蛋,“瞧你得意骄傲的样子!”   “当然骄傲,他可是我弟弟,不过我弟弟能有现在这样全靠善美。”麻生芽月并未因为绿间真太郎的事情而拒绝善美,还是一如既往地当善美是妹妹一样来疼。   他们在厨房聊了一会,便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麻生芽月端出去时,便看见在下楼的妖媚女子椎名绚美子。   “绚美子姐姐,饭做好了,你快过来吃。”   椎名绚美子看见他们俩这样,有点欣慰,“我约了朋友,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   “没有打扰,真的没有打扰。”麻生芽月窘红脸摇头辩解。   椎名绚美子一笑百媚生,她把头凑到芽月的耳旁,“芽月,外面刮着风下着雨,扑倒我弟弟很容易的。”   麻生芽月的脸色堪比番茄,红得都快冒烟。椎名绚美子看着纯情的她不禁一笑,曾几何时她这般娇羞过。   “好了,姐,你不要逗弄芽月了。”椎名晨川把汤端出来,略有警告似的目光丢给他爱玩的姐姐。   椎名绚美子投降,“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们两个好好吃饭喔!”   椎名晨川走到芽月身旁,温声:“不用管她,我姐就是这样的。”   “恩,我知道。”麻生芽月脸色红红地走过去,和椎名两个人吃着一桌子他做的饭菜。   窗外的夜晚深沉,飘着春季的绵绵细雨,刮起的风还有些许冰冷的寒意。   而此刻在家的冷泉洛,一脸叹息地看着门外撑伞的落寞身影。   “她今天去了那个人家里吃饭。”冷泉洛双手插在裤袋,对在风雨中的绿间真太郎开口。   “恩,等到她回来,你就煮点姜茶给她喝,她身体偏寒很容易感冒。”吩咐好的绿间把手中的保温瓶和一袋她爱吃的零食继续递给冷泉洛。   冷泉洛没有接过,他问:“我姐都已经明确拒绝你了,你还是不要再来。”   “等到我能整理好自己感情,我就不会再来。”绿间真太郎把手中的东西塞在他的手里,临走前再次叮嘱:“零食只能一天一包,记住等会煮姜茶。”   冷泉洛久久地站在门外,待到他撑着雨伞没入雨夜当中,他对他真是敬佩又同情。   而在椎名家吃完饭的他们在欣赏椎名晨川所拍过的照片。看得麻生芽月声声叫好,她爱不释手地看每一张照片。   “晨哥哥,你的摄影技术简直把灵魂都给拍出来了。”麻生芽月忍不住赞叹。   “一开始也是拍得乱七八糟,日子久了便会熟能生巧。”椎名晨川把做好的甜品递给馋嘴的她。   接过甜品的麻生芽月甜甜一笑,拿着叉子细细地品尝起来,“真好吃,晨哥哥,你快告诉我你有什么缺点,不然真的不让其他同性活下去。”   “缺点倒是很多,你以后慢慢发现。”   “小气。”芽月嘟囔着。   椎名晨川好笑地看着她鼓起的脸蛋,见她把甜品吃到嘴角处,便温柔地用指腹轻轻擦拭她的嘴角。   麻生芽月全身僵硬,心扑通扑通地跳动,感受着他亲昵的小动作,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椎名晨川的手抚上她滑腻的脸颊,如水的目光在她绯红的脸上来回地看,他望着她诱人的樱唇,渐渐靠近她。   心跳快到几乎跳到嗓子眼的麻生芽月害羞地闭上眼睑,可当她一闭上眼,曾经与绿间拥吻的画面如映画在脑海闪现。   她惊恐地睁开眼,往后退一步,躲过椎名晨川的亲吻。看见椎名晨川停止的动作,和他微微惆怅的神色,她便难受痛恨自己来。   “抱歉啊,我……”麻生芽月吞吐该做如何解释。   椎名晨川掩去心底的苦涩,他拉过她的手将她轻拥在怀里,“是我太急躁,让你害怕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渐渐习惯的。”5年的习惯,她真的需要时间来缓冲。   “芽月,我会等你把感情理清楚的一天。”   窗外的绵绵细雨下了好几天后,便停下了,可阴沉的天气却始终没有晴朗开来。   绿间善美又跑去找小洛,顺便看看芽月姐姐。看着她在厨房忙活,好想进去问她为什么不去她家找哥哥了,好想告诉她,最近哥哥都没有怎么吃饭了,好想让她去看哥哥明天的比赛。   心烦意乱的绿间善美皱起她可爱的脸蛋,再三踌躇还是决定跑去房间找小洛,可是一打开门,她便撑大双瞳,眸光在瞳中晃荡。   在换衣服的冷泉洛瞥见她,蹙起眉穿起衣服。让善美怔住的并非是他在换衣服,而是那白皙的裸背上竟有一片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   冷泉洛眼底一冷,被人揭开的伤疤让他骤然全身散发冷气,见害怕地她想要转身出去,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手,把门给关上,将她抵在门背,冷声:   “警告你,忘记刚刚的一切,不准让我姐姐知道。”   绿间善美双眸流出了泪水,并不是害怕,而是心疼。她抱住眼前的冷泉洛,恶声恶气地说:“小洛,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   冷泉洛被她一哭,所有的冷气都没了,伸手拥抱怀里在哭的人儿,“不要哭,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绿间善美埋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冷泉洛都快以为受伤的人是她不是他了。他安抚地轻柔抚着她的头发。   哭了许久的善美吸吸鼻涕,捧着小洛美如画的脸,“我会更加努力把剑道学好的,以后都不会让坏人欺负小洛。”   冷泉洛温柔一笑,驱散了方才的冷漠伤痛,他凝睇地望着她眼里的纯粹坚定,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   “绿间善美,说话算话,我以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被吻的脸红扑扑的善美猛点头,“放心,交给我。”   “还有,不准告诉我姐姐。”小洛温柔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见她窘着一张脸问:   “为什么啊?”   冷泉洛哄着她,“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你若是说出去,我就不理你了。”   被恐吓的善美只好点头应承,被冷泉洛再三安抚全部情绪后的善美才能笑着走出他的房间到楼下吃糖水。   麻生芽月抬头看着今日似乎格外平静的两个人,怎么突然这么乖巧。   吃完糖水的善美小心翼翼看着麻生芽月,想了又想才支吾地说:“芽月姐姐,明天是哥哥的比赛,你去不去看?”   麻生芽月放下手中的勺子,不好意思地拒绝:“善美,姐姐明天有事情,就不去看了。”   “哦。”善美乖巧地闭嘴,因为她知道哥哥和芽月姐姐闹别扭了,真是的,两个人都不让人省心。   可善美的话却在麻生芽月的心里生了根,她知道明天是秀德和诚凛的比赛,可她不能去。   直到明天下午,麻生芽月都是和椎名晨川在田野间拍摄新生的菜花。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麻生芽月和椎名晨川都赶紧跑去屋檐底下避开细细密密的雨水,麻生芽月仰望狰狞的天空,她不禁有点担忧在体育馆的人。   “芽月,你想什么?”椎名在她眼前晃晃手,示意她不要发呆了。   麻生芽月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实在说不出口她在他面前居然担心别的人。   “趁现在雨势还小,我先送你回家。”   “好。”   被椎名晨川送回家后,他才回自己的家去,麻生芽月本想挽留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却变成:“小心路滑,到家给我电话。”   她站在门前看着雨势滂沱的大雨,她的情绪就如这场雨,模糊不清,纷乱烦扰。   发现手机在震动,本以为是晨哥哥的短信,可居然是善美的短信。   ‘芽月姐姐,我哥哥他没有带伞。’   芽月慌张地合上手机,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处,善美啊,善美,她不能给你哥哥送雨伞的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外面的雷声不厌其烦地一声声在她脑门上轰鸣。   实在烦得要死的麻生芽月,跑到楼下拿两把雨伞便急匆匆地冲出门,拦截计程车去比赛场地。   下了车的她撑起雨伞跑去体育馆里面,她把雨伞收拾好后便去看看比赛结束没有。她走进去,刚好是比赛的最后5秒。   她亲眼看着准备在最后几秒想要挽回局势的绿间真太郎跳跃而起准备投篮,先是假动作躲过了火神的跳跃,可当他想再次跳起投篮,却被身后的黑子哲也给断了球。   球打落在地面,口哨声在全场响起,哪怕距离遥远,她都知道少年眼底的不可置信与沉重的打击。   她捂着她自己泛酸到心疼的胸口,她没想过会有一天看见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男生会输掉比赛。   麻生芽月捏紧手中的雨伞,不知道该如何去给他,把他伤害到至深的人是她,这种时候她更不能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自尊心会受挫的。   她静悄悄地想要去他的休息室里放下雨伞便走人,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他们的休息室,此时休息室里面已经有人,她不敢进去,刚想把雨伞放在门外就算的她,身后却传来声音。   “麻生,小真酱他现在可能不知道在哪儿哭鼻子。”高尾和成站在她身后,吓了麻生一跳。   麻生芽月抓紧手中的伞,想说让他给他,可高尾却打断:“要送伞自己去找,他现在应该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   说完的高尾便走进休息室,麻生芽月拿着伞在空旷的体育馆里走着,高尾,你错了,小真最不想看见的人是她。   她站立窗前,透过朦胧的雨雾中,她眺望到一抹身影在雨中孤寂地站着,不容她思索,身体已经自动冲了出去,等到跑了过去却只能偷偷地藏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天空灰暗,滂沱大雨无情地打落在仰望的绿间真太郎,第一次输球的难过不甘从眼角滑下来泪水,他和青峰聊了一会电话,顺便让他警惕火神大我这个人。   雨中的狂风冷漠地卷在他身上,而身子骨娇小的麻生芽月站在角落静静地陪着他站了许久,她把雨伞放在角落便想离开。   可狂躁的风把角落的雨伞吹倒在地面,惊扰了在一旁站着黯然的少年。? ☆、心思混乱回家 ?  雨中的狂风冷漠地卷在他身上,而身子骨娇小的麻生芽月站在角落静静地陪着他站了许久,她把雨伞放在角落便想离开。   可狂躁的风把角落的雨伞吹倒在地面,惊扰了在一旁站着黯然的少年。   麻生捂嘴,赶紧撒腿跑人,可跑了没几步手腕便被人给攥住了,将她拉扯到他湿漉漉的怀抱里。   “大雨天的,你跑什么跑,摔倒怎么办。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雨天跑出来,淋湿了又会发烧。”   雨中的绿间对着不让他省心的人板脸严词,便赶紧打横抱着她跑到篮球休息室,此时休息室里队友早已走了。   他抱她放在椅子上,把他的球服外套裹在她身上,拿他的毛巾轻柔地擦拭她被雨水沾湿的头发,眼眶泛红的麻生芽月抢过他手中的毛巾。   “你顾一下你自己,我只是湿了一点点,你全身都湿了。”她顾不上所有,用毛巾像以往般帮他擦拭头发,走去翻着他的背包,拿过一套干爽的衣服递给他。   “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去外面等你。”麻生芽月不敢看他过于炽热的眼神,她心里乱哄哄,想出去却又被人拉住手。   “不用,你就在这里,我在你身后换衣服。”再次被她担忧着的绿间,害怕她等会又不见了。   她面色红润地听着身后换衣服的声音,心跳如雷。而快速换好衣服的绿间真太郎眉眼温柔地看着眼前真真实实的娇小背影,他害怕是梦境,他始终按捺不住自己,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麻生被他搂入怀中,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明明她对他说了过分残忍的话,为什么这个人还要待她这般好。   “你是来给我送雨伞?”不是询问,绿间是笃定的口气。   麻生芽月反倒急切起来,想动却被他拥得更紧,她反驳:“不是的,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   说完,她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拙劣的谎话都被他感染了。   抵在她肩膀的绿间轻笑,原来平时自己也是这样别扭地说这样的话。   “我输了,第一次篮球比赛输掉。”绿间知道她肯定是看见他比赛输了,才会静静地站在一边陪着他。   听着他无精打采的声音,她想也没想地安抚:“加油,在下次比赛中复仇。”   绿间心情因为她好了很多,搂紧她,沉声地问:“比赛输了可以复仇,失去了你,能给机会让我追回来吗?”   麻生芽月心咯噔一下,她垂头声音无力:“小真,我们回不去的了。”   “那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跑来这里?”他害怕地更为紧紧圈住怀中的人,害怕她又推开他了。   心乱的麻生芽月,她痛苦的神色漫上眼瞳,“这5年习惯发生任何事情都是第一时间想到你,我一时间真的改不了。”   “那就不要改,这是个好习惯。”   “不好,你先放开我,你不是说过帝光中学校规第三十二条,除了男朋友,女同学不得随意与他人有任何亲密行为。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麻生芽月实在挣脱不开他如铜墙铁壁般的拥抱。   绿间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黑着一张脸松开她,冷哼一声:“你已经不是帝光的学生,那条校规也没用。你应该记住诚凛的校规,第三十八条:不得与异性有过分亲密的行为。”   “还有,我没同意分手的,脚踏两条船的你最好快点抉择你究竟想要哪条船。”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麻生芽月真不该来的,她愤愤地瞪在笑的人,可绿间收起笑容,抓住她的手,强而有力地问:   “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一丁点位置吗?”   麻生芽月不想撒谎,她诚实地说:“我承认我心里有你,可是有一件事是不容改变的,那就是椎名晨川在我心里占据很大的位置,你懂吗?”   绿间听得心里难受,可他强压下难受,声音温柔却有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小芽,重要不等同爱,我会等你真正想清楚你到底选择我还是他,多久我都会等。”   麻生芽月的心又被他搞得乱七八糟,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去吃东西,吃完再把她送到家门口。   绿间拥抱了她好一会才松开她,“快进去,外面冷。”   麻生芽月抬头看着夜色中看不清脸色的人,她拉着他的衣襟,“你的话我想过了,我会想清楚然后再给你答复。”   “好,我等你。”绿间握住她的手,让她快点回房里去。   回到家里的麻生芽月心乱如麻,似乎好像有好多事情都错了,她走上房间抚摸着5年前晨哥哥写给她的卡纸,回想这他当时带给她的心安与跳动,和这些年一直守候在身边的安稳与感激。   她把视线移向一旁的雨伞,心狠狠一疼,就是因为这把雨伞她才会错认小真就是晨哥哥。   一想起小真,她头就特别的疼,她走到衣柜处,拿出他曾经送给她的毛衣背心,将它抱入怀中,对于绿间真太郎,她不知道那份喜欢是属于晨哥哥的还是他的。   可她对绿间真太郎拒绝不了,5年的全身心投入喜欢,让她对他完完全全没有免疫力。习惯喜欢他,习惯担心他,习惯让他拥抱……   可这样的习惯又偏偏是源于她当年对晨哥哥的喜欢,麻生芽月觉得她自己快要疯狂了。   打电话向闺蜜本田研倾诉,可小研只说了一句,“想不通就不要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真正想要的人是谁。”   麻生芽月听懂之后,下定决心把电话拨打给椎名晨川,她说:“晨哥哥,我现在没办法全身心地去喜欢你,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知道我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是谁。”   “我知道,因为真太郎一直在芽月的心里,我会等你,等你想清楚你想和谁在一起那天。”   椎名晨川弯起笑容,他早早便知道,芽月没办法随意就舍弃对真太郎的感情。   可他会等,等到芽月会对他展颜一笑,整颗心都是他的那天。   麻生芽月并不知道,她如今的身后如同今日的天气,乌云密布。   *   眨眼间,短暂的春季如同樱花的花期,短暂地还未让人来得及留恋便消逝了。   芽月最讨厌的夏天又来了,因为还未搞清楚自己内心的她,这段时间也是极少与他们见面,这样她才能冷静下来。   周末,京都突然来电话,说要让麻生芽月带着冷泉洛回京都的家一趟。   麻生芽月收拾好行李便梨涡浅笑地坐上会京都的车子,反而坐在身旁的冷泉洛脸色阴郁,麻生伸手握住他的手。   “没事,有我在。”   冷泉洛对她浅浅一笑,他怕她担心。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回去,总不可能只是叙旧,况且他们根本没有情,何来的叙。   回到京都的家后,麻生芽月去向她的父亲和她的继母冷泉美致打了声招呼。   麻生青至问了问芽月有关小洛最近的情况如何,麻生芽月心底的那个骄傲得意,她事先把所有他拿过的奖项通通都给她父亲看,一边滔滔不绝地赞扬小洛有多棒。   坐在一旁的冷泉洛表示很丢人,可他一抬头便对上他母亲冷如冰的眼神瞧着他看,他的心一个激灵,差点拿不稳手上的杯子。   原来让他们回来的,并不是麻生青至,而是冷泉美致。   到了晚上,冷泉洛踌躇许久才有勇气去敲他母亲的门,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   “进来。”   冷泉美致对于她自己的儿子的到来一早便猜想到,替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才抬眼看着眼神和以往大有不同的冷泉洛。   “看来,去了一趟东京,你整个人都变了。”她眸光无温度地看着他,冷泉洛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叫我们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冷泉洛懒得跟一个没有心的人讨论日常。   冷泉美致端着皎若秋月的美貌,眼底如同一个冰潭好不波澜却泛着凛冽,她水蓝丹蔻指甲在瓷杯上来回摩挲。   “我要你主动提出去外国留学,终生不能回日本。”   冷泉洛心一紧,反问:“如果我不去的后果是什么?”   “我会让麻生芽月知道所有事实。”她冷笑。   “不可以,绝对不能伤害她。外国我会去的。”冷泉洛激动地放下杯子,在她面前终究是输的。   “绝对?这恐怕不可能,毕竟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便是要毁掉麻生家的东西,至于她以后的人生,我可不敢保证。”冷泉美致讥讽地扬起嘴角。   “你到底怎样才不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冷泉美致眼神骤然显露刺骨的寒意,这样的眼神他从小便开始看,还是会害怕恐惧她。   “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你一样终生不回日本,要么她不再是麻生家的大小姐。”   ? ☆、合宿偶遇惊喜 ?  “你到底怎样才不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冷泉美致眼神骤然显露刺骨的寒意,这样的眼神他从小便开始看,还是会害怕恐惧她。   “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你一样终生不回日本,要么她不再是麻生家的大小姐。”   冷泉洛对于能有两个选择的麻生,已经觉得是她最大的恩赐。他对她弯腰,“这段时间,拜托你先不要伤害她,我会让她选择的。”   第一次见他服软,嘴角的讥讽笑意更为加重,“当真是血浓于水,姐弟情深,放心,我暂时还不会动她。”   冷泉洛离开冷泉美致的房间后,双腿无力地差点滑落在地面,他呆呆地坐在庭院许久才整理好自己思绪去麻生芽月的房间里。   麻生芽月见是他,赶紧给他挪一个空位,让他和她一起看电视,芽月的笑点很低,看电视几乎都是捶地大笑的。   冷泉洛偏头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他心里就难受,好害怕她不笑了。   “姐,我想出国留学。”   冷泉洛幽幽一声让麻生芽月当场止住笑意,她诧异地看着在浅笑的冷泉洛。   “父亲说是15岁才出国的,你现在才12岁,是不是他逼你去?”麻生芽月心底紧张,想要去找父亲理论去被冷泉洛制止了。   他摇头,一脸怡然,“是我心甘情愿去留学的,没有人逼我。”   为了她,他真的是心甘情愿。   “为什么啊,你出国就看不见我了,没有人给你做饭吃,没有人陪你看电视?”麻生芽月抓住他的手,不舍地看着他。   “我已经12岁了,那些事情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那善美呢,你舍得善美,舍得我了?”芽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怎么要出国了,她感觉好像怪怪的。   一提到善美,冷泉洛知道他是舍不得的,可再怎么舍不得都没用,他敌不过他母亲的,他也不愿看到他心里唯一的家人受伤害。   他第一次主动抱住麻生芽月,感受着她带给他的温暖,“姐,我是真的想去外国留学。你有空可以过来看我的。”   麻生芽月抱住她的弟弟,并没有再说什么,或许过点时间便有转弯的余地。   冷泉洛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更加难受,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昏暗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小灯。多少的夜晚他都是心如死灰地坐在冰冷的地面,直到遇到了她。   “姐,小洛恐怕日后都不能回来看你了。”   “对不起,姐姐,是我连累了你。”   悲痛的冷泉洛闭上眼,一行泪水从眼睑处滑落,一闭眼周围的黑暗仿佛回到他幼时的无数个夜晚。   他是不受任何祝福而出生的,他一出生便被亲生妈妈扔进水里,差点就死掉。   他妈妈对他恨之入骨,他知道,从小被她所留下的伤痕,除了脸,身上无处不是伤痕,他都快忘了他自己是一个人。   这样的凌虐似乎到了9岁才结束,从那天开始,他妈妈不再疯狂了,她变得寒冷寡言,可他知道她心底的恨从未消散过。   他的心也封闭了,也随着她,学会了恨。   而他要遭遇这般痛苦的来源,便是麻生青至,是他毁了冷泉美致,冷泉美致却也在毁了他。   冷泉美致对他说:“冷泉洛,记住麻生青至这个男人,是他让你出生在这个世上遭受这些罪,你该恨他。”   他看着他的妈妈耍尽手段破坏麻生青至的家庭,一步一步地让他娶她为妻,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报复的开始。   他知道,他是麻生青至和冷泉美致的儿子,更是麻生芽月同父异母的弟弟。   所以,在一开始见到她,他才会恨她,更恨她笑得无忧无虑。   可到最后,他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家人和依靠,哪怕牺牲他所有,他都要保护他的姐姐,她是他今生最为重要的人。   *   麻生芽月和冷泉洛在京都只是待了2天便回东京去,冷泉洛看着回程的麻生芽月一脸埋怨的盯着他看,他就想笑。   他知道她在埋怨他出国的事情。   他跟麻生芽月说了,让她不要让善美知道,他想亲自告诉她。   麻生芽月前脚回东京,后脚便被人拜托了。   赤日炎炎,骄阳高挂,连呼吸都是闷热的天气,居然要去海滩山地合宿。   麻生芽月仰头看着广阔无垠的大海,湛蓝的海水与天际融为一体,海鸥在海面嘻戏,如火的阳光猛烈地让麻生撑不开眼皮。   她想呼天抢地地痛哭,为什么她会被人拉来篮球部合宿,她根本就不是篮球部的。   可偏偏丽子姐姐和黑子哲也拜托她来帮忙做饭,因为丽子姐的厨艺和五月的厨艺一样,逆天的可怕。   耐不住他们的拜托,只好顶着火日为他们洗衣做饭,在海滩处训练完,还要去深山里合宿。   因为经费有限,他们住的地方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麻生芽月忍不住给他们讲了个鬼故事,把分叉眉火神大我吓得绷紧脸。   她和丽子姐同一个房间,她瘫软在床上,而相田丽子则在苦苦操劳着她的训练计划。   这样的合宿,似乎国二暑假也有过,那会大家都还没有得到奇迹世代的称号时,那次的合宿真的很美好。   她记得她当时她强拉着小真去绑红绳,还很大胆地偷亲他,虽然亲的是面具,可她清楚的记得,那一瞬间她仿佛是得到至生的幸福。   “天啊,我在想什么呢。”麻生芽月一个巴掌拍在脑门,不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卷着被子来回滚来滚去。   相田丽子抬眼看着发疯的芽月,心想,芽月也是到了这个年纪。   滚了几圈过后便熟睡的麻生芽月,闹钟调得很早,因为明早要做早餐给他们吃。   不知为何,她今日感觉全身松软无力,她揉着脑门迷迷糊糊去洗漱间洗涮。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麻生芽月,听见走廊的闹腾声不断,气得甩开门,怒斥:“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在吵闹的人顿时撑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她头发凌乱如鸡窝,眼睛瞪得滚圆,嘴里还有根牙刷,牙膏的泡沫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她的睡裙歪在一边,露出她圆润白皙的肩膀。   先反应过来的火神大我,他反吼她:“麻雀,你这是什么鬼样!”   麻生芽月悻悻然,把嘴里的牙刷丢中他的额头,恶狠狠地说:“死人分叉眉,谁是麻雀了!”   麻生芽月欲想和他理论,便被人拦腰抱起往洗漱间里丢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这会才有点清醒的麻生芽月对着阴沉脸的绿间真太郎,她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   来合宿的绿间本来在走廊看见火神大我就已经气得跳脚了,再看见她突然一身凌乱的出现,更是火气蹭蹭地冲上脑门。   绿间替她整理好外泄的春光,眼见她赤裸着脚,心一惊,直接抱起她。   “你干嘛,绿间真太郎,你疯了。”   “你好歹有点女性的知觉,照顾自己都不懂。”操心的绿间瞥见她唇角的牙膏,简直嫌脏的把她抱到洗簌盆旁,打开水龙头。   “快点清洗一下你自己,脏死了。”   被嫌弃的麻生芽月简直想要跳下来,却被他死活地禁锢着,“干嘛,抱着我怎么洗簌。”   “照样能洗的,发挥你自己腰部的柔韧度。”绿间真太郎铁定了心不肯放她下来了。   麻生芽月只好憋屈的曲折着自己的腰,把手伸到水流下着急洗簌,一旁的绿间说着:“慢点!”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麻生芽月洗簌好之后,透过眼前的玻璃镜才留意到他诡异的形象。   橘色的队服可能是加大加大加大加大加大的码数,他穿起来略带臃肿,重点不在这里。   “你不觉得,你队服的颜色再加上你头发的颜色,有点像红萝卜吗?”? ☆、人事做尽沉沦 ?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麻生芽月洗簌好之后,透过眼前的玻璃镜才留意到他诡异的形象。   橘色的队服可能是加大加大加大加大加大的码数,他穿起来略带臃肿,重点不在这里。   “你不觉得,你队服的颜色再加上你头发的颜色,有点像红萝卜吗?”麻生芽月偏头问他。   绿间看穿她眼底的戏虐,反驳:“鸡窝头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刚想辩驳什么的麻生猛然想起她还要做早餐,她对他嚷嚷着:“萝卜怪,快放我下来,我要去做早餐。”   “你叫我什么。”绿间真太郎瞪起眼,危险地盯着他看。   “叫你萝卜怪,我要你放我下来,我赶时间!”麻生芽月简直是胆子肥了,仰头对他喷头盖脸地嚷着。   怨气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的绿间真太郎沉着一张脸,“一时半会不吃早餐,死不了的。先送你回房间穿鞋。”   绿间真太郎把她抱到房里后,替她穿好鞋子才不舍地放她下来,一下地自由的麻生芽月风一样地冲向厨房做早饭。   绿间闷声冷哼:“看见我就一点都不高兴吗?”   本来他从小洛那得知她要去合宿,心情当场就气沉沉的。不过好在诚凛和秀德在同一个地方合宿,他也就神清气爽。   待他们都吃好早饭,便纷纷去室内篮球场练习,是诚凛高中和秀德高中的练习赛。   麻生芽月看着他们像看见死对头一样的死鱼眼便觉得好笑。她把毛巾和水都整理好放在一边,看着他们进行比赛。   一上球场的绿间真太郎,多了分凌厉感,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真是苦了小哲。   口袋手机的震动,麻生垂眼看见是晨哥哥,她便不自然地抬头看着在场内奔跑的绿间。   她居然有种偷情的感觉,这让她有点喘不上气。她拿着手机走出去外面的走廊接听电话。   “喂,晨哥哥。”   “芽月,合宿怎么样了,累吗?”   麻生芽月坐到外面的地板上,抖动着腿,“不累,他们比我更累,我当然不敢喊累。”   “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三餐要按时吃,不然会胃痛。”不放心的晨川再三嘱咐。   麻生芽月听着他温柔的唠叨,“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来合宿也挺好的,看着他们对篮球的热情,自己也跟着开心。晨哥哥,你不打篮球的吗?”   对面的人的呼吸忽而有点沉重,久久地才传来椎名晨川的话语,“小时候打,后来就没有了。或许我更适合摄影。”   芽月也没有追问,和他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她不敢告诉他秀德高中也在这里合宿,怕他误会难过。   她把电话挂上后,心情惆怅地躺在地面,被沉重的脚步声给惊扰了,她挺直腰看着汗如雨下的火神大我拿着一瓶饮料跑过来,放在一边的袋子里。   “喂,你该不会一瓶一瓶地买回来吧?你脑子抽了,分叉眉。”   火神大我把其中一瓶饮料丢给她,“叫谁分叉眉啊,这个给你,教练让我一瓶一瓶地买,懒得和你说。”   接过饮料的麻生芽月,看着他又开始他的买饮料旅程,她喝着手中冰凉的饮料,闷热的心情一下子因为冰凉而舒散开来,她躺在地板,享受着透过树叶而落下的斑驳光芒。   可若是她知道喝了这瓶冰饮料,会让她的经期痛得死去活来,打死她也不要接过分叉眉的饮料。   在房间里痛得死去活来的麻生芽月蜷缩着身体,来经期的她一定要喝热乎乎的东西,可相田丽子又去了泡澡,房里没人帮她了。   唯好自己忍着疼痛到外面倒杯热茶,穿过走廊,便撞上从澡堂走出来的绿间真太郎和高尾和成。   绿间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去,见她面色苍白便了然,他拧起眉打横抱起她,对身旁的高尾说:“没有我的电话,不要回房间。”   被驱逐的高尾和成在他们俩身后嚷嚷着,可他们谁也没理会他,一个懒得理会,一个痛得说不出声。   绿间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用他的毛巾轻轻擦拭她额间的汗珠。   “一看就知道你喝冰饮了,你总是忘记经期的日子,你真是活受罪。”绿间还是忍不住要责骂她,让她长点记性。   在床上麻生芽月听着他的骂,扁着嘴侧过身不想看他。   绿间心底叹气她的孩子气,他扶起她,坐到她身后,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他从一旁的背包处翻出一个保温瓶,从保温瓶里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   把杯子抵在她的唇边,温声地说:“喝了它。”   麻生芽月诧异地睁圆眼看着他杯中热气袅袅的红糖水,张唇乖乖地喝过红糖水,不甜不腻,热流缓和了腹中的疼痛。   她靠在他温热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跳动。绿间放下杯子,蓦地掀起麻生芽月的衣服下摆,他的动作惊吓了麻生芽月,捉住他的手,着急地说:“你干嘛!”   绿间扒开她的手,继续把手伸进去,温热宽厚的手掌抚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他沉声地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感觉会错意的麻生芽月有点不好意思,可肚子上的手掌真的好温暖,她点头,“好很多了。”   麻生芽月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怎么随身都带着红糖水?”   “怕你痛的时候需要,所以便在你经期的几天内携带着。”绿间真太郎只想做尽人事,他便心满。   麻生芽月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抚在肚子上的大掌上,她鼻子微酸,这个人到底是做了多少人事,她瓮声瓮气的说:“笨蛋,下次不要这样了,就算带着也未必遇见我的。”   绿间垂头蹭蹭她的发丝,在她耳旁细语:“现在不是遇到了吗?”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率,他都会做尽人事以待天命。   麻生芽月偏头,窗外的光圈打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如梦如幻地好不真实,他清透的绿眸中的宠溺让她沉沦。   他垂眼看着他所珍爱的人,温柔浅笑,他轻吻她的额头、眼睑、小巧的鼻子,最后才缓缓地覆上他想念的粉唇。   绿间极尽温柔地轻吻她,对待珍宝般的吻着她的双唇,轻轻地撬开她的贝齿,感受她唇中的柔软与甜美。   他温柔地吮吻她想要向她倾诉这段日子他的日日思念,小鹿乱撞的麻生芽月情难自禁地伸臂环住他,青涩地回吻他。   倏尔,绿间离开了她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捉住她的手,“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回应我的吻。”   “绿间真太郎,你无赖!”   他一脸人赃并获的神情,让麻生芽月顿时涨红了脸想要找地洞钻,她收回手,把头瞥向另一边不敢看她,对他真的是拒绝不了吗?   可绿间明显不肯放过她,把她的头掰过来,不似方才的温柔,更为热情霸道地吻着她双唇。   与她唇齿相吻,缠绵辗转,直到她急促喘气才松开她的唇,绿间拥紧她,温热的鼻息烫热了她脖颈上的肌肤。   “我们已经16岁,也快17岁了。”   芽月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干嘛,“然后呢?”   “在法国,年龄足够15岁便可以结婚。”绿间攥住她白嫩的手,情深似海地瞧着她,温声地说:   “我们结婚,好不好?”   瞬间,所有呼吸都屏住了,窗外花儿飘落的声音都能成为巨响。   他的话如地雷轰炸她整个世界,无一片是完整的,她瞠口结舌,“小真,我…我…”   绿间打断她的话,“这个周日下午3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 ☆、情裂彻底两绝 ?  *   自从合宿听到绿间真太郎这句话,这句话如梦魇地缠绕了她多日,明天便是约定的日期,她心慌意乱地在房间里左右徘徊,上跳下跳。   在客厅看着她发疯的冷泉洛,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在她身上,“冷静点,别人不知道,以为我姐精神病了。”   麻生芽月抱紧怀中的抱枕走到沙发上,摇晃着小洛的手臂,烦乱地开口:“小洛,我明天去不去啊!”   冷泉洛瞥她一眼,“想去就去,不想去谁能逼迫你去。”   麻生芽月顿时无声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冷泉洛不想见她一脸苦恼,便递给她一个硬币。   “正面就去,背面就不去。你让天意去决定。”   “怎么能这么随便啊。”麻生芽月看着手中冰凉的硬币,思索了一会才决定试试看,“抛抛看吧,小洛你帮我抛。”   小洛拿过她手中的硬币,在她紧张兮兮的眼神下将硬币抛上空,雷般迅速地把硬币按在自己的手背。   麻生芽月整颗心都被提起来了,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盯着他捂在手背的硬币。   “姐,你先想一想刚刚硬币在空中的时候,你想到的是什么。”冷泉洛冷不丁地说。   麻生芽月回想刚才那一瞬,心有不确定,捂着眼睛的她说:“小洛,你快告诉我是正面还是背面。”   “背面。”冷泉洛冷声。   麻生芽月不禁失落地松开手,可视线瞟见他手背上的正面硬币,便又欢快起来,“你骗我,明明是正面。”   “不这样,你能看清你自己很想嫁给他吗?”麻生芽月脸色微红,她惊慌失措地奔回自己的房间。   她确实在硬币上抛的一瞬间,她想到的是一抹绿色,就连听见小洛说是背面时,她的心里是稍显失落的。   难不成,她明天真的去,可是去了,会伤害晨哥哥的。一想到那个温柔的男子受伤的神情,她就难受。   可她偏偏每次都做着让他难过的事情,她觉得她是一个赤、裸、裸的坏女人,坏到极点。   这一晚,又将会是一个失眠之夜。   在她隔壁房间的冷泉洛把行李收拾好,他坐在床上松下心,他起码把姐姐给安顿好。   思绪回忆起麻生芽月去合宿的当天,那天等她走后,他便让绿间真太郎来到家里,说有话告诉他。   冷泉洛端了一杯热茶到在正襟危坐的绿间面前,他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你爱麻生芽月吗?”   “爱。”绿间的回话是没有任何迟疑的。   “我希望你能尽快和她结婚。”冷泉洛怕时间拖得越长,他母亲对她更是不利。   绿间犀利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打量,“你不应该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吗?”   冷泉洛笑了,他知道这个人决不能随意搪塞悠忽的,他缓缓地开口:“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麻生芽月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绿间震惊地看着他,继续静静地听他接下来的话。   冷泉洛把他们这一家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缓缓地开口全部告诉绿间真太郎,当然除了他受虐那一段,他不需要同情的。   “我很了解我妈妈是一个冷血的人,她是不会放过姐姐的。现在能保护姐姐不受任何伤害的选择就是,要么嫁人从此和麻生家族断绝关系,要么就和我一样被流放在国外,终生不得回日本。”   “你应该很清楚,她嫁人比流放幸福安全很多。相对于晨川学长,我更希望她嫁的人是你。”   冷泉洛抬眼,眼里是有期盼、害怕,绿间真太郎把听他说的话全部整理一下,他便知道,这样可怕的事情若是让麻生芽月知道,恐怕她再也承受不了。   他扶扶眼镜框,眸光稍有落寞,“并非我不想娶,而是她不会想嫁给我的。”   “她会的,我赌我姐姐会选择你。”   冷泉洛坚定,他相信她会选择他的。   而现在,冷泉洛把眼瞥向桌面的相框,是他和姐姐的合照。   他拥入怀中,姐姐,以后要幸福。   还有,善美,对不起了。   *   一晚未眠的麻生芽月,是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破晓,她酸涩的眼睛眯起看着窗外的晴朗天空。   今日似乎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日子。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伸开手去迎接清晨的光芒,她伸手紧握住手中的光芒。   她决定了,既然当年错认成是绿间真太郎,那么就让她一错再错地错下去。   落下决心的麻生芽月吃完早饭便早早地去找椎名晨川,想要告诉他,她的决定。   来到了他家,椎名绚美子便热情地招呼她到里面坐,她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便急迫地问:“绚美子姐姐,晨哥哥呢?”   “…你不知道吗,他天还没亮就被朋友拉去郊外拍照片。”   绚美子见她眸光飘忽,似放松又害怕的神情,不知怎么地,她好像看见曾经弃她而去的初恋情人。   “你有很紧急的事情找他吗?”   麻生芽月咬唇,不知从何开口,只好随口说:“没什么的,我迟点再找他也是可以的,既然晨哥哥不在,我就不打扰你了。”   紧张的麻生芽月站起来是不小心碰倒了桌面的茶水,把她的手袋都给沾湿了。绚美子赶紧给她递纸巾擦擦,还帮她把手袋里的东西倒到桌面上。   但绚美子看见桌面的护照时,心咯噔一下,问:“芽月,你是要去哪里吗?”   “…我,不是,就随身带着而已。”麻生芽月不敢开口说真话。   可绚美子是谁,历经情场的她怎么可能看不穿她,她冷下来脸问:“你今日来,是不是想跟我弟弟说,你选择了绿间。”   被猜中的麻生芽月惊讶地抬起头看她,表情无疑已是默认绚美子的说法。   椎名绚美子冷笑,她的这种行为让她想到曾经劈腿的初恋,说什么他心中所最喜欢的人是别人,不是她。   “麻生芽月,从一开始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弟弟吗?绿间就只不过是替代品而已,你是不是又搞错了什么?”   绚美子步步靠近她,话是咄咄逼人。   既然已经决定好的麻生芽月坦然地抬起脸,“我没有搞错什么,我现在想在一起的人是绿间真太郎。”   “为什么要变心,我弟弟他有哪点比不上绿间,他唯一比不上绿间的就只有篮球,而把他毁了的人便是你麻生芽月。”绚美子把手中的护照砸在她的脸上。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麻生芽月似乎有点害怕接下来的所被隐瞒的事情。   绚美子昔日妖艳的脸,此刻有点狰狞,甚至乎她眼里有恨,却好像又不是对她的。   “我弟弟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职业篮球员,他的实力是早早被美国教练所看中,正打算培养的时候,他偏偏发生了车祸。”   绚美子停顿了话,看着她无血色的脸容,继续残忍地说:“就是他不顾一切地去救你的那场车祸,他撞伤了脚,从此不能再打篮球。是你毁了他一生的梦。”   麻生芽月开始懂了,为什么他多次提到运动和篮球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然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绚美子看着她泪流满面,她还不死心地拽着她的手,蛮横地拉扯着她到她弟弟的房间里,把在桌面上的相框扔在麻生芽月面前。   “这些年,我弟弟日日都看着你的照片。你以为他想留在美国不回日本找你,这些年他都必须定期留在美国治疗,当他看着你的照片做治疗的时候,你在日本却喜欢着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   痛苦如洪水绝提,淹没了她整个人,她的手颤巍巍地拿过照片,上面是她的笑脸。她止不住的泪水纷纷涌落在相框上。   “芽月,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弟弟,不是绿间。你现在对绿间的感觉很快就会随着时间而不见的。”   “若是你选择了绿间,那么像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女人,会被人终生诅咒的,连同无辜的绿间真太郎也会受到惩罚。”   绚美子搁下一句威胁的话,便留她一人在客厅里。   悲痛万分的麻生芽月无力地蹲坐在地面,她难受地喘不上气,有关椎名晨川的一切侵蚀着她的心,而她和绿间的那段感情的分分秒秒都如洒了盐的荆棘,一个一个刺入她的心里去。   麻生芽月如瓷娃娃般无神地坐在庭院里,眼睛的方向一直望着庭院里的太阳花。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时间在她这样的静坐上,如流沙地滑落。   而在机场门口等待的绿间真太郎,手里攥着两张机票和一枚戒指。他都不敢眨眼,怕错过在机场来来回回走过的人群里有他想要等的人。   小洛偷偷泄露给他听,说麻生芽月会去机场的,兴奋到一晚没睡的他从早上便站在机场门口开始等。   但绿间等了又等,中午已过,距离约定的3点还有2分钟而已,绿间还是心怀期待地继续等下去。   她会来的。   坐在椎名家庭院的麻生芽月,看到手机时间距离1分钟就到3点了,她已经难受地没有任何知觉,把手机合上放在口袋里。   对不起,小真,她是不会去的。   双眼无光的麻生芽月,静静地看着苍穹染上丹霞,夕阳西下,醉人的橙黄色把云勾勒出一幅风光迤逦的画。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走到太阳花的花圃前面,手轻抚着它被夕阳染红的花瓣。   回家的椎名晨川一回到家便看见这幅暖人的情景,被夕阳染得如画的少女手里攥着一枝盛开的花朵。   麻生芽月侧身,看着在靠近她的温柔俊美的少年,她的眼有了亮光,这个温柔的人为她而失去太多了,除了相伴在他身边,她不知该怎么补偿。   或许,她该如绚美子姐姐所说,从一而终地守着这份感情。   麻生芽月对着眼前的人扬起温柔浅笑,“晨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震惊的晨川再次问:“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麻生芽月伸手抱住眼前这个给了她最温暖存在的人,她再次掷地有声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椎名晨川抱紧怀中的人,“真的吗?芽月,我真的好高兴。”   他松开她,手抚上她的脸颊,欢喜若狂的他垂头吻住了麻生芽月。她闭上眼睑,将脑海里与绿间真太郎的所有都给抹掉,手渐渐地环上他的腰。   少年少女夕阳下的拥吻的温馨浪漫场面深深刺痛了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的绿间真太郎。   相对于前几次的难受,这一次他当真明白何为痛不欲生,他的心因为这幅场面而流淌着一滴滴鲜血。   手里捏紧着机票,似乎想要戳出一个个洞口,好让他的心有地方流血。   哀戚的绿间行尸走肉地在街道行走,不知不觉间他居然站在了麻生芽月家楼下。   当失神落魄的麻生芽月走回家的时候,便看见被哀伤与黑暗交错笼罩的绿间真太郎靠在她家楼下的墙壁。   借过街灯的光晕,她能看见他深沉的痛苦,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绿间挺直腰,看着她久久才说话。   “今日可能不适合白羊座和巨蟹座婚嫁,我们可以再挑一个日子的。”   麻生芽月听着他哀伤的谎言,她敛了敛眼睑,忍住心底的苦楚她残忍地走上前扯过他手中的机票。   在他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撕成一半,再对折撕成一半,把碎片往上空一抛,白色的碎纸片在他们眼前飘落一张张,绿间眼中的痛苦如海般深不可测。   “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她喘了几口气才冷声。   绿间不死心地盯着她眼睛看,不敢错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丝情绪,“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过我吗?”   麻生芽月咬唇,血腥的味道在她空腔中蔓延,她咽了几口甜腻的血才倾尽她一生的力气说:   “没有,从来都没有。绿间真太郎,不要喜欢像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的。”因为她根本就配不上。   一说完,麻生芽月立马转身,不忍直视他一脸痛苦到死了般的惨状,她一转身,眼角的泪水无法受控地流下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他的声音如黑夜中的魂魄,冰冷无感情。   “麻生芽月,你欠我的所有,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麻生芽月停住脚步,不敢回头,她把啜泣哽咽压下去。   “你说。”   “离开日本,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要回来。”   绿间的话如同死神,在他们俩面前划出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给他们判了终、生监、禁的刑罚。   “好。”   ? ☆、六年相守相伴 ?  *   6年后的夏日,中国   三千青丝乌黑柔顺,及腰的长发被女子用一条藏蓝色发带轻挽,几根漏网之鱼在她清丽容颜下来回撩拨。   如今22岁的麻生芽月,扭曲着一张脸,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一会,又开始飞舞地跃动。   不一会,她仰头大喊着:“天啊,毕业论文怎么那么难写,我不想毕业了。”   听到她的埋怨呐喊,门外早已听习惯的少年慵懒地走到她房门前倚靠,17岁的他早日褪去昔日的稚嫩,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端的是一顾倾人城的姿容,偏偏那双如水的紫眸有着男子的傲气。   1米9挺拔身高的冷泉洛,不耐烦地看着在电脑上作死的人,“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鬼哭狼嚎的,楼上楼下又要投诉了。”   麻生芽月侧头瞪着她家出言恶毒的弟弟,“你能不能别用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做这么令人讨厌的表情,严重地不搭配。”   “你以为我想长成这样。”冷泉洛走进去怒打她的头,他对他自己矫健的身姿很是满意,除了这张看着就烦人的脸。   麻生芽月不忿地踹他一脚,他也不想想她每日被学校的女生围着,目的就是要认识她美如画的弟弟,所以托他的福,她在学校混得如鱼得水。   冷泉洛弯腰,用鼠标挪动,看看她整个星期下来的杰作,越看越想笑,他拍手叫好恭喜:“姐,恭喜你,这样的论文交上去,你就可以再读一年。”   “没那么可怕的吧,我可是呕心沥血写下来的。”麻生芽月抬眼看着冷泉洛,难不成她真的要重修一年,和一群小不点读书?这样太丢人了。   冷泉洛恶劣地看着她笑,“你就算把鲜血吐在这里,都是过不了关的。”   对于弟弟的幸灾乐祸,麻生芽月只好撩起袖子,和他干一架吵一顿,刚吵上一会的他们便被人制止住了。   穿着围裙的椎名晨川双手抱腰站在门外,温柔俊美的脸上总是挂着暖人的笑意,一双金眸如冬日暖阳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宠溺地看向他们这对终日吵闹的姐弟。   “你们再吵下去,饭就凉了。”椎名晨川温柔道。   姐弟二人停止了战争,麻生芽月蹦跶到自家未婚夫身旁,瞪小洛一样,“晨哥哥做的饭最好吃了,我要吃光某人爱吃的鸡翅。”   说完便急冲冲到客厅里,冷泉洛在她身后嚷嚷着:“麻生芽月,你这是虐待弟弟。”   椎名晨川把围裙给脱了,端着汤走到已经在抢吃鸡翅的餐桌上,眼里更是习惯这般温柔地看着。   今日的晚餐,他们三人在餐桌上欢乐地闹腾,一如这6年般温馨平淡的幸福。   每次晚饭过后,椎名晨川都喜欢在阳台拥着他的未婚妻,一起眺望着上海华灯璀璨的夜景。   麻生芽月挨在他宽厚的胸膛,仰头看着在失神的人,问:“在想什么呢?”   椎名晨川垂头抱紧怀中的人,“在想1个月后,我们的婚礼。”   “有什么好想的,该准备的应该都准备的差不多。”麻生芽月疑惑地瞧着他看。   他温柔地用指腹轻刮着她小巧鼻子,“怕你毕不了业,赶不上婚礼。”   “你等着,我肯定能够毕业的。不就是毕业论文嘛,还能难倒我吗?”麻生芽月只是装腔,她心底里也没什么底气。   椎名晨川不禁对她的愤然表情一笑,轻抚她的发丝,颇有点闷闷地说:“公司让我去爱尔兰拍摄,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椎名晨川已经是一名国际数一数二的摄影师,他的忙碌让麻生芽月理解体谅,反正他也经常出差,麻生芽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不舍的。   “小研也跟着你去吗?”当初选择来中国的原因,也有些许因为自己的闺蜜本田研在中国的原因。   “小研现在是我的助手,你说我会让她偷懒不去吗?”一提到本田研,晨川就头疼,明明一脸精明的,却懒得要死。   麻生芽月相当了解自己御姐般的闺蜜本田研,只好拉拉晨川的衣袖讨好他,想让他包容小研的懒惰。   椎名晨川瞪着眼表示,他已经呕血包容了。   “我等你回来,记得带手信。”   眯着眼的麻生芽月是不会忘记手信这样的事情。   椎名温柔轻吻她的额头,“好,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带回来。”   日本   一个身穿白色衬衣西裤的男子姿态端正优雅地坐在庭院里悠闲地看财经新闻报纸,衬衣的全部纽扣被密不透风紧紧扣着,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严谨感。   他一张俊秀的脸面目如霜,线条菱角分明,冷硬无任何柔和。他放下将报纸折叠回原先模样才放回圆木桌上,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在他薄唇上抿了几口。   他如湖面般平静的眸子落在他前年买的房子上,黑白相间的两层雅致别墅,落地玻璃窗倒映着绕着房子的宽敞庭院。   绿间真太郎放下杯子,似乎对房子表示很满意,他把圆桌上的可爱小熊托在自己的掌心当中。   高中毕业后便出国,一年前才归国的他,放弃本来的金融事业,赚够了钱便回日本当一名大学教授,结束他的余生。   今日运势不佳的他并不打算出门,可好友高尾和成唠唠叨叨了一整天才决定去参加高中聚会。   绿间这些年和国中和高中的篮球队的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变得深厚,毕竟曾经一起在球场上厮杀过。   在聚会上,一如既往地闹腾吵闹,习惯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发疯的绿间真太郎表示习以为常。   “小真酱,你才23岁,不要未老先衰。”微醺的高尾和成给他倒了一杯清酒,习惯地揶揄他。   绿间垂眼看着清酒,扶了扶眼镜,冷硬拒绝:“等会要开车,我不喝酒。”   “你怎么就跟以前一样呆板无趣。”   绿间辩驳:“谁呆板了,这叫理智。和你说这些,你是理解不了的。”   高尾呲呲磨牙,微醺的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地开口:“真怀念你以前被麻生气得没理…”   高尾的话被绿间的动作给打断,面色骤然变冷的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光,“高尾,别废话,喝酒。”   高尾继续替他倒酒,绿间融入了大伙一起喝着酒,他当然知道高尾是故意刺激他的,可他痛恨他的无法反抗,他抿着一杯杯苦涩的酒水。   喝太多的绿间,白皙的脸熏红了,双眼迷蒙不清。只要喝了酒就坚决不开车的绿间坐上了计程车。   在他上车之际,他听见身后的高尾说了一句,“6年了,你该找个女朋友。”   绿间无力地瘫软在后座上,他迷离的眼神透过窗户看着灯火辉煌的东京。   夏日的夜间特别繁华,川流不息的人在街道上来往,突而他眼里在人流中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心提起来般着急地给钱下车,冲向街道追随着那抹身影。   可当他拉住那抹背影,转身过来的并不是他日夜想着的脸容,他歉意地说:“抱歉,认错人了。”   他松开了手,绿眸沉淀的痛苦再次蔓延出来,他苦涩地仰头看着墨黑的夜空一笑。   绿间真太郎啊,绿间真太郎,她怎么可能会在日本。六年前她离开日本的时候,他狼狈地跑去机场,亲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挽着别人的手去登机,至此便没再回来过。   他知道,她回不来这里的。   有一件事,这6年来,他从不敢和高尾和成他们说,怕他们知道了,该会如何奚落他的愚蠢。   是啊,应该在别人眼里是愚蠢至极的事情。   倏尔,手机在裤袋中震动,这个点数他是猜到信息的发送者是谁,他痛苦的眼神霎时温柔期待起来。   他点开一看。   ‘我拷了她的毕业论文发到你的邮箱,恐怕很难毕业。’发送者是冷泉洛。   当他点击看见她写的乱七八糟论文,不禁一笑,今日在胸间的惆怅一笑而没了。   当年搁下狠话让她离开日本的他,仅仅2个月不见她就足以让他崩塌了,只敢联系她身边的冷泉洛来打探她所有的事情。   是啊,他绿间真太郎就是这么没骨气地做蠢事,可他偏偏,甘之如饴。   ? ☆、他人之手相伴 ?  *   去机场送椎名晨川和本田研的麻生芽月,抱着本田研,在她耳旁低语:“亲爱的,偷懒不要再这么明显了。”   明艳动人的本田研搂住她的好友,也跟着低声:“亲爱的,我会看着办的。”   “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出差,你们两个有必要在我面前上演生死离别吗?”   椎名晨川把麻生芽月从本田研的怀里拉到自己的面前,替她整理头发。   “现在天气很热,芽月你快点回去。”   本田研咂咂嘴,“老大,晒一会,你的未婚妻也不会黑到哪里去的。”   椎名晨川懒得理会她,继续温声吩咐着麻生芽月一些生活上的细节,一旁的本田研彻底烦躁了。   “椎名晨川,唠唠叨叨像个老头一样,有冷泉洛在,你还怕她会缺崩少块。”本田研可是知道那个脸美嘴毒的二货冷泉洛是二十四孝弟弟。   椎名晨川别过头瞪着气死人的本田研,这人就不能不要总是打扰他们,麻生芽月笑笑打着场。   “好了好了,当事人的我都没你们两个那么多话说。看着你们进去,我就走了。”   椎名晨川不舍的拥抱她一会,亲了她的发丝,温柔道:“等我回来再一起去试婚纱。”   “好,等你回来。去到记得打电话给我。”麻生芽月温柔地回抱他。   一旁的本田研看着芽月脸上的温柔笑靥,她双眼不禁染上难过,黯然的神色在她脸容上掠过。   麻生芽月并未发现朋友的不妥,她送完他们俩出差后,便走出机场仰起头。   骄阳似火,暑气熏蒸,上海的如同一个闷热的大蒸笼,蒸得人来疯。   出门一会的麻生芽月已然汗流浃背,黏糊糊的感觉让她严重不喜,一想到回去还要写毕业论文,这更让她崩溃。   回到家后,麻生芽月立马回房间找衣服洗澡去,她余光瞥见自己桌面有一沓资料,她走过去一看。   欢呼雀跃地捧着资料奔到冷泉洛的房间,对着在看书的人,欢声道:“小洛,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冷泉洛放下书本,视线落在她怀中经过整理的毕业论文资料和模板,心底微叹,“快回去写论文,你这样都敢给我写得乱七八糟,你就等死吧。”   麻生芽月喜滋滋地对他笑笑,看得冷泉洛眉眼直跳,示意她快滚。麻生以为弟弟害羞,便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资料欢呼。   她就知道她弟弟对她最好了,这些年都会在重要关头默默替她准备复习资料,他每次给他的复习资料都非常管用的,就像开外挂的神器,让她在考场上一次次存活下来。   为了不辜负弟弟的心意,芽月赶紧拿着笔埋头看桌面上的资料,索取一些重要信息。   她一埋头认真复习,不知不觉间,外面高挂的骄阳已然开始西下,橘黄的斜晖温柔地漫进她的窗户,落在她清瘦的身影上。   而在厨房做好饭的冷泉洛敲敲她的门,“吃饭了,等会再继续。”   麻生芽月停下手中的动作,捂着饥肠辘辘的腹部,嘴馋地跑出去等吃饭。   对着桌面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不禁流口水了,她弟弟的厨艺也是相当一级棒的。   “小洛,你这身厨艺可以让你出嫁了。”大快朵颐的麻生芽月边吃边说。   冷泉洛黑着脸瞪她,“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我才被神…才被你逼成这样的。”   他刚刚一时嘴快,差点脱口而出‘被神棍逼成这样的’。   习惯吵闹的姐弟继续在餐桌上依旧不停歇,冷泉洛替她舀了碗汤,深怕她会噎到。   “哇,是红枣莲子煲鸡汤,好香啊!”麻生芽月再次不得不赞赏她弟弟的温柔体贴。   冷泉洛温和地看着他姐姐喝汤的快乐笑靥,汤虽然是他熬的,可是只有他知道这6年间的任何汤谱,告诉他不同季节、不同天气该熬什么汤,只有那个人了。   哪怕今日熬红枣莲子煲鸡汤也是他吩咐的,她今日需要补血气。   喝完汤的麻生芽月见他怔愣的模样,便出声叫他:“回魂了,冷泉洛,在瞎想什么。”   冷泉洛抿唇笑笑,“姐,汤好喝吗?”   “恩,很好喝。”麻生芽月重重地点头,顺带举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这样就好,他也好交代。洗好碗筷,他把切好的水果端到她的桌前,也不打扰她赶论文。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前凝眺窗外的漆黑如墨的夜空,弯月皎洁,繁星点缀,看着地面大街上斑驳的影子,听着繁盛的树在夜中婆娑作响。   冷泉洛不得不惊叹岁月地快速流逝,眨眼间已经6年了。   桌面手机的震动,他也不惊讶,早早便料到这个和他默默相互联系6年的人,除了他们俩,谁也不知道。   点击一看。   ‘如果天气不变,明天快递便到。’   冷泉洛万分敬佩这个男人的毅力,整整七年都在借他的手来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他翻翻以前和他以前的信息,每日清晨的白羊座运势情况,还有把上海天气当成是自己地区天气一样地发送过来,天啊,太多太多的信息,他根本就是应接不暇。   最丢人的事情,就是绿间真太郎让他留意他姐姐的经期变化,他都快觉得他自己是个变态了。   再次打算反抗的冷泉洛,发短信对远在日本的人说:   ‘你们已经结束了,6年已经够长,我不会再帮你的。’   不一会,绿间很快便回信息,‘最近有一个优秀的男生追善美,你是希望我阻止,还是赞成,你选择!’   捏紧手机的冷泉洛,低咒骂他一句,这个该死的绿毛神棍,就只会用善美来胁迫他。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从他身上得到很多善美的信息,冷泉洛咬咬牙,回短信。   ‘明天我会准时收快递的。还有,她说今天的汤很喜欢。’   在日本的绿间真太郎不禁唇角轻勾。   隔日。   冷泉洛果真收到了快递,不用拆都几乎猜到是什么,里面除了零食还能是什么。   把箱子割开,把里面不同种类的零食都放到桌面后,去敲敲麻生芽月的房间。   “出来,给你买零食了。”   话音一落,门便被打开,对上麻生芽月惊喜的脸。   她走到客厅里,看着大理石茶几上的一堆她最爱吃的零食,便忍不住上前拥住那堆零食。   她弟弟每个月都会给她买零食吃,禁止她自己买零食,说什么她买的零食很没品位和没营养什么的。麻生芽月咂咂嘴,挑了挑几样晨哥哥喜欢吃的。   她走去一旁的小抽屉里拿出钥匙,打算去对面的屋子里。   “我把这几个拿到晨哥哥的家里去。”   “不可以。”冷泉洛立马拒绝道,他伸手和她抢零食。   麻生芽月伸脚踢他,“喂,干嘛那么小气,晨哥哥又不是别人,他就快是你姐夫了。”   冷泉洛叹气松手,替远在日本的某人默哀同情,“去吧,去吧,去找你的晨哥哥去。”   麻生芽月习惯他间歇性抽风,也没理他便开门出去。   当时来中国买楼层的时候,因为当时觉得三个人住在一起不方便,便买了两套相邻的房子。   冷泉洛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曾经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诉她,有一个失常的神棍6年来日日夜夜怕她饿,怕她冷,怕她被雨淋到,怕她生病,怕她每日的运势不佳。   可他知道,他不能告诉麻生芽月的,6年来她和晨川学长过得平静幸福,他是不能打破她的幸福,让她流泪难过。   下个月便是他们的结婚日子,应该就是结束了。   手机又是一个震动,信息上写着:   ‘零食我已经分为每日吃的量,不要让她一天吃太多。还有,上海可能近几日会有台风侵袭,做好准备。’   冷泉洛看着他的短信,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你辛苦挑选分好的零食,被她拿着送给别的男人。   “你该放手了,绿间真太郎!”   ? ☆、台风来袭相见 ?  *   正如神棍所言,台风侵袭到上海了。   干燥酷热的夏日最容易招惹来台风,上海遭受台风的侵袭,酷热的天气切换成风雨模式,外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雨势滂沱,强风摧残着街道上的树木,树木的崩塌造成了路面阻塞。   电视里新闻通通都在播报着警告外出的信息,而在房子里慌张来回走的冷泉洛顾不上电视的声音和窗户被风吹得噼里啪啦的拍打声。   因为连续几日赶论文的麻生芽月,身体又热又吹了冷风,不禁感染上感冒,现在躺在床上发着41度的高烧,让冷泉洛慌张失措。   扶起她发烫的身体,喂她吃药,刚吃下不久她又吐了出来。焦灼的他看着窗外的天气,这时候根本送不了她去医院。   他只好继续给她敷冷毛巾降温和喂她喝多点白开水,烧得头晕目眩的麻生芽月扭曲着脸难受别过头。   头痛到发胀发热,喉咙干涩燥热地说不出话,全身都像被火烧般疼痛,连眼皮都掀不开的麻生芽月难受地睫毛都沾了泪水,   房外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响了一遍又是一遍,冷泉洛只好先把芽月放好,冲到外面接听电话,错过了在床上蜷缩成婴儿状的麻生芽月一句无意识地呢喃。   “难受啊,小真。”   跑出去外面的冷泉洛拿起在桌面拼命震动的手机,只有在紧急情况下,绿间才会选择拨打电话。   “上海台风很厉害,不要让你姐姐出门。”绿间发短信给他又不回,着实担心她会不会傻乎乎地跑出去,便急匆匆地打电话询问。   冷泉洛慌张地吼一句,“我当然知道台风厉害,不然我早就送她去医院了。”   “她怎么了,冷泉洛。”绿间整颗心都被提起来,害怕地撑大眼瞳,急急追问。   “她现在高烧不退,她……”还未等冷泉洛再说什么,电话已然被挂断了。   无闲情理会他的冷泉洛急急忙忙继续跑回房里照顾高烧的麻生芽月。   “姐,乖,吃药,吃了药就不难受。”   冷泉洛扶起她,把退烧药放在她的嘴里,刚喂她喝水咽下去,她又给他吐出来。   他把药片给碾碎,放在温水里溶解,喂她喝了一口,苦得渗人的水让麻生芽月咳嗽出来,吐得冷泉洛一身水。   这时候他才懂,生病的麻生芽月比平时更难搞百倍。在冷泉洛几乎被她折腾的快崩溃的时候,门铃像索命鬼一样不停歇地按着。   这种鬼天气,会是谁啊。他走去一开门,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不可能出现的人,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站在他家门前。   “你怎么过来的,飞机和列车早因台风停了啊!”冷泉洛再度以为是幻觉,他不禁揉揉了眼睛,发现并不是幻觉。   绿间真太郎沉着脸,低声:“我前天到中国的,小芽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发烧,40度。”   绿间抿抿唇,先走去洗手间把他一身湿衣服给换了,他出门前他特意带一套干衣服。他把左手缠着的绷带解开,把眼镜脱掉放好,才走出去,吩咐冷泉洛:   “你去煮白粥和榨一杯蔬菜汁。”   冷泉洛只好听从吩咐,乖乖地去厨房忙活,他回头紧张地问:“你不怕她看见你吗?”   “没事,我会关掉灯。”就是怕烧得意识模糊的她发现是他,他才会脱掉眼镜解了绷带。   绿间靠近她的房门,伸手把房内的灯光给熄灭了,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亮光,他站在黑暗中许久,眼睛才适应这样的黑暗,能看清大概,目光幽深地凝望着床上的人影。   他慢慢地走到床沿,心疼地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手中真实的柔软触感,差点让绿间落下泪,6年了,他第一次这般靠近她,能够触碰她。   绿间拿着冷毛巾温柔地在她身上擦掉冒出来的冷汗,把被子掀开,去擦拭她的手手脚脚,摸到她的衣服被她的汗水全沾湿了,眉心一蹙,便去替她翻找其他干衣服。   帮她脱衣服的手迟迟不敢动,这般占她便宜,她知道便会恨死他。在他踌躇不定时,听见她痛苦难受的嘤咛。   他不再犹豫,黑暗中也不会看清的,温柔地解开她身上的衣服,重点是发高烧的麻生芽月也不安分,她左动右动地翻转,让绿间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光裸滑腻的柔软,黑暗看不清楚的他,手中的触感更为强烈。   脸红屏息的绿间按住她乱动的身子,手忙脚乱地匆匆把衣服给她换上,再不换上他就先被她给折腾死了。   换好衣服后,他擦擦他额头上薄薄汗水,突而,房门被人轻轻地敲起,他走过去接过递进来的蔬菜汁,他走回床沿,将她扶起,自己坐在她身后拥住她,让她轻靠在他的胸膛,这样熟悉的动作,让绿间不由地苦笑。   他把药片碾碎倒在蔬菜汁里溶解,他自己喝了一小口蔬菜汁,抬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把自己唇里的蔬菜汁强迫她喝下去,仰起脸的麻生芽月只能被迫把蔬菜汁给咽了下去。   绿间继续如此一口一口地把蔬菜汁喂入她的唇中,他贪念地轻吻她的唇,他自私地想要在她唇中留下的是他绿间真太郎的味道而不是别的男人。   麻生芽月难受地支吾出声,见她难受,才不舍地松开她的唇,他将她搂入他的怀里,   他好想出声问她:难不难受,痛不痛。   也好想出声安慰她:有我在,一会就没事的。   在他怀里靠着的麻生芽月,若有似无地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味道,没什么意识的她昏昏睡睡,只想伸手揪紧他的衣服。   她声音软弱无力地呓语:“晨哥哥……晨哥哥……”   抱住她的手冷颤一会便松开她,心绞痛地厉害的绿间在黑暗中苦笑,一滴泪顺着他的轮廓滴落在麻生芽月的肩膀上。   他将她缓缓放下,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想要再次触碰她脸颊的手骤然抽离,她的眼里心里真的没有他绿间真太郎的位置。   哪怕他做尽人事,怕她在刮台风的上海会出事,才在台风前跨越海洋地来中国上海守着她。   可她终究放下他了。   他落荒而逃到房外,他无力面对她了。   他把他自己的所有东西收拾好,便冷着一张脸对冷泉洛说:“她吃了药已经开始退热,剩下的就交给你。”   绿间走了几步,冷泉洛对着他的背影沉声:“绿间哥哥,下个月便是她的婚礼,6年真的够了,你放手吧。聪明的你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   冷泉洛是真心把他当成敬仰的大哥哥来看待,他对绿间真的是同情愧疚,又敬佩。   因为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姐姐是没有办法从心抉择的。她身上背负太多了。   绿间真太郎握紧拳头,青筋凸起,他的不甘与恨压抑地让他喘不上气,“什么是蠢事,在我绿间真太郎的字典里,不尽人事才是真正的蠢事。”   接而,他扬起唇似笑非笑,叹声:“等到她结婚,我就会彻底地放手。”   因为人事已尽了。   而在漆黑房里的麻生芽月昏昏沉沉,扇贝般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眼角滑落出一滴泪水,沉入梦中的她喃喃呓语着:   “晨哥哥…晨哥哥…对不起啊…”   ? ☆、婚前恐惧前奏 ?  *   退烧后的麻生芽月,用力气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睑,白光刺得她眼睛很不舒服,许久才适应这样的光亮中。   她睁开眼,无力地转转眼珠子,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帘子,还有穿白色衣服的人,她才稍稍清醒过来,原来她在医院里。   坐在一旁的冷泉洛扶起醒来的她,给了她一杯水润润嗓子,当干涸的喉咙有水浸润,她才感觉活了过来。   虽然脑袋仍旧昏昏沉沉,可麻生芽月记得昨晚有人在照顾她,她侧头问:“小洛,昨晚你一个人照顾我的吗?”   在削苹果皮的冷泉洛猛地停顿一下手中动作,惊吓一闪而过后剩下一片平静,“不是我,还能有谁?”   他削完皮便把苹果切成一小块块的,递到她面前让她吃。麻生芽月吃着苹果,苹果的酸甜在唇齿间漫开,昨日好像她的唇齿好像也有别的味道。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瓣,她朦朦胧胧看见有人在吻她,她不确定再问冷泉洛:“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我感觉昨晚好像有其他人。”   冷泉洛大惊,深怕她起疑,立马忽悠她:“你昨晚一直在说梦话,可能发烧到有幻觉了。况且一等到台风没那么严重,我就抱你来医院,你就一直睡着。”   还未等她消化他的话,温柔急切的声音便传来。   “芽月,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刚赶下机的椎名晨川忧心地冲到床边抱住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浅浅地笑着,轻轻拍他的后背,“我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好在有小洛在照顾你,不然真的真的很自责。”椎名晨川投以感激的眼神给一旁的冷泉洛,冷泉洛却不自然地别过头。   麻生芽月靠在椎名晨川的怀抱中,缓缓闭上眼睑,掩盖她眼底的愧疚,他这般担忧她的身体,而   她居然…居然….   她昨晚居然梦到在她身边的人是绿间真太郎,一个她6年都在抑制、禁止、强迫自己不想的人,居然在她生病中疯狂地想着。      “晨哥哥,对不起啊。”   椎名晨川温柔地安抚:“是我不好,和你没关系的。你现在快点静养好自己。”   他将芽月放回病床上歇息,这一躺又便是一天,办好出院手续回家后的麻生芽月,过着被人伺候的生活。   她其实全好了,但他们就是大惊小怪地,天天逼她吃这喝那的,她再也不想生病了。   迟早变成‘药罐子’了。   成功把毕业论文交上去后的她也顺利毕业了,麻生芽月根本不着急工作的事情,因为她这些年她拿了很多比赛的奖项,一早就被一家跨国公司给物色去了。   如今她该烦恼的是5天后的婚礼,结婚太多事情要办了,她和椎名晨川忙得晕头转向的。   偷得半日闲的麻生芽月和本田研悠闲地踏着步去观察她的婚礼场所。   她和椎名晨川都喜欢室外,所以让婚庆店帮他们把地点定在郊野。夏日苍穹明朗,树木葱翠,花儿娇艳。   麻生芽月踏着绿草如茵的小草上,环视周围自然风光美好的环境,对这里甚为满意。   “芽月,这里挺不错的,举行婚礼肯定很浪漫。”本田研稍显羡慕看着眼前的景色,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苦笑。   发愣的麻生芽月静静地站在宽阔的草丛上,垂头凝看着风拂过草,草弯着腰任由摆动着。   不久后,她就会站在这里步入礼堂,成为椎名晨川的妻子,突而,怯懦恐惧涌上心头,她不自觉地往后挪了几步。   “在想什么?”本田研走过去拉过她冰凉的手,问神色不佳的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半垂眼睑一会,才抬眼对她说:“小研,我好像有点害怕。”   “这是正常的,很多人都会有婚前恐惧症。”本田研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继续说:“芽月,不要乱想,一心一意地成为椎名芽月,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椎名芽月吗?脑子一转,不知道把记忆转到何年何月何日,她只记得曾几何时她想成为绿间芽月。   本田研看见她黯然迷茫的神色,不禁害怕,上前钳住她的双肩激动地摇晃着,着急地说:“不要在最后一步才迷茫,椎名为了你失去太多了,你是不可以辜负他的。”   麻生芽月抬眼看着焦急慌乱的本田研,本来害怕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散了,这六年几乎一直被椎名绚美子威胁着,被好友小研提醒着,她麻生芽月绝不可伤害晨哥哥。   既然6年前做了决定,就不要再想了。她敛了敛眼中的迷茫,恢复一片清明。   “我现在没事了,你放心,小研。”麻生芽月对她挽唇笑笑,好让她放心。   看她轻松地笑着,本田研才稍稍松了心,她很害怕这时候的芽月还在想着绿间真太郎。她攥住麻生芽月的手,眼里挣扎徘徊的情绪让麻生芽月疑惑。   “怎么了吗?有什么话要说?”   本田研抿了抿唇,瞳光倒映着麻生芽月清丽的脸,她如同黑夜攥星的黑瞳清澈见底,让本田研难过地合起眼睛,轻轻抱过她。   “芽月,我…我,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该不会背着我又把我的零食给全偷走了吧。”   麻生芽月满脸忧心地看她,这个星期的零食都是她最爱吃的呀,看她一脸愧疚,该不会真的吧。   本田研噗嗤一声笑了,方才脸上的苦涩一下子化为笑意,她双手抱胸抬头看她,“是啊,你能怎么样。”   气炸的麻生芽月只好磨着牙在草地里追着她跑,像索命鬼似的去挠她痒痒的。   顿时,郊外一片欢声笑语。   和本田研看完结婚场地后,她便回家把今日拍场地的照片给晨哥哥看。   椎名晨川圈住怀里的人,说:“场地很漂亮,那天你会是最美的新娘。”   “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当然美。”麻生芽月双颊染上绯红,清亮的眼瞳波光流转,让椎名晨川失神。   这个女子快要成为他的新娘了,这6年的相伴让他以为是梦幻。他顺手抚上她脸,温柔地替她把发丝撩到耳后,视线落在她细嫩莹润的粉唇,他不迟疑地垂头吻住她的甜美。   闭上眼睑的麻生芽月抓着他的衣襟,任由他搂着她的腰肢将她贴着他的胸膛,他吻得极其温柔缠绵。   椎名晨川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他呼吸变得加重,更加狂乱地吻着麻生芽月,手在她身上游移摩挲。   麻生芽月面对突然呼吸变得急促的椎名晨川,无来由地有点害怕,当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时,她害怕地全身颤栗,眼前蓦地飘过一抹绿色,让她立马伸手抵住压在她身上的胸膛。   “抱歉,吓到你了。”椎名晨川松开她的唇,抱住怀中紧张的人儿。   麻生芽月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脖颈上喷洒,她不敢乱动,对于男女之事不是不懂,只是她很害怕,从心底深处地涌出恐惧,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椎名晨川抱着她许久才平缓过来,平静过后的脑海里闪现过很多破碎的片段,他眉心紧蹙,眼底苦涩,搂紧怀中的人沉声:“芽月,如果我做错了一件事,你会原谅我吗?”   “会。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麻生芽月伸手环住他不安的身体,因为她了解这个温柔的男子,如若不是逼不得已,是绝不会做伤害人的事情的。   “谢谢你,芽月,同时对不起啊。”椎名声音微颤,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芽月想转身问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对不起,我只想说对不起。”椎名晨川对于那个错误的夜晚表示很愧疚,可他不敢说,怕伤害怀中的人。   不管麻生怎么追问,椎名晨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抱着她道着歉意。   见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再逼问,或许他也有婚前恐惧症。   没再深究这件事的麻生芽月反倒把心思放在了她父亲身上。   夜深人静,窗外华灯璀璨火树银花的繁华上海,在麻生芽月的眼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哪怕在这里生活了6年,她终究熟悉不了,6年来她有千万次想要回国的。   可是当初少年的话一直如鬼魅地缠着。   “麻生芽月,你欠我的所有,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离开日本,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要回来。”   她真得如他所言,每次有念头回国,一想起这番话便会硬生生地绝了这个念头。   可如今,她便要结婚了,有一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但她不敢回,她对他所能做的恐怕只剩下遵守他们之间最后的诺言。   再三犹豫之下,要不跟爸爸说一下情况,说她暂时不回去。   想了许久,她拨打了麻生青至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被接听,在她以为不通的时候,对方便把电话接上了。   “其实,打给你就是想跟你说,4天后是我结婚的日子,父亲你…你有空过来吗?”   麻生芽月整颗心都提起来,她在慌张,久久地才听见她父亲疲惫却沉稳的声音:   “月月,我恐怕去不了。”麻生青至深邃的眼眸疲惫与愧疚,如今他面前有太多事情需要解决,真的不能去。   麻生芽月失落地耸拉嘴角,她勉强地笑笑说:“没事,我知道你很忙的。”   坐在书房的麻生青至揉了揉眉心,听着话筒里失落的声音,他何尝不难过,可他的声音还是生硬地很。   “虽然我去不了,我会寄新婚礼物给你的。要幸福,月月。”   “还有…,嫁了人就不要想着回国,有空我会去找你和小洛的。”   麻生芽月不知为什么,她听出他父亲历经沧桑的疲惫感,眼眶一酸,便答应他。   她想问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情了,可麻生青至没给机会她问,他很快便挂掉了电话。   她捏紧手中的电话,她心乱如麻,是不是她的婚前恐惧症又发作了。   哪怕到了翌日,她心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转的状况,整颗脑袋一团糊的。   冷泉洛忧心地瞧着她看,把她拉到她自己的房间里躺着,还给她榨了一杯豆浆给她喝。   “你喝一杯豆浆,我放点歌曲给你听。”   冷泉洛从口袋中掏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里,播放里面的古典音乐。   喝着温热豆浆听着音乐的麻生芽月,疲惫的感觉得意纾解,她靠在床上闭眼歇息。   冷泉洛也不打扰她,他只想说那个人当真是厉害,居然能猜到她婚前会出现疲惫恐惧的情绪。   他把门轻轻地掩上,心底同情那个人。   在房里闭眼浅眠的麻生芽月,耳里婉转着熟悉的古典音乐,她放松的心弦似乎渐渐回到年少时。   年少的她不管怎么精力充沛,只要陪着少年听他最爱听的古典音乐,便会倒在他的腿上安然熟睡。   眷念当时喜欢的纯粹,蓦地,她睁开了眼,不再回想被她埋藏的记忆。   她烦乱地走去把音乐给关了,她走去洗手间用水清洗没精神的脸容,今晚和小研约好欢送会的,不能这样没精打采的模样,她怕他们会担心。   用冷水洗了几次脸之后,才缓口气走出房门。刚走出房门便听到门铃,她透过猫眼看是谁,这一看,她整个人惊喜若狂。   ? ☆、婚前恐惧中期 ?  用冷水洗了几次脸之后,才缓口气走出房门。刚走出房门便听到门铃,她透过猫眼看是谁,这一看,她整个人惊喜若狂。   她立马开门,整个人扑到她温暖的怀抱中。   “妈妈!你怎么这么早来。”   风韵依存的浅井美惠抱着长大了很多的女儿,她温柔地出声:“想早点来看我女儿把婚礼处理地怎么样。”   麻生芽月高兴极了,一张嘴总是合拢不起来,拉着她妈妈到房里面坐。   她还强硬地把在房间里装睡的冷泉洛拉出来,弯起眉眼地自豪介绍:“妈妈,这是我聪明又贴心的弟弟,冷泉洛。”   浅井美惠抬眼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孔,似乎能看到他母亲的影子,她轻轻地挽着笑意打招呼,“你好,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月月。”   不自然的冷泉洛愧疚又怯意地礼貌弯腰,“没有,这是该做的。”   麻生芽月看不惯他们这般客套,把他们俩都拉到沙发上坐着,给他们倒茶。   “妈妈,你打算在这里住到我结婚那天吗?”   浅井美惠点头,麻生芽月高兴地拥住她,“太好了,妈妈能陪我这么久。”   她愧疚地揉揉芽月的发丝,她亏欠她太多了,“月月,你先进去换套衣服,妈妈想带你去逛街。”   麻生芽月双眼冒起闪闪精光,立马冲进房间里换衣服。宽阔的客厅只剩下冷泉洛和浅井美惠干坐着。   不安的冷泉洛放下手中的茶杯,诚恳地请求:“阿姨,拜托你不要把事情告诉她,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   面对他,浅井美惠五味陈杂,只好点头应承:“我不会说的,月月是真心待你为家人,我看得出来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比我这个做妈妈的还要重要。”   “我欠这个女儿的,恐怕是还不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冷泉洛展颜,恭敬严肃地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他们刚谈完话,房间里的女子已经换好衣服,一脸惬意乐然的样子。   浅井美惠挽着她女儿的手在繁华的商业区,谈谈笑笑地逛每一家店铺,给女儿买这买那的,看见她还能笑得如此明澈,她便也心安。   逛累了,她们母女便头一次坐在公园里,温柔平静地看着公园里的郁郁葱葱的林间景色。   盛夏的光芒炙热,坐在树荫下乘凉的她们,垂头便能看见斑驳的影子在地面摇曳,听见婆婆娑娑地微响。   浅井美惠轻声问:“你父亲来吗?”   麻生芽月把手里的奶茶杯放到一边去,晃晃白嫩的腿,“不来,他说有空就回来找我。”   浅井美惠揉揉她的发丝,温声:“你父亲就是这样的,冷硬着一张脸,让别人永远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和他做了夫妻多年,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麻生芽月偏头看妈妈,心里有话想问,斟酌了许久才开口:“妈妈,你还在恨…父亲吗?”   “不恨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浅井美惠脑海溢出她在美国的家庭,暖人恬静在她清秀的脸上展现,她眼角有着岁月留下来的皱纹,却一点都不影响她身上流露出来的幸福。   换做以前的麻生芽月必然会对这样的温柔笑脸感到酸涩刺心,可如今她却替她妈妈感到庆幸。   “看来妈妈这一次选对人了,他让你很幸福。”麻生芽月很羡慕,她都快结婚了,却还在害怕。   “月月,妈妈我是真的爱你父亲的,可你父亲并不爱我,所以才会有后来的痛苦。本来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可上天对我不薄,让我遇到温柔的Tristan,和他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对不起啊,月月,一开始因为看见你便能想起你父亲,我才狠心将你弃之不顾。”   麻生芽月看着眼眶涨红的浅井美惠,看着她捂着唇轻啜落泪。芽月自己也不好受,麻生芽月搂住妈妈,回忆着以往的种种,酸涩地开口:   “妈妈,我以前怨过你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   她当时那个恨啊,为什么别人父母离婚,孩子都可以选择跟谁,而她却是被人毫无理由、毫无解释地遗弃的那个。   “我真的不是讨厌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浅井美惠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泪水如同坏掉的水管,止也止不住。   惊慌的麻生芽月赶紧拿纸巾给她妈妈擦眼泪,着急地说:“我说的是以前,后来我没有怨过你了。妈妈,你别哭了,我真的已经不再怪你了。”   “月月,对不起。”   浅井美惠抱住自己的女儿潸然泪下,是她毁了自己女儿的童年,她真的不配当她的妈妈,浅井美惠哭了很久才停止眼泪,似乎把压抑在心底的后悔一次性地全释放出来。   麻生芽月用纸巾替她擦拭泪水,“别哭了,留点泪水到我出嫁当天。”   浅井美惠破涕而笑,看着鬼灵精的女儿,她摸了摸她的脸颊,问:“月月,你幸福吗?”   麻生芽月咬唇,迷茫地看着她的妈妈,她问:“妈妈,你爱父亲多一点,还是Tristan?”   浅井美惠瞳中烟波流转,忆着曾经的种种,唇角轻勾,“月月,妈妈老实跟你说喔,我对你爸爸的爱是比Tristan地浓烈很多。”   芽月怔愣,看着唇角皆是调皮笑意的妈妈,呆呆地问:“可妈妈你现在明明很幸福啊?”   “傻孩子,并不是只有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得到幸福的。月月你知道我能幸福的最重要原因是什么吗?不是努力让自己爱Tristan比爱你爸爸多,而是让自己放下曾经的感情。”   浅井美惠看出女儿眼中的迷茫和惧意,便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温声道:“妈妈已经放下了对你爸爸的感情,我现在的心里只剩下Tristan一个人的爱,才会过得这么轻松幸福。”   “有的人在一生中会遇到两个人,一个让你爱得大起大落,另一个许你平静安然。”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而妈妈怕累,所以更爱和Tristan一起,平静地度过。”   被震撼的麻生芽月木然地睁大无光的双瞳,浅井美惠的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利剑,将麻生芽月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的壁垒给劈开,泄露出藏匿在里面的点点星光。   她搂紧她的妈妈,把头埋在她温暖的怀里,轻啜的声音在她的怀里传出,“我已经没得选了。”   一个让她到死都不要回去。   另一个让她根本不敢伤害,只能捧在心尖上地守着护着。   浅井美惠轻拍打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地教诲:“芽月,每个人都有的选择,只是看你敢不敢。婚姻不能将就,想清楚你想要哪种生活。”   浅井美惠的一番话,让坚持了6年的麻生芽月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麻生芽月反问自己的内心,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她茫茫然然地走回家,浅井美惠则回到她住的酒店里去。   *   回到家后本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消化那番话的,却被家里的本田研给吓了一跳。   本田研拉着芽月的手走到对面的房子去,麻生芽月扯住她的手,“不是说好单身派对吗,去晨哥哥家干嘛?”   “我们的朋友同一个圈子里,就打算一起替你们俩办单身派对。”本田研死硬地拉着她的手走进去,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是他们在中国认识的朋友。   房子内被彩带气球装饰得……乱七八糟的,她眼里只有一片粉色。那群朋友一看见麻生芽月出现,不禁把礼炮和喷彩对着她身上撒花。   “准新娘到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喝彩着。   麻生芽月傻了眼,好想问他们一句,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单、身、派、对。   麻生芽月被推到是女性坐的一排位置上的第一个,长方形的长桌上摆满了吃的,更多的便是酒,红酒、香槟、白酒、什么品种都来了。   女性坐一排,对面男生也坐一排,男女比例刚刚好凑成一对。麻生芽月哭笑不得地望着她正对面同样哭笑不得的椎名晨川。   他摆摆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一回到家就这样了。”   “他们想给我们惊喜。”麻生芽月看着欢呼的朋友们,这个惊喜倒也挺大的。   吃完东西后,爱玩闹的他们彻底疯了,把所有的酒都放在桌面,开始女为一个队伍,男为一个队伍地拼酒游戏。   麻生芽月举起香槟杯子,一饮而光,看来今晚势必要喝醉了。椎名晨川拉过她的手,小声地说:      “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没事的,一次半次没什么的。”麻生芽月给他投以安心的眼神,便开始融入他们,疯狂地喝酒。   或许,醉了会更清醒。   夜,还是很长的。   麻生芽月在疯狂清空酒瓶的时候,她的弟弟正在打着电话在超市了徘徊。   冷泉洛推着购物车,肩膀和头夹着手机,他的手在挑选牛肉骨,他挑剔了许久才挑好放在购物车上。   “喂,你就一定要我做这么复杂的解酒汤吗?”冷泉洛认为解酒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为什么要选这么复杂的。   “别废话,现在还差买蜂蜜。”在日本的绿间真太郎,站在阳台双眸落寞地凝眺远处,手里攥住一对绿色的手腕,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绿间芽月和绿间真太郎。   “你姐姐酒后会很不安分的,你要照顾好她。”   他记起她第一次喝醉是在他16岁生日,那晚是他们俩的初吻,曾经的砰然心动的甜蜜再次出现,   他抚上自己跳动的胸口,眼底更多的是苦楚。   冷泉洛挑好蜂蜜后,见话筒那方的人静谧不说话,也能猜出他此时的难受,他刚想说话,手机却有信息。   他打开信息一看,看完再垂头看着购物车上的东西,不由地叹息。他直接丢掉购物车在原地,走出了超市仰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深呼吸一口,说:“不用煮了,她喝不了。”   因为信息上是写着:她今晚在我家过夜。   其实6年间,有很多次这样的夜晚,只不过是被他一次次地破坏,将她扯回来。但今晚,他找不到破坏的理由。   听着话筒里屏息的声音,他说:“醒来可以喝的。”   冷泉洛不禁替他恼火,发怒道:“你TM的受虐,是不是,她现在在别的男人身下恩爱缠绵,你在这里煮什么解酒汤。”   “拜托你清醒点,这6年,她一早就是椎名晨川的女人,不是你绿间真太郎的。”   还未容他再骂两句,绿间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站在阳台上的绿间真太郎痛苦的神色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想到她现在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如同一只盛怒狰狞的兽类,一拳又是一拳地狠揍在墙壁,手背的关节都沁出了血迹,唇角溢出痛苦的悲鸣。   他当然知道,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她不爱他啊!   ? ☆、结婚进行时终 ?  ---   夜空的几颗星辰的星光渐渐黯淡,云雾缭绕着皎月,顿时幽深。   而此时躺在椎名晨川床上伶仃大醉的麻生芽月被人压在身下,身上沉重的人压得她透不过气。   喝醉的她浑身发烫,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无焦距,樱唇若有似无地因被人爱抚所发出轻吟。   椎名晨川一只手按住她乱动的双手,另一只手在她衣襟内轻抚,火热的吻从她的唇上往下蔓延,在她的锁骨处落下一个个烙印。   他松开她的手,拉住她衣服温柔地解开,却被醉醺醺的麻生芽月给躲过了,她侧着身体蜷缩,双手扯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   “不准你脱我衣服。”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有任何杀伤力。   椎名温柔浅笑地躺在她的身旁搂过如孩童般的她,轻吻着她的耳垂,手伸到她的胸前想要把她怀里的枕头给抽出来。   麻生芽月却死活不肯松手,越搂越紧,“你不能这样的,诚凛校规第三十八条:不得与异性有过分亲密的行为。”   椎名晨川笑出声了,想不到喝醉的麻生芽月这么有趣,连校规都记得。   “傻瓜,你已经大学毕业了。”   麻生芽月不开心地嘟起唇,辩驳:“可小真说校规在什么时候都要遵循的。违反校规,会被他骂的。”   搂住她腰肢的手僵直,将她搂得更紧,椎名晨川不悦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她半阖双眸,樱唇微张。   被嫉妒涌上的椎名晨川强硬地把她怀里的枕头扔掉,粗鲁地脱掉她的衣服,麻生芽月害怕地死活拉扯自己的衣服保护自己,嘴里嚷嚷着:“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不能脱的,不能脱的。”   “我不能脱,谁能脱,绿间真太郎吗?”椎名晨川停住手,第一次对麻生芽月怒吼着。   被吼得害怕的麻生芽月再次蜷着身体,嘴里喃喃着:“不知道,但不是小真,就不能脱。”   椎名晨川不知道她是酒后乱语还是酒后吐真言,他摸了摸她的发丝,收敛了怒气,平声问:“你连眼睛都闭起来,怎么知道我是谁?”   麻生芽月蹭着枕头,眼睑抖动却难以睁开,但她笃定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不是小真。”   “小真很变态的,每件衣服都要用柔顺剂洗的,会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他…他….”说着说着,她弯起嘴角便沉沉睡过去了。   椎名晨川彻底无力地躺在她身旁,侧着头看她恬静的睡颜。   这6年他小心翼翼地疼着她,不敢骂她,不敢对她发火,害怕她会离开他,只能用尽全部的温柔去宠她。   他都快不知道这份感情扭曲成什么样了。   “芽月,我该怎么做才好。”   一夜未眠的椎名晨川在天还未彻底亮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便离开房间。   破晓的天空,霞光万道刺得她睡不着,她揉着头晕脑胀的脑袋起来,迷糊地环视不是她房间内的装饰,猛地,她撑大眼垂头看自己一身衣服,见衣服完整才松下了心。   下床的她瞥见床柜上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把婚礼提前到今日,你只需穿着婚纱过来’   *   在日本一夜未眠的绿间真太郎,用绷带把受伤的手包扎好便出门,一如往常地周末回家探望家人。   面色平静的他回到家中便和父母打招呼,他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疲惫,只能自个儿心疼。   他们劝过、骂过,可他还是过得这般行尸走肉,他们能怎么样。   绿间打完招呼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房内的一切如同高中时,并没有改变,他定定地站在房内,环视着房间的所有。   昔日喜欢在他房间玩闹的身影,似乎出现在眼前,伸手去抓住却只有虚空。   知道哥哥回来的绿间善美小跑地跑到他的房内,拉开门,“哥,你回来啦!”   17岁的绿间善美褪去青涩,清水如莲的面容泛着喜悦,她看见他眉目上总是散不去的忧愁便心疼。   “恩,你今日不用去练剑道吗?”绿间问。   善美点头,“要啊,等会就去。你今晚应该会在这里过夜吧?”   绿间犹豫半晌,才点头,不忍自己的家人再操心了。   善美高兴地跳起来,走过去挽着他的手,脸微红地支吾道:“那个,哥哥,我恋爱了。”   绿间真太郎一惊,看她眼里的羞涩不似在说谎,虽然最近天枰座的爱情指数很高,但他还是轻问:“不是撒谎吧?”   善美嗔他一眼,松开他的手,仰起脸坦然地看着他,“才没有,我是真的恋爱。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想了。”   犯愁的绿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和冷泉洛说,但他妹妹清明的眼神,似乎说的是真。   善美拉拉他的衣襟,温声相劝:“哥哥,不要再想着芽月姐姐。他们已经离开了,跟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关系。”   绿间当然明白妹妹的用心,看着成长的妹妹,他难掩愧疚感,他揉揉她的发丝。   善美了然她哥哥的沉默,或许这样逼他也是徒劳。她只是心疼他的长情得不到回报。   “时间不早了,我该准备去剑道馆了。”善美怕多看他严肃冷硬脸下的苦楚,自己便更难过。   绿间目送妹妹奔跑出去的身影,他抬起手看着昨日酿成的伤口,是时候该放手了。   还未容他多番思索,手机便传来一封极其残忍无情的信息。   ‘这是最后一条信息,我会把电话号码注销,以后不再来往。绿间哥哥,婚礼被提前了,我姐姐她现在已经穿着婚纱走去宣誓。你是赶不及来阻止的,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她,请你放手让她幸福。至于善美,我不会再肖想。请你一定要幸福,再见!’   捏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动,绿间真太郎骤然窒息,整颗心都被硬生生地掏空,冷静理智的脑袋只想着一件事,他要去找她,要去找她。   发疯的绿间真太郎冲下楼梯,颤抖的手让他穿鞋的动作很不灵活,善美拿着竹剑冲下楼,不明白突然没有血色却冲动的哥哥怎么回事。   “哥哥,你怎么了?”善美担心地拉着他的手却被他甩开。   终于穿好鞋的绿间走去茶几上拿车钥匙,他眼里根本就看不见善美的存在,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麻生芽月。   心惊的善美从未见过彻底没有灵魂只有躯壳的哥哥,她捡起在地面的手机,手机上的信息让她痛心疾首。   她攥着准备出门的绿间的胳膊,吼着:“不要去了,你根本就赶不上时间。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她!”绿间怒目相视,他挣脱她妹妹的束缚。   “就算你去了也没用的,她根本就不爱你。”绿间善美嘶吼着,她痛啊,替他感到不值得。   绿间的动作稍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开门离开,在他刚踏出家门一步时,脖子骤然而来的重击,让他眼前一黑,在最后昏厥的一秒内,他似乎看见在穿婚纱的麻生芽月在笑着。   善美手拿着竹剑,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苦练多年的剑道终有一日用在她哥哥身上。   她无力地坐在地面,流着泪水看着晕厥过去的绿间真太郎。   “哥哥,哪怕你恨我,我也不管了。我不能让你去的,那样太残忍了。”   善美再次拿起他的手机,把短信重新细细地看一遍,字字的绝情让绿间善美痛恨动怒。   她拆开手机,把电话卡放在指间一掐,便碎成两半在地面,她磨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冷泉洛,别让我看见你,不把你打成重伤,我就不是绿间善美!”   与此同时……   中国上海   此时此刻穿着优雅圣洁婚纱,手捧娇艳太阳花的麻生芽月,款步姗姗地走在红毯,婚纱后摆在红毯画出秀雅的姿态。   因为提前婚礼,很多事情都不及整理,在场的人只有周围熟稔的朋友。   麻生芽月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平日的清丽多了几分明艳动人,她披着细腻纯白的头纱,将她艳丽如花的姿容笼在轻纱下,朦胧令人遐思。   如水的杏眼透过轻纱能凝眺站在前方等待她的俊美男子,突然提前的婚礼,让她不安。   她踏出一步又一步,双眸漫上水雾,她现在整颗心都在剧烈地跳动着害怕。   婚礼进行曲她听不进去了,只听见沉稳磁性的声音在念着一遍遍校规。   眼前一切的花瓣与人都模糊不清,浮现在她脑海的是曾与绿间真太郎相遇到分离的每一幕幕,回忆如走马灯地轻轻走过。   她已经站在身穿白色西装的椎名晨川面前,椎名晨川眉眼温和地地看着她,向她伸手。   看清眼前的人,麻生芽月如醉方醒,她一把撩开眼前的轻纱,视线不再模糊,她坚定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椎名晨川。   “我不能和你结婚。”   椎名晨川收回手,金色的双瞳稍有落寞但同时也是料想到,他问:“芽月,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   麻生芽月愧疚地看着椎名晨川,她捏紧手中的花束想要得到更多的勇气。   “我一开始喜欢的人真的是你,绿间真太郎只不过是我认错了人才会喜欢的,我以为我只要不想不管不问,就可以重新把那份喜欢放在你身上。”   泪眼婆娑的麻生芽月抬眼,直望入他的眼底,眼神坚定地说:   “我爱他,原来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他。”   她以为禁止自己不去想,就可以忘记,可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真正的放下、忘记,根本不需要努力。   而她,根本就不愿意放下对绿间的感情。   椎名晨川闻言,心揪疼着痛,往前靠近她一步,想要更加看清楚她脸上的所有情绪,轻声:   “哪怕他现在已经在日本结婚生子或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你还要爱他?”   他的话,麻生芽月没有想过,六年未见的陌生,或是物是人非,这一想,她有种堕入地狱的可怕感。   她的水眸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手中娇艳盛放的太阳花,它的芬芳萦绕在鼻翼旁,百转千回后的麻生芽月却笑了,挽着笑抬眼看着椎名晨川,笑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爱他,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他若是结婚了,她便静静地爱着,他若是未婚,她便尽力抢回来。   椎名晨川看着她明澈眼眸的坚定,听着她奇怪地表达方式,不由地也笑了,他靠前搂住他记挂着12年的女子,头搁在她纤弱的肩膀。   麻生芽月攥住椎名晨川的衣服,这个温柔她多年岁月的人,她终究伤害了。   “对不起,晨哥哥,对不起啊!我又伤害你了,我真的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麻生芽月眼内的泪水打滚,她始终还是伤了他,但她的心再也瞒不下去了。   “不要对不起,你没做错。”椎名晨川不敢抬头看她,依旧搁在她的肩膀上,流出的泪水沾湿她的肌肤。   心下一颤的麻生芽月想要退出他的拥抱帮他擦泪却被他紧紧地箍住肩膀,动弹不得。   他抓着她的肩膀,声音压抑:“对不起,我也做了对不起芽月的事情。我背叛了你,我的心里也多了一个意外。”   “在一个混乱的夜晚,我占有了别的女人。”   麻生芽月双眸微撑,怪不得那晚他一直道歉,原来就是这件事。她该生气吗,她根本没有资格生气。   椎名晨川是身体上背叛她,那么她则是整整6年都在精神出轨,她的罪过更大。   她伸手搂住椎名晨川,他愧疚,她也愧疚,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本该新婚的人却相拥着流泪。   洒在如血般嫣红地毯上的花瓣,没有了明亮的色彩,被风卷入远方,渐渐地枯萎凋零。   冷泉洛当他听见自家姐姐原来爱绿间的时候,狂喜地赶紧拨打电话给绿间真太郎告诉他这个天大的消息。   可一拨过去便是空号了。   冷泉洛惊耳骇目,美丽的五官紧皱一起,不就刚刚发了短信,这么快就空号了?   他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才把短信写得绝情一些,绿间真太郎该不会真看了之后然后死心吧?   这一想,冷泉洛浑身胆战心惊,他亲手毁了他姐姐的幸福。   ? ☆、各自人生聚散 ?  *   椎名晨川早早便料到芽月会悔婚,或许他更早便擦觉出她心里真正爱的人不是他。   她的浏览器收藏夹里有着巨蟹座占卜的网页,她的相册里夹着用胶布粘贴过的两张法国机票。   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地当做没看见。   可有些事情,终究有一日瞒不了的。   所以他才特意把婚礼提前,好让她提前清醒过来。   婚礼的结束,他却居然有种轻轻然,或许担惊受怕了6年,现在不用再继续了,虽然现在的心还是有点难受。   他答应了公司的要求,去澳洲分公司工作3年,暂时的离别或许对他们俩都好。   麻生芽月站在机场看着眼前的椎名晨川,不同以往的几天出差,这是真的长时间离别,毕竟生活了6年,他于她就算不是爱人,但他也是她家人般的存在,可她偏偏无理由去挽留。   “到了澳洲,要多多注意身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了最为平常的话。   椎名伸臂拥住她,温柔地笑着说:“芽月,不要哭喔,我最喜欢看见你笑了。还有,这六年我过得很开心。”   他们这对姐弟,他早已把他们当做家人了,而且还有那个她…   在他怀里的麻生芽月冁然一笑,笑出些许泪花,她拥住这个给了她温暖的男子。   “这六年,我也过得很开心,我也喜欢看晨哥哥笑。”   椎名晨川松开她,温暖一笑,金色的光芒在他眼里闪烁,心中不舍的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芽月,回日本找真太郎,我相信他还爱你的,若是他敢欺负你,尽情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欺负他。”   麻生芽月感动地看着故作轻松的他,轻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晨哥哥也要幸福。”   他们俩相互了然地看对方,相望许久,对方的眸光都掠过释然,椎名晨川才去过安检,麻生芽月看着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人海中。   她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手捏住手机,回想起今日清晨的一通电话,来自于她的闺蜜本田研的电话,她的声音仍在耳边盘旋不去。   “对不起,芽月,我爱椎名晨川,从他来中国的第二年我便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但他爱的人是你。”   “我已经决定去澳洲找他,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这三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联系我们,好不好?”   “回日本,找你真正爱的人。”   麻生芽月当时是震惊的,原来小研一直爱着晨哥哥,可她却要装得若无其事地在他们身旁笑着,她到底承受了多少酸苦。   芽月没有问晨哥哥,亦没有问小研,因为她已经知道晨哥哥所说的那个意外女人,就是小研。   因为她的糊涂,她将她身边亲密的人都给赶跑了,先是绿间真太郎,现在便是椎名晨川和本田研。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把所有关系和情绪都理清楚才迈出步伐去柜台买两张回日本的机票。   被她强行压下对绿间真太郎的想念,如今破土而出,疯狂地往上滋长。      她只想迫切地想要回去找他,好想见到他。就算没有结果也要回去,看看他就好。   一回到家的麻生芽月便开始收拾行李,她对自家表情奇奇怪怪的弟弟欢快地说:   “小洛,快收拾行李。我买了今晚回国的机票。”   冷泉洛浑身一颤,眼露害怕,他张口结舌:“不行的啊,我、我、我学校在中国,而且你的工作也在这里,不能回去的。”   麻生芽月停止收拾行李,她转身去拉住她今日特么磨蹭的弟弟,“我们就先回去几天,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了。”   面对她一脸迫切回去的模样,冷泉洛心里难受,他拉住她收拾行李的手,闭上眼大喊一句:“我们回不了日本的。”   “什么意思啊?”麻生芽月微张着唇,呼吸变得极其缓慢,她害怕又有变故。   冷泉洛看她怯懦的眼神,他不忍心说,他更害怕。   麻生芽月攥住他的手,陡然拔高音调,“我问你啊,什么叫做我们回不了。”   “从我们一离开日本,便被我妈妈用手段禁止入境了。”冷泉洛别过头,涨红了眼眶。   “小洛,你是不是瞒住我什么,现在麻生集团一团乱是不是也是美致阿姨做的。”   虽然她不在日本,但麻生集团的内部问题一早就有上过新闻了。她只以为是父亲管理出了问题,万万没想到居然是……   冷泉洛紧紧地抱住她,声音抖动:“姐,对不起,我们真的回不了日本。”   猛然,麻生芽月的脑海炸响起六年前绿间真太郎的一番话,她低声问:“六年前,你突然说要出国留学,是因为被冷泉美致威胁,对不对?她拿我来威胁你,是不是?”   冷泉洛的沉默不语,便是最好的答复。麻生芽月苦笑,放下手中的行李,步步逼近冷泉洛,紧接着逼问:   “真太郎突然说要结婚,是不是为了保护我?真太郎要我离开日本,也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就算冷泉洛不回答,麻生芽月也已经知道了答案,恍然的她双脚一软,落在冰凉的地面坐着。   冷泉洛见她跌落地面,心惊害怕,他赶紧去扶她,却被麻生芽月制止了,她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她声音冷冷的。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冷泉洛听出她话中的强硬,再不愿意的他也唯有心凉地走出去,他们之间的姐弟情分,是不是会变淡?   一想到这,他便觉得绝望。   房内的麻生芽月瘫软在冰凉的地面,地面再冰凉也无法平复她心中灼烫的疼。   为什么她所想要保护的人,却被她伤害的遍体鳞伤。   她的弟弟,她的闺蜜,她的知己,还有她的爱人。   “绿间真太郎,为什么你到最后都要保护我,你怎么那么傻。”   *   冷泉洛看着麻生芽月拿着机票冲去机场,看着她无法登机后的崩溃,自从他在机场里打晕在发疯的她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麻生芽月没再提说要回日本的事情,她极其安静,让冷泉洛更担忧。   看着她照常吃饭睡觉,却跟没灵魂的机器人一样,没有任何生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7天,她还是那副模样。冷泉洛真心疼地受不住了,他抱着她瘦削的身体。   “姐,不要再这样了。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   麻生芽月拍拍他的后背,声音淡淡地说:“你下午有课,你快去上学。”   冷泉洛想要拒绝,却败在她无波澜的瞳光之中。只好乖乖地去上学。   麻生芽月看着他离开家里,才走去房间换件衣服准备出门。她没有告诉小洛,前些日子她便主动拨打给冷泉美致,究竟如何才能回到日本。   而冷泉美致说当面跟她说,便在今天来到了上海。   麻生芽月来到酒店门口,仰头望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去,又是另一个她被埋在鼓里的事情要揭开。   但她真的想拼死回到日本,想再见他一面。   敛了敛眼底的渴望,她深呼吸鼓足勇气去酒店的第五层,505房间找冷泉美致。   隔了6年再见,冷泉美致的花容月貌依旧如此冷冰地美丽着,坐在椅子上的麻生芽月交叉叠放在腿上,不安地搅动着手指。   倏尔,她捏紧手指,不畏惧地抬眼与她的冷眸直视,开门见山地说:“说吧,怎样才能让我和小洛回日本。”   一身优雅贵气的冷泉美致,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无感情的视线落在酒杯中的殷红液体。   她微张她抹着赤红的唇膏的唇瓣,轻轻地抿了一口,细细品尝过后才看着那双倔强执着的黑瞳。   冷泉美致把一旁的文件袋移到她面前,示意她打开,清冷地说:“签了它。”   没有问,是命令。   麻生芽月打开文件袋,看着里面的资料,原来是股权转让书,她什么时候拥有麻生集团的股权了,她根本就不知道。   “想不到吧,你父亲把自己的股份转让了三分之一给你,三分之二给了小洛。本以为我拿了小洛的股份便足够掌管麻生集团,可谁又料想到你也有股份。”   麻生芽月手一用力,手中的纸张便有了折痕,她愤愤地看着她:“你想要毁了麻生集团?”   冷泉美致摇头,平静的冷眸泛起了狠,“不是,我要毁的是麻生青至。”   “你到底是有多恨我父亲。”麻生芽月心惊。   “恨到要他一无所有,要他生不如死地活着。”她的声音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她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凝眺着高空。   “你应该很懂,失去挚爱的痛苦。”她清冷的声音略带忧伤地在房内散开。   麻生芽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禁苦笑,懂啊,她懂。她亲手将自己最爱的人推开,还伤他遍体鳞伤。   她怎么能不懂这种折磨人身心的痛楚,岁月越长,更是渗进骨子里。   冷泉美致白皙纤细的手指按在玻璃窗,慢慢地滑下来,似乎能透过玻璃窗看到她曾经的以往。   “我曾经有一个爱到骨子里去的人,好不容易才能和他结婚,但你父亲,麻生青至亲手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一生。他竟然在我结婚前晚强、暴我。”   冷泉美致双手握成拳头,指甲都嵌到肉里去,她眼里的恨意让她涨红了眼眶,整张精致的脸顿时狰狞。   麻生芽月瞠目结舌,从未想过她和父亲之间有这般事情。   冷泉美致紧接着说:“他把我逼到了尽头,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舍我而去,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我被你父亲逼疯了,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竟然怀孕了。”   “我巴不得把他杀掉,可我不能,我要生他出来,我要让麻生青至十倍百倍地还给我。当我得知他结婚,我便开始计划毁他的婚姻,毁他事业,毁他人生。”   麻生芽月听得心惊肉跳,她悲惨的人生不得不让她同情,更让她惊讶的是,她竟然和小洛是有血缘关系的。   “你这样活着,有意思吗?”麻生芽月不禁开口问。   冷泉美致笑了,笑出声,“没意思,但我必须找个理由活着,不是吗?”   麻生芽月闭眼不再评论,谁又有资格敢责骂她错了。   “签与不签,选择权在你那。那就要看你是选择你父亲还是回日本。”   冷泉美致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的挣扎和进退两难。   麻生芽月踌躇了半会才开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法吗?”   在冷泉美致的红唇轻张时,门口已经被人撞开,一脸冰冷盛怒的冷泉洛冲进来,攥着麻生芽月的手腕将她拉到他自己的身后。   紫眸藏着沉甸甸的恨意与怒火,他直视着他所谓的母亲,磨牙:“你还嫌伤害她不够吗,你怎么那么狠。”   面对自家儿子的冷漠,冷泉美致冰冷的心起了些许波澜,她确实毁了这对姐弟的前半人生,但她的良知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丢了。   “呵呵,你们的人生从一开始都在任我操纵摆布,你们知道原因吗?”冷泉美致眼底的冷意扩展,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的睥睨天下的高傲,没有一丝情感。   她微微曲着腰,红唇移到冷泉洛的耳旁,而她的冷眸却是攫住冷泉洛身后的麻生芽月,逐字逐句地吐出:   “因为你们……太弱了。”   冷泉美致的一句话直接插进他们的心坎里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麻生芽月和冷泉洛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冷泉美致讥讽地瞧着麻生芽月,“因为你弱小,才会被人摆布、被人威胁,而你连挣扎都是负累,只能眼睁睁看着保护你的人,一个个地受伤。”   麻生芽月捏紧拳头,黑瞳里是前所未有过的冰寒所铸成的城墙,她往前走两步,站在冷泉洛的前面,娇小的她全身却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势,是一种绝处逢生后的压迫。   “说吧,你给我们姐弟的第二条路是什么?”   冷泉美致稍稍欣赏地瞧麻生芽月一眼,冷泉美致不紧不慢地坐会椅子上,涂着殷红丹蔻的指甲在她嫩白的脸颊上游走,格外的妖媚。   “我要你们一无所有地去美国,直到你们赚够30亿美元,你们便可以回国。”她略带嘲讽地看着眼前二人,“失去麻生集团庇护的你们,在美国的日子肯定很有趣。”   30亿美元,凭她刚毕业的人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要多少个十年才能赚到,甚至几辈子都赚不到,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放弃不了。   麻生芽月和冷泉洛各自瞧向对方眼神中的坚定后,便同意冷泉美致的决定,一无所有的去美国。   达成协议后,麻生芽月和冷泉洛便走出房间,刚走去坐电梯,冷泉洛拉着她的衣服,他垂着眼不敢看她,怯怯地开口:   “你…都知道了。”   麻生芽月点头,冷泉洛心彻底凉了,他鼻子泛酸地红了,眼眶也有泪光,他侧过身体不敢看她。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地说,是他们母子害她从小便孤寂一人,到最后还要逼她远走他乡。   麻生芽月握住他紧握的手,这个是她弟弟,一个真的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含泪而笑,“我很高兴,原来我和小洛是亲姐弟。”   冷泉洛转头看她,她眼里没有一丝厌恶,却有着欣喜,他多年的害怕一下子便没了,他抱住她,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到她的衣襟。   对不起啊,小真,看来和你真的无缘了,大概是上天想要惩罚我。   你能够再等等我吗,我会拼尽全力地回来,求你了。   可远在日本的人,并未听得见。   盛夏,蝉鸣在街道的树上吱呀地轻响,在上班族经常经过的道路上,有一见别致高雅的咖啡厅。   靠在窗边细细品尝咖啡的男子清冷隽秀,正襟危坐地坐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轻抚眼镜框。   一双冷静的碧眸静静地打量坐在他对面温婉娟秀的女子,不温不火的性格他很满意,重要的是这个女子是双鱼座,与巨蟹座的他极其匹配。   “我是不会爱你的,但我会对婚姻忠诚,如果你能接受,我们便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   对面的女子轻轻浅浅地笑了,她带着笑意的眼瞧着板着一张脸的男子,向他伸出一只手。   “我也不会爱你,但我也会忠诚婚姻。我们交往吧。”   绿间真太郎犹豫半晌,才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 ☆、人生错对作弄 ?  *   四年后   日本东京,冬日。   东京夜空明朗,繁星点缀。   绿间家里的气氛喜气洋洋的,让人看着就暖烘烘。   绿间妈妈拉着自家即将过门的媳妇嘘寒问暖,绿间爸爸也时常搭话问候她和真太郎最近过得怎么样。   善美温顺地坐在一旁,绿间真太郎依旧严肃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擦拭他的幸运物。   “未来嫂嫂,你结婚的花束打算用什么花啊?”善美亲热地靠拢过去,挽着她的手问她未来嫂嫂一条海子。   一条海子摩挲着下巴,反而问在沉默不语的人,“真太郎,你想用什么花?”   “你喜欢就好。”绿间真太郎看她一眼,示意她自己做决定。   “你别管他,我哥就是个闷骚。”善美最喜欢揶揄她家哥哥,换来绿间真太郎一记白眼。   聪慧温婉的一条海子和绿间真太郎是相亲认识,如今决定下周便结婚。   他们俩相敬如宾,除了星座外也算是志趣相投,相对于情侣的他们,更是一对相互了解的好朋友。   绿间真太郎没有再参加他们的讨论当中,说他要回房整理明日上课的课件。   一条海子和绿间一家相谈甚欢,家里人都对她很满意。绿间妈妈把一盅汤递给一条海子手上。   “海子,拿给真太郎喝。一定要他喝完。”绿间妈妈再三叮嘱,温柔的妈妈的眼神掠过狡黠的笑容。   一条海子也没多想,便被人推了上楼到他的房门口。她敲了门听见说让她进去,她才推开门。   她的视线落在站在窗边的挺拔背影,窗外的黑暗竟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黑影,束缚不开来般的禁锢。   她心中微叹,把汤放在一旁,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温声:“你又在想你前女友?”   一条海子的眼里并无嫉妒忧伤之情,反倒是欣羡与怀念。   闻言,他敛了敛眼睑才转身坐到她的对面,沉默好一会才开口:“没有什么好想的。”   “真倒是羡慕你的前女友,能让你想了10年。”一条海子侧身靠在沙发后背上,她落寞的眼神无焦距地落在地面。   被提及心中所掩藏淡忘的情感的绿间头往下轻低,灯光打在他垂下的眼镜上,折射出阴冷的白光,让人无法窥探他眼中真正的情绪。   二人很习惯这样的静谧,相互不惊扰地沉入自己的思绪当中。首先打破这番冷人的安静是一条海子。   她把汤挪到他面前,“快喝了,你妈妈要你全喝光。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绿间打开盖子,白雾袅袅腾起,他也没留意是什么汤,便一股脑地全喝光了。   或许婚期接近,一条海子忍不住再三询问:“你真的要跟我结婚?趁现在还有拐弯的余地,还能拒绝的。”   “和你结婚,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的家人现在很高兴,不是吗?”   脸上平静的绿间,手确是握紧手中的汤盅。他的父母一再的难过表情,让身为儿子的他真的很自责,结婚也算是圆了他们的梦。   “真太郎,如果她回来找你和你重新开始,你…..”她还未问完便被绿间真太郎给冷声打断。   “我已经不想要她了,就算她现在只剩下一个人,我都不会再要她。”绿间真太郎眸光清冷无波澜,似乎在诉说极其平常的话语。   一条海子瞧着他看,左瞧右瞧还是那副死人脸便泄气,忍不住搬出他的话,“OkOK,不想就不想,说不定双鱼座的我和巨蟹座的你才是最佳搭配。”   绿间真太郎抬眼看向她,她很优秀,美丽温婉又聪慧,放在以往这当真是他是心中所憧憬的配偶。   “相对于我,我更想要问你是不是要和结婚,我怕你当天逃婚。”绿间真太郎略带笑意看着她。   不自然的一条海子整理衣服,倔傲地和他对视,“放心,我不会和你一样傻。是他先弃我而去的,我就不会等他。”   当年她也不愿意去相亲的,可绿间的那番话让她认为和他结婚是最好的,两不相爱,却对婚姻忠诚的家庭,挺不错的。   这会绿间没怎么顾她说话,因为他觉得身体有点燥热,很不舒服。他仰头看着空调,暖气也不是很高。   “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没有啊,清清爽爽的。”   一条海子见他额间有薄汗和一脸很不自然的表情,似乎想起什么,她把汤盅看了看了,拿到鼻尖嗅了嗅,心下了然。   “看来你妈妈向我们快点落实,这汤是壮阳的,而且有些药材还有催情的作用。”   绿间真的是彻底无语,他妈妈就这么着急把他给卖了,他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我妈妈有点心急。你先出去吧,我去洗个冷水澡。”   绿间起身走了两步便被一只温软的手给握住手臂,她声音很轻柔却是认真的,“不要辜负你妈妈的心意。反正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我都不介意,你这个26年还是处男的你还好意思介意。”一条海子不禁多加一句揶揄他。   她也想彻底对前男友死心,或许这样是最快的方法。   绿间真太郎转身看她认真坚持的目光,身体已经开始发烫了,眼前这个女人确是来真的。   他是不是不应该拒绝,她说的对,这样的事情是迟早的,也能彻底断了他心中最后的一抹牵挂。   一条海子看他默不作声,便主动去把灯给关了,房内由光明陷入暧昧的灰暗,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赤、裸的站在他面前。   眼睛适应黑暗的绿间,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能看清她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躶体,站在男人的角度看,才貌双全的她确是很有资本。   下定决心的一条海子红着脸靠近他,手放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绿间的全身却颤了一下,口干舌燥的他还要忍受欲、火在体内冲撞。   “真太郎,我们试试看吧。”   “不后悔?”他问,他知道她的心里也是同样有一个人,骄傲的她只是死要面子。   一条海子摇头,“不后悔。”   绿间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她替他脱掉眼镜,呼吸急促的绿间真太郎闭上眼睑,睁开眼便是下定决心。   他的吻落在她身上,手在她赤、裸的身上轻揉。   这夜,很长,月光羞人地躲在云雾当中,不再窥探暧昧火热的房间里两个人。   *   美国冬天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街道的公路的雪层堆积地也有半米深。   纷飞的雪花在高楼大厦中穿梭飞舞,莹莹白点轻沾在高空的落地玻璃窗,成了冬日高楼的装饰品,点缀出一种更为之冷酷的氛围。   高楼的顶层里面的会议室却是窗外的寒冬般冷冽,坐在首席的女子,纤弱的身体陷入软椅上,锐利冷漠的眼神眯起,盯着手中的报告,耳朵听着她各个部长的报告。   这样冰冷紧张的会议持续许久,最终以她的一句‘散会’为结束,坐在首席处的麻生芽月揉了揉两眼的鼻翼处以缓解疲惫,方才会议上的干练冷漠稍稍温和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处,眺望着眼前的高空,纷纷的落雪似乎飘进她的心扉处,泛起丝丝的冷。   美国真的很冷。   如今26岁的麻生芽月褪去了年少的稚嫩,强迫着她的一张娃娃脸做出冷硬漠然的表情,没办法,谁让她如今不止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更是一家杂志社的幕后社长。   她再也不是温温软软在别人身后、被人宠溺的女孩,如今她是承担着公司的女强人。   “每次开会都板着一张死人脸,你是打算吓死谁。”Claire站在麻生芽月隔壁,Claire是副总,也是麻生芽月在美国的好朋友之一。   麻生芽月瞥眼看身旁的火爆大美女,墨玉的眼瞳流转着笑意,温声:“你来负责冷脸,我负责嬉皮笑脸好了。”   Claire大惊,勾住麻生芽月的肩膀讨好道:“小月月,别这样,人家也不就是说说嘛。”   麻生芽月都懒得理她了,心思又放回正事上,“我跟你说,t-e公司的广告,你要给我拿到。听见没有?”   Claire沮丧着一张脸,委屈地看着她,“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就算不放过我,你也放过你自己吧。你再这样熬下去,真的会累坏身体的。”   Claire每次看她憔悴的面孔,都心酸心疼,明明这么娇小,偏偏里面好像有无穷尽的力量,这些年日日把心血耗在这里。   “没人会嫌钱少的。”   麻生芽月丢下一句话,便走回她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她的工作忙碌时间。   每当她工作累了,她都会拿起桌面的照片看看,只要看见绿间真太郎的脸容,再多的疲惫都会消散,继续她的拼死赚钱人生。   这一埋头工作,当抬头时,已然到了深夜1点。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玻璃罐,拿出一片人参片放在嘴里。   她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还真是个药罐子。要不是因为有人慷慨给她买补药,她打死也不愿意做这种烧钱行为。   收拾后桌面的文件之后,才离开早已没有人影的公司,当她接触到外面的冷雪时,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小跑到她破旧的小车上,再三用力才能把车门给关紧。   比起刚来美国时的落魄,如今有房子住,还有车子开,真的是好的不得了。   初来时,身无分文的他们流落街头,挨饿受冷,欠债累累的他们每天担惊受怕地被人恐吓、虐打,回想起来她都还能恐惧地发抖。   当时还是17岁的冷泉洛被她逼迫去读大学,她省吃俭用,日日夜夜地工作,才能勉强存活,好在小洛聪明,能在学校拿奖学金,还能帮补家计。   她被人排挤了许久,磕磕碰碰地开了一家属于她自己的公司。   聪慧的冷泉洛读了两年大学便毕业,他也开了一家互联网的公司。他们姐弟俩也算是小有成功,可他们的公司经过这几年,才开始慢慢地上了轨道。   可,这样也是不够的,距离30亿美元,根本还有很大的距离。她没办法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   与其一空闲便痛苦地思念一个人,倒不如拼死地赚钱回去更来得实际。   再次工作到深夜的麻生芽月开着她的小车子回家去,美国冬天的深夜,冷得能让人结成冰块人。   绒绒雪花落在了不大不小的庭院里,把庭院里的花都覆上一层冰层,渐渐地冷死。庭院内一栋蓝白色的小平房,麻雀虽小五脏却俱全。   遥远便看见她家门前亮着一盏暖人的灯光,她知道她弟弟又等她了,等会又要被人骂。   当她把车开回小庭院里,大门就立马被打开,走出两个高大挺拔的人影。   四道炙热的目光同时瞪着她,麻生芽月立刻举手投降,表示她知错了。冷泉洛拉着她的会屋子里,给她倒杯热茶让她暖身子。   “你干嘛去了,手机又关机。”冷泉洛黑着一张脸骂她,他都快害怕死了,如果她有什么事,他会崩溃的。   麻生芽月放下杯子,拉着他的手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手机关机了,因为最近公司要处理t-e公司的方案,所以留在公司加班了”   气炸的冷泉洛刚想继续骂,便被站在一旁许久的人打断,他的声音爽朗又不失男子的磁性。   “人都回来了,还骂什么。她脑子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   麻生芽月斜眼睨着她曾经的高中同学火神大我,反驳:“该死的分叉眉,你骂谁没脑子。”   “摆明就是你,想赚钱想疯了吧。”体格健硕的火神大我的大大咧咧性格压根没怎么变过,还是那么的惹人嫌。   二人眯着眼睛,激烈的火光在空中激战着。冷泉洛才真正看不顺眼,这两个人都是长大不长脑子的。   习惯吵闹一会便消停的人,很快便坐在餐桌上补充能量。冷泉洛把热过的汤捧给她喝。   当麻生芽月看见用珍贵药材熬成的汤便蹙起眉,刚想开口便被火神大我截断。   “没用你的一分钱,我本来是拿给我干弟弟喝的,可他偏要给你喝。”火神大我坐在沙发上转动着指间上的篮球,没好气地说。   这个女人对待自己极其刻薄的,完全不舍得把钱花在她自己身上,也不想想她自己的身体有多弱,要不是他给她进贡药材,她早投胎到另一个世界了。   麻生芽月闻言,心底便欢腾了,反正是火神大我的,不喝白不喝,把汤到了一半到另一个碗里,和冷泉洛一人一半。   冷泉洛只好接过,知道她是一定要他喝的。   “喂,啊雀,明天到我家吃饭,阿列克斯说想见你。”火神大我冷不丁地丢一句话过来。   麻生芽月一听,一脸谄媚地跑到火神大我身旁捶捶骨头。火神大我连鸡皮疙瘩都起了。   “有话快说,麻雀。”   麻生芽月先是瞪他一眼,随即温声地说:“明天做饭,需要我帮你吗?”   火神大我的分叉眉立马往两边扯,圆着眼跳开她的触碰,“我就知道你这麻雀没好事,让你帮忙做饭,你居然敢给我按秒计钱。”   “什么什么吗,篮球界新星的你,钱多得根本花不完,我现在是好心让你有个地方花钱。”   麻生芽月挺直腰,一脸义正言辞,不一会摆摆手惋惜地说:“算了,阿列克斯见不到我,被打的人又不是我。”   被严重威胁的火神大我表示投降,瞪着她磨着牙:“我当年就是缺根筋才拎着你回家,你也不想想我在你杂志社几乎是当免费模特的。”   当年的举动,导致他整个人生开始在亏钱的状态下进行。   “我这不是替你增长人气嘛,篮球新星。”麻生芽月压根不觉得不好意思,翘着二郎腿吃着葡萄。   火神大我炙热的杀意想要刺穿她,哼声:“你新收购的那个杂志社是不是有病啊,居然在开一个星座专栏。”   在吃葡萄的麻生芽月,手一顿,嘴角蜿蜒着不断的笑意,笑说:“星座专栏,能让人趋吉避凶。”   恐怕只有冷泉洛能够懂她的意思,而一根筋的火神大我直接无视了。   麻生芽月一脸得意,对他吐吐舌头便去洗洗睡。   凌晨的冬日,夜空昏昏沉沉没有一丝亮光,依旧白雪纷飞,冷得渗人。   麻生芽月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美国,她憔悴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拿起一部旧手机,翻看着里面的信息。这是小洛给她的,说她在中国的6年里,他一直都有和绿间真太郎联系。   上千条以上的信息,让她日日来回翻看着,这是支撑她熬下去的温暖,是她能够在寒冬中依旧能不怕冷的温暖。   她翻着其中一条信息:晨间占卜说,白羊座今日不宜出门,你不要让她出门。   她继续往下翻信息:上海有冷空气,让你姐姐多穿衣服,不要让她赤脚。她如果打了三个喷嚏以上,就煮感冒茶,我等会把煮法发给你。   每翻一条信息,她就忍不住想哭,忍不住更爱他。波光粼粼的黑瞳里沉淀着多年的爱意,唇角弯弯,她把手机放在自己怀里。   “我一定会回去的,小真。”   揣紧手机,她便逐渐进入沉睡,闭起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濡湿了枕头一角。   如此日日夜夜地想着、念着、爱着,她痛并快乐着。   ? ☆、婚礼进行ing ?  翌日醒来,对于麻生芽月来说,又是一个赚钱的好日子。   今日是周日,决定暂时把宝贵时间放在火神大我和阿列克斯身上。昨晚她又坑了火神大我一笔,今日便早早和他去超市买菜做丰富大餐给火神大我的师父兼现任妻子阿列克斯吃。   她熟门熟路地去火神大我的家,甚至还有他家钥匙,没办法,谁让她在这里住过一年。   她一进门,便被金发火辣的美女子给拥入怀中,她整张脸被她埋入柔软的巨大胸脯中,在她快要窒息时,火神大我大发慈悲地拎起她的小身板救她一命。   “大我,怎么又黑了。”刚出差回来的阿列克斯一如既往地给了火神一个火辣的吻,红着脸的火神大我一把推开她。   麻生芽月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走去厨房开始洗东西,冷泉洛便急匆匆地抢过她手中的活。   “不要碰冷水,你负责削皮,食材让我来洗。”   冷泉洛绝不敢让她碰冷水,初来美国时,那时候在大学读书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姐姐瞒着他过着悲惨日子,还差点死在湖里,好在火神大我救了她。   她一个人在凛冽刺骨的冬日失足掉落在湖里,差点溺死在冰湖里,命悬一线的她好在抢救回来,可医生说她的身体起码要疗养5年左右才能恢复正常。   一想起当时,就胆战心惊。   和阿列克斯吵闹完的火神大我,走到厨房,让冷泉洛出去应付她,厨房交给他和麻生芽月便可以。   “分叉眉,记住是按秒计算的,今晚结账。”麻生芽月非常认真地开口。   火神大我气得跳脚,“今晚的晚饭你有份吃的,还要这么坑我。也不想想是谁救你一命的。”   “是是是,是你火神大人在风雪中救了小女子一命。我无以为报,只好分分秒秒算计你。”麻生芽月扬着唇逗弄这一根筋的火神大我。   果然惹来火神大我气炸的呆萌表情和一阵恶骂。   麻生芽月也是非常感激他的,那晚她真的以为会死掉的,没想到居然重遇高中同学火神大我和阿列克斯。   她当时住的地方很破烂的,又刮着冷风,被追债的人欺负地可惨了,他们实在看不顺眼便把她拎回家住一年,替他们姐弟俩还了债务和一直照顾着他们姐弟。   机缘巧合下,火神大我的爸爸火神茨一郎极其喜爱他们姐弟,便认了他们为干女儿干儿子,和火神大我成为了干兄弟干兄妹。   他们住了一年后,他们便赚了钱才买现在的房子。   “喂,今晚你来洗碗。”   “按秒计算?”   “是啊,是啊,按秒计算。真是倒八辈子的霉才认识你。”火神大我彻底地仰天大喊。   麻生芽月对他这种‘照顾’非常地满意,所以她做了超级丰盛的大餐,这样碟子多了,洗碗时间长了,钱也多了,真是高兴。   洗好碗后,阿列克斯便开始和他们喝酒,本来想要喝酒的芽月却被冷泉洛制止。   “不能喝,有胃病的人不能喝酒,别卖萌,一杯都不可以。”冷泉洛严肃地盯着她看,把冲好的蜂蜜放在她怀里。   他已经容忍了她开公司,其他的事情他不退让的。   麻生芽月愤愤地喝着蜂蜜水,阴森森地盯着他们喝酒喝得尽兴欢乐的模样,他们总是这样欺负她,真的好吗?   “小月,你最近是不是在打击E&W公司啊?要我们帮忙一起打击吗?”阿列克斯豪爽地喝完一杯威士忌,一滴不剩。   麻生芽月点头,继续喝她喝到几乎要腻死的蜂蜜水,撇撇嘴,“谁让他们瞧不起我们,那个公司的CEO敢在宴会上欺辱我的员工,就要做好承受我报复的准备。”   她是极其护短的,谁都不能伤害她身边的人,打击他们公司只是想让其他人知道她麻生芽月绝不是任人揉、捏搓扁的人。   “需要我帮忙吗?”冷泉洛眉眼带笑,想起那天她趾高气扬地把红酒倒在E&W的CEO头上,还甚至在漆黑晚上带着她的秘书一起偷偷地作弄他,让他有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对于姐姐的护短,冷泉洛是绝对支持自家姐姐的,不管她做什么决定。   “不用了啦。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麻生芽月暖暖一笑,她知道他们会一直站在身边信任着她。   “随你,有事跟我们说。最近的那个计划进行地还不错。”阿列克斯抱着麻生芽月亲了亲,这个看似娇弱实则强大的妹妹,真是越看越喜欢。   听言,希冀的火光在一双清冷眸中冒出,融化了些许冰块。麻生芽月忍不住兴奋,他们努力那么多年,为得不只是赚30亿美元,而是巩固自己后盾。   暗中进行的计划渐渐有成果了,靠她名下的麻生集团股份和现在在吸纳的股份,他们终有一日会抢回麻生集团,折断冷泉美致的翅膀,然后就可以无后顾之忧地重回日本。   “为了我们的将来,干一杯!”   这晚,她足足喝了一肚子蜂蜜水,他们才喝得酩酊大醉。没喝醉的她就只能把他们各自扶回房间,当然除了火神大我。   谁有力气去扶他,被他一压,身子骨都怕断几根。只好把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麻生芽月把冷泉洛扶到他以往住的房间里,帮他盖好被子却听见他的酒后呓语。   “姐姐,姐姐……”   麻生芽月眉眼温和,揉揉他的眉心,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担心她。这个傻弟弟。   她刚松开手,便被他抓在手里,他睁起魅惑的紫眸,如月的白光在他的眼瞳里倒影着。   “姐姐,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回去的。”   “我知道,我们会回去的。”麻生芽月干脆坐在地面,和醉后格外小孩子的他对话。   “姐,你说我们回到日本,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冷泉洛侧过身看着他最重要的家人,眼里泛着期待的光芒。   稍作思索后,夜中的麻生芽月笑得极其的美,灵动逼人的如风中精灵。   “我们在美国无端端中了彩票,然后攒够30亿美元回到日本。我一回日本就去找小真,原来他也在等我回来结婚,然后我和小真就成为夫妻。”   麻生芽月眸光温柔,秀丽的脸容在月影下熠熠生辉。   冷泉洛看得不禁眉眼温和兴致勃勃,他搭腔说:“然后,我用尽美色来追回善美。我们买一栋很大的房子,我们全家人都住进去。”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不错。我就可以和善美去做美容,你和小真就去买菜做饭。再然后,你和善美生个儿子,我和小真生个女儿。你说取什么名字好?绿间口香糖?”   越说越兴奋的麻生芽月,忍不住幸福地憧憬着未来。   “我绝对不能让善美替儿子取名字,那个武痴,哪懂什么文化啊。”冷泉洛不由地咯咯笑出声。   惹得身旁的麻生芽月也咯咯笑出声,笑着笑着她双瞳忍不住直掉泪水,滚烫的泪水灼得她好疼。   “小洛,我好想回去。”   冷泉洛泛着泪光的紫瞳同样沁出了泪水,他声音喑哑透着渴望。   “我也想要回去。”   *   美国还是很冷,冷得人身上再裹紧几件衣服,唇中呼出的白气在雪花中朦朦胧胧。   麻生芽月这一日如同往常,在公司里卖命,可手机却拼命地响着。   她接过弟弟的电话,传来他极度兴奋的话语。   “姐,你快回家,快回家,有好消息啊!我们能回国了。”   不可置信的麻生芽月呆滞了好一会才醒过来,她风风火火地冲出公司,她的员工们都以为她想钱想疯了。   狂喜的麻生芽月还是忍不住手在抖,她开着小破车随便停在一边,疾如闪电地冲进屋子里,大喊着:   “小洛,小洛,你说的是真的吗?”   同样兴奋欢呼的冷泉洛把芽月拉到客厅,把一封信递给她。麻生芽月抖着手打开纸张。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足以让麻生芽月高兴到落泪。   ‘你们可以回国,我已经放下了,冷泉美致笔。’   麻生芽月抓住冷泉洛双肩,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她小心翼翼地问:“小洛,是不是真的,我害怕。”   冷泉洛激动地抱住麻生芽月,大喊着:“是真的,我已经查过了。我连回国的机票都买好。”   当冷泉洛收到这封信时,他也不相信,只好打电话去确认,发现是真的,当场就去买机票,然后告诉她。   麻生芽月有种苦尽甘来的触动,等了又等,上天终究待她不薄。她跑回房间收拾行李,把衣服都放在行李上,她手里捧着他给她的背心毛衣,泪水打落在毛衣上。   “我终于可以回去了,小真。”她抱住怀中的毛衣,想要感受他曾经的温暖。   冷泉洛买的是今晚的机票,把行李收拾好后,他们俩便去机场。在检查登机的时候,麻生芽月是胆颤心惊,她好害怕如同4年前的禁止。   看着自己的安全通过,坐上飞机座位时,她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可以落实下来。   透过小窗户,看着漆黑夜空中的云层,太激动的她根本睡不着,更怕一睡着醒来后只是一场梦,这样的梦太多次了。   窗外的云灰暗,透过云层,能看见云层下万火灯光,星星点点,如同下方才是真正的夜朗星空。   “睡一下,睡醒了就可以回到日本。”冷泉洛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毛毯,温和低声说。   麻生芽月转过头,不安地拉住小洛的手,“小洛,我突然有点害怕看见他。10年了,我怕跨越不过去。”   “姐,这4年的努力证明了你的决心,不要在最后一步退却。我相信他还爱你的,你不用怕。”   冷泉洛反握她已有一层细细茧的手,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他相信她和绿间的。   虽然听他这么说,可麻生芽月还是有点不安,是她选择晨哥哥舍弃了他10年,如今的他,还会要她吗?   她缓缓闭起眼睛,想了很多应对他刁难的方法,想了很多该怎么求得原谅的方法。   不知不觉,13个小时便过去了,他们回到东京时已然是中午时分,东京并没有美国寒冷,暖了漂泊在外多年的人的心。   麻生芽月凝望着隔了10年再见的东京,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让她热泪盈眶。   她对身旁拖拉着行李的冷泉洛说:“趁我现在勇气十足,我想先去找他。”   “好,你去找他,我负责把行李放回家里。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冷泉洛轻拍她的脑袋三下,试图给她更多的勇气。   麻生芽月攥足勇气地昂首挺胸,凭着10年前的记忆,在东京摸索道路,她伸手触碰着街道旁的事物,多少年前她追小真的时候,日日都走过这条路。   顺着模糊的记忆,她便来到了绿间家不远处,她诧异地看着他家门外的能填充整条宽阔公路的不同款式的车,每一辆的车子上面都有贴着花儿或者喜庆的绸带。   她的心骤然抽紧,圆目微睁,欢庆的声音从远处清晰地随冷风飘落到她的耳里。   是善美结婚,还是……小真。   屏息的她,揣着不可置信的心,脚步浮浮地往他家里靠近,路过一辆辆车子,越过一个个欢笑谈乐的人群。   走到他家门口,看见门牌上的‘绿间’,她差点无力地倒落在一旁。她刚踏脚进去,便被人扯过手腕。   ? ☆、婚礼ending ?  走到他家门口,看见门牌上的‘绿间’,她差点无力地倒落在一旁。她刚踏脚进去,便被人扯过手腕。   她惊讶地转身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容,他中分的黑发零零碎碎地洒落两旁,如鹰般的细眼锐利地盯着她,他表情讶然与警惕。   “你,居然回来了。”高尾和成冷着一张脸,本以为刚刚是眼花,没想到竟真的是她。   恍然的麻生芽月才记起他是脚踏板车的高尾和成,她正当扬起笑容说好久不见,便被他粗鲁地拉到一辆车里,把她塞进去。   “高尾,你干嘛,你停车,给我停车啊。”   麻生芽月问着沉默不语的高尾和成突然开车驶离这里。   高尾和成脚踏油门,凝着眉加速前进,他冷冽的声音如同车窗外的寒气。   “你不该回来的,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不解,冷着眉眼反驳:“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给我停车啊,听见没有。”   高尾和成好像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讥讽地笑出声,“你可以回来,但决不能是今天回来。”   “今日是他结婚的日子,我绝不能让你捣乱。”他的声音也浓烈的警告意味。   麻生芽月使劲地想要拉开车门,生气地吼着:“高尾和成,你再不停车,不要怪我无理。我是绝对不能让他结婚的。”   面对突然不要命的麻生芽月抓着他的方向盘,在差点出车祸下,他手一转才躲过危险。   他停下车,示意她可以下车了,他冷冷地看着她:“他现在很幸福,你要是有些许旧情,就不该破坏他。”   听完他一番话,麻生芽月手一甩,便把车门给关了。   高尾把车驶离,祈祷今日的婚礼最好不要有什么意外。   麻生芽月看着自己一人身在高速公路上,无助又慌张的她赶紧拨打电话给小洛,让他来接她。   同样震惊的冷泉洛开车去载麻生芽月,通过火神大我打探到他们行婚礼的酒店。   一到地点,麻生芽月便直接冲进去,穿过层层花束气球的装饰,她才知道他们在酒店的5楼举行婚礼。   她和小洛奔去按电梯,她的手抖着按着上去的按钮,再也等不下去的她打算跑楼梯,偏生这时候电梯门却打开了。   麻生芽月和冷泉洛惊诧地怔住在原地,电梯内的人儿同样是被雷劈过般震惊。   芽月惊喜地看着身穿白色裹胸礼服的艳丽少女,隔了10年,绿间善美已经变成一位艳丽无双的女子了,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麻生芽月激动地拉着她的手。   “善美,真的是善美。”   绿间善美嫌恶地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却是落在她身旁五官美到不可方物的男子身上,剜着他们俩姐弟,她走出电梯磨牙:“你们居然敢有脸来这里。”   麻生芽月想伸手去拉着正关门的电梯,却被善美挡住了,麻生芽月焦急道:“善美,你让我去找你哥哥。”   “找?你做梦。麻生芽月,我告诉你,我哥哥现在爱的人是一条海子,她才是我的嫂嫂,你什么都不是。”   善美愤怒地盯着十年未见的芽月,麻生芽月被她愤怒的眼神给割伤她的心,她待如妹妹的女孩如今却这般冷漠待她。   冷泉洛拉过在愣然的芽月到身后,冷眼看着自己想了十年的人,“你哥哥爱谁,不是你说了算。”   他拉着芽月的手去走楼梯,却被善美上前攥住了手,长年练习剑道的善美的力道可不容小觊。   善美看着他的冷眼,忍住心底的一丝抽疼,她展臂拦着他们,放下狠话。   “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哥哥的幸福。你们姐弟,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难道还嫌伤我们不够深吗?”   麻生芽月双眼酸涩不已,苦苦地看着她,绿间善美的声声指责直戳她心里的脆弱处。   “对不起,善美。可我一定要见到小真,不然我不会死心的。”她好不容易回来,她决不能轻易放手,麻生芽月咬牙坚定地说。   在善美还想说什么,便被冷泉洛抱在怀里,禁锢她的四肢,他催促道:“姐,快上去找他,她就交给我。”   麻生芽月感激地看着冷泉洛,便冲了上去。   善美想要挣脱他温暖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她瞪他想骂他狠心,却被他以唇封缄。   冲到5楼的麻生芽月气喘吁吁,脸色泛白,当听见里面的轻松平缓的音乐,她的视线便落在门口外的结婚照片上,照片上的俊男美女相拥,唇角勾着甜蜜浅笑,那抹笑让她的心流淌着血滴,她的脚步便如铅般难以挪动。   她捏紧双手,艰辛地踏出一步,首先遇上的便是在门口招呼来宾的绿间妈妈,绿间妈妈大惊失色,差点便站不稳而跌落在地面,她神色慌张跑上前。   “……芽…月,你回来了?”   麻生芽月礼貌地弯腰打招呼,面对温柔的绿间妈妈,她不知道该如何。还未等她说话,绿间妈妈已经将她拉到婚宴厅的5楼偏僻处,一个摆放清洁工具的小房间。   “芽月,不要让真太郎看见你。”绿间妈妈握住她的手请求道。   麻生芽月心中难受,“可我回来就是为了小真。”   闻言,绿间妈妈心惊地往后退,她坚决地摇头,“不能的,你不该回来的,更不该见真太郎。”   “就当伯母求你了,不要见他,求你答应我,芽月。”绿间妈妈温柔的脸上添了丝丝愁容,含泪地恳求着。   她的话,芽月听得抽痛,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待见她,她跪在绿间妈妈面前,仰头恳求着。   “伯母,我也求求你,让我见见小真。我是好不容易才回到东京的,我求你了。”   温柔的绿间妈妈难掩难过,可她不能心软,她再也不能看见儿子生不如死了,她别过身子不看她泪流满面的脸。   “你走吧,芽月。真太郎和海子才是最适合的。如果你坚决要破坏这场婚礼,哪怕真太郎选择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你是我儿媳的。”   她知道她残忍,但她身为母亲,为了保护儿子只能这样了。她走出小房间,为了安全起见,她在门把上横放一把扫把不让她开门出来。   无力瘫坐在地面的麻生芽月仰起头,把想要掉落的泪水给憋回去,扶起墙壁想要走出去,却发现门打开不了,她的心脏骤然紧缩,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慌张地猛拍打着门喊着: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开门啊!。”   拍打门的手已经红肿了,喊声渐渐沙哑,她无力地再次瘫软在地面,声音哀婉悲戚道:“我是真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我真的在努力回来的。”   为什么她曾经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离她远去。   忽而,悠然的婚礼进行的钢琴曲缓缓而来,麻生芽月爬到窗口处,透过窗户往下看,这里往下看,能看清下面的婚礼情况。   灯光全灭了,吊天花的的水晶灯泛着莹白的光芒,大堂的正中间的行礼路,晕着莹润洁净的光芒,烟雾如月色轻笼在地面。   顺着神圣庄重的道路,她终于看见自己想了10年,念了10年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直地站在证婚台下,他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大门处。   芽月难以看清他整张脸,但,哪怕隔了窗户,隔了一大段距离,她都能看清他唇角挽起的笑意。   她双眼空洞地看着一身洁白裹胸婚纱的女子捧着花束一步一步地迈向她麻生芽月今生最爱的男人面前。   牧师对着新娘宣誓,新娘子温婉的声音流转着:“我愿意。”   牧师把头看向新郎,庄严地念着:“绿间真太郎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楼下绿间真太郎犹豫了。   楼上的麻生芽月屏息,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地疼痛。   半晌过后,绿间真太郎严肃正经的声音在偌大的礼堂徘徊旋转,   “我愿意。”   麻生芽月顿时整颗心都被掏空,无力地靠在一旁的墙壁。   她静静地看着他们交换婚戒,看着他揭开她的头纱,轻吻着他的新娘。   麻生芽月仰着头喘口气,她是期待过的,他会不会和她一样地在最后关头悔婚,但他没有。   也对,新娘子那么美,胜过她千百万倍。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却发现居然一滴泪都没有。   她现在觉得……好冷。   冷泉洛和善美找了许久,才发现那扇被人用扫把关着的门,当他们打开房间门。   只看见一个浑身笼罩着哀戚的女子靠着墙壁站着,目光落在楼下,她双眼无泪无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   善美看着便心疼,她宁愿她哭都不愿意看着这般令人心碎的芽月。冷泉洛心疼地从后面搂过麻生芽月,恳求道:   “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心爱的人的婚礼,新娘却不是自己。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麻生芽月挽着破碎的笑容对着一旁的善美,“善美,帮我和你哥哥说,一个帝光的校友祝他……新婚快乐。”   “芽月姐姐。”善美轻声呢喃着。   冷泉洛却是黑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帮我告诉他,我祝他早日离婚。”   善美瞪着他,“不准你诅咒我哥哥,我哥哥会很幸福的。”   “对,他会超级幸福的。我们姐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碍眼。”   他剜着她一眼,冷泉洛便打横抱着身体在发冷发抖的麻生芽月冲出去。   绿间善美心里委屈难过,对着他们的背影怒斥:“冷泉洛,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冷泉洛抱着芽月离开酒店,天空便飘起了绒绒雪花,飘落在芽月血色全无的脸上。   “小洛,放我下来,我透不过气。”她声音有气无力地轻吟着。   闻言,害怕心惊的冷泉洛小心地将她放在地面,她无力往下倒,冷泉洛蹲在地面抱着她发冷的身体。   她眼神飘忽的望着飘落下来的雪花,缓缓摊开手掌,任由雪花落在她的掌心,气弱如丝地苦吟着:   “小洛,日本比美国还要冷。”   心疼到彻人心扉的冷泉洛抱紧她,流着泪说:“是啊,日本太冷了,我们回美国,好不好。”   麻生芽月想要开口说好,却有一股温热的热流涌上喉腔,她捂唇轻咳,血腥味蔓延出来。   嫣红的血迹沾染了她白皙的手掌,滴落在洁净的白雪上绽放成朵朵殷红血花。   纷纷扬扬的白雪依旧在下着。   ? ☆、第 58 章 ?  还没结局的,看尔们的评论之后,我都害怕不敢下去了(&&)? ☆、别后真正重逢 ?  凛冽的冬天过去了,春暖花开的春季来临,古朴宁静的京都溢满了樱花香味。   在距离京都大学不远处的花丛林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栋雅致的别墅,它的门前有一棵樱花树,樱花纷飞,粉色花絮轻盈飞扬。   “好烫,好烫。”   脸精致如画的冷泉洛龇牙咧嘴地嚷嚷着,他捧着一碗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药汤,步履蹒跚地靠近坐在电脑旁看财务报表的人。   齐肩短发的女子捂着她小巧笔挺的鼻子,嫌弃地说:“离我远一点,冷泉洛,好难闻啊。”   即使喝了很多次,但那股味终究闻不惯!   “绝对不行,你立刻给我喝了它,吞都要吞进去,补回那时候的血。”冷泉洛倔着一张脸,把汤挪到她面前。   “医生都说了,我身体没事,上次吐血只不过是个意外。都3个多月了,你就别记着。”   一提这件事,冷泉洛整张脸就不好,那会,他还以为她要死了,他当时哭的泪腺都快要坏死,好在医生说她只是因为极度伤心才憋出了血。   要是她有什么事,他铁定让那个神棍不得安宁。   麻生芽月接过他手中的碗,面不改色地把药喝光,喝苦涩的中药太多年了,舌尖的味蕾都已麻木。   “你快点去东京分公司处理事情,别在这里打扰我处理美国的事务。”麻生芽月开始驱逐了,她弟弟现在特别唠叨,跟个老头似得。   冷泉洛冷哼,她也不想想她公司里女性同胞有多崇拜他。谁让她是姐姐,他忍了。   回忆着回国后的事情,他忍不住冷下脸,她受伤了,他也无端端要接管麻生集团。   哼,这只不过是提前接管罢了。早早在美国,冷泉洛和麻生芽月已经在暗中收购麻生集团的股份了,抢回麻生集团只是时机上的问题罢了。   现在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麻生芽月替他收拾好一些行李后便送他出门,本来想回美国的,可因为麻生集团的一些交接问题,冷泉洛绝定留在日本处理好事情再回美国。   “姐,你真的要独自去旅游,你给我两个月处理麻生集团的事,我可以陪你去的。”冷泉洛心疼地看着她如白纸般苍白的脸容。   麻生芽月摇头,笑笑说:“不要这样,我会学会放下过去。如果你跟着我去旅游,会妨碍我的桃花运喔!”   冷泉洛瞧着她故作轻松的笑容,她眼底明明铺满着结冰的苦涩,那是怎么也无法敲破的冰城。   “什么时候离开?”   “五天后,我会先回美国把公司的事情交接好再开始我的旅程。”麻生芽月拉住他的手,劝说:   “小洛,去找回善美。不要因为我和小真的关系而放弃善美。”   “不,绿间家的人,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了。”冷泉洛急切地开口。   麻生芽月摇头,“不要意气用事,我不想你们重蹈我们的覆辙。小洛,答应我去追回你自己的爱情,身为姐姐的我也会很开心的。”   “我的事情我会整理好的,你现在就专注你自己就好。”冷泉洛伸手搂过瘦弱的她,随意地应答她。   善美是他年少的温暖,而,姐姐于他更为重要,是生存的光。在她还未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他绝不会先幸福的。   麻生芽月送走了冷泉洛,目送着车子的影子渐渐地消失在街道中。   小真如今结婚了,他们俩之间的纠结情感,真的彻底结束了。她垂头看着布着一层茧的手掌,才发现岁月留给她的只剩下成长过后的坚强。   她人生的起起伏伏,真是造化弄人。   感叹了一小会的麻生芽月才看到与自己家相邻的别墅有人在打扫、搬新家具。   “看来我终于有邻居了。”麻生芽月瞧着那些高雅的家具一会,并不怎么在意,淡淡看了几眼便开门回自己的家。   她刚把门给关上,在街道另一边出现了一个矫健身影,一个冷隽的男子手托着一只功夫熊走了出来。   他走进他新买的家,这房子还算宽敞明亮古朴别致,才把他原本的怨气给冲刷一些,原本是在东京大学当教授的,无端端被人派遣到京都大学交流投资学2个星期。   不习惯换地方生活的他,只好憋着一肚子怨气来到这里,只希望这14天快点过去。   绿间真太郎蹙着眉,犹豫着要不要去拜访隔壁邻居,想了想便作罢,他只是来住两个星期的过客而已。   深夜,月明星稀,湿润的清风拂阳台上的窗帘,在空中荡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在床上挺直身体平躺而睡的绿间真太郎闭了眼再睁开眼,第一晚住新家的绿间真太郎睡得并不安稳,不仅仅是因为对新地方的不适应,更是因为隔壁房子的主人在播音乐。   实在被吵得睡不了的绿间真太郎从床上坐起来,把睡帽脱了扔在一旁。   “睡觉时间不统一,看来隔壁的跟我的相性极其不好。”   绿间只好去仔细检查明日去京都大学交流的课件资料,直到10点的时针转到12点,隔壁的声音才消停。   翌日清晨醒来的绿间,疲倦的眼眸下有浅淡的阴影,充满怨气地带上眼镜。   听完晨间占卜后便出门,路过隔壁房子的门口,他停驻脚步把方才写好的纸条贴在门上。   ‘投诉:请超过10点勿要播放噪音。隔壁家写。’   绿间真太郎揣着今日的电视遥控器幸运物便离开。他刚离开,麻生芽月便从屋子里走出来,到庭院的樱花树下浇花草,浇完花草便打算出去买早饭。   关门的时候发现有便利贴,扯下来一看,柳眉窘着,抱怨道:“什么噪音啊,那是瑜伽播放的轻音乐。天啊,隔壁家搬来一个音痴。”   把便利贴随手放在自己口袋了,整理一下自己的脖颈上的围巾,春天还是有点冷,她缩缩脖子便去买早饭。   买早饭的时候遇到很多京都大学里女学生们,耳里皆是她们嬉闹的娇软声音。   “你们今天有没有看见啊,东京大学过来的那个教授好帅。”   “帅是帅,可是太严肃了。”   “严肃好啊,好想他留在我们学校教书。”   …….   麻生芽月扬着笑意离开,不再聆听着女学生的闲聊话长。她回到家中后继续工作,不仅是麻生家的事,还有美国的事,虽然她准备离开,但公司里的事务她也还是要处理好才交接给别人。毕竟刚刚拿到t-e公司的长期广告,目前不能出什么状况。   埋首工作的她,看着麻生集团最近准备收购的一条集团的资料,如今资金短缺的他们,是收购的最好机会。   一条这个姓氏有点熟悉,似乎小真的妻子也是这个姓氏,至此,她的手僵硬不动,不由自主地去幻想他们婚后生活的美满,心底被冷水浇了一遍又一遍。   她拍拍她自己的脸强迫她自己不能再想。她打电话让人查查一条家族的人员关系图,终究还是想知道。   直到颈椎酸痛不已才停下手中的工作,她托腮望着窗外夕阳西下,樱花纷飞的美景,眸光稍显落寞。   她裹着衣服离开家里,走到外面闲逛,去不远处的河流处欣赏落日的美景。   落日的晚风带着冷意拂过来,她不禁哆嗦一下。自从在美国冻伤过身体,她就格外怕冷,只好搂紧自己取暖。   而另一边下完课的绿间本想回家的,却被京都大学里的其他教授给拉着不放,说为了祝贺他的到来,要今晚去他家烧烤。不顾他怎么拒绝,坚持将他拉到超市去买食物准备去他家烧烤。   “天海教授其实是想去绿间教授家,顺便去找找绿间教授的邻居。”一旁的教授揶揄着。   爽朗的天海教授怪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不觉得她笑起来,两眼弯弯,很可爱吗?”   “可爱就不知道,她有个姐控的弟弟,有你罪受的。”一群人都咯咯笑出声。   绿间感觉被人当枪使,甚为不满意。他凝眺远方他家隔壁的邻居家里,外面种着一棵樱花树,清幽雅致倒也挺让他喜欢。他东京的别墅门前也有这么一棵樱树,朦朦胧胧记得曾经有一把爽朗女声在他耳前唠叨过日后的家门前种一棵樱花树,铺一条小路,养一条狗。   如今,他已经记不清她的容颜了。他没再去深思,变被人拖拉着往前走了。   他们一群为老不尊的人去绿间家时,天海教授却失望地看着麻生芽月家里没有一盏灯光。   而绿间真太郎的全部心思却放在了刚刚到达他家的一条海子,还以为她会明天才到呢。绿间扬起笑意挽着手里的东西回家里去找那抹倩影。   而同一片土地的另一边,春日的夜空醉人,星辰如碎钻,宁静昏暗的街道弥漫着花香,有些许泛着绿光的萤火虫在草丛间缭绕。   宁静的街道上,麻生芽月静静地漫步,在外面闲逛了许久的她,觉得疲倦才开始走回家。远远的,她看见她家那边好像有缕缕烟雾,她慌张小跑过去。   跑到过去才发现不是她家,烟雾是从邻居家的庭院里冒出来的,她靠近邻居家的门前,窥视到一群人在庭院里烧烤,欢乐的闹腾声传入耳中。   她刚想转身离开,便被人喊住了。她侧身看着跑过来的男子,这是她来到京都碰过几次面的天海教授,麻生芽月礼貌地点头微笑,“天海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天海教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丝,略带羞怯地瞧着麻生芽月几眼才开口,“今天东京大学来了个教授,我们就在他家烧烤庆祝了。你要不要也进来和我们一起烧烤?”   被他热情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的麻生芽月刚想开口拒绝却停止了话,想起今早粘在她家门前的警告便利贴,麻生芽月认为要好、好、地、和邻居沟、通、沟、通。   “那就打扰了。”她抿唇轻笑,天海教授激动地直接拉着她的手腕走进庭院里面,走到大伙面前。   麻生芽月不留痕迹地抽出被攥住的手腕,对着他们温声:“打扰了,我是隔壁的麻生芽月。”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冒出了碗碟跌落地面破碎的声响,在宁静的夜晚分外刺耳惹人注目。   麻生芽月侧头看向声源处,顿时,瞠目心惊。? ☆、物是人非心变 ?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冒出了碗碟跌落地面破碎的声响,在宁静的夜晚分外刺耳惹人注目。麻生芽月侧头看向声源处,顿时,瞠目心惊。   庭院里的灯光明亮,足以让麻生芽月看清他清俊的脸容。他翠绿的发丝在灯光下略微暗沉,却怎么也遮挡不了他碧波荡漾眼瞳中震惊的光芒。   10年了,足足10年,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见在她午夜梦里徘徊的人。他又长高了,身姿更是比以往健硕,棱角分明的脸容沉稳刚毅,不再是年少的秀气,而是成熟的俊美。   可是他口袋里冒出的娃娃长颈鹿,泄露出他唯一亘古不变的星座论,莫名地让人怀念。   麻生芽月眼里心里只剩下绿间真太郎一个人,本以为再次见到他一定能够很淡定的,是她低估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了。不是她不想逃开这窒息的禁锢,而是她宁愿窒息而亡也不愿逃开他。   惊诧不已的绿间真太郎眼底抹过讥讽冷笑,很快便敛去所有情绪,可他那一瞬的表情还是被麻生芽月给捕捉到了,让她心凉与胆怯。   麻生芽月的粉唇微张又闭合,始终发不出任何声响,最终打破这般尴尬的静寂还是一道温婉的女声。   “真想不到还能在日本见到传说中的麻生小姐,看来我还挺幸运的。”一条海子温温润润的声音暗藏着的讽刺,麻生芽月还是听出来了。   看着一条海子亲昵地挽着绿间真太郎的胳膊,他们结婚的那一幕幕在麻生芽月眼前晃过,霎时,她脸颊上仅有的几丝血色也被抽空,徒留哀切的苍白。   麻生芽月轻轻地闭上眼睑,将眼底的情绪全都收敛起来,再次睁开眼,黑眸恢复一片清冷的平静。   “我也很幸运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绿间君,不介绍一下吗?”在美国磨练出来的波澜不惊,居然还能用在这个地方,麻生芽月自我嘲讽。   一条海子冷笑,真是想不到能遇见这个女人,她只是从绿间真太郎房里的照片看过麻生芽月的照片,第一眼她是认不出来的,但看见绿间真太郎的反常,便一下子明了此人是谁。   一条海子攥紧绿间真太郎的胳膊,略带忧心地凝睇看似平静的男子。绿间真太郎擦觉到她的忧心,唇角抿起一个小弧度,平复她的忧心。   绿间真太郎脸色平静,对麻生芽月露出疏离礼貌的微笑,不甜不淡地开口:“椎名夫人,这是我的妻子绿间海子。”   他平静的话语如同巨石扔在麻生芽月早已结冰的心湖里,粉碎了她所有的武装,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椎名夫人?呵呵,对啊,他并不知道她已经悔婚了。现在解释也没有用,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清丽绝俗的妻子了。   “……恭喜啊!”麻生芽月想给他们一个祝贺的笑容,却发现她的面部神经冷坏了,无法笑出口。   他们奇奇怪怪的对话与氛围,让在烧烤的教授们全部都尴尬无比,都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可天海教授明显是最快醒过来的人,听到麻生芽月已经嫁人,他心里还是很失落的,他出声打破目前的静谧。   “绿间教授,你们就不要客套来客套去了,快点过来烧烤吧。”   天海教授的呼喊,让气氛渐渐变暖,一条海子一脸温柔地拉着绿间真太郎向烧烤炉那边走去,与麻生芽月擦肩而过,他的眼神并没有落在麻生芽月身上,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般。   还停驻在原地失神的麻生芽月呆呆地任由天海教授拉着她的手坐到烧烤炉旁。   他们一群人欢声笑语,此刻在她耳里如同噪音,特别是听到绿间真太郎和一条海子的嬉闹声,那才叫做声声锥心。   麻生芽月嘴里吃着烤好的肉,味如嚼蜡,她所有心思都放在坐在她对面的夫妻,看着绿间真太郎温柔地替一条海子烤肉,温柔地替她擦拭手指的酱汁,温柔地对她笑着。   他们之间的默契与平淡的幸福,麻生芽月发现她原来嫉妒到发狂,那是她曾经享受过的宠溺,如今…   “啊,麻生桑,小心啊!”   天海教授的一声惊呼,他赶紧将麻生芽月的左手从烧烤炉里拿出来,“你没知觉的?手都碰到碳火了,绿间教授,你家有没有烫伤膏?”   被拉回理智的麻生芽月赶紧开口:“不用了,有点烫红了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她垂头看着左手的红肿,她其实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抬眼瞧向绿间真太郎。可神色平淡的绿间真太郎只是轻轻地挪挪眼镜框,淡淡地开口:   “椎名夫人回去记得擦烫伤药。”   这样平淡的关怀,对于麻生芽月来说简直就是恩赐,她扬起唇角,温声:“谢谢,我会记得的。”   她该高兴的,他真的放下她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椎名夫人最好是记得,在我记忆中,椎名夫人似乎是一个不怎么有记性的人,不是吗?好比,你出现在日本。”一条海子略带笑意的话,硬生生地让麻生芽月脸上的笑意僵硬。   局外人或许听不懂她话中的讽刺鄙夷,可麻生芽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在责骂她不信守承诺。10年前她答应过绿间真太郎到死都不回来日本的。   “我回来只是…..”   还未等麻生芽月说什么,一条海子突然疲惫地瘫软在绿间真太郎的怀里,温温软软地撒娇:“真太郎,我头有点晕。”   “肯定是你今天匆忙来京都,累坏了。你先休息,等会我把煮好的汤端给你喝。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失陪一下,你们继续。”绿间真太郎面露淡淡地温柔宠溺,打横抱着一条海子往屋子里走去。   麻生芽月面目无波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她看见在绿间怀里的一条海子投给她的目光,是挑衅。   这种折磨人心的苦楚铺天盖地地涌上,再也无法伪装的麻生芽月匆匆地跟天海教授他们道别,便落荒而逃地回到她的家里。   躲在房间里的麻生芽月倚靠在窗边,从窗边居然能够偷窥到隔壁的房间,真是不幸,他们俩的房间居然和她的房间靠得如此地近。   他们这般恩爱,她该欣慰的,毕竟他很幸福,不是吗。   她双眼空洞,静静地呆愣不知多久,直到电脑发出声响才将她从深渊里冒出来。   麻生芽月走到电脑前,恍然记起今晚和美国公司有视频会议,她整理好情绪才接通视频的同意。   妖媚美女Claire的不可挑剔容颜冒出在屏幕里,Claire热情地挑起金色发丝,调侃:“我们的大boss,什么时候丢下可怜的我们,独自去异国他乡来几场一夜情!”   麻生芽月没有像往常般驳回,只是淡淡地交代着:“Claire,今晚的会议你来主持,我今天有点累了。”   远在美国的Claire如同见鬼般,麻生芽月大boss在她眼里可是从来没有累和休息这样的词语的,捧着电脑,眯起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的苍白容颜,Claire不禁涌出疼惜。   “芽月,你知道吗,以前的你就像是一具有温度的尸体,而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开始泛冷的尸体。”   “Claire,想不到你文采这么好,形容地这么贴切。”麻生芽月不否认,毕竟她形容地..很像她。   Claire是真心敬佩她的,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居然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美国商界上渐渐地支撑起一片天,真的不容易。   创业过程的心酸,她是看在眼里的,可麻生芽月却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一丝脆弱,这样才让她心疼不已,不得不敬佩她的坚强。   “芽月,你可以不那么坚强的。”Claire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站在朋友的角度来说这句话的。   听到这句话,麻生芽月若有似无地侧头,目光落在窗外的另一栋早已熄灯的房子,好一会她才收回目光,神情落寞地淡笑着。   “Claire,我已经失去被人宠溺的资格了。我现在只想保护好我身边的人,如果不坚强,我便一无所有。”   Claire,你不懂,曾经被人默默宠溺过的她,当失去那份宠溺,她才明白从顶端堕入万丈深渊的可怕。   特别是在今晚她看见绿间真太郎对一条海子的温柔宠溺,她再次尝试了世界崩塌的绝望,曾经的宠溺,她彻底失去了,徒留的只有坚强。   Claire自知好像触碰到了她的禁忌,赶紧转移话题,不想再看见这般令人心碎的表情。   “其实交接的事情,我也跟的差不多了。你赶快把公司丢给我,去环游世界吧。。”   麻生芽月本无光的黑瞳闪烁几下,眯起眼睛盯着Claire,似笑非笑地说:“要是你让公司亏钱,我会快递几把自杀工具给你的。”   Claire顿时哭丧了脸,她有种自挖坟墓的感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呢。   麻生芽月没理会她的哭丧表情,垂头看着左手被炭火烫伤的红肿,百感交集的她只能苦笑。   “Claire,两天后我就回美国。”   本来是想再日本再呆几天的,如今还是提前走吧。   看着他现在过得这么好,她已经知足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是时候放下那抹执念。   ? ☆、巧合缘分孽缘 ?  *   几乎一整晚没睡过的麻生芽月,本就苍白的脸容多了几分憔悴,无光芒的黑瞳还有着血丝,整个人如同再医院的深切治疗部出来的病人一样。   她走去冰箱里,习惯性地拿出冰箱的一包药材补药,撕开封口,张唇饮用冰冰凉凉的汤药。   她饮用着汤药,眼睛的视线却放在电脑屏幕上的资料,是claire昨晚发过来的,原来一条海子是现在一条家族家主的孙女,而一条集团现在的管理者是她的父亲。   想了又想,她拨通了美国的电话。   “Claire,我有事跟你说。”   电话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大boss,你知道现在美国时间是几点吗?”   麻生芽月把喝完的药袋扔到一边的垃圾桶,毫无歉意地说:“该醒来干活了。我等会把一个公司的资料send到你邮箱里。我不管你以什么理由都好,总之我要向这个公司注资。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你疯了吧,无端端注资干嘛,那个公司是你认识的人?”Claire可不认为她是个吃饱撑的人。   “你就别管了,一条集团之所以出现突然资金短缺的状况,只不过是有内鬼罢了,这个内鬼恐怕是一条家族的人。你和一条集团CEO密谈,让我们注资的条件就是必须让他整顿内部所有相关人员。”   “你最近发烧了吗,这么麻烦的事情干嘛丢给我啊。我可没这样的善心去帮一个集团度过困境。”   “你不去,我就介绍一堆美人给sam认识。”   麻生芽月的一拿她爱人要挟,Claire立马应承了。   她放下电话,合上文件夹。等会再跟小洛说明一下,停止麻生集团收购一条集团的事情。   绿间真太郎,这也算是她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吧。   她本想去拿热毛巾敷敷眼睛的,可门铃却突兀地想起。她微蹙着眉,疑惑会是谁,毕竟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会主动来找她的。   她走出屋外,视线放在她家庭院门口站立的两抹人影,忍住心纠的复杂感,礼貌地走过去打开庭院的小木门。   “早啊,绿间君,绿间夫人。”麻生芽月不敢和绿间有任何视线交集,她把目光放在一条海子身上。   脸色红润的一条海子扬起令人欣羡的幸福笑意,和麻生芽月成为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红光满面,一个苍白憔悴。   以胜利者姿态显摆给麻生芽月看的一条海子,看着她的无措,顿时觉得痛快。既然你当初伤害了绿间真太郎,现在就让她替他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椎名夫人似乎睡得不怎么好,你的丈夫还真是不体贴。怎么没看见你的丈夫呢?”一条海子明知故问地到处张望,她早早就从天海教授嘴里得知她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麻生芽月尴尬,拿晨哥哥的名义来挡,让她有点不自在与内疚。她只好再三斟酌言语才开口,“晨哥哥他在澳洲出差。”   她抬起头仰望着平平静静的绿间真太郎,她灼灼的目光想要将他俊秀的脸容一笔一画地刻在脑海里。   他的眼神被眼镜给遮挡住了,但麻生芽月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我过几天就会离开日本。突然回来日本真的很抱歉。”她鼻翼泛起了酸涩,她深知他们都不愿看见她的。   本来微凉的春日,此刻更为冷冽。绿间真太郎骤然冷下的脸,似乎把周围的花草树木给冻僵了般。   “你不必跟我解释,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去哪都与我无光。”   若是话语能杀人,那么绿间真太郎的冷言很成功地做到了。   麻生芽月自我嘲讽地笑了,是啊,她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她收起情绪,把话题转回。   “不知道你们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条海子想开口却被身旁的绿间真太郎给抢先了,“今日是帝光中学篮球部的聚会,本来想问你去不去,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多问了。毕竟你现在在我们这些老同学眼里,只不过是陌生人。”   麻生芽月不懂突然针锋相对的绿间真太郎到底是为何,昨日冷淡,今日尖锐。   她略带赌气仰起头,说:“也对,10年都没见过,突然去见确实有点虚伪,是这个意思吧,绿间君。”   “你…”绿间真太郎显然没想过她会说这样的话,他磨牙道:“看来椎名夫人变了不少。”   二人静静地对峙着,看似平静,实则暗光流涌地厮杀着,各不相让。一个是愤怒,一个冷漠。   “椎名夫人,你身为我老公的前女友,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态度有点像第三者?呵呵,椎名夫人千万不要勾引我老公啊!毕竟双鱼座的我和真太郎是最匹配的。”   一条海子双手抱胸,不屑与厌恶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她的眼里,要让她彻底明白,不管是星座还现实,她麻生芽月都是配不上绿间真太郎的。   麻生芽月瞬而冷下脸,寒气迸发的眼眸瞥向一旁的一条海子,一条海子被她看得心虚和胆战心惊。绿间真太郎第一次看见如此陌生冷漠的麻生芽月,他担忧地站在她们俩中间,将一条海子纳入身后护着。   麻生芽月冷哼,他难道怕她吃了他妻子吗?   “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再见。”   转身时,她听到背后的一句清冷话语,轻如羽毛地飘到她的耳中。   “你不该回来的。”   她寒光四射的瞳眸霎时凝成了冰,无波无澜,平静地如同冰晶。她脚步凌乱加快地回到屋子里去,才能掩饰好她自己表情。   用了整整一个上午她才能平复好心情,再次踏出房子去医院,她瞄到昨晚被炭火烫伤的位置长了几个水泡,恶心渗人地很,她先去医院包扎了手才去超市买了个行李箱。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天海教授,他看见她的手被绷带捆了几圈,便很有绅士风度地替她拿行李箱。   “麻生小姐,你是要走了吗?”天海教授看着她买行李箱,猜到了几分。   麻生芽月点头,“是啊,过两天就走。”   “这么突然,是回美国吗?”   “是啊,这次回来只是个意外。”反正她是不会再回来住了,这里的寒冷,让她胆怯。   “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我花园里的盆栽,反正我都要离开了,你把盆栽拿回去种植?”   “真的可以吗,真是谢谢你。要不我请你吃饭当做谢意。”天海教授红着脸尴尬地说。   麻生芽月也不好推脱了,她现在也不想回家做饭,他们吃完晚饭后闲聊好一会,天色已经不早了,渐渐变深的夜晚泛起了丝丝寒意。   天海教授送麻生芽月到她家门前,冷风拂过她,让她打了个颤抖。天海教授见状,赶紧催促着:“你快回去,外面很冷。”   麻生芽月笑笑,拢了拢衣服,恍然记起送他盆栽的事情,便拉住他的袖子挽留,说:“你明天找辆车,再过来把盆栽给拿走吧。”   天海教授眼一亮,“相对于你的几盆花,我更想把你庭院的樱花树给带走。”   “要是你能拔它出来,送给你也无所谓,前提你是能拔出来。”麻生芽月打趣着,毕竟她庭院里的这棵樱花树已经是百年多的树了,当初就是看中这棵樱花树才买了这间房子的。   见天色越晚,天海教授已经离开了,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麻生芽月收回目光,抬脚想要离开,蓦地,她的目光锁在远处黑夜中的双双黑影。   月色当下,在树下缠绵拥吻的人影比月色还要醉人,太过浪漫的景色刺痛了她,麻生芽月别过脸藏躲在墙壁后面。   本以为已流尽所有泪水的双瞳,此刻居然还能滑下一滴滴泪。   ? ☆、纠缠揪心相见 ?  *   清水寺   一个穿着米白色针织衣和紧身长裤的女子,白嫩的脖颈围着殷红的围巾,让苍白的脸容增添几分喜色。   她漫步在樱花飘飞的大道上,眷念的眼神漫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国二暑假,她就是在这里和小真度过16岁生日的。   清水寺春有樱花,夏有瀑布,秋有枫叶,冬有细雪。说好要一起来看的,结果又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她伫立在街道,微微仰起脸,伸手接住如樱花雨般飘落的粉色花絮,握住手中的绵软花瓣一会才松开手,刚想继续往前走,却止住了脚步,怔怔地凝看着不远处同样停驻脚步的人。   四目相对,樱花在他们水平线上飘飞,缓缓落下。   先回过神的麻生芽月想立马转身逃离此刻,却被他清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椎名夫人,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至于这么陌生。”   麻生芽月只好乖乖地走过去,和他一起坐在街道旁的木椅上。她努力忍受着心底钻出的疼痛,脑子一片空白,简直就是坐如针毡。   “你,过得好吗?”麻生芽月不敢看他,问出她心中唯一想知道的事情。   绿间微微侧头,瞧向一直垂头就差没把自己埋在地面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挺好的。”   语毕,他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当中,麻生芽月紧张地搅动着衣摆的衣服,随意地问:“你自己一个人来这吗?”   “不是,海子她去买饮料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果真,他算时间很准,不缓不慢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根本不想见到他们的麻生芽月,只好僵硬地笑着。   “绿间夫人,你好。”   一条海子先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真巧啊,居然又能遇见椎名夫人,这算不算是缘分呢。”   “算不上缘分,只是恰巧。”芽月心里暗想,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该死的缘分。   一条海子把红豆小汤饮料递给绿间,接着把她手上的另一瓶柠檬饮料递给芽月。   “不知道你在这,就没有多买饮料。如果你不介意,请用这个。”   麻生芽月垂头看着冰凉的饮料罐,她抿唇轻笑地把饮料还给一条海子。   “抱歉,我不太喜欢喝饮料的。还是绿间夫人喝吧,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去,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她刚转身离开,偏偏一条海子不放过她似地攥住她的手。   “可我想和你聊聊天,真太郎,你去帮椎名夫人买她喜欢喝的饮料。”   麻生芽月想说不用,绿间已然站起来,颀长的身影简直能为她挡住春日的暖光。   “你想喝什么?”   麻生芽月定定地瞧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心底觉得好笑,他们夫妻到底想要怎么样,淡淡地说:“黑咖啡,谢谢。”   闻言,绿间真太郎眉宇紧蹙,幽深的目光在她平静憔悴的脸容上划过,终究也是什么也没说便走离了。   街道上,樱花树下,木椅上坐着的人只剩下麻生芽月和一条海子。   “绿间夫人,有话请直说。” 麻生芽月收回方才的低落,恢复在商界上般的淡然模样。   “我只是很好奇,一个已婚女人到底要有多厚颜无耻,才会目光灼灼地看着别人的丈夫。”   一条海子唇角讥讽一笑,鄙夷轻视的目光扫向一旁仍旧波澜不惊的人,紧接着说:“本以为真太郎曾经爱过的人有多优秀,如今一看,真是失望,又或许是我不太聪慧,真的没法在椎名夫人身上找到什么价值之处。”   听着她绵里藏针的话,麻生芽月的心根本就没有什么大起伏,比一条海子更难听百倍的责骂,她早早就身经百战了。   “绿间夫人想怎么看待我,你自己随意便好。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声明。”麻生芽月转头对上她的视线,芽月眼底的冷意泛着凛冽的光芒,身为一个家族大小姐的一条海子也不禁被她周身的凌冽气势所惊吓。   麻生芽月逐字逐语地慢慢张唇开口,“我从不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事,所以请绿间夫人收起你的小算计。”   麻生芽月不傻,这个女人对她的敌意如此之深,她怎么可能会擦觉不出来。她三番四次的讥讽,就连昨晚的接吻也是一条海子算计好让她看见的。   “绿间夫人,我可以谅解你对我的敌意,但,你千万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论心计,你不够我深,论手段,你不够我狠。”   任由人欺辱的麻生芽月,一早就死了。   麻生芽月唇角的冷笑,黑瞳里的冰冷就连日光都无法融化,她幽幽地瞧着一条海子看。   一条海子顿时感到刺骨的冷,她承认她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她仰起头,不畏惧地与芽月对视,四目相对,危险的火光燃烧着。   “我明天就回美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绿间真太郎做什么,你只要好好地爱着他就好,若你伤害他,我绝不会放过你的。”麻生芽月收回眸中的寒光,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背后传来一条海子的斥责,“你到底回来干什么,你要是爱真太郎,你就不该和别人结婚。你要是早点回来,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你。”   “麻生芽月,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前女友的你到底算什么!狠心的你,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日本。”   一条海子把平日的淑媛形象抛开,在街道上吼着,她在为真太郎不甘心。   麻生芽月转身,看着怒容满面的一条海子,百感错综复杂,麻生芽月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对不起,或许我真的不该回来。”   “你……后悔过吗?”一条海子平复她的心情,目光落在她的身后一会才把审视的目光放回到麻生芽月脸上。   麻生芽月并未擦觉她目光的游移,她微仰着头凝睇着樱花花瓣上的蔚蓝苍穹好一会,唇轻启,淡然的声音婉转而出。   “从不后悔。”   她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和一条海子纠缠了,她再次转身离开,对上一双漾着怒火与悲戚的双目,绿间鼻梁上的镜片折射的白光如同刀片地刺过来。   她缓缓闭上眼睑,不再窥探那个眼神,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手腕却被人攥紧,勒得她生疼。   眸光早已又恢复平静的绿间真太郎,把买回来的咖啡塞在她的手里后,便松开她的手腕,冷声:“椎名夫人,一路走好。”   丢下一句话,他们各自不再有任何视线交流,背对着对方踏出一步,越行越远。   麻生芽月早在跨出的第一步,已潸然泪下,所有的坚强遇到他的眼神,都粉碎成尘埃了。   她是真的不后悔。   从不后悔当年在医院把晨哥哥错认成他,相对于后悔,她更惧怕她的世界从未有过他的存在。   从清水寺回来的麻生芽月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回美国。   夜黑人静的京都,特别宁静,在房间静坐的麻生芽月还能倾听到街道上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么细微的声响都能听清,更加别提从隔壁房子传来的男女欢爱缠绵的暧昧声响。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久,对这样的声音,麻生芽月听过很多次,但从未像这次,声声都是锥心泣血的。   她没办法控制不去想着他们现在的耳病厮磨,缠缠绵绵的恩爱。   听着这样残忍的声音,麻生芽月真的疯了。她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多一分一秒了。   他们故意也好,无心也好,她都不想知道了。她双手捂着耳朵冲离了房子,她拼命地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不想再听见任何声响。   等她跑累了,却发现她站在了桥边,似曾相识的地方,她沿着草地走到河流旁坐下,双手抱着蜷缩的膝盖,把头抵在膝盖上,怔怔地瞅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他们的初吻就是这条河流的,曾经的记忆一滴滴地涌出,让她最后一次肆无忌惮地回想。   她静静睇坐着,看着河面的圈圈涟漪漾着一波又一波,星空斑斓的夜空渐渐隐没了星光,夜色全腿,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旭日东升,映照着在河边侧躺的人儿,眼睛半阖,唇色苍白。   清晨路过桥边的天海教授远远瞧见桥下的人,以为那人晕倒了,便火急火燎地冲下去,扶过她的身体惊现是冰冷的麻生芽月。   “麻生小姐,你怎么会在这。我送你去医院。”他抱住她的动作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了。”她声音清淡苍白如同她的脸色般无力。   天海教授见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也就不勉强她了。便安抚她几句便去买早点给她吃,走了没几步,后来传来她冤魂般森冷的声音。   “顺便买酒。”   天海教授本来是不想买酒,但看她一脸失恋的模样,只好顺着她的意买了几罐的酒给她,喝酒发泄一下也不错的。   麻生芽月接过他买的东西,咬了两口肉包子便吃不下去了,撇撇嘴,去开酒瓶。   分叉眉,阿列克斯,小洛,原谅我今日破例喝酒。心里默哀完毕,便往嘴里灌上几口酒。   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正好麻木伤痛的胸口。   天海教授拉住已经喝完五瓶酒正准备喝第六罐的麻生芽月,“别喝那么快,对身体不好。”   脸颊泛着薄薄粉红的麻生芽月,添了几分生气,可偏偏眼底的深沉痛苦毁了这张俏皮可爱的容颜。   “我跟你说,你们学校的那个教授没有道德的。我要投诉,投诉!”麻生芽月拽着天海教授的衣袖,嘴里恶狠狠磨牙,继续骂着:   “他神棍就算了,为人师表,居然这么不道德。怎么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发出那样难听的声音,就算你要做,你也该找个隔音好一点的地方啊!”   听得糊里糊涂的天海教授全当她在发酒疯,酒量极其好的麻生芽月根本没醉,只是酒精叫醒了她内心蛰伏的小兽,她想怒吼!   “我想说粗口骂人,可以吗?”麻生芽月抬头,征求眼前的人的意见。   面对她剔透的双瞳,天海教授支支吾吾地说:“还是文明点比较好。”   “shirt!”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咒骂,手愤恨地拔着草地上的草,骂着:“结婚了不起啊,夫妻了不起啊!早知道就在他结婚那天给他送一卡车的雪梨!混蛋,我要一夜情,一夜情,该死的神棍!”      天海教授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破坏生物的举动,一滴滚烫的泪水打落在他的手背,他不知所措地瞧着突然落泪的人。   麻生芽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睇着天海教授,泣道:“他们个个都跟我说,你不该回来的。”   “或许我真的不该回来。”   这一哭一骂,又是一个下午的事情了。   天海教授递给她纸巾,轻拍她的后背,替她理顺呼吸,安慰道:“你别难过了。也许不是你的问题,绿间教授说,这几年结婚不太流利。”   “别给我提那个神棍,他自己的婚姻美满,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一提到绿间真太郎,麻生芽月满腔的喜怒哀乐迸发出来。   天海教授叹气,“你也别这样说。绿间教授也不比你好,他当天结婚当天就离婚了,这件事在学界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现在看他跟前妻关系这么好,说不定也会复合…….”   在抹鼻涕的麻生芽月,手一顿,心跳骤停,消化着他方才的话,她圆睁双目,粗鲁地拉扯着他胸襟的衣领,急切追问:“你刚刚说什么,谁离婚了?”   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的天海教授只好愣愣地应答,“绿间教授离婚了啊,你不知道吗?喂,麻生桑你去哪!”   ? ☆、结局前篇 ?  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的天海教授只好愣愣地应答,“绿间教授离婚了啊,你不知道吗?喂,麻生桑你去哪!”   麻生芽月满肚子的疑惑、惊喜、心酸,她现在只想见到他,好想好想验证他心里到底有着谁。   横坑在他们面前的10年,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她跑到绿间真太郎家里,本来因酒而微红的脸也苍白了,她捂着胸口停住在他家楼下喘气,喘了好几口气才仰头大喊着:   “绿间真太郎,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声声地吼着,把她身体内的全部气力都吼在上面,哭过的声音格外沙哑刺耳。   “你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清冷不悦的声响,绿间从街道的远处便听见她的鬼喊鬼叫,加快脚步跑回家,便看见满脸脏兮兮的人。   得到回应的麻生芽月急着转身面对他,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她的一米远处,她唇瓣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痴痴地仰望着他,他还是一个人的,这个认知让她喜极而泣。   “你离婚了,是不是?”   绿间真太郎蹙眉,怒意横生的双瞳瞪着她,“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你离婚这样的大好消息,让我很高兴啊!”   绿间见她满脸的笑意,捏紧双拳,磨牙:“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我悔婚了,4年前我没有和晨哥哥结婚。”   一下子,周围都安静了。忐忑不安的麻生芽月深深地望着他。   酸甜苦涩的情绪在绿间真太郎的心里走了一遍,再多的复杂情绪,最后徒留一抹苦笑。   “未婚的你,我拒绝!”   他平静的脸容挽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他转头看着他深爱多年的女人,语气平平淡淡地开口:   “这段感情纠结了10年,我真的累了。”   麻生芽月上前焦躁地攥紧他的手,切切地说:“我也累了,错过这么多年,我们现在难道就不能再在一起吗?”   绿间不动声色地脱开她的桎梏,翠绿的眸光掠过一丝淡淡的苦涩,他轻叹一口气。   “当初说要在一起的是你,说分手的也是你,拒绝我推开我的人也是你,就连现在说要重新在一起的人也是你。我们这段感情,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随心所欲。我真的不敢爱你了,我甚至会怀疑你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又误会我什么,是不是又认错人了?”   “没有的,我没有什么认错人,也没有误会什么。”慌了神的麻生芽月急切地解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相信我的,没关系,我以后的全部10年都可以用来证明的。”   她仰起头,波光潋滟的黑眸蒙着层层叠叠的爱意,诚恳地凝望着,由苦涩生出的温柔是缱绻的,绿间将她眼底的情绪瞧得通透,干涸的心似乎漫过那片温柔的海。   他轻闭着眼睑,沉声:“我不需要你的证明,我只要你离开。”   芽月僵硬着一张脸,整颗心直往下沉。   “我心里已经没有你麻生芽月的位置了。”   他不再看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从她身旁走过,却被她拉着袖子着。   她歪着头,平静地问:“你心里有别人吗?”   “…不会再有人。”   “讨厌我,恨我吗?”她追问。   绿间盯了她半晌,他扪心自问有没有,他也不想撒谎,实话说:“没有。”   麻生芽月笑了,难以言喻的欣喜在她心扉漾开,黑瞳里的笑意一片真诚欣喜,让绿间怔愣地瞧着她的笑意。   她说:“这样真好。”   *   本来该离开的人,立马取消机票与行程,平平静静地跟在绿间真太郎身旁。   她知道他早起,她便计算好时间做早饭放在他家门前,按完门铃便离开,让他边吃温热的早饭边收听他最爱的晨间占卜,同时她也在家里收听着。   记录着晨间占卜描述巨蟹座的运势情况,为他收集幸运物趋吉避凶,她想为他做尽人事。   午饭晚饭甜点她都会做好放在他的门前,至于他有没有吃便不清楚了。   他去京都大学开讲座,她便乖巧地坐在后排聆听。他从不主动说话,她就主动询问这十年他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极其冷淡。   这晚,她静静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他逛超市购买日用品,她没再像十年前般活泼地站在他身旁,哪怕现在的她是商界上的自信女人,但在他面前只是一个软弱之人。   绿间买完东西,在夜色静美下散步回家。街道虽然吵闹,但他还是能听见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实在无法再忍受她这几日的安静跟随,在下一个转弯处他刹住脚步,拧着眉却没有转身。   “够了,不要再跟在我身后。”   一直距离他一步之遥的麻生芽月,仰着头凝望他矫健的身影,脑海想象着他的表情。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情景。”她怀念道。   绿间突然转身,脸色阴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你打探清楚我这十年的事情,又能怎么样?你始终不存在我的记忆里。”   “十年太长了,人怎么可能爱着这片十年空白,所以我想填补这片空白。”她伸手想去抓住他的衣襟,可惜他已经快步往前有了,徒留空气。   她冲着他的背影喊着:“绿间真太郎,既然你敢在中国偷偷陪伴我六年,为什么现在不敢再和我重新来一次?”   他停住脚步,仍旧没有转身,声音仍旧云淡风轻,“这是放下和不放下的区别。你说过你没有后悔过,但我后悔了,后悔没有深信巨蟹座与白羊座是没有相性的事实。”   她无语应答,只能凝睇着他渐远的背影,忽而记起当年她也是这般推开他,真是报应!   她仰望着星空喃喃道:“可我到现在还是愿意执迷不悟,不放下,怎么办?”   经过这晚的对话绿间本以为她会放弃的,但翌日的清晨,门铃依旧准时响了,他只好推推眼镜,垂头深思,唇角却弯起了不易察觉的小弧度。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直到绿间留在京都的最后一天。这天麻生芽月继续给他送下午茶,今日她做的是果冻。刚想按门铃,门便开了,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假装淡定的她仰起脸微笑。   “今天是果冻!晨间占卜说你今日不宜出门,你今天最好不要出去打球了。”   绿间没有接,他抿着唇瓣瞧她苍白的脸颊。   “我下午回东京。”   麻生芽月一早便知道了,并不觉得惊讶,刚张开唇瓣想说会跟着他回东京,还没出声就被绿间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会阻止你做什么!”他眸光眯起,盯着她笑逐颜开,继续说:“但有一件事情我想澄清,我和海子的离婚是因为她爱的人回来了,并不是因为你。还有,不要强迫你自己饰演十年前的自己。你和十年前的你是不同的。”   被人撕下面具的尴尬羞耻涌上她的心头,原来他是知道的,她一直努力扮演着他曾经所爱的自己。   “确实,我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但有一件事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她幽深思念的瞳光锁着他。   “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来!”   绿间心头一跳,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们静默不语,互相深深地凝望对方。   最后打破这份难得宁静的是一声怒吼,和一群凌乱的脚步声。   “麻生芽月,这没想到你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怒意冲冲的一条海子冲到他们面前,掰过麻生芽月的肩膀,一巴掌甩过去。   “啪!”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周围又恢复安静了,跟在一条海子身后的高尾和诚吃惊地张开嘴。   而绿间真太郎同样惊愕,心疼又夹着怒气的目光扫向在垂头的她,五指红痕在她苍白脸颊上格外刺目,他抑制着冲动不让自己伸手触摸她。   “理由!”冷冷的声音从麻生芽月的唇中流出。   一条海子脏兮兮的脸颊布满怒气,丝毫没有以往的优雅,“理由?你为了报复我得到过真太郎,居然卑鄙地收购我们家的产业。”   “呵!”她渐渐地抬起头,她脸上挽着浅浅笑意,可是眼底的冰冷怎么也融化不开来。   高尾和诚和绿间真太郎都能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他们俩同时把在发抖的一条海子拉到身后,深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看着他们动作的麻生芽月觉得好笑,她把目光放在挡在一条海子前面的绿间真太郎。   “让开!”她冷声,“不要在我面前护着她,你越这样,我越想毁掉她。”   “麻生你冷静一点,海子只是一时冲动。”高尾小心翼翼地劝说着,在这里见到麻生芽月,他确实惊讶。   他是一条集团的法律顾问,所以知道集团正在被收购的事情,早知道就不告诉一条海子,就不会酿成现在这般模样。   “我没有冲动,我早就想甩她几巴掌了。这种女人不知羞耻、心狠手辣,警告你不要觊觎一条集团,更不要想得到真太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他们身后的一条海子,虽然刚刚有一瞬间被她的气势吓到,但心中怒火还是烧得旺盛。   麻生芽月没有理会他们二人,她看着绿间问:“你也认为是我在报复她?”   他沉默一会,别过脸不看她小心翼翼的目光,“海子打你一巴掌是她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麻生芽月闭上眼睑,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他们呆呆地看着不知在笑什么的麻生芽月。绿间看着这样的她,心间划过心疼。   麻生芽月笑了一会便收起笑容,伸手摸着被打黑发热的脸颊,眼底的冷漠如同地狱修罗般深沉。   “道歉我不稀罕。我是故意收购一条集团又怎么样,一条海子你拿什么来跟我斗。我脸上的五条红痕,我会一条一条地加倍还给你,教会你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   麻生芽月抹了唇角,却没发现血迹,跟她曾经所受过的巴掌,根本无法比拟,简直跟挠痒般,她冷笑!   她周身的迫人气势,让人由心底发冷战栗,无法质疑她的话是谎言。   她挂着冷笑一步一步地往前靠近,想要推开挡在一条海子面前的绿间,却被他紧紧地钳住了手腕。   “你毁了一条集团,我便有能力让它东山再起,你要伤害海子,先问过我。”绿间感受到她手腕的冰凉,不禁很用力地握紧,尝试捂热。   麻生芽月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在他掌心中,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冷静道:“我当然知道你绿间真太郎的实力,但我现在只需要一通电话便能立刻让一条家族家破人亡,没有任何准备的你,能阻止吗?”   绿间皱起眉,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她,但她说的都是事实,“你到底怎样才放过她?”   “你有一件事情说对了,现在这个手段狠、城府深的我才是真正十年后的麻生芽月,十年前那个天真纯净的傻瓜麻生芽月已经死了。”她笑看着他,说:“你肯定很厌恶现在的我。”   “不要随意揣度别人的心思。”绿间急切地开口,心里突然很慌张!   麻生芽月别过眼,躲过他急切的眼神,因为她会乱想他是不是因为他身后的女人而饰演出来的担心。她挣脱开他的桎梏,把手从他掌心抽出。   “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因为我不后悔变成一个有心计有城府的女人。你想我放过一条集团很容易,我只要你绿间真太郎言听计从地陪伴我10天。”她仰起脸对着他的黑脸蔑笑,“怎么,这么简单都做不到,你不是要保护她吗?”   藏在他身后的一条海子拉着绿间的手,忧心道:“真太郎,不需要这样的。”   一条海子害怕好不容易走出来的他会再次受到伤害,她恶狠狠地盯着麻生芽月,磨牙道:“你真自私,这样的你会下地狱的。”   “海子,闭嘴!”   绿间斥责她,防止她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他把目光瞥向一片平静的麻生芽月身上,她的平静让他心底不舒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这样。   接受到他的温热目光,麻生芽月故作平静,“你陪还是不陪?”   虽然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但绿间还是点头应承,“好,什么时候!”   麻生芽月并不感到多高兴,她侧身背对他们所有人,“我会发短信给你,你可先要做好心理准备。”   ? ☆、结局中篇 ?  *   绿间站在阳台眺望隔壁亮着光芒的窗户,耳边回想着昨日下午发生的事情!因为她,他推迟了回东京的日子。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出现过他的面前,就连她让他等的短信,至今都没发过来。   期待吗?绿间扪心自问,他内心是期待的。不管他表现多冷淡毒舌,但他心底深处终究还是……在期待!   在房间里处理美国事务的麻生芽月似乎能察觉有人在看她,她拉开阳台的门,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狠狠地弹跳一下。   她的目光坦率,是毫不掩饰的爱恋。   与她相隔不远的绿间将她脸上的表情全收入眼底,她这样的目光,每每让他以为她深爱的人是他绿间真太郎,而非他人!但曾经的种种提醒着他这是不可能的,她爱的人不是他!   “麻生,十天之约什么时候开始?”绿间扶扶眼镜,躲过她灼热的眼神。   麻生芽月撇撇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不喜拖欠而已。\\\"他仍旧摆出一副稳重淡漠的样子,让麻生芽月想跳过去厮杀他的嘴脸。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就从现在这一秒开始十天之约,请你记住一件事,你这10天必须言听计从,我要你向东,你就别妄想走西面!”   她气呼呼地冷哼,绿间只是点头,“我会尽量配合你!”   “现在我吩咐你的第一件事就是,现在跳过来!”她双手抱胸斜眼瞪他。   “什么?”绿间的眼镜差点从高挺的鼻梁滑下来,他圆睁着眼瞧着她。   “我让你现在跳到我的面前,我们俩阳台只有一米距离而已!”她就不信他腿那么长,还跨不过来。   “麻生芽月!”绿间冷淡的表情破裂,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这么不道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再加上,今天巨蟹座的运势不太好,不适合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我让你跳就跳,哪来这么多废话!立刻、马上给我跳过来!quickly,ok?”   在麻生芽月嫌弃的骂声中,绿间被迫地从自家阳台跳跃到对面的阳台,跳到麻生芽月面前!   麻生芽月仰起脸,看着脸色不爽的绿间,本来积压的醋味顿时一片欢快,说道:“这十天,你的身份是我的男朋友,就算虚情假意地扮演也无所谓!”   绿间的脸色转晴又转阴,“你确定?不怕被某人误会?”   某人?麻生芽月才懒得管他说谁,她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拉,将他的脸与她面对面,她往前倾,唇瓣准确地印在他微凉的薄唇。   3秒的停留,她松开他,往后退一步,唇角弯弯,“这十天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愣愣的绿间呆立在原地一会便狼狈地落荒而逃,跳回他家阳台,脸颊发烫地躲回房间!   因为,她的吻太美好,她的目光太深情,她的话太诱惑了!他怕把持不住!   麻生芽月被他可爱笨拙的举动逗笑了,拿出手机发给他一条短信:“收拾好你的行李,这十天我们在箱根度过,明天早上8点门口等。”   她握紧手中的手机,漆黑不见底的眼瞳渐渐融入黑暗中。   翌日清晨。   当麻生芽月挽着一个迷你版的行李袋出门时,远远瞄到站在她家门前的樱花树下的隽秀背影,以及他旁边的三个加大版的行李箱,麻生芽月目瞪口呆地傻在原地。   绿间靠近她,斜瞥过她的手袋,皱眉道:“你的行李还真是简洁!”   “那个,其实我们是去十天,不是十年。你没必要带这么……充足的行李!”麻生芽月挠挠头发,委婉地说。   绿间不以为然,满是骄傲地解释:“一箱是衣服,一箱是幸运物另一箱是出门必备的药品之类的。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活过来的,一点都不懂旅行准备!”   大男人这么麻烦,你是头一个!麻生芽月在心里嘀嘀咕咕着。   他们也没再多讨论,便坐上计程车启程!女子慵懒地靠在窗边,男子正襟危坐,表情冷淡内心却是万马奔腾!   昨日并未怎么睡好的麻生芽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顺便瞄了一眼旁边坐得笔直的家伙,心里漫过层层叠叠的温柔海浪,她闭上眼睑,抱紧他的臂膀歇息,察觉到他的瞬间僵硬,她赶紧开口: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男友,所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闭着眼的麻生芽月久久都没听到他的回复,有点小失望,但也不影响她此刻的欣喜,细语:“居然还能抱着你,好不真实!”   她不禁更为用力地圈紧他的手臂,可他却把手臂从她的怀中抽出,遭受拒绝的她咬牙把头别到另一边,手仍旧紧攥着他的手袖不放。   绿间轻叹,伸手将瘦弱的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上。   “睡吧,到了我会叫醒你!”   突如其来的主动让麻生芽月展颜,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衣服上的清香柔顺剂味道,久违的放松感渐渐侵袭,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绿间真太郎的手掌在她的发丝上来回摩挲,她身上的淡淡药材味让他疑惑在意。   “你是真实的,对不对?”   他不安的自言自语被窗外的风给吹散,沉睡中的人并没有听见。   当他们来到箱根旅馆已是中午,绿间横抱着麻生芽月到已预定好的套间,套间宽敞古朴,两个卧铺中间仅仅隔着一个竹帘。   他把熟睡的她放在床上,见她脖颈处裹着围巾,便替她解下来,却发现她的肩膀有一处伤疤,他的指尖来回摩挲她冰凉的伤疤处,他眼镜下的眼睛寒光乍现。   似乎被他凛冽的目光给冷到的麻生芽月,缩缩脖子躲开他的触碰,一个劲地往被窝里钻。绿间见此,一股无名火在他胸腔烧得旺盛,他粗鲁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铺处扯起来。   突而被他的动作给吓醒的麻生芽月,惊恐地看着如同脸色如暴风雨来临般难看的绿间。   “怎么了吗?”她轻声问。   他没有答话,眯起怒眸静静地盯着她如黑潭的眼珠子,在那一片漆黑眸光中,他实在挖掘不到她埋藏的情感,他松开她的手,自我嘲讽地勾起唇角。   “没事!”   语毕,他起身离开。麻生芽月急忙拉扯住他的手掌,吼道:“你在别扭什么,有什么想问想知道就直接问,我们之间就不能坦率点吗?”   “你爱的人是我吗?”他声音清冷,不等她回答,他继续自嘲地说:“我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我应该问你是不是对我感到愧疚,然后想要弥补我?”   麻生芽月眼眶酸涩,抿抿唇想要开口解释,但太多积压在心底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绿间真太郎不再掩藏他眼底的苦楚,碧绿的眼眸蒙上一层决意,他看着她说:   “你说你不再是十年前的天真少女,同样地,我也不是十年前那个任你耍弄的绿间真太郎!你若是再拉着我不放,我定会用尽手段将你囚禁在旁,断你翅膀,毁你自由!”   麻生芽月目光呆滞,还未反应过来,绿间已经离开房间了。当她追出去,早已没有了人影。   她都还没有回答,他怎么可以走那么快!她慌张地拨打他的手机,但他的手机却是关机。她直接跑了出去外面找人。   箱根的夜晚微冷,身姿单薄的麻生芽月在箱根里穿梭,拨打他的号码没有一次是接通的。找了许久无果,她才喘着气回到住宿,拉开房门,仍旧没发现那抹人影。   她瘫坐在木板上,凝望着庭院里的□□,嘴里呢喃着:“神棍,我累了,拜托你不要再跑了。”   她静坐庭院里到深夜,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她扬起头感受着冰冷的水滴,好一会才走回房间里拿出一把墨绿色的雨伞。她坐会原来的位置,打开雨伞,指腹摩挲着伞柄上的刻痕。   雨夜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麻生芽月闻声便站了起来,望着被雨夜遮蔽半张脸的绿间真太郎。   他停住脚步,与她保持2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在绿伞下的女子。   “你还记得这把雨伞吗?就是这把雨伞,让我误认你是晨哥哥。”麻生芽月伸手摸了摸伞骨,唇角带笑继续说:“我好庆幸捡到这把雨伞。”   “我讨厌这把雨伞。”绿间真太郎眸光泛冷地盯着雨伞,一切的缘由都是由这把雨伞开始的。   麻生芽月往前踏了一步,说:“我喜欢过这把雨伞。”   她再踏第二步,说:“我讨厌过这把雨伞。”   她再往前踏第三步,“我恨过这把雨伞。”   她眼眶泛红,踏出第四步,“我舍不得扔掉这把雨伞,因为雨伞的主人是你。”   麻生芽月和绿间真太郎只剩下一步之间的距离,她仰着头看着被他被雨水模糊的眼镜。   “我爱你!”   她忍了10年没有说出口的话,终于在此刻说出来了。她唇角弯弯,眼瞳荡漾着浓烈的爱意。   “我现在在拉着你不放,什么自由都不要了。”   她伸手紧紧地攥住他湿哒哒的衣摆,紧张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他。   半晌,他唇瓣轻启,“你猜一下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会是什么?”   麻生芽月愣了愣,随即猖狂地说:“你的幸运物是我麻生芽月。”   他唇角轻勾,笑意在雨夜绽放,“我猜是这个….”      话音未落,绿间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话语的最后一个语气词印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麻生芽月轻轻闭上眼睑,松开手中的雨伞,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张唇主动回应他缠绵的吻。唇舌交缠,让他们彼此靠得更亲密。   在拥抱她吻着她的时候,绿间不想再计较过去,也不想恐惧未来,此刻的温暖幸福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   她的味道如同毒品地在绿间的心底蔓延腐蚀,绿间搂住她的腰肢,更为狂风暴雨地狂吻她的双唇,卷着她的舌头,吸允着属于她的味道。   二人缠绵地拥吻,绿间吻着她渐渐往前,打横抱着她走回房间里面,双双倒在了床上,可他们依旧紧贴着对方无一处缝隙,火热深情地拥吻着。   绿间把这些年积压的爱全都爆发出来,是完全丢失了理智,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晚,绿间真太郎不知餮足地狂要着她,一次一次地占有着身下的女子。   旖旎暧昧的深夜,两颗心渐渐融合。   ? ☆、结局 ?  *   翌日清晨。   苍穹破晓,旭日东升,雨后清明的天空,格外清澈。暖洋洋光芒透过玻璃窗,倾斜在床上亲昵相拥着的人,庭院里的樱花树在婆娑作响着,飘落一地绯红的花瓣。      十年来的疲倦在这个睡眠中渐渐消去,待到中午时分,绿间真太郎才醒过来,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拿眼镜,才惊觉手臂在发麻,掌心还触摸着滑腻肌肤让他震惊。   他立马掀开眼,看着在他怀里一丝不挂地睡着的人儿,昨晚的事情如潮水般涌来。   他眼瞳掠过欣喜,是真实的温度,他欣喜地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让浑身骨架都快碎裂的麻生芽月痛得嘤咛一声,她微微睁开眼皮,刺目的眼光让她好一会才适应。   身体被撕裂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要小心,好不容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绿间俊美的脸容展着春暖花开的笑意。   昨晚与他极致缠绵的画面涌上来,涨红脸的她拿过被子盖住自己,羞赧到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会透不过气的。”绿间真太郎扯开被子,笑意盈盈瞧着眼神在乱飘的麻生芽月,不经意间眼角瞄到她锁骨胸脯处全是粉色的痕迹,顿时,他的脸颊酡红如夏日红霞。   “……还疼吗?”他尴尬地问。   一提这个,本在羞涩的麻生芽月刹时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她磨着牙,声音沙哑,“你还好意思问疼不疼?昨晚叫你停,怎么不见你停下来。我喊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问!”   被骂的耳根发热的绿间真太郎,只好轻轻地搂住她,轻声解释:“我控制不了自己。”   “说白了,你就是色狼禽兽!”麻生芽月脸色红红地继续骂着,果然阿列克斯说得对,男人在床上就是禽兽。   绿间只好默认笑笑了,反正他的自控力永远在她面前失控。   “都是我不好。我先抱你去泡个澡。”   绿间用被子裹着她,连同被子一同地抱起她走到床下,惊现鹅黄色床单上的如梅花般绽放的嫣红血迹。   他睁着眸傻了一会的绿间,随即想到什么,自责与心疼涌上心头,“对不起,昨晚是我太粗鲁   了。”   竟然把她伤成这般。   麻生芽月目瞪口呆地红着脸,她突兀地问:“生物及格吗?”   绿间不明所以,茫然看着她,点头。   麻生芽月怒吼着:“既然及格,你就应该知道那是处女血,处女血你懂不懂,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麻生芽月铺天盖地地劈头盖脸地吼着解释,被吼得神色错综复杂,脸色变了又变的绿间真太郎,冷静下来后把她的话好好分析着,得出的结果让他欣喜若狂。   他哭笑不得地问:“当年,我以为你和晨川学长已经……”   其实,他没有处女情结,只是回想到当年面临的那种状况,他心里还是会刺痛。让他狂喜的是这个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麻生芽月抱紧他,嘴里溢出他曾经在她耳边念过千百次的校规,   “帝光中学第三十二条:除了男朋友,女同学不得随意与他人有任何亲密行为。”   “诚凛校规第三十八条:不得与异性有过分亲密的行为。”   “这些年,我都有谨遵教诲的,特别是第三十八条。”   绿间真太郎高兴地笑出声,她居然还记着他曾经念给她听的校规,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指腹替她抹掉眼角的泪花。   他眼里缱绻温柔的爱意如同漩涡地吸引着麻生芽月,他说:“欢迎你回来,小芽!”   *   麻生芽月和绿间真太郎二人在箱根的10天里,过得乐融融,他们珍惜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用此时此刻的欢乐来填补岁月带给他们的空白。   到处游山玩水的他们,今日在樱花街道上漫步而行。宽阔的街道两旁种满着不同品种的樱花树,春风吹拂而来,花絮飘飞,为树下男子女子颂唱着幸福之歌。   裹着红色围巾的女子,捧着相机在街道上拍摄,后面紧随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一路上他面泛春光,绿眸明朗泛着笑,唇角挽起幸福的弧度,一扫多年的阴沉,恢复当年心境豁朗的得瑟神棍样。   “小真,小真,你看我这张拍得多好看!”麻生芽月往后跑,喜滋滋地把成果递给他看。   绿间真太郎垂头瞄一眼,便替她整理松垮的围巾,“很好看。”   她牵着他宽厚的手掌,提示道:“明天就要回东京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绿间握紧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暖和。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先,你跟你前妻一条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麻生芽月眯起眼睛盯着他,他们俩的关系让她无法不在意。   “关系很好。”绿间真太郎戏虐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夹杂着认真的味道。   麻生芽月双眼冒火,醋味十足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气呼呼地跑到一旁的木椅上坐着,见他想要靠过来,抬头对他嚷嚷着:“不要坐过来,站在我前面。我要审问你。”   绿间只好听从她的话,站在她面前。见她圆瞪的眼便觉得想笑。   “认识的时间、地点、经过都说出来。”麻生芽月磨着牙齿问。   绿间轻推了眼镜,想要垂眼沉思的时候,不经意俯视到她围巾下的白嫩脖子上有一块浅粉色的暧昧印记,记忆不由自主地跳回他们前天晚上的缠绵,脸不禁泛起了红意。   麻生芽月见此,更是醋意翻滚了。   “你们之间的记忆丰富到不知道怎么开口吗?绿、间、真、太、郎!”   他咳嗽了一下,赶紧摇头表示不是。   “我跟海子之间的关系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在京都的那几天是怎么回事呢?”麻生芽月问着她最在意的那几天的事情。   “烧烤那天的亲密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就连在树下接吻的那晚也是故意的,但我必须澄清我和海子只是错位接吻。”他只不过想要证明麻生芽月还在意他罢了,幼稚到不行的把戏。   “那晚,我明明听见你们上床的声音,那些声音绝对不会是假的。”她在美国的时候,对于这种声音已经学会辨别了。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绿间红着脸继续急急地说:“那天海子的未婚夫来接她回本家了,所以我把房子留给他们独处,自己去学校办公室工作了,再然后就是你知道我离婚的事情。”   听完之后的麻生芽月,醋意怒意全消散了,抿着唇问:“10天之约明天就过期,你明天该不会又变了吧?”   绿间上前搂住她,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你不会伤害海子,更不会做出毁她家族事业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出于私心,想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留在她身边罢了。   在他怀里的麻生芽月,脑子转了转,把许多事情串起来,理清楚后便雀跃不已,她仰起头说:   “我想亲你,小真!”   绿间见她双颊绯红,樱唇微张,顿时心跳加速。他别过头咳嗽几下,愤愤地瞟了几下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不会在大白天在街上做出这种事的。”   麻生芽月笑得更欢了,她也只不过纯粹想要逗他脸红,“那算了。”   绿间转回头,垂头瞪她,“没有算不算的,应该说留在天黑再实行。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变通。”   这般甜蜜的幸福让她心慌,她搂紧他的腰,说:“小真,你也可以问我任何事情。”她不希望彼此之间有任何隐瞒。   绿间的手僵了一下,对她过去的一团团疑问涌上心头,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肩膀上的伤疤怎么来的?”   他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与恐惧,他握紧她微颤的手,内疚道:“不要想了,我不问。”   麻生芽月反握他的手来平静涌上的恐惧,待到稍稍冷静下来才开口:“跟美国的流氓打架时,不小心被刀刺伤了。”   “为什么去了美国?”他想知道她的成长经历,那段他说不知道的4年。   麻生芽月眨眨眼睛,回忆着她的成长经历,淡淡地诉说着她是为何去美国,在美国如何从一个欠债累累的穷人变成商界的一个女强人。   “哈哈,我可是被采访过的,我的故事可以用来激励青少年的奋斗心。很惊讶吧,我居然能当一个公司的CEO,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绝境真的能逼迫一个人成长。   把她的话渐渐消化的绿间真太郎,安抚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   “小芽很厉害。”   他嘴上称赞着,可心底却在纠着疼,如果他当年去了她婚礼上,会不会就不用错过4年。明明这4年他经常去美国,为何没有遇到在生活挣扎中的她?   她笑着说:“我并不讨厌这4年,因为这段经历我才能有现在的成熟,小真,不要讨厌这样的我。”   “我一开始发展事业同样经历过一段苦日子,我也是变了。”绿间真太郎回想起当时金融事业的困难起步,不禁一笑。   “可你仍然还是神棍,深信着星座说的神棍。”倾诉过后的麻生芽月,整个人轻松自在很多。   绿间弹弹她的额头,“不是神棍,我的幸运物一直有为我带来幸运的。”他搂紧她,继续说:   “青涩的苹果和成熟的苹果,都是苹果。所以,成熟后的你仍然是你。”   他只是不希望她掩盖着她自己的成熟,假装成十年前的模样来尝试跨过这10年的空白。   在他怀里的她,笑出了泪花,她何其有幸,能遇上这般宽容的男子。   “你的比喻真差!当你学生真可怜,有这么傲娇别扭又闷骚的教授,怪不得京都大学的学生都说不敢接近你。”   绿间手一顿,忽而记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钳住她的双肩,凝着眉问另一件事情:“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什么时候知道我结婚的?”   一提这个,麻生芽月便醋意大发,小猫般炸怒地瞪着他看:“我当然知道,你结婚那天我有去的。”   “你有去,你有去干嘛不阻止我。”绿间沉着脸逼问,只要一看见她,他必定会停止婚礼的。   “我本来是想,如果你脸上不开心的话,我就去抢婚,结果你笑得跟朵花似的,还抢什么抢啊。”麻生芽月侧身不看他。   这会绿间有种悲催后悔,当时一条海子对他说‘把我当成你前女友来跟你走礼堂宣誓,你会好过点的。’   正因为这句话他才笑成那样的,早知道就黑着一张脸。   百感交错的绿间搂住她,在她耳旁温声:“你应该抢婚的,这样我就不用变成离婚男了。或者你   那天再晚点离开的,这样就可以看见我离婚的闪电时刻。”   麻生芽月转身抱住眼前的人,她并不怪他,毕竟弃他而去的人是她。   “没事,你是离婚男,我是悔婚女,我们很般配的。”   绿间收紧手中的力道,怀抱中的温软让他幸福到不敢相信,他细语地问:“你悔婚,是因为什么?”   他想知道答案,是因为他,还是别的因素。   麻生芽月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回忆悔婚那天,怪不好意思地说:“走红地毯那会,无端端听见你念校规的声音,脑海里想的都是你。”   她偏头,指腹在他俊秀的脸容上轻抚,笑着说:“神棍,你是不是给我下诅咒了,我害怕地连婚都不敢结。”   绿间真太郎此刻百般庆幸自己当时冷着脸严厉管教她,笑容忍不住从唇角溢出,“知道怕就好,我的诅咒是很有杀伤力的。”   麻生芽月忍不住白目,模样可爱地很。   甚怀念的绿间垂头吻了她的脸颊,他如今终于可以触手可碰到她了,他骨血里的思念漫上他的胸腔。   吻她的眉眼,双颊,小巧的鼻子,想要吻她双唇时,又有一双小手挡住他,他幽怨地盯着她,不满地埋怨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吻过你。”   “我不在白天干这种事的。”麻生芽月调皮地重复他方才拒绝她的话。   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他苦闷不已,把头埋入她的脖颈间,火热的唇忍不住轻含住她的耳垂。   “今晚再跟你算账。”绿间威胁地说。   “我现在就要跟你算账!”她挣脱开他的怀抱,跳到另一边,仰着头笑看着他,“这段日子,你也没少欺骗我。所以,我要你陪我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绿间轻推眼镜,问。   她浅笑,“你回东京藏起来,我会在今晚12点前找到你的。”   “不要!”绿间立马拒绝。   “小真,相信我。我定会找到你的。”她眼底的坚定比阳光还要刺眼迷人,让他的心不再颤抖。   绿间真太郎望入她清澈的眼瞳,点头应承。   他定会站在她找得到的地方。   *   夜色迷人,繁星遍空,繁华的东京,灯火通明。   寂静的一栋建筑物里,只亮着几盏橙黄色的灯光,但也足以将一个男子修长的身影给照明。   站在树下的男子,侧头仰望着月牙,聆听着风吹过树叶的婆娑声响。   透过散发着层层光晕的月亮,他回想着他这段日子。这四年里,他的心是因为死了,才会选择和海子结婚,打算平平静静地度过人生。只是没想到海子真正爱的人回来找她罢了。   离婚那会,他当时在想,她会不会也和他一样离婚了。谁料到她当年没有结婚,现在还回到了日本,这个消息是他的妹妹绿间善美说漏嘴得知的。他假装无所谓,却背地里调查她如今在哪。   去京都大学参加交流大会,是他主动申请的。特意挑在她家隔壁的房子住,就连邀请一条海子去他家参观也是他故意的。他表面无波澜,内心的暗涌却没人知道。   他承认他是专门设计一个深坑,让麻生芽月自动跳下去。若是不捕捉她,他真的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度过了。   所以,芽月,我就站在这里,你只要走过来便能找到我。   “唧唧,想不到堂堂一个高材生,居然翻墙回到帝光中学了。要是让校长知道,定会吐血三尺!”   他背后传来他想念已久的女声在黑夜中敲出最动人的音乐,绿间转身看着距离他一米远的女子。   “还不笨嘛,居然能找到这里。”   麻生芽月看出他眼底喷涌而出的喜悦,这样站在帝光中学的土地上,站在体育馆门口的树下,这样的情景似乎一下子回到最初始的夏日。   麻生芽月举起空空的双手递在他面前,扬唇轻问:“绿间君,请你欣赏一下我制作的小短片。”   “啊?”绿间真太郎一怔,一会便了然,记忆一下子也回到那年的夏日。   绿间真太郎的指腹在她举起的掌心划了一个圈圈,随即低头对上眉眼弯弯的女子,笃定道:“你偷拍我!”   “你先不要纠结这个,快点继续把它看完,拜托了,绿间君!”   麻生芽月抬头,捏捏他的手指,问:“绿间君,视频怎么怎么样?”   绿间真太郎点头,“做得非常好。”   麻生芽月瞪他一眼,明明当年他不是这样说的,但她继续接下去:“我不是问你视频,我是问你表白的答复,我想要当你一生的幸运物,你到底接不接受?”   绿间真太郎再次听见这句话,心神还会一晃。   “你什么星座的?血型呢?”他轻推一下眼镜。   麻生芽月自信地说:“虽然A型血我和B型血的你没有相性,就连白羊座跟巨蟹座也不相容,但是我们可以突破星座说来恋爱的。”   绿间真太郎展颜一笑,笑容堪比日月星辰般耀眼,他拉她到自己的怀里,笑道:   “同学,天命不可违。”   她拥着他的腰肢,仰头霸气凛然地说:“绿间真太郎,只要结婚便能解除一切厄运。”   “愿意伴我到法国结婚吗?”她从口袋拿出布满胶布的法国机票,这是她当年在他面前撕碎的机票。   绿间摸着机票上面的疤痕,想不到她居然捡起来了。   绿间明朗的瞳光望入她明澈的眼,他抚着她的脸,说:“相对于法国,我更想去爱尔兰结婚。”   “为什么?法国不好吗。”麻生芽月不喜地嘟着唇。   绿间宠溺地琢了她的唇,悠悠地开口解释:“那时16岁的我们不够年龄在国内结婚,只好选择符合我们年龄结婚的法国。如今我们26岁了,不用怕年龄的的限制。”   “你知道吗,在爱尔兰结婚的人,是不允许离婚的。”(爱尔兰的法律好像改变了,我了解地并不清楚,所以这里纯属虚构喔~~)   绿间拂拂她额间的发丝,既然能做尽人事让她离不了婚,他何乐而不为。   “那就去爱尔兰结婚,然后去法国度蜜月。这样就能两全其美了。”   麻生芽月灿然一笑,她眸光波光粼粼,能沁出温柔的水光。弯起的月牙眼暖到绿间的心扉里去。   “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吗?”   麻生芽月圈住他的脖颈,她脸色红润的脸贴着他脸上的肌肤,笑道:“你人都是我的,我当然要和你结婚,把你套牢在身边啊!”   “记住,你是我麻生芽月的。”   紧接着她吻住他微张开的唇瓣,大胆主动地学着他吻她时的动作,舔着他的唇一会才伸舌头进去探索他唇内。   绿间托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滑落,感受着她青涩地吻着他。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他心扉绕来绕去,他搂紧她与她共同沉沦缠绵着这甜蜜的吻。   *   隔天的清晨,天空还未破晓,两个为了结婚的人梳洗好便带好结婚需要的资料,拖拉着行李坐计程车奔去坐飞机去爱尔兰。   绿间牵着她的手一直不敢松开,曾经太多的错过让他不敢松开,深怕下一秒又有变故。   做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的他们终于到达了名为翡翠岛国的爱尔兰,麻生芽月惊叹这自然风光美的摄人心魄,刚想拍照便被人强拉着手大步流星地走。   “先结婚,后拍照。”一刻都不能等的绿间拉着她的手去往爱尔兰婚烟登记的地方。   他从很多年前便开始揣着星火希望地排期在这里结婚,万万没想到终有一日能真的牵着她的手走到这里。   麻生芽月只好乖乖地站在绿间身旁看着他和婚烟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说着话。她把目光移放在同样在排队等结婚的情侣。   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是不是也和他们那般幸福甜蜜,在她发呆之际,绿间已经处理好了,不悦地捏着她发呆的脸。   麻生芽月仰脸傻笑,注意力根本不在递过来的文件上的内容,而在文件下有他苍劲有力的签名。   “快点签,今日巨蟹座和白羊座最适合婚嫁的日子,别错过。”绿间扶着眼镜在旁威逼诱哄着。   她冁然一笑,签名的动作的毫不犹豫。   见她签名,绿间才放下悬着的心。待工作人员的再三处理后,麻生芽月看着一脸傻笑成花的绿间真太郎捧着结婚证走出去。   他唇角的笑意不断,扶着眼镜看着她,温柔道:“我现在带你去看风景,绿间芽月。”   麻生芽月靠着他的胳膊,任由一路上他嘴里不断溢出的‘绿间芽月’,她幸福地挽着笑意。   在风景如画朝气蓬勃的爱尔兰里游玩到晚上,他们才回度假酒店洗白白歇息。   走的脚累的麻生芽月在宽大柔软的圆床上滚来滚去,终于变成绿间芽月了,她忍不住在结婚证上亲了一口,才宝贝似地裹好放好。   洗好澡的绿间真太郎出来便看见自家妻子调皮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耍闹,他走去厨房倒了杯牛奶给她。   “喝点热牛奶。”绿间制止她乱动的动作,把牛奶放在她的手里。   麻生芽月喝完了牛奶,看着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她白嫩的脸颊仰着看他,粉嫩的唇瓣沾了牛奶的泡沫,诱人的笑脸让绿间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你玩累了就回去。”   “那就明天晚上回去。”   麻生芽月滚回床里自动地盖好被子,眼神晶亮晶亮地望着吊着小巧的水晶灯,出声问坐在她身旁的人。   “回去我要告诉小洛我们结婚了,我只跟他说我去旅游。”   提及到冷泉洛,危险的目光在绿间眼底冒出,那家伙当年居然发短信欺骗他,一定要好、好、回、报他。   在东京的冷泉洛只感觉背脊有阴寒之气涌上来,他还打了个喷嚏,惹得在他怀里的善美一阵担忧。   两个活宝吵吵闹闹缠缠绵绵的,冷泉洛和绿间善美才终于把误会给解开,解释清楚所有。   善美想通知哥哥,说芽月姐姐在京都,他却出国了。   小洛想通知姐姐,说绿间神棍已离婚,她却旅游了。   在日本的两个人干着急。   在爱尔兰的夫妻甜甜蜜蜜。   躺在床上想要睡觉的绿间真太郎,却被身上的温软挠得心痒痒的,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胸间,若有似无的感觉才要命。   在   睡觉的麻生芽月蹭了蹭他胸膛,唇瓣轻擦拭过他的胸膛的肌肤,一向自控力极好的绿间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有了,已经失控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刚睡觉的她被人吵醒,她揉着眼,恶气的口吻,“干嘛啊,我想睡。”   绿间的眸底暗藏着潮涌,他压抑着胸腔的跳动,略带不满地说:“今晚是新婚夜,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麻生芽月转动眼珠子,茫然,“没有啊,婚结了呀。”   绿间本就对她不抱期待,从口袋里拿出10年前买好的戒指套在她的指上。   六角星性的钻戒,在朦胧的夜晚里烁着璀璨的光芒,芽月摩挲这戒指的轮廓,想要把它刻在心里。   “戒指是当时用自己钱买的,所以比较普通。”   麻生芽月莞尔,把戒指放在唇边亲吻,激动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   见她喜欢的模样,绿间也放心高兴,接着循循善诱,“很喜欢戒指,那送戒指的人呢?”   以往狠狠推开他的记忆,她对他说过的残忍袭上脑海,让麻生芽月眼含百般心疼的泪雾。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容,如待珍宝般轻揉着。   “小真,这10年冷不冷啊?”   回想以往的冰冷痛苦,绿间诚实地点头应答,“冷,很冷。”   麻生芽月继续抖着声音,心疼地看着消瘦的脸颊,问:“那饿不饿啊,有没有正常吃饭?”   “吃不下饭。”他吃饭便想着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她声音轻啜,“你肯定也睡不好,对不起啊,害的你吃不好睡不好还挨冷,要是我更快地看清自己的心,更快地回来找你,就不会让你过得这么不好。”   麻生芽月在心底起誓,她一定要让眼前的男子过上吃得饱睡得好不会再冷的生活。   绿间看着她为他心疼落泪,以往那些又算得了什么。他垂头吮干她的泪滴,垂头温柔地看着她。   她顾盼之间,流转着如碎钻的璀璨星光,缱绻的爱意迸发在眸里辗转,看得绿间沉沦。   麻生芽月捧住他的双颊,十多年来的爱与痛化为一句温柔地轻吟:“请你相信,至此至终,我最爱的人是绿间真太郎。”   绿间听得人都融化了,他温柔似水地看着她,倾尽一生的温柔去吻住她的双唇,他千言万语的爱都融入了这个吻中。   绿间芽月,我爱你。   全文终。   ? ☆、番外1 ?  番外(1)   从爱尔兰回来的夫妻一下飞机,两个人的手机都收到信息的轰炸,善美轰炸绿间真太郎说芽月姐姐在京都,让他快去追回她,他勾起唇角,回复一句,‘她已经结婚了,她不再是你的芽月姐姐,是你的芽月嫂嫂。’   而麻生芽月收到弟弟的信息,‘神棍他受到诅咒,当天结婚当天就离婚了,你赶快去找他。’   麻生芽月回信息,‘神棍已经变成你姐夫了,以后星座占卜免费。’   回完短信的绿间想要牵妻子的手,却被甩开了,麻生芽月把行李丢给他,气鼓鼓地走人。   他太过分了,结婚夜哄着她说会很温柔的,结果还是把她折腾得两天下不了床,实在是太过分了。   知道她气什么的绿间真太郎只好拖着行李追上去,强硬地将她搂入怀中,切切解释:“不能怪我的。我本来对着你就没有自制力。”   忍了10年,还能忍下去,他真的是圣人了。   麻生芽月挽起笑意,阴森森地说:“我不怪你,这个月分房睡来培养你的自、制、力。”   大惊失色的绿间赶紧说:“晨间占卜说过,已婚的巨蟹座要保持婚姻和睦,不然会有厄运的。”   “你就吹吧,神棍,今日晨间占卜压根没说过这番话,只说了要你注、意、身、体、健、康。”麻生芽月辩驳着。   “分房睡,我会不健康的。”他一脸笃定。   气得跳脚的麻生芽月鼓着腮帮子不理他,不分房睡,她更不健康。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东京绿间本来住的小别墅。他们把行李都放好后,绿间说要她回他父母的家里。   丑妇终须见家翁,麻生芽月只好揣着不安的心跟着他去,一回想到之前绿间妈妈和善美的阻挠她去见他时,心就不由地惊慌。   到达时,麻生芽月跟只鹌鹑般地躲在绿间身后,绿间真太郎不明白她为何这般害怕。   可当进去的时候,绿间伯母伯父一如既往地待她温柔,善美还是以往的活蹦乱跳地在她身旁说话。   一切如往常,她才松下了绷紧的心。   “抱歉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和伯父伯母商量。”麻生芽月弯腰道歉。   绿间妈妈温柔地拉过她的手,“我们都已经不抱希望这孩子会再结婚的,你们终于结婚了,我很欣慰。芽月,你该改口叫妈妈了。”   “恩,真太郎以后就交给你了,芽月。”眉目慈善的绿间爸爸也算是放下一块大石,能看见儿子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他高兴啊。   “我会好好照顾小真的,爸,妈。”含泪的麻生芽月温声地喊着。   绿间真太郎笑看她,“别把主语和宾语换掉,应该是我会好好照顾你才对。”   “什么,饭是谁煮的?”炸怒的麻生芽月仰脸和他对峙,绿间捏着她的脸。   “是谁在旁边教你煮的,你还敢得瑟。”   “有本事你来煮啊,你这个只会理论的厨艺白痴!”   绿间一家高兴地笑出声,看着小两口吵架,似乎看见了曾经年少时的他们争吵的情景。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一起了,绿间真太郎的父母也替他们欣慰。   吃完饭后,麻生芽月跑去帮忙切水果,吓得绿间真太郎冲进去厨房。   紧张的绿间把水龙头的水都调成温热才转头对麻生芽月说:   “不准碰冷水,听见没有,切水果小心点。”   麻生芽月点头,嫌他太烦人了,就推他出去。一旁的绿间妈妈笑意温暖,怀念地说:“芽月,你知道我有多高兴能再看见这般笑着的真太郎,这些年看着他那副没灵魂的模样,真的好心疼。”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他。”麻生芽月垂头歉意地说。   绿间妈妈忍着酸痛落的眼睛落泪,握住她的双手,温柔地说:“我听善美说了,你也过得并不容易。你们两个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就不要再分开了。”   “我绝不会再离开他的,你放心。”麻生芽月许诺道,因为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绿间妈妈和芽月聊完后,心结也就打开,她们眉眼带笑地端水果和一盅汤出来。   汤是绿间妈妈特意熬给儿子和儿媳妇喝的,绿间看见那盅汤时,快速地打开检验是不是上次他妈妈让一条海子端给他喝的那种汤。   结果发现不是,只是一种普通的营养汤,绿间不禁皱眉,他妈妈真的是把对的事情放在错的时间上。   面对儿子古怪埋怨的表情,绿间妈妈心底喊冤枉啊,当时是因为他对海子没兴趣才熬给他喝的,现在不同啊,她更担心芽月承受不住自家儿子的热情。   就算芽月裹着围巾,靠近她时还是能看见她围巾底下的吻痕,绿间妈妈反而戏谑地看着如今精神抖擞的儿子。      麻生芽月在他们诡异的目光交接下喝完了汤,一旁的善美就拉着她的手去她的房间玩,却被绿间真太郎拦住了腰。   “善美,今日天秤座和白羊座的相性一般,自己回房间练剑道。”   善美和芽月同时鄙视地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善美拉着芽月到房里坐着聊天,聊这些年的事情。   “抱歉啊,上次在婚礼上对你恶声恶气,我那时候以为你结婚生子了,还要回来破坏我哥哥的幸福。”   善美也从小洛那里得知很多事情,对她感到更愧疚歉意。毕竟她年少时,芽月姐姐待她是极好的。   “傻瓜,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小洛怎么样了?”   面对麻生芽月的八卦,善美羞红了脸,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已经和小洛发展到最亲密的地步了。   麻生芽月凑近她,看着她羞答答地能滴出血的样子来看,她家不吃亏弟弟,肯定是已经吃干抹净了,再瞧见她锁骨处有轻微的痕迹便更确认。   “善美,你也知道他那张脸总是能招惹狂蜂浪蝶,但他为了你守身如玉,可见他很在意你。”   “他至今都握着你年少时送给他的荧光棒。睡觉都会喊着你的名字。”   麻生芽月为弟弟说尽好话,害怕他娶不到老婆啊,那家伙肯定不会甜言蜜语的,她只是替他说出事实。   闻言,善美双眼冒出欣喜激动的光芒,原来这些年不只她一人在想着念着的。   爽朗的善美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这些年关于绿间真太郎的事情全都告诉给麻生芽月听。   聊了许久的麻生芽月最后被不耐烦的绿间真太郎强行扯回自己房间里去。   麻生芽月生气地盯着那张床,闷声:“我今晚要和善美睡。你自己睡吧。”   才走两步,绿间真太郎就搂紧她,幽怨地说:“我今晚不碰你。”      麻生芽月闷哼一声,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声声逼问:“说,你是不是碰了一条海子?善美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   知道她生什么气的绿间握紧戳弄他的手指,他尴尬地扶了下眼镜,别扭地说:“本来想碰的,后来没碰了。”   “什么叫做想碰啊!绿间真太郎。”麻生芽月拉长音调质问。   绿间真太郎只好亲身解释,他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我有洁癖的,发现不是你就没有碰。就不小心碰了她这里、这里和这里。”   他亲吻她的脸颊,锁骨,和把手放在她的腰肢上。   “真的?”麻生芽月把酸味散开,这还差不多。   这会轮到绿间真太郎不高兴了,他黑着脸问:“晨川学长碰你哪里了。”   麻生芽月撑大眼睛看着他的质问,她顿时愧疚地缩在一边,不敢言语。   绿间真太郎的脸更黑更冷了,掰过她的脸,细细地吻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吻过,他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唇。   “记得换气,这次我会吻很久的。”   绿间真太郎搁下一句话便攫住她的双唇,轻咬她的唇,舌尖轻描她的唇形,吻了许久才撬开她的贝齿卷着她的小舌来回缠绵,将她唇齿的每一处都横扫过,全都要染上他绿间真太郎的味道。   拥着她,一步步地吮吻,沦陷他所有的情意。   麻生芽月只能受着他的吃醋,一整晚被他醋意地逼问,被他缠吻了整整一晚。   天知道,她和晨哥哥7年间吻的次数都没有他今晚来的多,而且晨哥哥根本不会像他那样碰她,每次都是浅尝辄止的。   第二天醒来,居然还非常醋味浓厚的说:“昨晚只是开始。”   ? ☆、番外二 ?  番外(二)   结婚的第1年冬日   昨日下完雪后,被粉妆玉砌过的东京美如未施粉黛的女子,白雪皑皑,树枝都染上了浅白色。   有个把全身都裹紧的女子蹲在雪地里堆雪人,她红扑扑的脸蛋灵动可爱。   倏尔,一个篮球砸过来,准确无误地把她的雪人给毁了。   她好不容易才堆好的雪人身子无端端被人用篮球砸毁了,她愤怒地瞪圆眼,转身想骂人,却被人先扑头盖脸地骂了。   “绿间芽月,大冬天的,你在这里干什么,上星期感冒刚好,是不是又想打针吃药。”   上完课想回家找妻子的绿间教授,从车窗外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在堆雪人。   当场气崩的他立刻停车下车跑过去,见过身旁有高中生在玩篮球,便抢过篮球投了个三分,打碎她的雪人。   绿间真太郎先是把篮球还给别人,然后扯她起来,不开心的麻生芽月反驳着:“我穿成这样,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出过门了。”   她都快要憋坏了。   “是你自找的,是你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的。警告过你不准吃雪糕的,你自己偏要吃。”   愠怒的绿间真太郎把她圈在怀里,想抱她回车里却被她挣脱了。   “是啊,我活该。我讨厌你警告这警告那,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学生。”红了眼眶的麻生芽月踩他一脚便急匆匆跑回就在不远处的家。   把身子搞坏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在美国她没死就已经不错了。   他居然还要骂人,他禁止她不准出门一个月,几乎什么都不能吃。他倒好,和朋友去聚会吃好的。   委屈的麻生芽月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卷着被子翻滚生闷气。   更让她难过的是,上次的雪糕是她亲手做的,本来想做给他吃的,谁知道她在楼上看见有女人送他回来还投怀送抱,一气之下才把雪糕吃了的。   他一回来便又骂又罚她的。   结婚以来,他几乎每天都有碰过她的,现在已经快一个月没碰过她了,绿间真太郎肯定是腻了。   越   想越生气的麻生芽月决定今晚不理他了,但明明不想理他,可还是舍不得他吃不好,鼓着腮帮子去厨房做他爱吃的饭菜。   在厨房的绿间真太郎板着一张脸阻止她的动作,先用手指试探水龙头的水温,见水温适合才冷声不吭地让她做饭。   今日吃晚饭格外的平静,麻生芽月抿着一张脸吃他做的所谓的……粥,绿间真太郎冷着一张脸吃她做的美味饭菜。   她用筷子想夹菜,却被另一双筷子给制止了,因为她吃了雪糕,所以禁止吃她爱吃的半个月。   麻生芽月松手,继续吃她没有任何味道的粥,吃了两口,本来就不擅长掩藏情绪的麻生芽月生气地把勺子扔一边。   “绿间真太郎,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以前生病了,你也没有这样对过我。你这个月的脑子是不是又失常了。”   绿间真太郎捡起一旁的勺子,给她擦干净放回她的碗里,继续吃饭不语。   就这样僵持了2个小时,认输的麻生芽月咬唇说:“我不是故意吃雪糕的,我是看见有女人送你回家还抱了你,才一气之下吃了雪糕。”   绿间抬头,皱眉,“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样对你自己的身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麻生芽月生气地站起来,呐喊着:“那你就不要管,就算你不管,我照样能活下来。”   “我不管你,谁来管你。椎名晨川还是火神大我,你就只会给我招惹男人。”气急败坏的绿间真太郎口不择言。   这个月的月初,绿间真太郎无意间得知她居然在美国和火神大我同居一年,明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忍不住妒火中烧,才想惩罚他的妻子半个月,本来想一个月的,但他又不舍得。   “我什么时候招惹男人了,你也可以让一大堆女人天天送你回家。”麻生芽月站起来吼着他。   “绿间芽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想也不要想。”绿间真太郎黑沉着一张脸,走去热牛奶,递给坐在沙发上生气的女人,还顺便冷着声音解释:   “上次那个女人,只是大学里的一个副教授,她当时只不过是摔了一跤倒我身上。我碰了她3秒就松开手了。”   “还有,我只是管你一人,其他人我还懒得管。”   明明在吵架,干嘛还要给她热牛奶还要恶声恶气地解释,她会心软的。她乖乖地接过牛奶,喝完她便爬回床上想休息。   绿间和麻生芽月各占半边的床睡觉,谁也不说话。   关着灯后,麻生芽月还是睁着眼睛的,平日宠着她的人无端端变脸,总不可能因为她吃了那三口雪糕吧。   有外遇?也不可能,他根本不是这种人。   他刚刚是提及分叉眉和晨哥哥了,难不成是…?   好想开口问他,不知道他睡了没?   刚想转过身子,身体便已经被人抱到熟悉的怀抱当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绿间真太郎闭眼抱紧怀中的人,没她的气味根本睡不着。   趴在他胸膛的麻生芽月,温声开口:“我和火神没有什么的,只是当时在美国住的地方不太好,   他好心才收留我和小洛在他家住了一年,再然后大我的爸爸收了我和小洛为干儿女,我和大我就只有兄妹关系。”   “那一年,也没发生任何事情的,他的房子很大,跟他住的地方是分开两个空间的。况且他和阿列克斯在一起的,我和小洛也不会特意去打扰他们,就是有空的时候坑坑他的钱而已。”   说完以后,发现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麻生芽月便不想说话了,她闭眼想要睡觉。   倏尔,绿间把她的身体抱上来,与他对视,麻生睁开眼看着他摄人心魄的双眼。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丝,诚实地说:“只要涉及到你的事情,我就很难理智冷静下来。我承认我是吃你和火神的醋,只要是对你好的男性,我都不喜欢。”   他抱住她温软的身体,在她耳边沉声,“小芽,我体内所有的霸道因子都是被你挑起来的,我只想独占你的所有。害怕这样霸道的我吗?”   麻生芽月听出他的难过,偏头吻在他的唇角,“还难过吗?”   “还难过。”绿间瓮声瓮气。   麻生芽月干脆趴在他身上,吻了他的额头和双颊,问:“还难过吗?”   “难过。”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处,让她听听他的心跳声。   强有力的跳到,似乎要跳出胸腔般。麻生芽月调皮故意地吻一下他的胸膛,惹得他全身颤了一下,她随即把脸贴在那,是时候该要治治他的失常。   “上次我在房间里发现两颗纽扣,好像是帝光中学和秀德高中制服上的纽扣,是给我的吗?”   “恩,毕业的时候扯下来的。”绿间抱紧她,他当时只想留给她。   “不是说,扣子没了会仪容仪表不得体吗?”   “我事后缝了其他扣子上去。”   麻生芽月噗嗤一声笑了,这男人真的是,总是做这些可爱的举动。她把头往上看着他。   “其实我就像那两颗纽扣一样,早就被你扯下来,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想怎么样管我都无谓的。”   “你越霸道,我就觉得越可爱。绿间真太郎,我允许你尽情地霸道。”   说完,还亲吻他的薄唇一下当盖章。   得以纾解的绿间真太郎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双唇辗转好几下才松开,温柔大方地说:“我也允许你尽情地无理取闹。”   闻言,麻生芽月乐开了花,又是吻他一下。不满足的绿间将她反压在身下。   “我可是忍了大半个月的,提前告知你,等会无论你怎么哭闹,我都不会停止的。”   因为她生病要养身体和生气她和火神的事情,他只好强硬地逼迫自己忍了一天又一天。   “你生这么大的气,该不会也有欲求不满的因素吧?”   “答对了。因为我不希望我不健康。”   绿间真太郎直接吻住她了,尽情地霸道身下的女人。   也因为从今晚开始,绿间真太郎彻底将霸道发挥得淋漓尽致,霸道之余还把麻生芽月宠得都快要飞了。   ? ☆、番外三 ?  番外(三)   结婚第二年的盛夏。   麻生芽月本来穿着新买的裹胸礼服裙参加婚礼,却被绿间真太郎那禽兽压在床上撕开要了她一遍就算了,还逼迫她穿得跟修女服一样严谨才能出门。   今日是椎名晨川和本田研的婚礼,本田研追了5年也总算有了个结果。看见俊美的晨哥哥站在那幸福地笑着,她也安心。   “已婚的绿间芽月,再看他也不是你的。”绿间真太郎不爽地捂着她的眼睛。   麻生芽月拉扯他的手放到唇狠咬一口,嘟囔着:“小心眼的人。”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秀恩爱了。”   冷泉洛在一旁鄙夷地看着他们,他1个星期没看到善美就已经够烦闷了,还要看他们恩爱真是要死。   “看久了就习惯。”夫妻二人瞥他一眼,继续他们的恩爱。   怕麻生芽月肚子饿的绿间真太郎拿着一些小吃喂身旁的人吃,还替她用纸巾擦拭嘴角的残渣,冷泉洛都快以为他姐姐是残废的。   习惯被他照顾的麻生芽月非常享受,想吃更多的话,只能耍点小伎俩,比如他喂她吃的时候,假装无意吻一下他的手指。他就会更加频繁地喂她吃东西。   看着他们婚礼宣誓完毕,新娘子就抛花球,许许多多的未婚女子都围上前想要接。   麻生芽月在一旁看着,绿间真太郎从她身后拥住她,还替她整理被风拂乱的发丝。   “小真,你似乎没送过我花。”   “每天给你找幸运物还不够啊?花容易凋谢,幸运物能长存。”绿间真太郎谆谆教诲着。   听得也是道理,麻生芽月高兴地扬着唇:“还是我家神棍厉害。”   “说多少次了,不是神棍。”   麻生芽月窃笑,不跟他争。看见他们俩这般幸福,再看看她如今的幸福,蓦然,她想起她母亲曾经说的那番话。   “小真,我妈妈说过,有的人在一生中会遇到两个人,一个让你爱得大起大落,另一个许你平静安然。我是不是让你爱得大起大落的那个人啊?”   绿间扶了眼镜,百般否决,“不是。”   “原来我是许你平静安然的人。”麻生芽月抿唇笑说。   绿间摇头,更加搂紧怀中的人,“也不是,那个‘有的人’并不包括我。”   他的一生只要一人。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我爱的大起大落的人,晨哥哥是许我安然的人。后来我才明白不是。”   “那是什么。”绿间追问。   麻生芽月调皮地看着他,“我今天不想说,等我想说的那天再说。”   绿间眉眼抽搐,“今日事今日毕,等什么明天。”   “你管我啊,等你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麻生芽月挣脱开他的怀抱,跑去跟本田研和晨哥哥说祝福,身后的绿间不爽地跟着上前,埋怨地盯着她看一整晚。   麻生芽月也不着急,继续吃着他替她挑好刺的鱼肉,吃他剥好壳的海鲜,还很享受喝着他替她吹到温热状态的汤。   一切依旧,除了那张板着严肃不爽的脸。   婚礼的晚宴结束时,离开酒店已然是夜幕降临,绿间真太郎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麻生芽月想起第一次见他开车时吓呆的模样,她以为他会守着板车到老。   正当绿间牵着她到自己车子前,身后的冷泉洛跑出来,“我车子抛锚拿去维修了。载我一程。”   “没位置,自己去拦计程车。”绿间丝毫不犹豫地拒绝。   冷泉洛眉眼跳动,指着他的车子,“喂,后面哪两个位置给鬼魂坐的啊!”   绿间真太郎哼声,“副驾是我妻子坐的,后座是我们的幸运物坐的,怎么,你有意见。”   气得跺脚的冷泉洛,真想破口大喊,他被他使唤了那么多年,现在居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甚至还一再阻挠设陷阱不让他娶善美,害的他可怜兮兮的一个人独守空房。   麻生芽月习惯看着绿间气冷泉洛,她直接抢过绿间手中的钥匙扔到冷泉洛怀里。   “自己开回去,小心点。”   冷泉洛得意洋洋地看着绿间,“还是我姐姐最疼我,不像某只白眼狼。”   看着他把车驶离,绿间磨牙:“什么叫最疼,你弟弟是不是会错意了。你最疼的人不是我吗?”   麻生芽月沉默了,看着他健硕挺拔的身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疼。   “你居然犹豫,还不答复,绿间芽月,你是不是造反了。”   见他黑沉着脸,麻生芽月赶紧抱住自家老公大人,“不是不是,小洛还小,别跟他计较,反正我们家离这里很近,走回去更浪漫。”   绿间搂住她,依旧不泄气。   穿着高跟鞋的麻生芽月走的极慢,绿间怕她崴脚,便背起她走回家里。   街边的灯光温柔地打落在他们的身上,地面的影子亲密地融为一体。   麻生哪舍得他生闷气,偷袭亲吻他的脸颊,绿间沉声:“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理论。”   “记得记得,锲而不舍,精益求精,做尽人事。”语毕,她伸长脖子将唇放在他唇边亲吻一下。   “我还有点闷气,把家规背一下,我可能心情会好一点。”绿间说道。   一提这个,麻生芽月就流血泪,天知道她某天醒来发现床边有一大沓绿间家规时,人都疯了,足足50页300条要她背。   “绿间家规第一条,妻子要乖顺地听丈夫的话。”   “连家规第一条,你都做不到,绿间芽月。你背一下第105条。”绿间真太郎郁闷地叹息。   麻生芽月愤愤地看着无耻的他,“家规第105条,妻子要最爱丈夫,不得有任何身体和精神脱轨。”   绿间听得心情很舒爽,说:“再背一遍。”   “家规第105条,妻子要最爱丈夫,不得有任何身体和精神脱轨。”麻生芽月磨着牙念出来。   “再背一遍。”   麻生芽月不禁怒道:“你爱生气就生气,我不背了。”   “没耐心的家伙,还是我让逐条逐条地背给你听。”   在灯光璀璨的街道上,有那么一个男子眸光宠溺地念着一条条家规,背后的娇俏女子,听到顺她心的家规便亲他一下。   麻生芽月看着他扬着笑的侧脸,心里偷偷地说着:小真,我爱你爱得大起大落,可你同样的许我一世安然幸福,其实那两个人都是你。   第二天清晨,麻生芽月起床时,发现家规又增加一条,便是:第301条:妻子要最疼丈夫。   她不禁无奈地笑了,她的神棍老公,真的是很可爱。   ? ☆、番外终 ?  番外(四)   结婚第三年的几件事。   (一)   如海般透澈的蓝色格调的偌大房间,布局错落有致,摆设精巧,被房间的主人装饰地温馨暖人。   窗帘被拉到一边,清风从窗户的缝隙徐徐吹拂进来,窗帘在风中摇曳着细微的弧度。   躺在蔚蓝色温软大床的男子女子耳鬓厮磨,男子宽厚的背倚靠在床头,从女子的身后拥她入怀,女子温顺地挨在他的胸膛里。   绿间真太郎温暖的手掌轻揉着她软绵绵的腹部,让掌中的暖意平伏她腹中的疼痛。   每月经期的第一天,她都会痛得脸色苍白,开始那一年还必须去医院,经过调养的这三年,才好了许多,但也并不乐观。   绿间轻柔地喂她喝着红糖水,见她脸色没什么血色,便心疼到肉里去。   “别板着一张脸了,这种疼痛很正常的。”麻生芽月看着她老公一言不吭的表情,便伸手捏捏他肌肤细腻的脸颊,真的是比她还要好。   “我是怕你疼。”绿间声音微沉难掩心疼的气息。   麻生芽月咬牙,抬眼揪着他,气恼地反驳道:“你做那事的时候怎么不怕我疼,我喊疼你也不放开我。”   窘红脸的绿间真太郎捏着她的鼻子,“那能一样吗,那是我和你一起疼,现在是你一个人在疼。”   麻生芽月蹭蹭他的胸膛,温暖一笑。   他搂紧怀中的人儿。接而他翠绿的眸光泛起丝丝内疚的涟漪,他有次偶遇到火神大我,才得知她在美国的那4年过得极其的差,才会把身体搞成这样。   但她从来没和他说过,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过一遍美国生活而已。   绿间真太郎心疼地难受,胸腔的酸闷让他透不过气。   “小芽,冷吗?”美国的冬天是不是很冷,听说你差点冻死在雪堆里。   麻生芽月笑笑说:“你抱着我哪会冷,况且房间里不是开着暖气吗?”   “那饿吗?”美国的饭菜是不是很难吃,听说你还有一段时期得了厌食症。   “小真,你真健忘,刚刚才吃完午饭。”麻生芽月淘气地捏着他的手掌。   绿间握住她的手,细细地吻着这双做过很多活的小手,他把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如同三月春风般暖人绵密。   “小芽,仔细地听,这番话我只说一遍。”   “(汉语)我爱你,s'agapo, lch liebe dich, szeretlek,lk hou van jou , I love you,Je t`aime,Je t`adore,Ich liebe Dich,Minarakastan sinua,Ch`an Rak Khun,Ялюблютебя,ti amo 。”   麻生芽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曾经为了追他,她就只苦练过不同国家的语言的‘我爱你’和‘我喜欢你’。   他说得极其缓慢,声音如棋盘上的玉石,声声打落在她的心扉深处,激起她心湖的水花,爱得移不开眼。   这个别扭的男人是极少说这些浪漫情话的,也不知道他今日怎么无故又失常了。   “看在你腹痛的份上,你只需填充一个国家的语言。”绿间真太郎宽宏大量地说。   麻生芽月转了转眸子,扬起笑意,从心底深处呐喊而出,“あなたを最も愛した。”   我啊,最爱你了。   (2)   结婚的第三年   东京的9月是初秋,黄橙的树叶飘零,枫叶却如火,在萧瑟的秋日中燃起最后一把火,让人暖到心里去。   一双夫妻坐在公路的木椅上相拥而坐着,他们抬眼欣赏着公路上的如火枫叶在风中婆娑作响。   麻生芽月白嫩的手掌攥着一片枫叶把玩着,眸光清澈地倒影着枫叶中的嫣红,一旁的绿间被她眸光晕染出的绯红所吸引,垂头轻轻地吻在她的眼睑上。   他拥紧他的妻子,深怕她有一丝冷意。   “小真,你说,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麻生芽月抚摸着自己怀孕一周的腹部。   绿间也把手附上去,包裹着她白嫩的手掌,和她一起轻柔她的小腹,温声:“是男是女都叫,绿间夏阳。”   “很好啊,听着就很温暖。”经历了那么多,她终于明白夏日比起冬天真的好太多了。   绿间宠溺地吻着她的发丝,“笨蛋,在你生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算宝宝出世了,我都不容许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所动摇。”绿间真太郎一定要先捍卫自己的地位,保证地位稳固。   麻生芽月丢给他一个白眼,真是霸道的男人,“知道了,知道了。你这样做,小心宝宝出世和你对着干!”   绿间勾唇一笑,指腹扶着眼镜,诡异的光芒在他的镜片上流连,“我早早计算好,你9月怀孕,明年的11月这时候出生,95%的机率生出的宝宝是天蝎座的,和巨蟹座的我相性很好。”   天蝎座是10月24到11月22日,机率极其地大,他心里得意地笑着。   一旁的麻生芽月却磨牙,敢情他那天不是计算好设陷阱坑她。那天她的桌面无端端有一罐葡萄汁,她便傻傻地喝了。   结果他以‘你喝了我的幸运物,我是不是该从你身上榨取些幸运’为理由,被他困在家里欺负榨取她所有的力气。   原来是早有预谋。   气恼的麻生芽月张嘴咬着身旁男子的肩膀,绿间吃痛一声也任由她胡闹,只是低声提醒:“你咬归咬,别咬到我的围巾。”   他亮着双眼,小心地把围巾放好,这是她织来送给他的,用她最爱穿的毛衣拆开的毛线织成的,他珍惜地很。   “围巾是我织,我干嘛不能咬。”   “既然你想咬,还是咬我这里更好。”绿间垂头吻住她的双唇,轻咬她的唇。   麻生芽月当然是奋力张嘴反咬他一口,得逞的绿间搂住她,任由妻子的胡乱舔咬吻。   有一件事,绿间真太郎忘记了,便是麻生芽月的强大。巨蟹座和白羊座是水火不容的,她这只蠢羊却能攻破了他的心。   所以她怀孕生出的儿子照样生来克他的,他儿子偏生挑在11月23日出生,成了射手座宝宝。射手座与白羊座相性极好,却与巨蟹座的他相性极差。   他的日子又得多苦恼啊。   (三)   骄阳似火,炽烈的阳光溅在热情如火的篮球场上。   一群为老不尊的男子们偏要和大学里的篮球队进行PK,这群为老不尊的男子们便是曾经名为奇迹的世代和幻之第六人。   看着已经33岁的他们一点儿都不留情地将对手逼到绝境,他们眼底的执着与炙热媲美如今的盛夏阳光。   “妈妈,我想看爸爸灌篮。”绿间夏阳拽着妈妈的发丝,两眼发亮地盯着球场。   绿间芽月笑着看自己怀抱的儿子,无奈笑着说:“小阳,你爸爸不会灌篮的。”   “这么没用啊!”绿间夏阳不禁扁嘴,奚落着总是跟他抢妈妈的神棍爸爸,他接着奚落:“有幸运物都不能灌篮,太差劲了。”   听着儿子的奚落,绿间芽月眼里笑得得瑟,反正他们母子经常激怒傲娇要死的某人。   一旁的高尾和成听得捂嘴偷笑,揉揉夏阳黑发,瞧着他和绿间真太郎一样的翡翠绿眸,好心替好友说句话:“夏阳,你爸爸是一个只投三分球的人,他能全场投喔!”   “是吗?妈妈,是不是啊。”夏阳问着妈妈。   芽月点头,“高尾叔叔没说错,是真的。”   “我要看,我要看,妈妈你快让爸爸站在最远距离投球。”夏阳兴奋地拉扯着芽月的衣服。   为了儿子,绿间芽月只好大喊:“老公,老公,我想看你最长距离投三分!”   在球场的绿间真太郎听见宝贝妻子的呼喊,扬着笑扶着眼镜,目光先是温柔地落在观众席的母子,接着再转向给队友。   深知他是妻奴的奇迹队友们,哪能不敢给他传球。当绿间站在自己篮筐旁,凝神,跳起,投篮到最远处的敌方篮筐里,没有任何失误地投入。   他俊逸的脸在阳光下格外打动人心弦,汗水如水晶地熠熠生辉。他扬起最得意的笑容看向自己宝贝又头疼的妻子和儿子。   绿间芽月和绿间夏阳纷纷扬起灿烂的笑靥给他竖起大拇指。一旁的高尾和成看着绿间一家的幸福,他也是真的替好友感到衷心的高兴与庆幸。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幸福地过完剩下的人生。   只不过高尾和成对于绿间真太郎宠妻的态度真的是次次见,次次更新一个进度。   上次麻生芽月不就是被一跟细竹刺扎到手指而已,他慌张地好像要带她去深切治疗部救治一样,她的那个伤口就算用放大镜也看不见。   还有一次他不就是一激动,把手放在麻生芽月的肩膀上,他居然冷沉着一张脸,足足在背地里阴了他好几次。   要是麻生芽月有双翅膀,恐怕现在估计也能遨游太空了。   在高尾和成的吐槽中,比赛也结束了,当然是奇迹世代他们赢,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换好衣服的绿间真太郎赶紧跑去自家妻子面前,黑着一张脸从她怀中把绿间夏阳抱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抱着夏阳,另一只手牵着绿间芽月的手,他们一家人在宽敞的街道上漫步。   他对着儿子哼声:“你三岁了,就不要让你妈妈抱。”   “你都33岁了,你不也抱妈妈。”绿间夏阳撅着粉嫩的唇瓣反抗。   “我和你不同,我是你妈妈最爱最疼的人,你只是第二位。”绿间真太郎得意地看着儿子。   夏阳鼓起腮帮子看着妈妈,委屈道:“妈妈,真的吗?”   芽月看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整颗心都化了,亲吻着他的包子脸,“你是妈妈最宝贝的小心肝。”   绿间夏阳仰起头得意地笑着,绿间真太郎眉间抖动,也懒得跟儿子计较,射手座本来就是和巨蟹座相性不好。   这个调皮儿子就爱捣蛋,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智商遗传了他的,绿间真太郎表示已经心满意足。   他侧头亲亲儿子的小脸蛋,“绿间夏阳,你就得瑟吧。”   绿间夏阳嫌弃地用爪子抹掉爸爸在他脸上的口水,其实心底还是喜滋滋的,他扬起唇也亲他一下。   “哼,还给你的。”夏阳板着他那张可爱的包子脸看着他,随即偏头对他最爱的妈妈展开笑颜,   “我也要亲亲妈妈。”   芽月高兴地把脸凑过去,任由儿子亲了3下脸颊。   一旁的绿间真太郎极其不爽自己的妻子被亲,哪怕是他们的儿子,“绿间芽月,绿间夏阳,三个星期不准吃零食。”   心知自己父亲小气的绿间夏阳高傲地哼声。   “你不让我吃零食,我就去和儿子睡。”芽月扬起她依旧稚嫩的脸蛋,威胁道。   绿间真太郎松开牵着她的手,把手放在自家儿子的眼睛,捂住不让他看。他弯腰垂头吻住着芽月的樱唇,辗转反侧轻咬一会才松开,幽怨地瞅着她看。   “你能吃,你儿子不能吃。”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麻生芽月高兴地亲他唇角一下,反正她可以悄悄和儿子一起吃的。   一家三口在盛夏的阳光下,身影渐渐融入阳光中,灼热的温暖。   还能时不时听见遥遥传来的话语。   “爸爸,射手座最近运势不好,我好害怕啊,想和妈妈睡。”   “绿间芽月,绿间夏阳,你们两个把家规第508条背出来。”   “第508条,妻子不能与丈夫分开睡,儿子要回房自己睡。”   “既然知道了,你们还敢提,是不是想造反。”   “爸爸,我昨天坑了小洛舅舅的钱。”   “老公,我回家煮你最爱喝的红豆汤。”   “哼,勉强放过你们。”   ……   盛夏的光芒尤为炽炽烈烈,少年绿间真太郎与少女麻生芽月在盛夏相遇,一朵错误的太阳花,酿成了如今星座错误的爱恋。   他愿做尽人事地等,她宁错爱也要回头,便是最美的相爱。   番外终。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